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侧妃,你不在前院待着,跑我柳家后院来作何?”柳轻絮继续冷着脸发问。敢用这种卑劣手段玷污公主清白,那就别怪她把事情闹大,反正捅破天,自有人活该!
“小皇婶,是柳侧妃请我陪她过来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非要叫上我。”月玲珑渐渐地也恢复了些镇定。
“是吗?”柳轻絮唇角嚼着一丝阴仄仄的笑,“既然没你什么事,那就请你跑一趟,去把我爹叫过来吧。”
“小皇婶,到底出何事了?为何窦公子会这样?今日是太夫人寿诞,前面宾朋满座,此时去叫柳将军过来,怕是多有不妥,要不把事情查明清楚了再禀报柳将军吧。”月玲珑一边不解的问着一边又好似安抚她的情绪。
“请你叫我爹过来,也没叫你把宾朋请过来,月侧妃这么急着息事宁人,莫非你跟我这位表哥很熟?”
“不不……小皇婶,我可不认识他!”月玲珑赶紧摇头否认,并立马应道,“我现在就去禀报柳将军,小皇婶您先等等!”
说完,她转身就跑,甚至有些不顾形象的提着裙摆飞奔。
柳轻絮‘哼’了一声,拖着如同死狗一样的窦子海离开了后院。
窦子海知道一些内幕,她既不会要他死,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他抢走!
至于其他人……
慢慢来!
等她回到住的院子。
她先去厨房,只见鞠嬷嬷被人打晕倒在灶台边。
她把鞠嬷嬷扶回房间的床上后,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桌上一看,那些瓜果点心已经没影了!
嘴角撇了撇。
正在这时,柳景武带着福林气势汹汹的到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小跑的楚中菱和江小七。
柳元茵跑在最后面。
窦子海就被扔在门槛里,一行人不得不收脚。
看着窦子海下身几乎被鲜血染透,整个人也处于昏死状态中,柳景武直接怒了,对着门内吼道,“柳轻絮!”
柳轻絮走到门边,瞧着他铁青的脸,嗤嗤冷笑,“柳将军,在没了解清楚事实前,我建议您收敛点脾气,因为今日之事但凡您有一点点偏袒,轻则能让您丢官去职,重则能让整个柳家从此消失!”
她说着话,眸光往人群角落的柳元茵看去,勾了一下唇,“我不怕你煽风点火颠倒黑白,就怕你死不起!”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柳元茵身子一哆嗦,委屈的道,“大姐,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去禀报了爹爹而已!”
柳景武看了小女儿一眼,仍旧对柳轻絮满是火气,“你吓唬茵儿做什么?还不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急什么,鞠嬷嬷人还没醒,就你这模样,我说话你能相信?”柳轻絮也有些火大,口气也冲了几分,,“我再说一次,你要再如此不明事理,我今天就是看着你被杀头我也不会眨一下眼,不信你就等着!”
柳景武是个急躁性子,被她如此连番威胁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正想再发怒指骂她不该如此同自己说话,福林突然将他拉住。
“老爷,您先别冲动。”
柳景武如何能不激动?
今日可是他老母亲大寿,外头满堂宾客不说,还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大女儿居然在内宅行凶伤人!
这要是传出去,叫别人如何看?!
但福林的劝阻也让他回了一些理智,再加上一旁公主突闻鞠嬷嬷出了状况,立马紧张的从窦子海身上跨过去,冲进了房内。
“鞠嬷嬷!鞠嬷嬷!”看着床上陷入昏睡中的人,楚中菱又急又气地朝柳轻絮问道,“出何事了?为何叫不醒鞠嬷嬷?”
“她被人打晕了。”柳轻絮是看着门外回的。
“什么?被人打晕?是谁?谁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打伤本宫的人?”楚中菱不听则以,听完整个人都气炸了。
柳景武脸色瞬变,眼中的怒火变成了震惊,这才察觉事态不对。
毕竟鞠嬷嬷是公主的人,是府中的贵客,谁敢加害于她?!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传报声,“瑧王殿下到!”
柳景武忙转身。
但不等他迎上去,柳轻絮就从窦子海身上跨出了房门,先他一步到燕巳渊身前,并快速地向他低语了几句。
燕巳渊冷眸猛地一抬,突然下令,“余辉,你和江小七把守院门,任何人不许出入,谁敢擅自离开,格杀勿论!”
柳景武顿时更觉得事态严重,忙上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燕巳渊冷冷地睇了他一眼,但压根没理会他的意思,随即又朝身侧的江九使了使眼色。
江九会意,赶紧到屋子里去。
没过多久,他就出来禀报,“启禀王爷,鞠嬷嬷乃是被木棍打晕的,此刻已经醒了。”
闻言,柳景武抬脚进了屋子。
至于这间院子,在燕巳渊一声令下后,余辉和江小七就开始如门神一样矗立在院门口。
很快,所有人都到了屋子里。
鞠嬷嬷正向楚中菱描述遭遇,“奴婢原本是想去厨房烧水的,不曾厨房里藏着一个人,奴婢还没看清楚他长何模样,他就拿了一根棍子从奴婢身后将奴婢打晕。”
她刚说完,柳轻絮紧接着就道,“有两个丫鬟说是奉了祖母的命来为我送点心,她们并不知道今日我和公主互换了身份,更不知道毒药现在对我没用,只当我是公主……”
她不但讲了自己如何装晕被带去后院柴房,也讲了窦子海欲玷污她的经过,包括窦子海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直到讲到在柴房门外碰见柳元茵和月玲珑。
‘啪’!
柳景武突然一巴掌甩向小女儿的脸。
柳元茵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捂着脸惶恐不安地摇头,“爹……茵儿是被冤枉的……您不要偏信大姐的话……”
“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去后院?”柳景武如雄狮般咆哮怒问。
玷污公主……
这种事发生他府上,他要有几个脑袋才够砍?!
“爹……是……是丫鬟叫我们去后院的!”柳元茵流着眼泪解释道。
“是哪个丫鬟?”柳景武也不是傻子,立马质问道。
“是……是小雪……府里新买的那个……”
“柳将军,你不用问了,出事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帮忙做事的丫鬟怕是已经被灭口了。你要是不信,现在派人去搜,估计还能搜出几具尸体。”柳轻絮嚼着冷笑道。
柳景武立马冲福林下令,“你带人去府中各处搜查!”
“是!”福林赶紧应声。
“慢着。”燕巳渊突然开口。
柳景武和福林都朝他看去。
只见燕巳渊面无表情的道,“把江小七带上。”
福林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如此交代,等于是不信他。
可身为下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躬身应下。
等福林一走,柳轻絮示意江九把窦子海弄醒。
此刻再看窦子海那半身伤残,柳景武眼中装满了恨意。等到江九用银针把窦子海弄醒后,他更是两步并作一步上前,一脚踩上了窦子海的胸脯。
“畜生!谁让你做的?”
“表……表舅……唔……”窦子海痛苦不堪地蜷缩着,被他这一踩,差点又痛得晕死过去。
“说!谁让你对公主下手的?”柳景武低吼着问道,脚下的力道还又加重了几分。
“是……是……是月侧妃……”似是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窦子海提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太子……担心公主不嫁给他……所以……所以让月侧妃对公主……下药……好……好生米煮成熟饭……”
柳景武听完,刚想把脚从他胸脯上拿开,柳轻絮就在一旁发出笑声,“你说月侧妃指使你的,那说明你与月侧妃关系很好了?不然你怎么会帮她做这种事?”
“我……我……”窦子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现在就让人把月侧妃叫过来,让她当面与你对质。”柳轻絮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不不……”窦子海突然摇头,目光下意识地往柳元茵飘去。
柳元茵从地上起身后,看着柳景武审问窦子海,脸色比死灰还难看,身子还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栗。
柳景武眯着双眼朝小女儿看去。
柳元茵更是一个哆嗦,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混账东西!真是狗胆包天!”柳景武扬声怒吼。
还需要多问吗?
月侧妃一直住在中宫,如何能与窦子海相识?
能让窦子海做这些事的人,只能是他的这个宝贝小女儿!
“爹……”柳元茵被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还不等柳景武逼问,她就痛哭流涕地交代起来,“都是太子指使的,女儿是被逼无奈才那样做的!您也知道太子他不喜欢女儿,若女儿不听他的话,他就要让女儿守活寡!爹,女儿知道错了!”
柳轻絮冷眼看着她,虽然她看似供认不讳,但也把责任全都推到了燕容熙身上。
而这也是她早就料到了的。
楚中菱听到这,也是忍到了极点,指着柳景武怒道,“柳将军,本宫今日势必要一个交代!”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柳景武头都大了!
事情发生在他府上,而且他女儿还是主谋……
“公主息怒。”他难得拉下老脸唯唯诺诺地道,“都怪柳某教女无妨,还请公主宽宏大量……”
“依照柳将军的意思是,本宫还要原谅他们?”楚中菱怒不可遏,纤纤玉手指着地上的窦子海,“若不是本宫一时兴起要与瑧王妃互换身份,此刻怕是已经被毁了清白,你居然叫本宫原谅他们?你信不信本宫立马休书回国,让我父皇派兵攻打你们?”
柳景武一听,脸上顿时无血。
这么多年来,大湘国与玉燕国之所以相安无事从未有过战争,其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大湘国的一位公主在他府上!
要是因为他的女儿导致两国交恶,那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他一世英名也必将毁于一旦!
“絮儿……”他不得已只能将目光投向柳轻絮。
之前公主到他跟前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本意是想感谢柳家这些年对柳轻絮的养育之恩,但没想到小女儿背地里胡作非为,把好好的一桩恩情变成了仇怨!
柳轻絮抱臂,对他始终只有冷笑,“我先前警告过你的,只要今日你处理不当,后果自负。别好的想不到我,坏的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推,你们当我是潲水桶,专装你们的破事?”穿书吧
柳景武脸色一沉,转头冲一名家奴下令,“把太子和月侧妃请过来!”
“慢着!”燕巳渊又突然开口。
“王爷……”柳景武似是才想起他,遂眼中带着几分哀求。
“就算把太子叫来,他也不会认的。”燕巳渊低沉道。
正在这时,江九和福林回来了。
福林先禀道,“将军,西面丝厢院的枯井里发现了三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两男一女,皆是死于封喉。”
柳轻絮笑道,“怎样,我说的没错吧?不过他们死不死都不重要,因为都是柳家的人,就算活着,也不可能指认是太子所为。”
柳景武扭头狠狠地瞪向小女儿,“混账东西,你告诉我,现在该如何办?”ωWW.chuanyue1.coΜ
就如同燕巳渊说的那样,太子肯定不会认的,只会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说来说去,最后都得他柳家承担一切!
“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柳元茵一边痛哭一边磕头。
“从今日起,我要你同太子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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