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或许是场子太过死寂，又或许是江软软的表情有些渗人了，老鬼竟然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咳嗽是假，敷衍过去才是真，
所以江软软不给机会老鬼，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沈祚跟沈千桥的矛盾是在北边，沈祚的母亲好像没把这事儿写进自传里。”
更何况沈祚母亲几年前去世后沈祚才开始调查的，怎么老鬼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不告诉我也行，但是这会影响我跟进97项目，而且如今沈千桥明摆着要拿我开刀，公司见死不救还隐瞒重要信息，我要重新考虑是否继续为公司带来盈利。”穿书吧
公事公办的话语显得她这会儿尤其瓜皮，老鬼那一句：“你真当自己是个正规从业者了？！”卡在嘴边不上不下的。
万一她说是呢！万一她还要告到劳动局去呢！
真是魔幻的世界各有各的魔幻之处。
老鬼把那句话咽了下去，啧了一声说：“你这小姑娘，就是容易着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快快的说，赶紧的。”江软软神色不变，催促了一句。
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会儿江软软就像是沈氏地头蛇一样，甭管是虎茅豺狼还是龙凤玄武，到她面前了都得趴着。
江软软深刻的表现了什么叫做，乾坤未定大家都是牛马，别浪费时间。
“五年前，沈祚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去过北城，这个你应该在资料里看到了，作为影后景云去的，当时她的身体虽然还没好全，但是相比较刚生下沈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老鬼缓缓阐述，说完后看了江软软一眼。
江软软点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年前沈祚母亲的身体应该是小毛病不断，但大毛病已经被养好了。”
老鬼赞赏的又看了她一眼，显然觉得她脑子足够灵活。
“然后呢？”江软软继续问道。
“然后就是沈祚的母亲从北城回到江城后，身体急速下降，几乎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没能熬过一个月，就死了。”
老鬼语气清淡，听不出来什么喜怒哀乐，当然旁观者是不应该对这件事情有任何喜怒哀乐的。
“然后呢。”江软软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催更机器，不停地催促着老鬼赶快说，别磨磨蹭蹭的，说书呢。
“沈祚的母亲去世后沈祚他爹一蹶不振，萎靡了几个月之后，去了一趟北城……”
老鬼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像是说完一整句话会死一样。
江软软没好气道：“所以沈祚他爹去了北城之后，回来身体也急剧下降几乎到了挽救不回来的地步然后就死了吗？”【穿】
【书】
【吧】
老鬼摇摇头，“不，沈祚他父亲回来后，就直接在沈祚母亲的墓碑前吞了三氧化二砷。”
江软软抿唇，三氧化二砷，砒霜。
双亲皆是死于北城回来之后，这简直就是把北城打上了一个重重的问号等待沈祚去查了。
江软软脸色微微难看，“所以沈千桥到底为什么拦着沈祚不让沈祚去查？”
老鬼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个真的不是组织眼睁睁的看着员工出错也见死不救，沈家情况本就特殊，沈祚在商业上的天赋让他短短几年内横扫江城……”说到这里老鬼顿了顿，还有半句丧气话没说出来。
就算是组织，在江城也要让沈氏三分。
“更别提沈千桥在江城驻扎已经快要二十载，这种情况，我就算想告诉你沈千桥到底为什么拦着沈祚不让他去查，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只能猜吧。”
这话倒是真情实意，江软软眉头虽然没有松弛下来，但是脸色已经好看不少，像老鬼说的那样，只能猜吧。
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只能猜测沈千桥知道北城的底，觉得沈祚去了也是白搭，或许还会搭上一条命，所以才处处阻拦。”
这是最好的想法了，可把沈千桥洗白了。
老鬼嗯了一声，眼神微微一凝说：“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江软软不去深思，有种顺其自然的感觉，如果沈千桥真的是反派大boss，那也没辙。
“行了，除了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一次说出来吧，没事儿的话我还有事儿呢。”
空气中那股子凝滞的气氛慢慢消散下来，显然江软软这会儿已经不“敌视”他了，也会老老实实好好的“帮”组织挣钱了。
当然这些都是老鬼一厢情愿的想法，殊不知，要不是还不到时候，江软软恨不得把组织拆分个七零八落的。
“目前是没有了，之后有没有还不好说，有的话我在找你。”
江软软笑了笑，像极了那种半夜十二点给下属发工作信息的无良领导。
老鬼打了个寒颤，忍不住说：“你不要太卷，给别人留点机会。”
江软软敷衍的点点头，显然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片刻后想起什么把包里剩下的小黑药丸都掏出来塞给老鬼说：“行了，这些你留着吃吧，我走了。”
说完站起来转身往外头走去，临到了门口，老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不在江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不愿意跟沈祚说，想想你身边还能听你说话的人，注意一下他们的身份。”
江软软一愣，回头想要刨根问底，却见老鬼已经把靠椅转过去，显然是不准备多说，可江软软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放过一个知情人士。
她抬脚就往老鬼那边走去，脚步声起，老鬼脊背一僵，又起，又僵，从落地窗上可以看见些许江软软走过来的影子。
就像是恶鬼夺命一样。
老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好了好了，就是你聘用的那个小奶狗！你注意一点，别再往这边走了，心脏病都被你走出来了！”
江软软挑眉，小奶狗？小奶狗怎么了？
她刚准备张嘴，老鬼就转过身子来，恨铁不成钢地说：“具体的情况你自己去查好吗，作为一个员工，你不能事事都仰仗着领导对不对，那这样的话，到底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呢？”
一番话，说的是呕心沥血，肺腑之言。
江软软脚下一顿，觉得有几分道理，这种小事还是不要让老鬼去操心了，不然以后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不好讨价还价。
她点点头，“领导你放心，我自己去查！”
说完后转身开门径直走了出去，总算是让老鬼松了口气。
这丫头，比糯糯难缠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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