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湛看见她的脸色,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元知秋开口想要说句没事,可话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面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此刻却没了生机,箫景湛抱着她瘫软的身子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惧。
“秋儿,你醒醒!”
怀中的人还是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箫景湛紧握着她的手,掀开车帘:“快马加鞭,回王府!”
王府因为这变故乱成了一锅粥,箫景湛将人安置好后,心中犹如铅坠,等着古道的诊断结果。
古道诚惶诚恐的躬下身子:“王爷,王妃这症状,非同一般。”
箫景湛耐心全无:“说重点!”
“王妃可曾伤到过头部?这看着像是头上受伤之后会受到的影响。”古道询问。
她唯一一次伤到头部,便是之前从城墙上摔下之时。
那一幕再次在他脑中闪现,箫景湛全身都被冰冷包围,有一种名为“害怕”的东西在他的血脉里流淌。
“她……会死吗?”
古道思量着回答:“有人为她用过药了,倒不至于伤及性命,只是若频繁发作恐怕会……失忆!”
屋子里静的只有箫景湛的呼吸声,屋子里明明烧得很暖,周遭的空气却犹如腊月寒冬。
“去把北蓟的送盐队截回,你亲自去做。”
云二那张刻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诧异,提醒道:“王爷,那是皇上下了批文的。”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是。”
云二带着震惊退下,王爷这是要断了北蓟一个春天的盐供。
……
淮王府的人都因元知秋的昏迷气氛低迷,因为她这一昏就昏倒了大年三十。
不过最为惊弓之鸟的便是太后。
魏公公被杀了,她没想到最后所有调查出来的真相,全都让魏公公背了锅,说他背着主子所为,太后不知情。
杀了魏公公,可谓是斩断了太后的一只手臂,她心里再大的火都得咽下去。
这个儿子……她惹不起!
整座皇城都透着喜气,但年夜宴缺静谧一片,因为淮王没到!
皇家子嗣单薄,整个年夜宴除了皇上的一众妃子公主,简直空旷的很。
提啊后盯着那空着的位置问:“淮王和淮王妃怎么还不到?”
那些人精似的妃子们早就看出太后和淮王之间起了嫌隙,个个低着头当鹌鹑。
“都是哑巴不成,淮王在哪儿竟没有一人知晓?”
这时才有个奴才胆怯的站了出来:“奴才听说,淮王妃病了好久,淮王为照顾王妃,这才没有进宫。”
元知秋病了?
太后心中终于有了一丝舒坦。
病了才好,元知秋真要病死了,那才合了她的心意。
“哀家知道了,别等了。”
丝竹声起,舞姬们开始起舞,此事自然而然的揭过,只是龙椅之上的箫景然始终紧锁着眉头。
怪不得近来淮王就连上朝都常常告假,她怎么病了?
“小隋子,派个人去看看。”
“皇上,不妥吧?”小隋子朝着太后方向努了努嘴。穿书吧
箫景然一杯酒咽下,摆了摆手,罢了。
一场年夜宴,每个人都心思重重,箫景然没了兴致欣赏下头的歌舞,早早退席。
皇帝都走了,这一场宴会还演给谁看。
太后不悦的说自己身子不适,也跟着离开。
皇后连忙追着皇上离去,“皇上是不是喝醉了?臣妾服侍您歇息吧?”
“不必,皇后回宫吧。”箫景然淡淡道。
回宫?
皇后仿佛听错了,笑着提醒:“皇上,今个可是大年三十,臣妾得服侍您,明一早好去祭祖。”
箫景然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只觉得耳边聒噪的很。
“小隋子,给朕拿套常服来。”
这话一出,小隋子都不敢去看皇后的脸色。
“皇上,大年夜的,您这是要去哪儿?”
箫景然双臂一伸,直接换上小隋子展开的衣服,随口道:“朕出宫一趟,你先睡吧,不必等着了。”
小隋子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的给皇上换好,跟着主子疾步离开了寝宫。m.chuanyue1.com
皇后追了两步,可两步可皇上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她身子踉跄了下,盯着寝殿里的烛火,心底一片悲凉。
她侧头,看向随侍的婢女,问:“你觉得,本宫的身份高贵吗?”
“皇后娘娘,您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婢女回答。
皇后神色讷讷的,随即瘫坐在床上:“是么?可身为皇后,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
“可是娘娘,皇上,始终是您的皇上。”婢女柔声劝着。
“只是心给了别人。”皇后眼眸黯淡。
元知秋,你何德何能,两个尊贵的男人都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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