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回来后,田雨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也真不含糊,为了跟田雨见在,连假都没请就从学校跑了出来。好朋友久别重逢分外亲近,两个人在胖子就读学校子附近随便找了个馆子就拉开架势喝了起来。
闲谈中,胖子跟田雨说起了南新道儿上的江湖事。
“你大哥,就是那个崔强,一家人都失踪了。这件事你知道吗?”胖子煞有介事地问。
田雨点点头说:“就早听说了。”
胖子说:“其实说失踪只是为了好听罢了,据可靠消息说,崔老大是被人灭了门。”
田雨把脸一阴说:“胖子,这种话可不好胡说。”
胖子说:“行了,你就别假装镇定了好不好。你心里也明白这是事实,对吧?”
田雨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看田雨默许了,胖子更来劲了:“田雨,你知道闵东方去哪了吗?我听说阿水那边很多人在找他,看意思是想斩草除根。特别是那个跟你有梁子的候三,这小子跳得最欢。现在这小子可不得了,在道上骄横跋扈。当然了,他也就是跳的欢,没什么真实力。其实阿水那帮人里,最牛掰也最阴险的还是那个阿海。对了,还有你那个二哥刀疤张,现在混得蛮厉害的……崔老大一帮人,现在也就他还风生水起的。”
“胖子……”田雨冷冷地打断胖子的话道,“我说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了。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少掺和社会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穿】
【书】
【吧】
胖子说:“我没掺和,这不就是跟你闲聊嘛。”
田雨说:“我不想聊这些。”
胖子说:“行吧,行吧!既然你不想聊这些,那我们就聊点别的。对了,现在晓雅跟你还有联系吗?”
“梁晓雅?”听到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田雨心里竟然不由得一振。“没有。她曾经在QQ上给我留过几次言。嗯……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去年春节吧。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回过她。后来,好像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了。”
胖子说:“田雨,要说你也够绝情的。晓雅多好个姑娘啊。你干嘛要对她那么绝情呢?”
田雨说:“也谈不上绝情。嗯……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现在怎么样?”
“我?”胖子笑了笑说,“我就那样呗,学习不好不坏,生活不紧不慢,三个饱加两倒,心宽体胖的。”
田雨说:“胖子,我现在发现,你才是那个活得最有境界的人。”
“境界?”胖子呵呵笑道,“我这是哪门子的境界啊,充其量也就是个混。我的人生信条是,过一天就玩一天乐一天。”
田雨说:“你这不是混,是懂生活。是知足和豁达。”
胖子笑道:“哎嗨,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还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了。田雨,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你这还是第一次夸赞我。”
“是吗?”
“是啊,原来你除了损我就是奚落我。”
“我是你说的那样吗?”
“当然了。”
“那只能说明你过去的确有值得被损、被奚落的地方。”
“可能是吧。嘿嘿……随你怎么说,我不跟你争。”
“我去,你看看你,就不能反驳一下吗?我跟你开玩笑的。胖子,其实你一直就挺好的。”
“我知道。唉,田雨,这次见面,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变了很多呢。”
“哦?哪变了?”
“很多地方。具体是哪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感觉变了。”
田雨问:“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呢?”
胖子说:“说不上好与坏,只能说是成熟了吧。成熟是个中性词不好定性成好还是坏。不过,我还是挺怀念那个过去的你的。那时候你多么好啊,天性率真、潇洒奔放。”
田雨说:“是啊,我也很怀念过去的自己。可是,我们总要长大的。”
胖子说:“说得也是啊。对了,白羽馨不也在北新嘛?你们联系多吗?”
田雨说:“还好吧,偶尔联系联系。”
胖子问:“她现在有什么变化没?”
田雨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她现在是她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光彩夺目,风光的不得了。”
胖子说:“白羽馨一向是优秀的。唉,她有在学校谈恋爱没有?”
田雨说:“这倒没听说,干嘛?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白羽馨了。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胖子说:“喜欢她。当然,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谁不喜欢。但我这人吧有自知之明,白羽馨呀是怎么样都不会轮到我头上的。不过你倒是可以争取一下。我看白羽馨对你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田雨摆摆手说:“别,我跟白羽馨就是同学加好朋友的关系,成不了你想的那样。”
胖子狡黠一笑问:“那白羽馨要是到了你的怀里,环境又优秀,你不动心?不上她?”
“我去,你这话说得可真够龌龊的。”田雨阴了胖子一脸,转而又笑了笑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肯定是不会放手的。但是……哈哈……怎么说呢,我还是觉得跟白羽馨保持纯洁的朋友关系更好一些。真要那样了,不好!”
胖子笑道:“田雨,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当年你可是对白羽馨霸王硬上弓的。”
田雨说:“什么呀?那时候我就是为了跟李睿他们打赌斗气。我其实对白羽馨没那意思的。”
胖子说:“切,说得跟真的是。口是心非吧你。”
田雨说:“不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唉,说心里话,你是不是真喜欢白羽馨,如果真喜欢的话,我也许可以帮帮你的。白羽馨那我现在能说上话。”
胖子一摆手说:“算了吧。就算是真喜欢也不劳烦你帮忙了。你插手只怕会越帮越忙的。”
田雨问:“为什么这么说?”
胖子说:“有你在,白羽馨的注意力全被你吸引走了,还能有我什么事儿啊?”
田雨说:“胡扯,白羽馨对我也没那意思的。”
胖子说:“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吧,白羽馨可未必这么想。”
田雨说:“唉,胖子。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真对白羽馨动心了。”
胖子说:“没有的事,我也就这么随便一说。”
田雨说:“行吧,随便你吧。反正据我所知,白羽馨在学校追求者众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小白脸哦。”
胖子不以为然地说:“管他呢,那是她的事!跟我胡文斌没有关系。”
“好好好……”田雨笑着说,“还是你胡大侠豁达有气魄,来,喝酒!”
“对,喝酒……干杯!”
“干杯!”
入夜,一场小雨不期而至。喝得醺醺的胖子还想约田雨到夜店去放纵一把,但被田雨拒绝了。雨势渐大,田雨告别胖子打车回到了金强家。看没什么节目可玩儿了,胖子也收了心,顶着雨跑回学校,摸进宿舍睡起了大觉
第二天清晨,田雨早早地就起床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利索。
金母准备了丰盛又营养均衡的早点。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巧——在孩子的膳食上金母颇有心得。
“阿婆、小金哥哥,我今天就走了。”餐桌上,田雨一边喝牛奶一边装作很随意地说道。
金母有些诧异地问:“怎么走这么急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多住几天嘛。”
田雨说:“不好呀,阿婆!我还有工作要做的。”
金母说:“是呀,你们年轻人都忙。就不能不走吗,在我们本地找份工作不好吗?”
田雨摇摇头说:“还是以后再说吧。”
“嗯……”金母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金强问:“今天就直接回北新吗?”
田雨说:“说不好,这要看老板怎么安排了。”
金强说:“好吧。以后只要有时间就回家看看。”
金母也说:“是呀,小雨。你父亲不在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听到金母这样说,田雨的眼圈登时就红了:“嗯……我知道了阿婆。”
“傻孩子!”金母用手摸摸田雨的头,笑容溢满了她沟壑纵横的脸庞,但不再明亮的眸子里却晃动着晶莹。
早餐后,阮世伟的电话打了过来。在问明田雨所在的位置后,阮世伟告诉田雨等着自己。时间不长,阮世伟的车就开到了金强家的楼下。
看老板亲自来接田雨了,金强和母亲感觉既意外又欣喜。在把田雨送上车后,尤其是金母不免要跟阮世伟客套几句,感谢老板对田雨的关照并希望老板多多栽培。阮世伟倒也不高傲,虽然没有下车,但还是按下车窗跟金强母子二人客气了几句。
路上,阮世伟有些好奇地问:“田雨,刚才那是你的亲戚吗?”、
田雨摇了摇头说:“不是,但是比亲戚还亲。小金哥哥,就是那个小伙子,他是我老爹原来的助理。那个阿婆是他老妈。他们对我特别好。”
“这样啊……”阮世伟说,“那小伙子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他老妈怎么会那么大年纪呢?”
田雨说:“小金哥哥不是阿婆的亲生儿子,阿婆在收养他时就已经五十岁过了。”
阮世伟说:“这么说老太太还真是一个好人啊。”
田雨说:“是啊,阿婆人特别好。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阮世伟说:“去学校看看阮琴,然后就回北新了。”
田雨好奇地问:“您昨天没有去看阮琴吗?”
阮世伟说:“没有,我昨天去拜访了一位朋友。诶,梁印天这个人你认识吗?”
“南新船王梁印天?当然认识。”田雨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难道你昨天拜访的朋友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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