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易槐闻言,开口道:“如何证明?”
“此事,却是要请来府中负责采买的娘子来,方才是能够解释得清楚了。”
“好,为父便依你所言,请采买娘子过来。为父也想要瞧一瞧,此事究竟如何会与你无关了。”
底下的人去传唤采买娘子过来,众人只是稍等了片刻,很快便是一个穿着灰蓝色褂子的中年仆妇便是进了屋内。
一一行过礼之后,也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屋内。屋内的氛围透着股压抑,也顿时明白应当是出了事情。
只是传唤之人,一路上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易槐厌弃地向着君念之道:“人已经请过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便就趁着现在都弄清楚吧,不要怪为父没有给你机会。”
君念之浅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了采买娘子面前。
“你便是负责府中后宅,所有的女子用品的采买是吗?”
采买娘子知道面前的是府中的二小姐,虽然是庶出,却也是不能惹的人。
恭顺地点点头:“小姐说得极是,奴婢在府中已经侍候了快十年了。一直行规蹈矩,做事不敢有丝毫错漏。后院得要从公中走的香薰,头油,料子,首饰,摆件之类的。皆是由奴婢在负责。”m.chuanyue1.com
“如此也好,那说明我并没有找错人。”君念之语气平静,缓缓道来:“既然后宅之中的许多采买都是由你负责,那我想问一下你,各个院中的熏香,是什么品种,采买自何处,你可能一一抱得出来?”
“奴婢记得的。”
采买娘子只是略一思索,便是道:“后院中,用着熏香的地方,除了老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大夫人的院子之外。皆是用的铭香坊的清水香,大夫人院中最近几个月,因着大夫人怀了身孕的缘故,已经是停了香了,许久不曾采买。”
“而老夫人院中所用的,则是铭香坊的,清心乐。”
“二小姐院中的熏香,虽然一直在采买,但是二小姐一直不曾取用过。”
“大小姐的院子之中,使用的,也是铭香坊的熏香,却是另外一款,戏花枝。”
采买娘子,将所有的信息说得皆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君之瑶靠在床榻边上,听着君念之的盘问。明明这盘问与血朱砂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可是她却知道,君念之不会问任何无关的问题。
那,究竟问题是在出在哪里了?【穿】
【书】
【吧】
“很好。”君念之将地上捡起来的那一粒血红的珠子递到了采买娘子的手中。
“你既然负责府中的采买,那么这香薰的气味,你自然也是铭记于心的。你能够闻得出来,这珠子上面的味道吧。”
采买娘子乖顺的接过那红色的珠子,细细的嗅了嗅,才是开口道:“这闻着,是戏花枝的气味。”
君之瑶一时间脸色煞白:“大胆的奴才,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采买娘子顿时也是跪下了,她不知这屋内究竟在盘问些什么,只能够根据自己判断出来的结果来回答。
“大小姐恕罪,奴婢只是凭着闻到的气味,来判断的。可能是奴才年纪大了,嗅觉不够灵敏了,大小姐可以多找几个人,一同来闻一闻,判断一番便是。”
她可不是傻的,这种时候,自然将更多人都拖下水,她才足够安全。
君易槐没有想到,会突然又冒出这么一桩事情,吩咐着人去取了库房中还存留的戏花枝的熏香块。
然后又是将地上散落的血朱砂,多捡起来了几颗。让一旁的下人都是闻了一遍,又是再闻了一下戏花枝香块的味道。
几个人闻下来,除了一人分辨不出,剩余的几个下人,皆是表示那血朱砂上的气味,正是那戏花枝的味道。
采买娘子一直忐忑的心,此刻也是安定了下来。
本来,大小姐事事都要与旁人不同。那戏花枝的香味,更是铭香坊专门为大小姐配置的香味,整个京城之中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她负责采买了这么久,那戏花枝的气味早就已经铭记于心了,又怎么会闻错呢。
主子之间的斗争是如何,她不知道,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是要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君之瑶神色僵滞,目光看向君念之,她总算知道君念之为什么一直都这般的不慌不忙,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早有防备。
亏着她自以为掌握全局,竟然还是被她给钻了空子。
君念之也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缓缓的跪了下来:“女儿说,自己不曾做过,父亲却是不信。霏儿刚刚为女儿一力证明,女儿却清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论霏儿怎么说,却也不能够为女儿辩解些什么。此刻,这血朱砂是真,而这血朱砂上属于戏花枝的气味,也不是假,难道,父亲还不能明白过来吗?”
没有明说,却字字句句都是暗示。
君之瑶颤颤巍巍地指着君念之:“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是我给父亲下毒吗?”
“妹妹并无此意。”君念之低眉顺眼,整个人表现得乖巧极了:“只是,妹妹知道,姐姐对于妹妹并不喜欢。若是姐姐故意将这藏了血朱砂的护身符,放在我的屋子之内。再有心地谋划了今日的这场局,就是想要借由父亲动怒,再对我施以惩戒,那又何尝是不可能呢?”
君念之再抬头,眼底满是泪意:“姐姐,妹妹也想问你。究竟妹妹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容不下我,竟然要这般地陷害我。若是今日毒害父亲的事情坐实了,那妹妹岂不是万死难辞?”
君之瑶的眼眸瞬间如刀光般凌冽,却又惊惧万分。
只是一个瞬间的变化,她手中的主动权,竟然又被君念之给夺了过去。以前她和君念之的争斗,都是在暗的,而今日君念之竟然将此事直接挑破。
谋害庶妹,栽赃嫁祸,这桩桩件件,若是坐实,她的名声也算是没了。
君之瑶也是立刻下了床,跪在了地上:“父亲,我没有。这都是冤枉,这都是二妹妹为了逃避罪责故意冤枉我的,我没有这么做。”
忽地一顿,又是连忙道:“而且女儿也可以证明,那血朱砂的确是君念之所求,而与女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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