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贺平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偏心眼,心里的气愤不比赵母要少。
“母亲为何这样偏心?简直偏心偏到了心窝里!大嫂挺着肚子和大哥拜堂,外界言语十分难听,这些您都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的孙子,儿子在您心里究竟算什么?”
“你给我住嘴!”赵母停下脚步,指着赵贺平说:“你大哥恐怕性命不保,你却在此说风凉话,你还要我如何偏心你!”
赵贺平气呼呼的吼道:“所以您现在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为了这件事去求林尚书吗?他既然已经说定不管,您又要怎么做?总不能逼迫他吧!伤敌自伤拖赵家上下全部下水吗?”
赵母瞪着赵贺平,半晌才说:“你给我滚!若无平儿,你这逆子我也不要了!”
她的话伤了赵贺平的心,气的赵贺平转身就走。
傅求渊在暗中看着这一切,晚上时翻墙进了栖云阁,又将何明烛吓了一跳。
瞧见何明烛成功从地上住到了床榻上,傅求渊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大公子这是好事啊,何不摆两桌酒席庆贺一番?”
他这是在开玩笑,何明烛也不敢当真,反问道:“我与傅大侠没见过几次面,怎的傅大侠对我好像十分了解的样子?”
傅求渊笑着说:“真傻假傻,我一看便知,纵然听闻大公子是痴傻之人的话,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何况你的妻子是个聪明人,真的与一个傻子在一块,她有的是办法规避,但她没有。”
温南荨坐在梳妆台前,用玉梳子小心的梳着发尾,打断了两个人的话。
“傅大侠漏液前来,有什么事便说吧。”
“赵家那对母子,都坐不住了,今日在敬安伯府门前的街上大吵一架,我听着感觉赵生平的母亲就要去户部闹了。”
“她今天白日,不是已经去闹过一次了?”
“闹是闹了,但林尚书嘴巴咬的紧,并未答应她。顺天府的云绍昌是个贼脑袋,放出风声说赵生平牵扯进了人命案子,性命几乎保不住,赵家这就慌了手脚。”
温南荨转过身来,有些诧异道:“这倒是个妙法子,不过是什么人命案子?云府尹总不好凭空编造吧?”
傅求渊赞赏的看了一眼温南荨:“还不是你当时办的好事,云绍昌用的是金玟正的名头,吓唬赵家说找到证据可证明是赵生平杀的金纹正。”
“若是能将杀了金纹正的事真正扣在赵生平的头上,我倒是了了一件心事。”
“说起来也奇怪,金纹正死了这许久,却不见云绍昌详细调查,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温南荨慢声说道:“金纹正当年帮助许尽川一起,害了方大将军,云府尹同方大将军有同窗之谊,若不是身份在这儿摆着,他可懒得管金纹正的闲事,只当他是作恶太多遭报应罢了。”
“话虽这样说,云绍昌的职责在这儿,若是他不能查到杀了金纹正的人,恐怕要惹那狗皇帝生气呢,直接将事推到赵生平的身上,也并非不是个好主意。”
“他不会那么做的,作为百姓的父母官,他哪怕知道赵生平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绝不会栽赃陷害于他。况且杀人的凶手是个危险的存在,云府尹不会放任不管。”
听到这儿,何明烛好像想起了什么:“既然金纹正从前与许尽川一起做过恶事,那为何不能将这件事推到许尽川的身上呢?”
温南荨与傅求渊相视一眼,一同看向了何明烛。
“你把适才的话再说一遍?”
何明烛又说道:“许尽川有这个理由杀人,只需要调查出证据就是,而许尽川本身就是恶人,证据的真假无需装进框架之中。待他日为许大将军昭雪之时,就将这件事翻出来,真真假假又有何人在乎呢。”
这话说完,傅求渊忍不住鼓掌,称赞道:“你找的这个夫君,果然是个聪明之人!看他从装傻自保开始,便知不是个善茬儿。”
温南荨说道:“这哪里是我找的夫君,不过是一睁眼碰见的罢了。”
第二日,赵母又出现在了户部,林尚书早晨来时正与她在门口碰见,之间赵母带着赵江氏,跪坐在户部门前,惹得许多人侧目。穿书吧
“户部是当差的地方,她们婆媳跪在着儿,怎么就没人管?是谁放她们进来的!”
赵江氏听见了林尚书的声音,慌忙碰了碰赵母,让赵母看向林尚书的方向。
瞧见林尚书过来,赵母欣喜若狂,走过去说道:“林尚书您终于来了!我有事同您说,烦请您听上一听,不能耽误您多久的。”
可林尚书压根不正眼瞧她,转头和身边的人说:“把她们赶出去!没我的吩咐,谁再放她们进来,我便打谁的板子!”
“林尚书,您不能这么绝情啊!”赵江氏扑过来抓住林尚书的衣裳,却被林尚书狠狠甩开在一旁。
“胡言乱语!不知道的还当你我有何瓜葛!本官同你们赵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三番两次的总寻本官的晦气做什么!”
赵母心一横,大吼道:“怎么没关系?难不成我们赵家送来的银子,没进你林尚书的腰包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尚书眼睛一瞪,胡子都抖了抖。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你收银子的时候笑呵呵,如今我儿子出了事,你便忘了他给你送银子的时候了吗?你这样还当什么官!”
林尚书大吼:“泼妇!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眼看着有人过来,赵母躲在赵江氏身后,往前用力的推着赵江氏,赵江氏也很无奈,只能用力的扑打面前的人,然而两个女子能有多大力气,没一会儿就被打出了户部。
傅求渊守在户部门前,身穿户部下人的衣裳,看准时机混入了人群之中,与户部的其他人一起赶着婆媳二人,最后在下台阶时,狠狠一脚踹在赵江氏的后腰上,将赵江氏一脚踹下了台阶,整个人摔成了倒栽葱。
赵母看着儿媳摔的说不出话来,哭着大吼:“你们户部这是要杀人啊!”
街上的人眼见这热闹,便都凑过来看,也有人在悄悄议论。
还有人站出来指着户部的人说:“你们做什么呢?这是老弱妇孺,岂是说打就能打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傅求渊退出了人群,走到巷子深处脱下了身上的衣裳,接着又挑着担子混入人群中,大声喊道:“老婆婆,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受委屈了我们为你做主,老百姓不能平白让当官的欺负!”
户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互相质问,究竟是谁踹的那一脚,没轻没重的惹出了这么一出!
他们只是将人赶出去,又不是打人!
赵母被傅求渊这么一激,对着人群哭喊:“苍天呐,户部这位林尚书简直不是个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有人着急道。
户部的人急忙找补:“别听她胡说八道,在这儿断章取义的瞎说,没什么要紧的,快散了吧啊!”
赵母心里纠结,不知该不该说出那些来,毕竟事关赵家。
反应过来后,她闭上了嘴巴,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将事情闹大。
这会儿赵江氏悠悠醒转,捂着撞肿的额头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里头的林尚书听闻赵氏婆媳出了事,赶紧出来瞧,就看见婆媳抱在一起哭。
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这件事若是再不管,迟早会酿成大祸,于是急忙说道:“大家伙儿都别轻信她们,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是有些口角罢了!户部不是大家伙可以围观的地方,都散了吧,我们还要当差呢!”
也有人说:“这两个人也不见得就都对,没准儿是在户部的门前放赖呢!”
“谁说不是?嚷了自己委屈又什么也不说,这不是平白让人跟着操心吗?”
赵母和赵江氏两个人谁也不能说实话,被人群这样议论,她们也十分不好受。
林尚书看出了她们的犹豫和为难,心里十分高兴,明白她们不敢实话实说,于是更加过分道:“大家伙说的对!都知道我们户部管着钱粮土地,平时也并非没有过讹人的,不过是想讹两个银钱罢了!大家伙一走一过看个热闹也就罢了,都散了吧。”
一听这个,赵母十分生气,猛地站起身来,扑过去揪住了林尚书的领子,失去理智的怒吼道:“我讹你?我为了一点银钱讹你?我赵家乃皇商,多少年的商贾门第,我犯得着讹你吗!我每年送几百两银子到你的手上,如今我儿子出事,就想让你出面说个情,你推三阻四的不同意,如今还倒打一耙,你要不要脸!”
这番话一出,人群里就如炸了锅一般,一帮人议论纷纷。
傅求渊见效果达到了,他默默退出了人群,同身后的几个小乞丐说:“事成了,散布此事就靠你们了。”夶风小说
没多久,顺天府门前就有乞丐在议论,人数众多说这些传言就如一阵风一般,吹过火星便带来了燎原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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