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雨从第三城回北新后第三天,克劳斯的“视界金山”因涉嫌金融犯罪而被有关部门突然查封关停,其账户内数亿资金亦被冻结。成千上万用户突然发现应用无法登陆了,一个个都陷入了极度的惶恐。其实这种无法登陆并非毫无前兆,只是绝大多数投资者报着侥幸心理选择了无视。一时间各种传言纷飞。随即,整个币圈也跟着振荡了起来,相关股价一路狂跌。不过克劳斯却因为早有行动,而侥幸逃脱了经侦人员的调查。
当投资户正在各处哀嚎着寻求保护的时候,克劳斯早已经在三不管的东南亚莫北地区另起炉灶开始了新一轮的金融概念炒作。克劳斯还对田雨承诺,不出一年他就会缔造出一个新的“视界金山”。
不过田雨当下并没有心情去理会克劳斯的“豪言壮语”,他有更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待简单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后,田雨便买了一张机票飞回了南新。
回到南新后,田雨先去北山公墓祭拜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尔后便开始着手调查钱单彬杀害季洁的真相。目前与钱单彬罪恶行径有染的人多数已被判刑入狱,田雨没有办法直接找他们了解情况。思来想去,田雨到了一个跟钱单彬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候三。田雨想,候三虽然算不上钱单彬的心腹,但必定也是与其有血缘亲情的忠实狗腿子,所以有些内幕他也许会多少知道一些。
候三自那天被田雨废了以后,就一直颓废在家里醉生梦死。其实田雨并不寄希望于从候三这里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是现在找候三最直接也最简单。“碰碰运气吧……”
候三的住处并不难找。田雨在银行取了些现金后便敲开了候三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候三的母亲,老太太六十岁左右,身材矮小瘦弱,面容苍老憔悴。也许是因为生活太不舒心,所以满脑袋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你找谁?”老太太有些敌意地看着田雨,问道。
“你好阿婆,请问这里候三家吗。”
“你是什么人啊?找三仔有什么事?”
候母的问话间接回答了田雨的问题。
“我是他的朋友。过来看看他。”
“哦……进来吧。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朋友愿意过来看他。”候母兀自叨咕着,话里话外透露着责备、夹杂着气愤、流露着无奈和心酸。
田雨被候母让进屋子里。候三的家里并不算富裕,房子不大,陈设也很破旧,由此也可见在候三“风光”的时候也没给家里做什么贡献。
田雨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问:“阿婆,候三没在家吗?”穿书吧
候母用她皮肤干瘪柴瘦的手一指卧室的房门说:“三仔在屋子里呢。你进去找他吧。哎……”
“嗯……”
田雨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推开。随着房门的推开,一股子夹杂着酒气以及各种说不上来是什么食物的味道的混臭随之呼得冲了出来。田雨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风以稍稍驱走侵袭而来的臭味,然后慢慢走进卧室,待走进卧室后又随手将房门紧紧关闭。卧室里,但见候三背对着门口侧躺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
“出去,不要来烦我!”候三听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头也不回地扔出一句话。
“候三。”
田雨叫了候三一声。
候三一听进屋来的不是自己的母亲,马上警觉地抬起了头,问道:“你是谁?”
“我是田雨!”
“田雨?”
候三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茫然四顾,紧张地问:“你……你来我家干嘛?别欺人太甚,我都他妈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田雨看到候三的眼睛里已经换了人造的眼球,虽然乍一看跟真眼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却昏昏浊浊没有真眼的那种特有的光华和灵动。
看候三被吓得全身颤抖,田雨连忙说:“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跟你的恩怨已经了了。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问你点事情。”
听田雨这样说,候三长舒了口气,然后冷冷地问:“你要问我什么?”
田雨说:“钱单彬以前在北新害死过一个女人,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候三想了想,问道:“你说的这个女人不会就是你的那个女朋友吧?”
田雨身子一颤,问:“你知道这件事?”
候三说:“我不知道。”
田雨问:“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我女朋友?”
候三说:“我猜的呀。”
田雨说:“你猜得没错。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候三冷漠一笑说:“我就知道你女朋友是卖的,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候三这样侮辱季洁,田雨上前抡起一个嘴巴就抽到了候三的脸上。
“能说人话就说,不能说就闭上你的臭嘴。”
候三摸摸自己被打疼的左脸,悻悻地说:“我就是实话实说,怎么?这就不爱听了。不爱听你可以走啊。不然后面的话可能更难听。”
田雨说:“候三,我没时间跟你在这扯皮。我就问你知不知道我女朋友是怎么死的?知道就告诉我。我知道你现在生活上很困难,我不会让你白说的。”
候三想了想,说道:“知道一点。”
“说……”田雨一瞪眼睛催促道。
候三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个女朋友,开始为了报复你本来是想搞她一搞的。可后一打听才知道她在北新的海西511号工作,那个地方背景太可怕了,我怕惹麻烦也就没敢动手。后来岳姐……就是钱单彬的老婆啦,她听说北新有个女人不但怀上了彬哥的孩子还想要搞事情,就给了我点钱让我过去北新办了她。结果过去一看那个女人竟然就是你的女朋友,后来还是怕惹麻烦,又没敢动手。”
“季洁怀过钱单彬的孩子?”田雨心里一惊,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季洁过去的种种行为,才发现确有太多不合乎情理的地方。而结合候三现在所说的,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也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还有呢?”田雨又问。
候三说:“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不过我知道彬哥之前跟一个叫梁华的女人走得很近,你可以找她问问,也许她会知道多一点点彬哥的事情。那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田雨问:“你说的梁华是那个开梦颜坊美容院的梁华吗?”
候三说:“对,就是她。”
田雨想了想,然后转身向走出了候三的房间。
候三听到田雨离去的脚步声,赶紧追着声音问:“唉,小子。你不是说不让我白说啊。怎么?不表示一下就这么走啦。太不仗义了吧!”
田雨并没有理会候三,他走出房间后径直来到候母跟前,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递到候母面前,说道:“阿婆,这些钱你收好。”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嘛?”候母推说道。
田雨把钱塞进候母手上,说道:“拿着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给过钱后,田雨便转身离开了候三的家。
候母追着田雨离去的背影说道:“孩子,以后有时间再来啊。”
离开候三家,田雨打车直接来到梦颜坊。
梦颜坊刚刚开门不久,前台值班的小姐正打扫卫生,看有人走了进来,赶紧迎了上来:“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来人问:“梁华姐在吗?”
前台说:“哦,您是要找我们老板呀。她在楼上办公室呢,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
来人说:“有事。”
前台说:“哦……那我上楼帮您叫她下来。”
来人说:“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来人说着说话,迈步就要往楼上走。前台连忙拦住来人说:“对不起先生,楼上男士禁步,还是我上去帮您叫一下吧。”
来人看看楼梯口放置的“男士止步”的提示牌,然后说:“好吧,那就麻烦你的。”
“不客气的。那您先在那边坐一下吧。”
前台把来人让座在大厅的沙发上并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您先喝点水,我这就上去叫老板。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田雨。”
“好的田先生,您稍等。”
“好!”
前台礼貌一笑,转身迈步向楼上走去。
功夫不大,梁华便跟着前台从楼上走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田雨循声望向楼梯处。
“田雨,还真的是你啊!”一看到田雨,梁华就一脸惊讶地笑着问道。
“梁华姐,好久不见了。”田雨站起身笑道。
虽然多年不见了,但田雨并没有在梁华的脸上看到任何岁月增加的痕迹,只是粉厚了,妆浓了,没有了之前的素雅和清秀,只增添了几分妩媚妖娆。梁华终于也成了田雨对美容院女老板固有印象中的模样。
“是呀,这一晃有七八年了吧。哎呀,印象当中,你还是个十七八岁的美少年,一转眼也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梁华笑道。
田雨说:“人总会变的嘛。”
梁华说:“是呀。唉,我听说这些年你一直在北新混?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不久……”田雨敷衍地回了一句,然后直切主题地说,“梁华姐,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梁华想了想说:“行吧,到我办公室说话吧。”
“好……”
梁华把田雨带到楼上自己的办公室里。
“田雨,想喝点什么呀?”梁华问。
田雨说:“不用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梁华说:“着什么急呀。这么多年没见了,多聊会嘛。嗯……喝茶吧。前两天店里的服务员从老家回来,给我带了她们家自己种的毛尖,我喝着还不错,你尝尝。”
“好啊……”
梁华点击了茶吧机的开关,随即又茶桌旁拿茶叶。
“你找我想打听什么事?”梁华一边给茶壶里添加茶叶一边问。
田雨问:“梁华姐,你跟钱单彬熟吗?”
一听到田雨向自己问起了钱单彬,梁华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只能算是认识吧?算不上熟。你怎么想起跟我问他了?”
田雨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梁华姐,你是个明白人,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就是知道你了解一些他的事情。所以也请你不要刻意回避,更请你知无不言。我问的事情对我很重要,还请姐姐多多帮忙啦。”
水开了……梁华边冲洗茶具边淡淡地说:“行吧,想问什么你说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田雨说:“钱单彬以前在北新杀害过一个女孩子,这是他在被行刑前亲口告诉我的。我就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来,喝点茶吧。”梁华把一杯茶放在田雨面前,随即问道,“你说你在钱单彬行刑前见过他?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田雨说:“这没什么难以置信的,在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他的女儿,后来是我送他女儿去第三城见他最后一面的。”
梁华问:“可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起他在北害杀人的事情呢?”
田雨说:“因为他杀的人是我的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梁华心里一惊。
田雨追问道:“梁华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
梁华努力回忆了一下说:“我之前偶尔听到钱单彬打过一个电话,但跟谁通话、具体内容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他说,这个女人太麻烦了,为了那小子竟然敢威胁我!你尽快把她处理掉,动作干净点,别留尾巴。田雨,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女朋友的被害有直接因果关系。”
田雨想了想说:“谢谢你梁华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田雨站起身就要走,梁华连忙叫住他说:“田雨,听姐姐一句劝。人都死了,就别再纠缠下去了,没什么意义。”
田雨说:“我知道,我就是想弄个明白。”
梁华说:“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更痛苦。该放下就放下吧。”
“嗯……”田雨点点头。
梁华把田雨送到楼下,在临分别前,田雨突然问:“梁华姐,你现在三哥还有联系吗?”
梁华说:“你问东哥呀。有的。他现在就在南新呢,要不要我打电给他?他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正好劝劝他。”
田雨问:“三哥他怎么了?”
梁华说:“总之是不太好。那个……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吧,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特别高兴的。平时他总是会念起你。”
田雨说:“今天就算了吧,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这样,你把你的电话留给我。等我忙完了联系你。”
“好吧……”梁华从手包里随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田雨,说道,“那我们电话联系吧。”
田雨接过名片扫了一眼,然后随手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那我走了。”
“嗯……田雨,回头见啦。”
“好啊。”
田雨阔步走出梦颜坊,梁华送到门外目送田雨走向街区深处。
此时,一辆警车由远及近开来,最后停到了梦颜坊的门前。看魏金从警车上下来,梁华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还专门出门迎接来了?”魏金笑着对梁华说。
梁华说:“那当然了,你现在是大队长了嘛。礼数必须要周全。”
魏金说:“你快别寒碜我了,我魏金再怎么大也不敢在你面前造次呀。”
梁华笑道:“行了,别贫了。刚才来了一个朋友,我送他出来正好看到你过来,就迎了上来。”
魏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以为我有多大面子呢。唉?是哪的朋友?男的女的啊?”
梁华说:“一个小老弟,你应该也认识。他叫田雨,就是原来龙城集团董事长田跃清的独生子。”
魏金说:“哦,原来是他啊。怎么,他找你有事儿?”
梁华说:“没事,就是好多年不见了,见个面叙叙旧。”
魏金说:“我记得他跟东哥关系不错,跟你好像不熟吧?怎么不找东哥叙旧反而找你叙旧呢?”
梁华看看魏金,然后脸一阴说:“怎么着小六子,你这话几个意思啊?把我当你的犯人了?审来审去的。是,他原来是跟东哥关系不错。可跟我关系也不差呀。怎么?找我叙叙旧不行呀?”
魏金赶紧满脸堆笑地说:“行行行,当然行了。你看你,我就是随口一问,又没别的意思。行了,别生气,是我不对,我该问东问西的。”
梁华转怒为笑道:“看把你紧张的。行了,别瞎解释了。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其实田雨来找我也是来打听东哥的。你别多心哈。”
魏金笑道:“我有什么好多心的,就是感觉有点奇怪,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回来了?”夶风小说
梁华说:“好啦,我看你这是又要犯职业病了。南新是人家的家,人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是什么时候回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魏金笑道:“说得也是。”
梁华问:“别说田雨了。说说你吧,怎么这个时候跑我这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魏金说:“没事儿。这不是快到饭点了嘛。我正好来这边办点事,顺道过来跟你一起吃个中饭。”
梁华说:“行吧,想吃什么说吧,我请客。”
魏金说:“什么都行,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是香的。”
梁华咯咯笑道:“哎呀,就你会说话。行,那中午就听我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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