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的面颊缓缓地变得滚烫,跟了他三年了,对亲密之事仍不自在,扭扭捏捏地放不开,每次都需要被磨很久才就范。
帝千傲的呼吸声深重起来,她听得出他的难受,也看得出来他身体的紧绷,但他没有侵犯之意,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决定权在她。
“不必浸冷水了。”洛长安抬手攥住他衣襟,因为紧张,她骨节有些粉白,“帝君,你可以为我忍受几个月孤单,我也可以为你放下矜持做些出格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但每个字都清晰地到了他的耳中,他得到批准,便从笼中放出压制多时的猛火,低手将她横抱在怀,穿过回廊,回廊不算长,每一步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回到了卧室之内,将她放在床上,声线哑色,“最后反悔的机会,要朕离开吗?”
洛长安红着脸,很认真的回答,“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开始挺无畏的,但是当他的手缓缓拉开他的衣带,露出紧致的肌理,当他将手指捏在他考究的亵裤腰际处有向下的趋势时,她突然就恐慌了,对此事起初一知半解,事中红着眼眶半推半就,事后浑浑噩噩,只觉得没脸见人了,拿被子将头脸都裹了起来不肯见他。
帝千傲反倒自得的开解她当更放开一些,越是放开他越是喜欢,夫妻之间都属正常,只有一点下次不准再合齿了。
听见他惊天动地的话,洛长安将被子掀了,连忙用手掩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语出惊人,她如红透的樱桃,通身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则握住她的腕子,满眼皆是宠爱之色,仿佛经历方才种种他得到了莫大的成就感,开采她身子的乐趣是无穷的,他希望有一天她对他身子也可以如此好奇。
洛长安困倦起来,双目惺忪几欲入眠,孕五月,她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孕吐期,这个阶段嗜睡得很,很多事情她顾不上了,肚子越大越显得脆弱,对帝千傲的依赖也越来越深,一会儿不见就着急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帝千傲低声询问着。
“嗯?”朦胧里,洛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初吻对象,他的名字?”
帝千傲将自己的问题描述得更清晰了些,他不是介意,只是好奇,以及嫉妒到想将那人给……除掉。
“不知道。”
洛长安很诚实,和那少年一面之缘,深刻却短暂。
“朕只是查查他什么背景,看他为人怎么样,不会怎么他。”
帝千傲笑得如沐春风却教人不寒而栗,起码看看比我怎么样,不说出身,单看这个人的能力比我强还是在我之下,如果能力在我之上,只是出身所限不如我有发展,这危机感就太大了。
“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
“多大年纪?”
“不知道。”
“长什么模样?”
“不知道。”
洛长安寻思那天晚上月黑风高的,那少年又满脸鲜血,她哪里看得清楚他的模样。
况且有那么多杀手追杀,逃命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心思仔细看他的脸或者互相做自我介绍?
试想一下,边逃亡边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白夏我今年十四了,你叫啥,多大了,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这不会太扯淡吗。
“那年你多大?”【穿】
【书】
【吧】
“十三四吧。”
“那么小!”帝千傲捧住洛长安的面庞,像个喝闷醋又操碎了心的丈夫,“连那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什么模样你都不知道,小小年纪就和他接吻了,你是要把我气死吗,万一他是坏人呢?”
“......”洛长安怔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看起来不太像坏人啊。不过也不好说......”谁知他干了什么被人捅成那样。
“是章小弟吗?”帝千傲逼视着她的双眼盘问着。
“章小弟是谁啊?”洛长安五迷三道,只觉得这人名有点耳熟。Μ.chuanyue1.℃ōM
“你的男邻居之一。”
“┭┮﹏┭┮”
记性这么好的吗帝君!那种在第一百九十九章只出现过一次的路人甲的名字我都差点忘记了好吗!拜托,千万不要接着问是不是陈小双和陆乐乐。
“陈小双?”
“......”
“陆乐乐?”
“......”
接着帝君问了二十几个洛长安男邻居的名字,摸查她的初吻对象,说真的,这二十几个人名都是洛长安那次意识不清时候叫的,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帝君居然记得门清。
“刘勤?”
“……”
在帝君把她身边所有男性角色盘问个遍前,洛长安扬起面颊用吻堵住了他的薄唇,把手抚上他腰带,强制结束他对她初吻对象的盘问,“刚才把你咬疼了?我看看……”
帝千傲:“!”她才是小妖精而不自知吧。
梅姑姑和海胤夜半在院子里绕圈散步。
“这俩人可算又好了。他俩一别扭我这心里就跟着颤。”海胤心疼道:“帝君浸冷水浸了好几个月了,那滚烫的身子一进冷水,冰得一抖一抖的。”
“有问题就得说开了。不然不声不响就默默走了,咱们娘娘还以为你们在外面有小妖精了呐。”梅姑姑说着,就叹口气,“太后今儿又派人来询问长安和腹中胎儿的情况,那来传话的丫鬟嘴里一口一个洛姨娘,我可真怕长安听见了心里难受。”
海胤叹气,“礼部受太后授意也连续参了四道折子,批斗帝君不该将后宫带入军营这等军机重地。帝君连驳四道折子,明着和礼部及太后相悖。我看帝君和太后之间,迟早得要撕破脸,这么多年的貌合神离,怕是不能继续维持了。”
“哼,帝君顾虑是对的,这么一个怀着孕的软娇娇丢在宫里面,他又忙于国事不能脱身,长安不知在宫里要生多少闲气,那么多人每日里等着妾生子,又等着生母变姨娘,对长安肯定冷嘲热讽,怀上这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帝君哪里肯冒那个险。”梅姑姑说着,和海胤对视一眼。
接下来几个月帝千傲夜里没有再离开卧房,和洛长安的亲密日甚,琴瑟和鸣,他们分外珍惜这样只有彼此的日子,最后这个月,接近临盆,洛长安越发疲倦,随着孩子的长大,她小腹的旧疾复发,剑伤的疤痕被撑得单薄有裂开之势,疼痛伴随着心里恐惧,沧淼勒令她严格卧床静养,一步不能动了,以免伤口崩裂,一尸两命。
洛长安深居简出,越发的焦灼和依赖帝千傲,对生产一事的恐惧使她很不安,和他分开片刻都会使她急躁。
帝千傲会抽更多时间陪伴她,前二三个月就入冬了,今日里外面飘着大雪,看节令是大寒这日。
洛长安靠在榻上,肚子一阵阵的发疼,口中嘶的一声,便捧着如盆的肚子坐勾着身子,腹中孩子剧烈地动着,孩子在腹中似乎也焦躁不安,扭着小身子把她肚子撑得变了形。
“痛……”
帝千傲正打算出屋去理政,看见她皱着小脸坐一动不动,便折回来,握住她手道:“可是要生了?苍淼说瓜熟蒂落就这几天了。”
洛长安坐了一会儿,肚子之内又没有什么动静了,疼痛感也不见了,便摇摇头道:“应该还没有。帝君,太后差人来问了多次我何时回宫,我们真要在军营里生宝宝,不回宫里生吗?”
“不回去。你做完月子再回去。”帝千傲拨了拨洛长安的发丝,“放宽心,有我在。”
洛长安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心中总是隐隐的不安,她知道他护着她,然而她并非傻人,这几个月自己怕是已成为众矢之的。
“帝君,慕容大人有要事禀报,宋盼烟亲口指证了左相的罪行!慕容大人叩请您下旨缉拿左相!”海胤焦急道。
帝千傲闻言便立起身来,交代洛长安道:“朕去下军机处。”
洛长安心里对此事可以说早就预见到了,此事由她种下因,结果如此可以说在她计划之内,慕容珏的卑劣程度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慕容珏那么善于利用女人的感情,肯定可以说服宋盼烟心甘情愿地被洗脑被耍得团团转,以至于指证其亲生父亲的。
她紧紧攥住帝千傲的手,作势要屈膝跪下来,被帝千傲搀住手臂阻下了,“不跪,不会影响你话的分量,直说吧。”
“帝君,我明白你多有顾虑,缉拿左相您觉得属于棋行险招,会将他逼到绝路,会朝堂大乱,但是,洛长安,不,是民女白夏,恳请您替我满门主持公道,也是为了先皇报仇!宋家已经风光了太久了!我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次,看在我怀胎十月即将用尽性命为您产子的份上,求您动用您手中皇权,彻底扳倒宋家!”
帝千傲的手猛然一动,缓缓收紧了拳,“女人...不得干政。安心养着。”
洛长安坐回榻上,知道自己逾越了,她知道他将感情和政事分得很清楚,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她的私仇而掷下搜捕令擒拿宋相满门。她满腹焦灼。
帝千傲离开后大约过得个把时辰,洛长安正坐软榻上看书,突然听得下腹有一声破裂之声,此举当真非同小可,对于洛长安来说是陌生的事物,她毫无应对方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腹部为何会发出破裂之声,她双手双脚颤不能抑。接着就感觉有液体从腿间流了出来,腹部也有下坠和宫缩之症,她马上唤道:“梅姑姑...速来梅姑姑...”
梅姑姑去后厨为洛长安准备午膳,并未进来,由于是军营重地,洛长安身近之人只有梅姑姑一名女官。
洛长安声音落处,就见有人影进得屋内,她抬眼看去,然而进来的人并不是梅姑姑,而是满面威严的太后,以及几名坤宁宫内有头有脸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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