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满意地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高举着琉璃盒子道:“现在拍卖正式开始,这副面膜的起拍价五千两白银!”
三皇子摆明了要讨唐晓晓的欢心,柳掌柜的话音刚落,他就伸出五个手指头,掷地有声地开口:“本王出五万两白银!”
众人的视线纷纷从琉璃盒子上面转移到三皇子的身上,待看到一旁的唐晓晓时,均带着惊讶之色。
“这面膜乃是女子用品,三皇子居然出价五万想要拍下这面膜,难道是给他身边这位姑娘的?这姑娘究竟是何人,竟得三皇子如此宠爱?”
“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姑娘乃是唐家的四小姐唐晓晓,是三皇子倾心之人,三皇子拍下这面膜自然要送给唐姑娘的。”
“听说现在三皇子最得盛宠,能被他放在手心里宠爱,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在场的女子,无一不对这之前都不曾听闻的面膜感兴趣。
这会看到三皇子愿意出五万两白银拍下这面膜送人。
众人是又羡慕又嫉妒。
唐晓晓站在三皇子身边,享受着万众瞩目的视线。
她微微侧目,仰视着这个容貌绝佳,玉树临风,为她一掷千金的男人。
心里像是喝了一杯蜂蜜似儿的甜。
她的心愿就是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三皇子的身边,现在她的这个心愿,终于实现了!
听到五万两的高价,柳掌柜喜笑颜开,他急忙追问:“还有没有人比五万两出价更高的?”
“五万两一次!”
“五万两二次!”
“五万两三.....”
“慢着!”
唐剪烛晃悠着折扇从雅间冒出头来,伸出一个手指头,朗声道:“我出五万零一两。”【穿】
【书】
【吧】
三皇子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跟他竞拍!
更没有想到,这人还是刚刚在他办事时,发出咳嗽声,差点害得他从此不举的人。
然而,他并没有认出唐剪烛,只当她是一个,家底富裕,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哥。
听到唐剪烛在自己的价格上加了一两,他满不在乎又伸出五根手指头。
“十万两!”
唐剪烛立刻跟上:“十万零一两!”
三皇子眸光阴沉,冷冷地开口:“二十万两!”
唐剪烛:“二十万零一两!”
“砰!”
三皇子长袖一挥,撩开隔开雅间的轻纱,怒气冲冲地走到唐剪烛跟前。
“这位公子是存心跟本王过不去了?”
“三皇子干嘛这样看着在下?紫色品阶的药草,自由竞价,这是典药堂的规矩,在下也是依照规矩,合理的在行使自己的权利,三皇子殿下的为何会这般生气?”
唐剪烛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面露不解道:“三皇子对我有如此大的偏见,难道是因为别的事情?”
而后唐剪烛状似无意地扫过唐晓晓的脸,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讶又歉意地说道:“哎呀,在下偶感风寒,刚刚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咳嗽出声,冒犯了两位,真是抱歉!”
唐晓晓听到这,脸立刻红了起来。
她衣袖下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刚刚她和三殿下在雅间里发生的事情,竟然让这人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底下的人,本就对唐剪烛和三皇子每次差一两的竞拍价内幕好奇无比。
现在又听闻唐剪烛这样说,纷纷在底下大胆猜测!
三皇子想起方才那一幕恼羞成怒,厉声喊道:“住口!”
他可没有那个恶劣的兴致,在大庭广众之下,计较对方是故意咳嗽还是有意咳嗽的!
唐剪烛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又善意地提醒:“您还要加价吗?如果不加,那这面膜就是在下的了?”
三皇子怒火无处发泄,岂容他人踩在自己的头上,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剪烛,咬牙切齿道:“本王也加价!三十万两!”
三皇子话音一落,满座寂静无声。
这面膜虽说是个奇特的东西,可毕竟谁也没有用过,谁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就算有返老还童之效,也不值三十万两银子啊。
当然,这些银子在皇家贵胄的眼里,并不算什么。
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毕竟这三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些银子足够一个村的普通百姓吃上一辈子了。
大家都猜测,这位和三皇子对着竞拍的公子,不敢再出价了。
唐剪烛也如大家所料想的那般,扣下了用来竞拍的牌子,默默地坐回了贵妃椅。
三皇子见状,以为唐剪烛没银子了,他傲然扫了一眼唐剪烛,冷哼道:“跟本王竞价,你也配?”
唐剪烛任由三皇子讥讽自己,一直静笑不语,折扇在手里轻轻地敲打着。
像是一拳打在拳头上,三皇子有气也不好发。
“三十万两一次!”
“三十万两二次!”
“三十万两三次!”
“这贴面膜就是三皇子殿下的了!”
柳掌柜恭恭敬敬地走到二楼雅间,将琉璃盒子,奉到了三皇子的面前。
三皇子从怀里拿出三张十万两的银票丢给柳掌柜,接过琉璃盒子,转手将面膜送到唐晓晓手里。
凶神恶煞的脸,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变脸之快,令唐剪烛暗自咂舌。
三皇子对唐晓晓这般好,无非是将她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是期待,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一直讨厌的人时,脸上会出现怎么样的表情。
唐晓晓接过面膜,仿若看到稀世珍宝一样,激动得语无伦次:“多谢殿下!”
随着最后一件紫色品阶的拍卖品卖出,典药堂今日的药材拍卖会也就此结束。
可柳掌柜并没有下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银票上面,似乎在算着什么账目。
只有唐剪烛知道,柳掌柜应该是看她也在楼上,想把今日拍卖的银子给她,这会儿正在脑海里算账呢。
三皇子看到唐剪烛的视线,似乎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以为她不甘心没有拍到面膜。
怀着这种想法,三皇子堵在心里的闷气这才稍微散去了几分。
“晓晓,只有你才配得上这面膜。”
说着,三皇子话锋一转:“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出三十万两银子的!”
唐剪烛将折扇反扣在桌上,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无视三皇子,直接冲着柳掌柜喊道:“柳掌柜,银子可算好了?”
“算好了,算好了。这二十万两银子,是本店扣除了手续费和公子您的分账。”
柳掌柜从手里的三张银票中抽了两张,交给了唐剪烛。
不久之前,这些银票还在三皇子的袖子里面。
三皇子眼前一阵黑,他这是中了激将法!
足足亏损了几十万两银子!
三皇子瞪着唐剪烛,几乎是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你就是那个神医?”
他的视线冰冷如刀刃,恨不得在唐剪烛戳几个窟窿眼儿。
无视三皇子杀人的视线,唐剪烛好心情地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
“多谢三皇子的银票!”
“说起来,这面膜本来我只想卖一万两呢,毕竟不是谁都能拿出三十万两银子的!可没想到您这么大方!”
“你!”
三皇子气得心口刺痛,他指着唐剪烛骂道:“你究竟是谁,胆敢如此放肆?本王饶不了你!来人啊!”
一众侍从拿着明晃晃的长刀涌了进来,将唐剪烛团团围住。
唐剪烛眸色一沉,快速收好银票,摆好防御姿势。
她没想到,这个三皇子竟然这般玩不起,自己没肚量,不过随便激一激,就发火,动真格的!
“慢着!”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自楼下响起。
唐剪烛定睛一看,说话的是那位七皇子景渊。
三皇子也跟着看了过去,待他看到说话之人时,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语气染上了几分暗沉。
“七弟,这个贼子今日给本王下绊子,害我损失了几十万两银子,你现在制止本王,是打算给这个贼子求情?你一向醉心诗书,鲜少与人来往,更别说为人求情了,难道你们是熟识?”
唐剪烛听完这些话,都忍不住想给三皇子竖一个大大的拇指了!
七皇子只不过说了两个字,就被三皇子戴上一顶这么高的帽子。
这三皇子都懒得拐弯抹角地栽赃陷害人了。
景渊闻言,还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满上挂着一派如沐春风之色。
“三哥,你误会了,只是这位神医年纪轻轻,就研发出速效救心丸和喘鸣喷剂,可谓是医学界的旷世奇才,若真是被三哥您千刀万剐了,岂不可可惜?”夶风小说
三皇子怒极反笑:“哦?你的意思是他羞辱本王,本王还不能惩罚他了?”
景渊抿嘴,急忙摇摇头:“三哥,弟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三皇子打断景渊的话!
他最讨厌就是自己这个弱不禁风,却存在感极为强烈的七弟了。
明明是患有喘症,压根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还天天的在父皇面前晃悠,卖弄文采!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和他争夺东宫之位!
这个喘气鬼,一定是想结交医术高超之人,治好他的喘症,和他相争!
三皇子想要惩罚唐剪烛的心思更甚了,他不容置喙的挥手。
“把他给我抓起来!千刀万剐,尸体吊在城门口示众!”
景渊急了:“三哥!”
唐剪烛:......
这三皇子还真是任性妄为!
唐剪烛当机立断,在侍从围上来的那一刻,她一把拽住隔开雅间的轻纱,往三皇子和唐晓晓的头上盖去。
趁着轻纱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唐剪烛三步并作两步,奔跑到雅间的窗边。
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一辆非常眼熟的马车自窗下经过。
这车子,她前两天刚刚坐过。
是景未弦的马车!
唐剪烛心中大喜,不顾楼高,纵身跳向马车。
三皇子摆脱了轻纱,跑到窗边,眼见唐剪烛跳到一辆马车上。
“谁能拿下那个贼子,本王重重——等等!”
三皇子话说了一半才发现唐剪烛跳得是景未弦的车子。
他阴狠一笑:“不用追了!让景王当一回本王的刀吧!”
谁不知道,景王性子孤冷,最不喜欢与人接触,尤其是这几年,景王一直被父皇打压,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这人敢跳到他的车里,只有死路一条。
等景王杀了这贼子,他再带人去拦下景王的车,让周围的百姓看看,景王是如何在当街行凶的!
这样父皇就有借口惩罚景王了,他也算帮着父皇他老人家,解决了心头之患。
唐剪烛自窗中跳下,一路失重,跳到马车车辕处,然后凭借一路滚进车内。
“什么人!”
唐剪烛还没来得及跟景未弦打招呼,亮明身份,就被对方掐住脖子,脑袋趴在车板上。
景未弦如一头发现领地被入侵,从而暴怒的野兽,马车中,煞气四溢。唐剪烛感觉自己周身都凝结着无形的利刃,她艰难的扭着脖子,自下而上的望着景未弦:“我,我是.....唐....”
唐剪烛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她发现景未弦的颈部线条紧绷,唇色有些发白,额头还有汗珠儿。
马车里还弥漫着一股儿淡淡的血腥味儿。
唐剪烛愕然开口:“景未弦,你受伤了?”
手下之人的面庞,慢慢由一片模糊变的逐渐清晰。
巴掌大的小脸,两只月牙弯弯的大眼睛,还有脸颊的一颗梨涡。
这熟悉的脸!
景未弦慢慢的收回了手,眼底的冷冽悄然褪去,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怎么穿成这样?为什么从上面掉下来?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景未弦有些无奈,唐剪烛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一天不惹事的。
唐剪烛捂着快要断掉的脖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景未弦。
自从认识景未弦,唐剪烛被掐脖子的次数,比她上辈子都多。
“我在外边倒是没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在车里倒是差点遇到了致命的危险!”
唐剪烛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掐痕。
景未弦的眼眸暗沉了下来,他冰凉的指尖落在唐剪烛的脖子上,帮她轻轻的按摩着。
他这两天在谷燕山查那件事,不想中了埋伏,今日他的伤势才好了一些,方才唐剪烛掉下来,他还以为是那些人又卷土重来了。
虽然没有下死手,可他也没怎么把控力气。
看来是弄疼她了。
“哎呀,疼!”
唐剪烛没好气的拽下景未弦的手。
这家伙是有多狠心!
难道是嫌方才没把她掐死,这会想捏死她?
景未弦被拍开的手,再次覆了上去。
“你的脖子被我掐伤了,需要赶紧活血化瘀,不然会.....”
“会怎样?”
唐剪烛歪着脑袋,挑起旧账:“我记得不久之前,我这脖子伤的可比现在厉害多了,那时候某人也没管我的死活啊!”
景未弦:“......”
景未弦有点心虚,那时候他确实是想弄死唐剪烛来着。
该使得劲儿一点也没少。
唐剪烛看着景未弦吃瘪,心情好的不得了。
就在她准备看看景未弦伤情如何的时候,马车的角落里竟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
“这位....公子,你还是听殿下的吧,不然你的脖子会很痛。”
唐剪烛吃惊的扭头,她这才发现,马车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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