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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远跑到偏远的宅子。
房子被水灾弄得支离破碎，被手电筒一照，牧远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穿着乞丐装的牧明来跟他热情挥手打招呼，“远哥！！！！”
牧远眼眶一热，走上前直接一脚踹，“你tm装死好玩是不是？！”
“嘿嘿嘿嘿，我那不是没办法吗，那是我拼尽全力跑出来的，现在回去都没办法回去，快快快，我吃的呢，你兄弟没被水淹死，要被饿死了。”
牧明来也懒得管三七二十一。
直接夺过牧远手里的饭盒开始狼吞虎咽，牧远嫌弃：“能不能有点吃样，你现在这算什么模样。”
“帅模样。”
牧明来抽空回他一句。
“你那封信怎么寄到家的？”
“说来话长，待会。”
牧明来是真饿，都快饿死了，吃完锅包肉和饺子，肚子都没有饱腹感，“老大，你咋那么小气，我这吃都没吃饱。”
“饿死鬼投胎吗你，老子给你打了两人份的饺子，行了，快跟我说说。”牧远随意坐在瓦片上，天色已黑透，手里临时买的手电筒就放在手边，没有打开。
牧明来直接躺在废墟上，“那时候救了个姑娘，她是大队知青，没来得及回去，就在镇上晃晃悠悠想找地方睡觉，却没想到遇到水灾，跑出来时水已经淹没她的腰了，被我撞上，就救了下来，后面我带她来这，这地势高。
她手里有不少吃的。
我也有所准备，带了不少吃的出来，但我们这房子地势高归高，但早早就塌了，我们都是轮流睡，一人睡觉，一人拿着大木板挡雨，雨停后。
路被很多树木挡了路，我只能想尽办法搬，直到今天早上我拜托她寄信给你们。”
牧远微微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那姑娘被我毁清白了……”
“卧槽！”
牧远没想到他已经开第二春了。
“你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没干什么，有一次树要倒下了，她还在上厕所，我就扶了一下，啥也没干，她哭得比老天爷的凶。”
牧明来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那是真的无奈，略显沧桑的脸上都露出疲倦。
“你有小孩怕什么？”
“我说了，但她在林家大队当知青，聊天时我没想太多，就跟她说起佳佳，她知道我现在是鳏夫，而且这次我们伙食基本上靠我，感觉她有点报恩的意思，这家伙是恩将仇报啊。”
牧明来已经有气无力了。
“没事儿，你现在在华国就是死了，我想想办法让你去港城看看，和她就没瓜葛。”牧远直男思维。
牧明来也觉得是那么个理。
别耽误人家小姑娘。
不料，他和牧远正在聊着天，不远处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一个黑黄小丫头展露人前。
牧远看了眼牧明来。
感觉这家伙有点禽兽。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回大队吗？你一个姑娘家跑出来都危险。”
“我……我给你拿吃的。”
女孩抿抿唇，又看了眼牧远，把饭盒放下，这才准备走，牧明来拿过牧远手电筒给她照了一段路，牧远挑挑眉，这……
没意思吗？
林佳佳离开有两年了，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完全能够再婚，就看牧明来愿不愿意而已。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胡小燕直白地问。
夜色沉沉，男人捏紧手电筒，“你还小，我也没有合法身份，跟你肯定不可能结婚，还有我不可能生小孩，你年轻，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别放在心上，以后好好生活。”
“要是我说我不介意呢？”
遇到水灾孤身一人，胡小燕说很惊慌失措的，后面被他救下，也是胆战心惊，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跟男人呆着同一个地方。
但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一直被保护着，她真的忍不住为这个男人动心，而且人很害怕对比，她之前谈的恋爱那个男人就有事把她推出去，脑子跟摆设一样。
不像牧明来。
遇到事情会想解决方法。
也没有苛待过她。
但——
“我介意，我喜欢的女人永远会是我孩子的妈妈。”牧明来语气平白直叙，却狠狠给她插了一刀。
胡小燕眼眶泪珠打转，嘶哑着嗓子道：“那你毁我清白，以后我丈夫问我有没有给别人看过身子都需要撒谎，而且我们孤男寡女住了那么久，你让我怎么办？”
“我不会出现人前，没有人知道是我。”牧明来把她的路堵的死死的，“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也要换地方。”
刚才的威胁已经是胡小燕鼓足勇气说的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真的没有勇气了。
“对不起，也谢谢你。”
“嗯。”
分岔路口时，胡小燕回头看了眼牧明来，流着眼泪喊：“牧明来，我喜欢你。”
牧明来身子不带停顿往回走。
不知是风太大没听清。
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就在今晚了断吧。
回去牧明来对上牧远那好整以暇的眼神有点脑仁疼，“我真没干什么。”
“嗯。”
牧远淡淡应了声。
想表明自己不是傻逼。
“我答应过佳佳的，这辈子要么死，要么就只喜欢她一个女孩子。”
那是婚前任性的小约定。
牧明来遵守至今，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破，不然他真的下地狱都无法面对她。
他希望这辈子无疾而终。
能换来下辈子幸福圆满。
牧远懒得评说什么，捻起手边碎石，“你现在去哪？”
“我想见见长均。”
牧明来最想的人莫过于小儿子。
“行。以后呢，想带走还是留下？”
“我怕我照顾不好他。”
牧明来有点害怕，他其实还没有怎么和小孩打过交道。
“牧长均是家里最乖的小孩，带着吧，别亲爹不养叔叔养，老子现在都在吃软饭。”
牧远让牧明来带走牧长均，自然不可能因为那一点钱，说句不好听的的，就这屋子底下埋着的钱，都够牧长潇潇洒洒花三辈子的。
可小孩真是个奔头。
“我想想……要不我们先走，去看看孩子，也跟嫂子商量商量。”牧明来是想去好好谢谢颜桧。穿书吧m.chuanyue1.com
如今岁月，哪怕家里有钱，都不见得要愿意多养一个孩子，而且是无偿替别人养。
“行，现在天色黑，走吧。”
两人一起真是干事很麻利，都不带犹豫的就往牧家大队走，之前牧明来想走来着，一是白天不方便，二是他实在是饿的走不动道了。
牧家院子住的帐篷。
牧远把颜桧吵醒了，孩子还在爷爷奶奶那，乍然见到牧明来，颜桧真的开心的不行，“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先给你端水。”
“没事没事，嫂子你别忙活，我就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牧明来把他和牧远路上商量的事情说了。
决定带走牧长均。
然后不断转车去往港城。
身份证明牧远先去一趟市里帮忙搞定，但尽量别用，别坐火车，坐大巴。
需要的时间很长。
牧明来挺怕牧长均遭不住罪的，颜桧犹豫一下说：“你要不然把丽丽带上？”
“丽丽？”
“对，她现在整天照顾小孩……”
“没读书吗？”
牧明来记得林佳佳就很得意自己的妹妹会读书，是不是会炫耀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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