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叶乔央拿着点心走到她面前，搁在她桌面。
李斐然蓦地回过神，看见她将厉南言送她的点心放自己桌上，皱眉，“这是厉少给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叶乔央耸肩，“你照顾厉南言，这份点心理应是给你的。”
李斐然朝厉南言看过去一眼，面不改色，“厉少送你的，你送我不合适。”
“他送我，更不合适。”叶乔央把点心盒塞她手里，“机会，要自己争取。”
李斐然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乔央嗤笑，拍了拍她肩膀，靠近她，“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说实话，其实厉南言跟你挺般配的，如果他身边的女人是你，我倒很放心。”
她知道厉南言对自己的心思，但天意弄人，她遇见他的时间太晚。
有些人，终究只能错过。
厉南言待她的好，她感激，且铭记在心，除了感情无法施舍。
因此，她比谁都希望厉南言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李斐然愣住，忽然不说话了。
她对厉南言的心思，连叶乔央都看出来吗。
其实当年她父亲是有意想让她嫁给傅行深，不管她愿不愿意，傅行深身份摆在那里，确实没得挑，但顶多算是门当户对的选项罢了。
可要真的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傅行深的确不是她的类型。
傅行深阴翳，性情难测，藏得颇深，像他这样的男人，除了叶乔央，恐怕哪个女人都无法驾驭。
而厉南言不一样。
他温和，随性，谦逊有礼，可表面的客气，只对外人，心狠起来，也令人畏惧。
偏偏她见过他对叶乔央的温柔，那是别的女人在他身上所感受不到的。
即便知道父亲的死跟厉南言有关，可她更清楚，她父亲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迟早都会遭到报应。
就算不是厉南言动手，那些人也会对她父亲痛下杀手，到时候别说她父亲，她跟母亲未必都能活命。
而厉南言保全了她与她母亲跟李家，这个结果，已经算明朗了。
她笑了，“你舍得？”
“我跟他之间，拎得清楚。”
“倘若你没有嫁给傅行深，你会爱上他吗。”
叶乔央撩起眼皮，回答，“不会。”
她没有嫁给傅行深，那也不会厉南言，这些假设，不会发生。
李斐然垂眸一笑，“当初算我看走眼了，你比那些女人都要理智很多。”
生在豪门，她什么样的女人都接触过，虚伪的，惺惺作态的，无论绿茶或者白莲。
当初因为叶乔央让她难堪，所以她讨厌叶乔央，输给叶乔央，她才不甘心。
她以为叶乔央就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女人，两个优秀且出类拔萃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转，是个女人都难以割舍，扛不住他们的魅力。
跟一个，吊着一个，这样的女人她见太多了。
如今发现自己对叶乔央曾经的偏见，的确幼稚，叶乔央比她都要理智，清楚自己要的东西是什么。
“乔博士。”
听到有人喊她，叶乔央回头，年轻一点的医生拿着资料走过来，“这是复制的DNA提取结果，您过目一下。”
叶乔央接过资料，仔细阅览，随即对李斐然说，“我先忙了，你随意。”
李斐然点头。
叶乔央跟着那名医生走进实验室。
李斐然从医院走出来，厉南言缓缓降落车窗，视线掠过她时，停落在她手上提着的点心盒。
那是他给叶乔央的。穿书吧
李斐然停在车旁，“厉先生还没走吗。”
他淡淡嗯，收回视线，“我送你。”
李斐然没拒绝，坐上车。
路上，两人都沉默，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诡谲。
厉南言摸着手腕表盘，直视前方，“李小姐这些日的照顾，我很感激，若今后李小姐有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
他疏离，客气的口吻，已经代表一切。
他对她的照顾，只是感谢，别无他意。
李斐然抿了下唇，“是我提任何要求，厉少都会答应吗。”
他没回答。
半晌，他淡淡补充，“是我力所能及的要求。”
她笑而不语，低头看着手中的点心盒，他是发现了这个，才刻意提醒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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