鑫瑞的茶水间布置得很休闲舒适，松软的沙发，养眼的绿植，各种饮料。
此刻靠窗的米色沙发上坐着个扁着嘴的小姑娘。
戚甜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离会议时间只剩十分钟。
从包里掏出平板，接通语音通话，“妈妈真的要去工作了，用这个陪你好不好？你听，能听见妈妈的声音。”
戚乐晗这才含着眼泪点头，“好。”
声音里的小颤音听得负责接待的员工心都酸了，她也是当妈妈的人，最看不得孩子这样。
“戚小姐真的是我见过最有耐心最温柔的妈妈了。”
戚甜回以礼貌的笑容。
对方却打开话匣子，“我女儿今年三岁，她一哭闹我就忍不住要发火，真佩服你。”
今天余修来得早，正好在会议室门口碰上从另一头走过来的戚甜。
“余总、尹总。”戚甜依旧是礼貌又得体的社交笑容。
余修淡淡扫了她一眼，先进了会议室，然后是尹总和方特助，戚甜被落在最后。
倒显得她像个领导。
大壮粗中有细，设备已经连好，纸质版的方案也已经分发下去，戚甜的座位上摆放着她要求的咖啡，还有她办公室的保温杯他竟然也帮忙带了过来。
朝大壮投去个感激的目光，也不坐下，直接开始新方案的讲解。
这次的方案做得比上次更细，不管是从场地、礼品的档次还是主题、会场的布置都格外贴合他们公司的定位。
一向严苛的尹总都忍不住频频点头，看来这个戚组长还是用了心。
“以上，就是我为贵司重新做的方案，各位领导还有补充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看不出表情的余总。
“余总？”温柔却沙哑的嗓音响起。
戚甜对上余修的目光，平静、柔和，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询问的眼神。
尽管为了修改这次方案，她参考了鑫瑞官网、各种庆典以及公司活动的风格，以及……
多年前对余修个人的喜好。
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最终方案应该没有这么容易确定下来，她需要收集客户的反馈，再一步步完善。
但……
“就这样吧。”
戚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跟她隔着一张会议桌的男人。
如今的他已经成熟不少，尤其是今天穿着西装，看起来成熟稳重，原本还带着少年气的脸也完全蜕变成了冷冽坚毅的男人模样。夶风小说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阳光年少，喜欢围着她转的狗子了啊。
“好的，那么我们进入下一个流程？”
戚甜哂笑，笑自己还囿于当年，甚至还幻想过对方会不会像当年那样耍赖，故意为难她。穿书吧
却不想人家根本就不屑这么做。
“剩下的你们谈。”余修淡淡点头，起身离开。
余修的离场让会议室的气氛放松不少。
“戚小姐……”
听着会议室里讨论的声音，和偶尔夹杂着的压抑的咳嗽声，余修皱起眉头。
她感冒了难道没人管？
刚才在会议上他差点没忍住心中的暴躁要挑刺，但是看着她那化妆都遮不住的黑眼圈，以及一个小时三杯咖啡的频率，他最终还是克制住。
当年迫不及待跟着奥迪男跑了，难道没有被好好珍惜？
突然又觉得，那不都是她咎由自取么？
看着她过得不好本该高兴才是，但心中的暴躁烦闷却越积越多，无法抒发，无处释放，顶得他心口疼。
会议持续到中午，一些细节基本敲定，戚甜起身跟尹总以及项目负责人一一握手。
项目负责人叫张彬，市场部经理，就是之前质疑戚甜太年轻不专业的那位。
张彬今天的态度明显比上次热情很多，“这都到饭点了，如果戚小姐不嫌弃的话留下来用个便饭？”
戚甜这两天没有休息好，今天又说太多话，还喝多了咖啡，这会儿嗓子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感谢张经理的邀请，但是我们还得回公司把方案的细节确定下来，尽快进入后面的流程。”
张彬哈哈笑着称赞：“戚小姐真是专业又敬业，行，那就等项目完成之后再请你吃顿好的。”
“好，那我先谢谢张经理了。”戚甜礼貌道谢，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
回到茶水间，戚乐晗面前的小圆桌上摆了一堆小零食，对面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鑫瑞的员工。
“妈妈！”戚乐晗看起来还挺高兴，小脸上都有了笑容。
戚甜朝几个逗孩子开心的鑫瑞员工表示感谢。
“不用谢，小朋友太可爱了。”
“对啊，这完全就是骗人生女儿系列啊。”
“我就稀罕这种可爱又软糯的姑娘，我家那小子一天天的尽招人烦。”
看得出来那几个鑫瑞员工是真喜欢小姑娘，见她们要离开，连忙去找袋子给小姑娘装零食。
戚乐晗甜甜朝几人道谢，又挥手告别。
搞得那个稀罕姑娘的高大男人眼睛发直，“我要是有个姑娘就好了。”
方案顺利通过大壮也跟着高兴，回程的时候话都多了不少。
“甜甜姐，马上就圣诞节了，咱们组什么时候抽时间搞个团建呗？”大壮嘿嘿笑着，甜甜姐一向大方，各种节日都会自掏腰包给他们发送福利。
去年的化妆品套装让他在女朋友那里狠狠赚了面子，看见街上的圣诞树他就想起这茬。
“你去年给我们送的礼物我女朋友喜欢得不行，你现在可是她女神。”
圣诞节，礼物……
戚甜往圣诞节日气氛浓厚的街上看了眼，大冬天穿着单薄的少年手中提着几个服装店的购物袋，跟在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女孩身边，高兴得一会儿走在女孩的左边，一会儿走到女孩的右边，转眼又跑到女孩的前面。
脸上灿烂的笑容衬得偏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
“甜甜姐，我可太高兴了，还从来没人给我买过衣服呢！”
“我不信，难道你父母也不给你买？”
“他们才不管我呢，他们只会嫌我给他们丢人，看见我就烦。”
“甜甜姐，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甜甜姐！”戚甜耳边传来大壮惊恐的喊声。
“砰！”汽车撞上绿化带的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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