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往前递了递:“吃了它,你不想你师父怀疑吧。”
我接过那枚通体血红的药丸,觉得这里面逻辑根本就乱七八糟。
“他不会告诉你这是毒药,不过没关系,毕竟他是你师父,会在适当时间给你解药的。”他见我久久不动,不耐烦的解释着。
“师父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还有,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我左思右想,根本想不通。www.chuanyue1.com
“你无需知道。”他眼睛锐利一扫,我正巧对上,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我见过他?我认识他?亦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捏起这枚药丸,明明知道是毒药,怎么都难以下口,索性眼睛一闭就吞了下去。
刚刚入腹,便觉得哪哪都难受。
“最后,”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离秦诗颖远一点。”
别的或许可以想通,但这一点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我奇怪问他:“这是为何?”
他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再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离秦诗颖远一点?我还答应她教她绣活呢,况且这个小姑娘人畜无害,至少表面看来,并不会害我。
不过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我倒是要留心一些了,他看似是忠于我师父,但却屡次帮我,说不定心怀鬼胎。
但我不打算坐以待毙,我需要亲自去师父那里探探口风。
我去庭院时,偏巧遇上白羽乐在练剑,师父在凉亭喝着茶,目光炯炯,脸上的刀疤赫然在目,更为狰狞,时刻提醒着我那天晚上的打斗并不是一场梦。
他看着白羽乐练剑,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师姐。”
“师姐。”
倒是师父旁边侯着的师弟师妹率先发现我的到来,我同他们打了招呼,凑近前来,做在师父身边。
“小晚,”他眼睛并不看我,用下巴指了指白羽乐:“你看羽儿的功法,可有长进?”
我偏过头去,她换了一身玄衣,长发扎起,颇为英姿飒爽,一招一式,很是凌厉。
“师父,在我心里,她一直都很厉害。”
在江千晚心里,白羽乐向来无所不能。
“嗯,”师父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转口问道:“对了小晚,你的婚事将近,你可有准备啊?”
“啊?”我猝不及防,愣在原地,下意识想着的,是我同落桑的婚事。
“我还没回京……”我刚出口,结果他下一句话,便把我噎住了。
“你师兄已经筹备很久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打点的,尽管同我讲。”
我手中的瓜果猝然落地。
“怎么了小晚?”师父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我。穿书吧
“没……就是,会不会太仓促了,我这次回来,与师兄还未好好熟悉……”
“有你们自小的情谊在,你怕什么,莫不是这几年小晚心中另有他人?”师父笑着:“可是齐徹?”
我忙不迭的摆摆手。
“小晚,你年龄已经超过适婚年龄了,师父这是为你好啊。”师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正不知怎么接,一边的白羽乐收了剑回来,对我道:“爹说的没错,师姐确该准备了。”
我看着她惊艳的容颜,眼眸里平常充满着波澜不惊,唯独现在,多了一丝疏离慌乱。
师父也发觉了,笑着:“羽儿,即便你舍不得师姐师兄,但他们终归还是要成亲的,况且成亲后又不会离开山门,开心一点。”
白羽乐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爹说的是。”
“师父,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我想了想,不知道眼下怎么周转为好,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必须回京城一趟。”
我必须要回去告诉落桑,毁了这桩婚约,九月初三他注定等不到我了,反正不过一场作戏而已,切不可耽误人家。
“这……”师父踌躇不决:“此次回去路途遥远,恐怕耽误吉时。”
“我陪师妹回去!”
我们转过头,只见师兄自长廊阔步而来,着一月白衣袍,干净利落。
“师兄,你来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旁的白羽乐率先搭话:“我们正在同师姐讨论你们的婚事呢。”
“嗯,”师兄应着,单膝跪下,对着师父道:“徒弟带师妹回去,正好要向朝廷递请辞书,顺便同师妹邀一邀齐公子,我见师妹想念的紧,况且他们好友一场,不邀参加婚事也说不过去。”
我眼里顿时有些感动,想起了这些年同齐徹一起的日子,想起他曾经说的想看我风风光光嫁一个喜欢的人。
我叹了口气,师兄并不是我喜欢的人。
能借着师兄名义回京城,事情也许要好办一些。
哪知,师父一口便回绝了:“不行,这些事你自己去做便好了,你去京城带齐徹回来,小晚舟车劳顿,你怎忍心。”
师兄展演一笑:“师父说的是,徒弟愚钝了。”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一点都不愚钝,我叹了口气。
但此事竟然这样便敲定了。
从廊上离开回到房里,我一直都郁郁寡欢,感觉听天由命了一般,什么有用线索都没有,反而将自己搭了进去,有些懊恼。
“师妹,开门。”门外响起师兄的声音,我有些不想去开门,索性装睡过去。
“师妹,想不想去观星台看看?”师兄不死心,依然敲着门。
我眼睛一亮,好像当初是决定今晚去来着。
我跳起来,无奈打开了门。
“夜晚山上风大,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狐裘。”师兄瞧见我,递给我一件雪白的外袍为我披上。
我下意识想躲开,但还是忍住了。
如果真正的江千晚师姐还活着,那他们一定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吧。
今晚月色格外美,令我生出不少感慨来,慕容仙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同我望着同一个月亮,会不会和我想着同一件事情。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
“师妹,明日我便启程了,你想吃什么,我从京城带给你。”他看着我,我看着天空的星星,随意应了句。
“师兄,你可以不请辞吗?”我问他。
“说什么呢,”师兄拍了拍我的头:“征战沙场太多变数,我希望自己还有长长的一生要与你共度。”
闻言,突然心里异常难过,倒不是因为师兄,而是某种不明状的伤心。
好像曾几何时,我有一个很熟悉的人,一去沙场再也没回来。
翻遍脑海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师妹!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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