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莫不是认错了人。”罗婉儿思忖片刻,终道。
谢苍流显然没有想到罗婉儿会这么说,整个人僵住,好半晌,才试着道:“姑母将我带到你身边,我们相依为命,受尽了他人的欺辱,当时,我便与你许下了不离不弃的誓言。”
他说着话,还不断的观察着她的表情,眼看着她眼里的茫然不似装的,谢苍流的心渐渐落入谷底。
“七岁那年,你重病发热,宅子中老嬷嬷却故意使坏,阻着姑母给你寻大夫,当时,你差点就没了,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肯丢,当时,我便答应过要娶你的,你忘了?”
他明明是个被风霜侵染的将人,周身都似带着一股凛冽风霜的一般,偏偏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罗婉儿震惊于他的态度,与此同时,她似乎在原主冗长的记忆中,捕捉到了一些早被抛之脑后的过往。
谢苍流见她面有动容,心绪越发复杂:“你可是在怨我不辞而别,你病好后,我想了很久,谢家已然覆灭,可我还得护着你和姑母,我不能永远活着姑母的庇护下,所以,我才给姑母留了信,投身军营。”
谢苍楼说到此处时,罗婉儿总算在那些短暂而散乱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个人影。
她想起来了,在原主幼年的记忆中,确确实实有过那样一个表哥!
原主娘不知从何处将他带回来的,当时,他浑身是伤,脏的跟个乞儿一般。
关于他的记忆并不多,因为他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原主更多的记忆便是跟外宅上那些嬷嬷婢子斗法,为了回到罗家,为了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努力······
“婉儿,你可是在怪我?当年,我以为自己虽远在营中,也一直会默默地守着她,谁知道,那安定伯府竟敢将她发卖出去!
这些年,谢苍流每每想到这一点,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悔恨。
“我没有怪你。”罗婉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你跟我走,以后我护着你,再不让赵怀安逼迫你跟他!”谢苍流说话时,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意,他伸手拉住了罗婉儿的手,就要将她拉出去。
罗婉儿却伸手,将他的手扒拉了下来。
“表哥。”许是因为想起了她和原主的过往,此刻,她叫着这个称呼,竟没有那么多陌生和抵触,“我已经嫁给了安郎,我不能跟你走了,他并未逼迫我,他待我也很好。”
谢苍流有过片刻失神,随即,震惊和恼怒之色浮现在脸上。
“他和六公主不清不楚,当初,还抛下过你,你作何要跟着这样的人?便是不跟我,这天底下这么好的男儿,为何一定要是那负心人?”
“不是的。”面对他这样又惊又怒的话语,罗婉儿下意识要解释几句,不想,房门却猛地被人推开了,接着,赵怀安那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
“谢侯爷,你在干什么!”
罗婉儿看到赵怀安冷寒着脸过来,适才想起谢苍流还拉着她,忙将手抽了回去,而此时,赵怀安也刚好冷着脸,挡到了她的面前。
“谢侯爷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赵怀安看着谢苍流冷冷一笑,“安排人手盯着我赵府,盯着我娘子开的铺子,你我同朝为官,你大可磊落一些,不必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罗婉儿一愣,没想到谢苍流私底下还有这些动作,不过转而一想,也不难猜。
毕竟如今安郎时刻都会派人护她,若这谢苍流不是早知道了她的行踪,还派人支开了安郎的人,他也不会躲这处这么久,也未被发现。
“我和表妹早有婚书为证,我和她是交换了庚帖的,如何就见不得光了?”
谢苍流当仁不让的话语,彻底激怒了赵怀安,当下,只听他短而急促的冷笑了一声:“婚书?庚帖?据我所知,你要娶的可是安定伯府那位刚刚迎回来的三姑娘,婉儿是我发妻,岂能容你染指?”
“既是发妻,便该交心,婉儿没告诉过你,她才是安定伯府真正的三姑娘?”
谢苍流嘴角浮现了讥讽的笑意,赵怀安掩在袖间的手紧紧攥起,谢苍流说的不错,她确实什么都没告诉他。
其实,他一直在等着她开口的,早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已经将她的过往查了个一清二楚。
那安定伯府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清楚的紧,也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只不过,他打心眼里,还是想让她主动跟他谈起过往的。
“安郎,不是你想的那样!”罗婉儿心中一急,实在没想到这谢苍流会把话题扯这上面来。
她想说点什么,又觉要说的太多,一时间,竟有种无从说起的感觉。【穿】
【书】
【吧】
也就在这时,楼道间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出现在了楼道处。
对方看到了赵怀安和谢苍流之后,急急上前来见礼:“赵大人,谢侯爷,下官大理寺右少卿孙必,此番是特意来找红楼东家查案。”
赵怀安和谢苍流同时皱了皱眉。
罗婉儿见状,直接从赵怀安身后走了出去:“我就是这里的东家,大人但说无妨。”
孙必看了看赵怀安和谢苍流,见他们没有阻止,适才道:“我大理寺的寺丞在家遇害了······”
原来,那位大理寺寺丞和同僚一起来过红楼以后,就在家遇害了,而且,死状凄惨,眼睛被人挖了出来,连着内脏也是全部拉扯出来,摊在了地上,身上没一处完好之外,地上还有用鲜血写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末尾,还留了两个字,却不知是被谁给弄花了,其中一个字隐隐瞧着是谢字!
赵怀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朝谢苍流看了一眼,谢苍流偏头不语,两人难得没有再针锋相对。
随后,罗婉儿配合着孙必将红楼里的人都请了过来,孙必一一问过后,就走了。
罗婉儿总觉着这案子有些熟悉,再出门时,谢苍流已经不再了。
她有过片刻诧异,赵怀安径直过来,揽了她的腰肢就往回走。
钱先生原本还想过来跟罗婉儿说几句话,可一对上赵怀安冷寒着的脸,他不由顿了顿脚步,回头朝身后的徒弟问了一句。
“赵大人这模样不对劲儿,莫不是谁招惹了他不成?”
他那小徒弟眼看着罗婉儿和赵怀安走远了,这才覆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师傅,你还不知道吧,刚刚赵大人踹门进去的时候,东家还和一个男人在雅间里说话呢,那男人还长的有点好看,我看他看东家的眼神也不清白。”
钱先生回头,愣愣的看着小徒弟,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直接将手里的纸稿砸在了小徒弟的身上。
“你胡说什么,东家才不是那种人,你要再敢乱说,毁了东家的清白,我就把你逐出师门!”夶风小说
说完这话,钱师傅还不觉解气,又往四周找了一番,但凡是能砸的,都往小徒弟身上招呼。
直将小徒弟砸的连声告饶,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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