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抬目看他,等身侧人都走完,不解道:“为何?”

  “所有人都不知,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那又如何?王爷放心,我绝不会耽误大家的事情。”

  沈惟弈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旋即抚上她的肩,低语道:“你会担心我,便不明白,我也担心你吗?”

  秦良玉愣了一下。

  加上从前作为宋绸时和他相识的两载,她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心里嘲弄,声音却还是跟着软下来:“能有什么呢?你信我,好不好。”

  沈惟弈的手往上抬,揉了下她耳旁的软肉,微微低言:“罢了。”

  他这次一定会能护住她,便让她率性而为,又能如何。

  两人又并肩走出去。穿书吧

  程广言等得不耐烦,等秦良玉经过他身侧时,叫住了她:“你怎么做什么都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秦良玉面色淡然,从容回他:“有些事耽搁了。”

  程广言上下扫她一眼,想起方才在府里头发生的事,有些好奇:“你之前是怎么想起来,要查查这些人家中的孩子的?”

  秦良玉双手背向身后,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答他:“大约只是比你聪明了一分,便想到了。”

  程广言面色僵住,嘴唇动了半晌,只来了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随即跟着上了马。

  疾佑正好在两人身前,听到了这番对话。

  等到中途歇息时讲给疾风听,末了,又玩笑般道了一句:“依我看,程广言平素除了王爷,对谁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是该有人来治一治他,你是不知道,我方才听了,险些笑出声来。”

  疾风闻言,神情却僵了一下,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那句好自珍重,颇觉得有些没脸,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道:“话虽如此,可当初除了秦姑娘,我们也都没想到。”

  疾佑讪讪一笑。

  都在一个镇子,也没费多久,便到了书塾。

  里头不算大,却拾捯得极为整洁,看得出来,在此住着的人,应当是个极为喜净的人。

  程广言先踱步在里头转了一圈,而后道:“这里看着也没什么异常啊。”

  疾风摇头,道:“程大人只知其一,我们的人查探过,那些最初患病的一群人,家中孩子都在这一处书塾若只是巧合便罢了,怪就怪在,这书塾里头的先生,一年前才来此处,又愿意不收分文,教这里的孩子念书,可这样一个人,却在第一桩疫病被诊出来前一日,便失了踪迹。”

  程广言愕然:“这先生,寻不到了?”

  疾风摇了摇头。

  沈惟弈这才开口:“都不必在此处站着,分开去看看,有什么发现,立即来报。”

  秦良玉闻言,就要进侧间,刚迈了一步,便被沈惟弈拉住手腕,沉声道:“跟着我。”

  秦良玉看了眼他握着她的手,默了一下,才道:“好。”

  沈惟弈这才松开手。

  秦良玉走到他身后跟着,忍不住拂了下自己的手腕,试图拂掉什么动静一般。

  却不料,前方的人突然停住步子,秦良玉一个不注意,撞到他身后。

  下一瞬,便听得沈惟弈的声音传过来:“你看,那是什么?”

  秦良玉心神一凛,抬头看过去。

  这是书塾的侧间,里头有书是正常的,可唯一让人觉得诡异的一点便是,当中有一副十分不引人注目的画。

  若是程广言在此,定然会问,书塾里头,有书有画,有什么不正常的。

  可这画,未免过于潦草了一些。

  只寥寥勾勒了几笔不说,笔锋锐利,像什么呢?

  此刻恰好一束外头的霞光照进来,映在上头,秦良玉的双眸睁大,声音有些艰涩地开口:“一把染血的剑。”

  沈惟弈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一个愿意不收分文为镇上孩子教书的先生,为何会有这么有戾气的画作?”Μ.chuanyue1.℃ōM

  沈惟弈叹了一下:“其实,若不是今日来的是你我,若不是正好外头的这束光照进来,它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副再普通的画作而已。”

  秦良玉点头:“是了,若是旁人无意进来,注意到这画,也只会以为这先生是个豁达之人,将这才自己有些拙劣的画作挂到墙上,却绝不会深究。”

  “看来,这个书塾的先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秦良玉眼看着外头那束霞光消失,这画又恢复黯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道:“王爷,你可瞧清楚了,那画中的血剑,指的是什么地方?”

  沈惟弈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顺着剑尖所指看过去,又上前摸索半晌,只听咚得一声,身侧书柜竟缓缓打开,里头竟有一处密道!

  秦良玉开口:“可要将他们都唤来?”

  沈惟弈点头。

  秦良玉这才出去,将这次带来的人都叫来了此处。

  众人看向眼前的密道,都有些惊讶,他们方才已在外头寻了半晌,本以为要无功而返,没想到,这书塾,背后竟当真藏了东西!

  可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秦良玉在外头点了根蜡烛,递给沈惟弈,众人见状,也都点了蜡烛,跟着往里头走。

  这密道颇长,他们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眼前才陡然一亮。

  里头竟俨然是一处可以供人居住的地方,还燃着灯,床榻摆设一应俱全,只是这人应当走得颇急,还留了些居住在此的痕迹。

  只是这样看来,却也说明不了什么。

  秦良玉想起什么来,开口道:“烦请各位将这屋子里头的灯都灭了,还有手里头的烛火。”

  张宗胆子小,此刻也免不了提出质疑:“这可是密道,灭了灯,等会要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是好?”

  秦良玉蹙眉:“我有个猜测,若是灭掉里头的光,便能证实,张大人不信,在下也能理解,只是如今外头还有那么多患着疫病的人,还在等着我们。”

  张宗一默,他是这镇子里头最大的官,此刻却因着一个密道畏首畏尾,连这京城里头来的贵公子的胆识都不如,当下也不再多言。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摄政王的庶门宠妻更新,第99章 血剑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