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清楚了?”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宫门转角,宁千易收回目光淡淡问道。
“是,皆已认罪。”
秦风垂首答道。
“很好,随朕走一遭永乐宫。”宁千易大袖一挥,快步踏上御辇。
“你为何不上来。”
宁千易见秦风跟在御辇一侧随行问道,平时他是特许秦风一同乘坐御辇,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地不上来了。
“近日宫中频有流言传出,臣恐有损圣誉,还是不与陛下同乘为好。”
秦风若有所指地道。
宁千易听罢,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自然知道秦风所指的流言是什么,轻咳几声道:“你知道朕不在意别人如何说的,况且风弟于朕本就与他人不同。”
秦风在他还是皇子时便辅佐在侧,为他献计厮杀都不在话下,更是屡次救他于危难,对宁千易来说,秦风是异姓兄弟,这份手足之情更甚血缘亲情。
“陛下,臣见着您与皇后娘娘情分渐近,可见您对娘娘对身份不甚介意,这段时间朝中诸位大人纷纷上谏劝陛下早日延绵皇嗣的问题相信也很快会解决,臣为陛下先道喜了。”
秦风由衷道,皇上可以自己想通,那各位朝臣们也就不会在下朝之后还来他府上请他出面跟陛下说项此事了。
“朕……”
他欲言又止,宁千易也说不上来现在对叶轻眉是个什么心思,她是个令人充满探索欲望的存在,毕竟在他活了二十几载还未发生过如近日这样离奇的事情。
自己突然能听到皇后的心里话,皇后居然是来自未来的女子,以及她知道大齐朝代更迭与自己何时死,如何死等一系列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虽然容貌身体还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叶氏模样,但她但脾性与行事却是与之大不相同的。
他可能是有些欣赏这位天外女子的,聪慧,张扬。
敢说敢做。
“陛下,臣从搜罗来的罪证中找到个可疑的密信,请过目。”
秦风说罢从袖间取出一枚泛黄陈旧的信封,背面朱漆烫印已经掉了,露出里侧淡黄的信纸一角。
宁千易接过去拆开仔细看了后,神色逐渐凝结如霜,却不发一言。
秦风见他这般,想是那信中藏了什么惊人秘密的,没多问,静静跟随御辇前行。
御辇停在长乐宫外,宁千易下辇时,宫门外的小太监见皇上去而折返,吃了一惊,立即高声通报道:
“陛下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千易长腿迈过,直径朝长公主的寝殿而去。
长公主听闻皇帝又折返了,先是吃了一惊。
后又想通,皇帝定是后悔方才为那个女人跟自己起争执了这才去而折返,一准是来给她赔礼道歉的。m.chuanyue1.com
看着宁千易踏入殿内,她靠坐在床上,微扬起下巴,一脸傲然地道:“陛下还来做什么?看我这个姑母有没有被你气死的么?叫陛下失望了,本宫还好好活着。”
见宁千易丝毫未动,又捂着心口状似疼痛地道:“你走吧,去守着你的皇后,反正皇帝在她和姑母之间选择了那个女人,我们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宁千易抬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秦风立在身边待命。
长公主见状,这才察觉事情不对头,微微皱眉问道:“皇帝这是做什么?”
宁千易走近她的床榻,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位姑母。
半晌,想通什么似的朗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长公主面带薄怒道。
“姑母,侄儿自小便在想一件事。”
宁千易不回答她的话,继续道:“犹记得姑父骤然病逝,父皇感念姑母一人在允凉无依无靠,特以数万金银与三座城池换回姑母自由回了大齐。而后两年,母后也病逝了,朕知道母后有心疾,医官们也说母后不可大喜大悲,若引心疾复发便回天乏术了。”
“朕与皇弟都很用功学习政课骑射,为的不过是母后能不操心太多,能陪我们更久。但——”
宁千以回忆起最不想记起但那日,他刚下了骑术课,父皇还夸他马骑的不错,便闻宫人来报母后不行了。
他与父皇赶到建章宫时,母后已是弥留,只握着他但手不住流泪,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去了。
那时起,他便知道,那个温柔强大的大齐第一女子,永远的离开了。
而后姑母时常进宫陪伴他们兄弟三人,给他们带好吃的好玩的,还会教授他们习字,父皇见姑母来回奔走辛苦便命人造了长乐宫拨给姑母独住,姑母也是大齐建朝来第一位出嫁后仍能住在宫中的公主。Μ.chuanyue1.℃ōM
原本这一切很顺其自然,并无不妥。
但时日长了,年幼的宁千易便发现姑母明为照拂他们三兄弟,实则对三皇弟最为用心。
三皇弟要什么姑母都有求必应,而他不过想要姑母亲手绣一条绶带作为生辰贺礼,她都屡次忘记。
且父皇每每与姑母独处时,两人都是对望叹息而后沉默良久。
这一切都一切。
在今日,这封泛黄都密函中有了解释。
宁千易看着长公主,目光冰冷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姑母,三皇弟究竟是否我一母同胞?”
长公主一脸错愕。
“你在胡说什么?”
她神情闪过一丝慌张。
就连秦风也是吓了一跳,陛下这意思是,三皇子他……
并非先皇后所出?
“绥儿自然是你一母同胞的手足!我不管旁人说了些什么,皇帝,你不能不信你的父皇与母后。”
长公主强装镇定,言之凿凿地道。
“姑母,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三皇弟,他究竟是不是我母后所出?”
宁千易深吸一口气,盯着长公主的双眼,目光灼灼。
“…是。”
长公主仍坚决地道。
“很好。”宁千易从怀中摸出那封陈旧的信扔到长公主手边,“还请姑母解释,这是何物。”
宁姽婳原本愠怒的神情在拾起那封陈旧的书信后转为深深惶恐。
“姑母口口声声说皇弟乃朕一母同胞,那这封密信所述,又作何解释?”
“不过是一封扭曲事实的信,也值得皇帝来本宫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宁姽婳心底已然清明,当年那桩事从记忆深处再次被拉起。
二十余年前,先皇后难产,三日三夜才生出次子,但那男婴却没能活过一个时辰便断了气,彼时的她也在大齐皇宫偷偷生子。
先皇便以她生出的孩子代替了先皇后的那个死婴,当时为先皇后接生的稳婆与先皇后的一个亲信交情颇深,在稳婆处理完皇后真正的孩儿尸身后隔日便被先帝灭了口,却不知她早已将此事告知那位亲信。
而那名亲信多年后终于受不住良心的煎熬,便写下书信想要告诉皇后真相。
这信便是她从那名先皇后亲信手中截下的,她将这封信封存在一只珍珠木匣中,并以玄铁机关锁锁住,封藏在长乐宫寝殿床榻之下便是数十载。
今日不知为何会到了皇帝手中!
“姑母若还是执意不肯说出真相,朕只好命医官为你与皇弟滴血验亲!”
宁千易盯着她,步步紧逼地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封信的,本宫明明藏的那样好。”
事到如今,宁姽婳心知已然瞒不住,便痛快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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