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央县主看了一眼那些银针。
这些银针是她从齐国带来的,用十分名贵的银子打造出的银针,银针尖儿可跟随她随时试毒,以防自己的饮食被动手脚,还可以作为暗器。
那小瓷瓶里,则是齐国制的毒,这毒用银针淬一番,银针的针尖微微发黑,蘸取少量扎入人的身子,会让人手脚麻痹全身痛苦不堪,但若大量蘸取后扎入人的身子,那人会当场就会毙命。
莲央县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道:“不是我的,我没见过,我压根也不住在百香楼。”
云绍昌微微一笑,打开小瓷瓶,里头是黑乎乎的膏状,他用银针轻轻沾了一些,同莲央县主说道:“你怕是忘了,我们大周的太医都不是吃干饭的。”
莲央县主转过头,似乎是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这毒药里的秘密。
“我们的太医已经验明,这东西是有毒的,少量刺入人体会令人痛苦万分,多一些的话会让人当场毙命。”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绍昌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在京城发现过许多具尸首,死因都是中毒,身上还都插着这么一根细小的银针。”
“那也不是我做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你既然说你手无缚鸡之力,本官倒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胳膊受着伤还能撞开孟夫人房间的窗子,翻那么高的院墙逃出去的?这恐怕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字能解释清的吧!”
莲央县主咬了咬嘴唇:“我承认,我是偷了孟夫人一些东西,但也仅限于此,我从不做杀人的勾当,我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胆量,只敢小偷小摸罢了。”
这话说的云绍昌跟着笑了笑:“那好,既然你不知这毒的事,本官就拿你简单试试这毒吧?”
听见这话,莲央县主有些紧张。
她希望云绍昌能多蘸取一些,直接将她杀了。
因为她善用此毒,明白这毒有多么的厉害,轻微蘸取有些会让人丧失逃跑的能力。
当时云绍昌让自己的手下到百香楼打探消息,被莲央县主捉住,她便是用这毒逼问的他们。
别看受尽折磨的他们还是什么也不说,可稍微碰上一些这东西,就有两个人忍不住说了实话,剩下的两个想咬舌头却使不上什么力气,最后在几天后被折磨的咽了气,四人全部命丧黄泉。
所以莲央县主哪怕知道自己对齐国是万分忠诚,却也怕自己会忍受不了这毒的摧残,会吐出一些自己不愿说的东西。
“云大人作为百姓父母官,难道真的要做屈打成招的事吗!”莲央县主瞪着云绍昌说:“这样有损你的名声。”
“本官已经命人给你上刑了,就不怕百姓的说辞,能同本官说实话的人,本官当然不会对他用刑,但若是心思坏了还不交代的,那本官也要用一些手段。”
“云大人,你这是屈打成招!就算我说出来些什么,你觉得可信吗?不过都是脱罪的说辞罢了!”
云绍昌转过身说:“把百香楼的带进来。”
莲央县主眼眸微缩,目光直刺门口,只见一个衙役从门外带进来两个女子。
一个女子穿着紫色的斗篷,一个女子穿着红色的斗篷,分别是百香楼的两个姑娘。
“云大人,就是她。”穿着红斗篷的女子指着莲央县主:“这姑娘叫涟漪,就是住在百香楼顶层的房间,平日里鸨妈妈很喜欢她,对她特别的好,也从未叫她接待过恩客,偶尔露面也就是弹弹琴唱个曲儿。”
百香楼的人都对鸨妈妈冬梅的做法颇有微词,觉得自己尽心尽力的接待恩客,赚到的银子却要与百香楼平分,而这涟漪姑娘每天连门都不出,也从未有人见她接待过恩客,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鸨妈妈的喜欢,得到她们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地位。【穿】
【书】
【吧】
所以眼见着涟漪姑娘被抓,她们自然要出来指认。
莲央县主气的眼皮都在跳,一扭头道:“我不认识她们!”
“你不认识无妨,许是你日日住在顶层,压根连我们这些住在下头每日承欢的脸都记不得了,可我们却记得你!”
紫色斗篷说:“从前我不过的不当心将茶水弄洒在你的裙摆上,鸨妈妈就让我到你门前跪上两个时辰,感情你比鸨妈妈亲闺女还要亲,竟然碰不得欺不得,一丁点委屈也不能叫你受!”m.chuanyue1.com
云绍昌给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便将两个姑娘又给带了出去。
接着云绍昌看向莲央县主:“现在我们可以确定这针和毒是你的所有物了吧?”
“两个每天靠卖笑承欢才能活下来的脏丫头说的话,云大人觉得可信吗?”
“可信与否,全看这根针。”云绍昌将银针递给了衙役,衙役接过后走到莲央县主跟前,撸起她的袖子,便将针扎在了她的胳膊上。
在这之前云绍昌详细问过了太医,太医告诉他蘸取多少药会让人受尽折磨却不会断气,因此云绍昌才敢这么做。
被送进宫的红儿交代了一些事,虽然没直说莲央县主这个人,却也交代过自己派去打探消息的四个人都是死在了莲央县主的手上,先用这银针和毒打探出是谁派他们来的,接着便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云绍昌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有着姣好的面容,看起来像是芙蓉花一般美,内里却是个黑心肠的人,心肠狠毒的犹如蛇蝎。
莲央县主吓坏了,本能的捏紧了拳头,疼痛并未马上来临,而是缓缓的慢慢的。
先是手脚发麻,接着是舌头不听使唤,牙根也有些发麻,可身上其他的地方却十分清醒。
因为痛觉几乎没多久,就降临在她的身上了。
那种身上的肉好似被一刀刀的割开,又硬生生被针带着粗线缝合,再顺着缝合好的位置用刀重重切开,骨头犹如被锤子一点点敲的细碎,脑袋里好似被开了口子,有人在往里头灌水银。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令莲央县主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口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流出来,双腿用力踢腾,好像这样能避开敲碎她骨头的人,但她的反抗毫无作用,最终只能忍受着这一切。
看着莲央县主痛苦挣扎,云绍昌拿起了另一个小瓷瓶,放在她眼前说:“你知道的,这是解药。”
莲央县主喘着粗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那瓶解药。
但下一刻,疼痛加倍袭来,让本身坚韧的她睁开眼来,泪水糊满了眼睛,心脏的位置仿佛有一只手撕开了皮肉伸了进去,要将心脏拽出来。
云绍昌晃动着手里的瓷瓶,问:“你是哪国人?”
莲央县主咬住下唇,但牙根和舌头麻的使不上力气,嘴唇没有一点痛感,这让她没办法清醒。
云绍昌继续问:“你来大周的目的是什么?”
莲央县主重新避开了眼睛,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尖叫声。
“你和孟夫人是什么关系?”
“齐国人要求大周封何明煜为太子,是否为了明强大周的国土?”
莲央县主不敢再张嘴,她怕下一个睁眼的瞬间,就会将这些都吐个干净。
风水轮流转,上一次她还是享受着别人带来的痛苦惨叫,这次就轮到了自己。
“孟夫人是否与此事有关?太子是否参与了齐国的事?”
云绍昌不论问什么,莲央县主都是用痛苦的神情回答他,不睁眼看他也不说话。
这令云绍昌失去了耐心,他将解药揣回袖子中,同一旁的衙役说道:“这药劲儿两个时辰后会散,再隔两个时辰用一次这个毒,期间水和饭都要喂进去,别叫人饿死了,还要防止她自尽。”
“是,大人!”
晚上趁着孟思屏歇下了,温南荨翻墙进了静淑苑的墙内,敲了敲春酒的后窗。
她们二人都明白,刚送进静淑苑的人是会受孟思屏怀疑的,所以她们见面不宜在外头,否则一定会有人跟踪,更让孟思屏不信任。
因此温南荨选择在深夜,到春酒的房间密谈。
一等婢女有自己的房间,春酒不与人同住,与温南荨见面也方便的多。
她从里头打开了窗子,让温南荨进来,等她进来后主动说道:“孟氏很不信任我,而且我听见她和一个婢女说这两日要找个由头将我打发出去,叫那个婢女顶我的位置。”
“你可知道那个婢女叫什么名字?”
因为是第一天到静淑苑,她还没有将所有人的样貌和名字对上号,但她对那个婢女有很深的印象。
她哭时就是那个婢女送来的手帕。
找到那个手帕,借着月光看手帕上绣了个小巧的云字。
“静淑苑中名字里有云的婢女,只那一个。”温南荨说:“那婢女叫秋云,长的还算标志,左眼下有颗痣,对不对?”
春酒想了一想,点头道:“除了眼下有颗痣以外,她的眼睛很大,但是睫毛很短,看起来有些发秃。”
“那我们说的就是同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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