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洲没想到她会这么气,毕竟他觉得这个女人一个小时前还说爱他要跟他复婚的。
他看着她那张被气得不轻的小脸,皱了皱眉头,便掸了掸身上的衬衫,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最近虽然清瘦了不少,但身高挺拔,给人的压迫感仍然很强。
他长指扣起她的下巴,低低的笑道:
“究竟气我什么呢?恼我骗你得癌症?其实大可不必。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估计以你那高傲的姿态这辈子都不会承认你爱上我这么个渣男的事实,我在你的心里已经被你判了死刑。
你并不会因为我救活霍孝衍以及找到你大哥而就能立刻马上跟我和好。你或许会有些感动,但并不会因为感动而冲动的就要跟我复合,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说来说去,还是我爱你多一些……”
这样说着,气息便逼近了战南笙一些,嗓音低醇而蛊惑,“笙笙,我不能没有你。”
说话间,人就半跪了下去,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枚戒指,在战南笙一脸的怔然中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从新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战南笙看清了那枚戒指。
就是此前在红叶公馆,因为这枚戒指,慕西洲把车给炸了的那晚看到的那么一枚。
红宝石戒指。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这不是给你的,放回去。”穿书吧
那时,她问他:那是给谁的?
他在她话音落下后,说道:当然是心头挚爱之人!
想想当时那个剑拔弩张的情景,在看看如今男人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也看他眸底那似是藏不住的深情,战南笙只觉得可气又可恨,当然更多的是委屈。
她把戒指拔下来扔给他后,就转身走掉了。
转身走掉前,她对他丢下一句话:
“慕西洲,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对我单膝下跪吧。”
说完,她就让庄园里的人开车送她离开了。
慕西洲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神。
直至他的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男低音,他僵硬的身体才隐隐动了动。
“她是个心气高自尊心极强的姑娘,需要的不仅仅是被呵护被宠爱,更多的是尊重。而你跟莫如故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你们都太自负太自以为是,总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好,
其实恰恰是你们的自负伤的她最深。让她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被你们尊重过。莫如故当初在他们订婚宴上抛下她,那伤的是她自尊。如今的你,无论你做了多少保护她的事,都掩盖不了你不尊重她的事实。”
霍孝衍说到这,口吻顿了顿,轻笑道,
“鉴于你之前对她的种种恶劣,你现在随便就拿出一枚戒指然后单膝下跪,只会显得浮夸又毫无诚意,她不气才怪。”
此话一出,慕西洲就掀眸睨着他:“你这么了解她?”
霍孝衍:“……”
他这样说完,就叫来属下,吩咐道:
“把这两年的医药费跟霍公子清算一下,然后带着账单和他的人去霍家把钱给老子要回来。”
霍孝衍轻嗤了一声,就转动着轮椅走了。
……
慕西洲自然是追着战南笙走了。
他一路追到战公馆门口,却被她拒之门外。
战南笙不愿意见他,他也不没有像从前那般厚颜无耻的强闯。
他在战公馆门口抽了两根烟后,就离开了。
翌日八点,他又出现在战公馆门口,仍然是被拒之门外的。
不过,这次他没有立刻离开,因为昨晚他跟战南笙说过今天战长生会回来,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战长生她也会来找他的。
慕西洲就打算在这边等。
差不多上午九点半左右,他没等到战南笙,倒是把许久未见的楚慕琛给等到了。
情敌见面,分外红眼。
慕西洲看到楚慕琛的车一逼近,直接踩了油门,直接一个漂亮的漂移,就横在了战公馆的雕花大门口,彻底阻断了楚慕琛的路。
楚慕琛被挡住了去路,倒也不气。
他推门下车,脸上挂着一层讽笑,啧了一声,冲慕西洲抬了抬下巴,“几个意思昂?”
话落,慕西洲就撸起了袖子,那意思是随时都要跟楚慕琛干一架的意思。
但,也就看起来。
他撸起袖子后,就对楚慕琛冷淡的道:“找她做什么?”
楚慕琛挑了下眉:“谁说老子找她了?”
慕西洲皱眉,“不找她,找谁?”
正说着,自雕花大门里传来一道女孩脆脆甜甜的嗓音:“琛哥哥,琛哥哥……”
伴随她话音落下,慕西洲视线就落在了她因跑得太急而红扑扑的小脸上。
阳光下年轻女孩,被养得肉软软的,那张酷似战南笙的鹅蛋脸俏生生的娇嫩……也俏生生的艳。
这还是慕西洲第一次正眼瞧战青衣。
他眯了下眼,轻嗤了一声,目光就从战青衣脸上移开,深看了楚慕琛两眼,讥笑道:“你再年长她几岁都能做她爹了,你也好意思下得去手?”
楚慕琛咬了下后牙槽,笑的愈发斯文败类,“那不然……对你前妻下手?”
慕西洲浓眉一簇,咬了下后牙槽,笑了:“楚慕琛,你要是不怕残,大可以试试。”
说话间,拳头就已经抡了起来。
“姐夫……”背着画板的战青衣眼看着琛哥哥要挨揍,连忙从大门里跑出来,绕过横在门口的车身,挡在了慕西洲的面前,眉眼弯弯的卖着乖,“姐夫,你是来找姐姐的吗?”
女孩眼底是澄澈潋滟的阳光,她笑起来的样子似乎能治愈人心,让慕西洲的恼火一下就熄了不少。
他面色缓和了一些,淡淡的嗯了一声,“她起了?”
“她不在家呢。”
此话一出,慕西洲浓黑的眉头就再次皱深了起来,“不在家?”
战青衣:“嗯吶。大清早的时候,家里来了个顶好看的男人,姐姐然后就跟他走了。”
闻言,慕西洲脸色都变了:“顶好看的男人?谁?”
“……衣衣不认识。但他给姐姐送了一束顶好看的花。”说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指着自己丸子头上插着的一支白玫瑰,“就是这样的花,好香香的呢。”
慕西洲几乎是在战青衣话音落下后,就开门上车,随后就调转车头离开了战公馆。
他上车后,就给江淮打了个电话,让人调查战南笙现在的下落。
江淮办事效率很快,五分钟后就有了结果,“四爷,在清音阁。”
闻言,慕西洲眸色再次沉了又沉,道:“知道了。”
慕西洲掐断江淮的电话后,就将车靠着路边停下了。
他摸出了烟,点燃后,就夹在手上任由它烧着。
大概一根烟后,他摸出手机给战南笙打了个电话。
电话倒是打通了,但接电话的却不是战南笙,而是秦鸩。
早上派人去战公馆接战南笙的是莫如故的属下,韩信。
那束花,是莫如故让韩信带过去的。
莫如故三天前就被秦鸩从涂加国弄了回来,因为他之前枪伤未愈,所以现在还在养伤期间。
秦鸩是特地把战南笙接到清音阁,就是为了教训一下慕西洲。
因此,当秦鸩一接通慕西洲这个电话后,就似笑非笑道:“想追回笙笙?”
闻言,慕西洲就皱起了眉头,“秦鸩?”
秦鸩讥诮:“怎么?离了婚,这是连我这个舅舅都不叫了?”
慕西洲嗤笑:
“秦鸩,南九公有个瞎子妹妹,他那个瞎子妹妹说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捡回去的,那女孩照片我见过,跟昔年那个被你虐死最后水葬的那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当初那女孩其实没有死,她吃了什么假死药其实就是为了摆脱你的桎梏啊?”www.chuanyue1.com
此话一出,秦鸩情绪激动的差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他嗓音是强作镇定后的颤抖,咬牙道:“你说什么?”
慕西洲答非所问:
“秦鸩,我知道你跟莫如故是穿了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但你为了他而强拆我跟战南笙的姻缘这就是你的不懂事。我这人,打小就生活在阴暗里,性子长的恶,是个睚眦必报的,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秦鸩咬了下后牙槽,眯了眯眼,道:“见一面?”
慕西洲薄唇微微上挑了一下,“那便见一面。”
……
一小时后,慕西洲抵达清音阁。
他见到秦鸩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她在哪?”
秦鸩看着他阴气沉沉的一张俊脸,道:“在陪如故用午餐。”
闻言,慕西洲气的眼眶都红了,拳头更是因为恼火而握得指骨咯咯直响。
他冷静了几秒,道:“她难道不知道我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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