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当中,一瞬间多了不少粗糙汉子,满脸横肉的穿梭于人群中。
“大爷,某来送你回去。”
其中一汉子不管不顾,根本不往清楚问,背起疑颤颤巍巍的老翁,以最快速度从马路中央送回了叔十步开外的家中。
才刚放下,正准备得那老翁一句表扬。
哪成想,那老翁都快哭出来了,嘶哑着声音,急切中带着愤慨指责道:“你们是谁啊,小老儿好不容易才从这里挪出去,想要去对面包子铺买斤包子出来,谁让你背小老儿回来的?”
做了好事没得到表扬,汉子一脸不好意思。
“等着。”
嘴里还没来得及过多道歉,腿上已付出了行动。
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走去了对面包子铺,不管包子铺前面陪着的长龙,一把揪住前面卖包子的伙计,不容任何反抗的把伙计揪到了那老翁面前。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要多少包子,让他过去取。”
都是邻里邻居,老翁受了这个特权,那他将来还怎么再去买。
老翁迟迟不买包子,那汉子倒是急了,道:“我说你这老头不是说要买买包子吗,到底买还是不买啊。”
被抓来的伙计瞅了一眼包子铺前面排着的长龙,虽搞不清楚这汉子到底意欲何为,还是开了口,道:“张老伯,还是买两个吧,我去拿。”
老汉点头,颤颤巍巍掏出了两个铜板。
片刻后,包子拿来,那老伯瞅了一眼汉子,抬脚进门后转身合上了大门,一句道谢都没有。
“这无礼的小老儿。”
汉子自言自语吐出一句,随后又补充道:“喂,不谢就不谢了吧,我是当今二皇子的人。”
事情搞成这样,这可不像是做好事了。
这个时候还自报家门,是给朱高煦收取民心,还是给朱高煦招黑那就另说了。
被带来的那伙计得知此事涉及皇家,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那老汉进门许久后,眼神中带着些惊恐,久久不敢随便行动。
“走啊,怎不走,那里那么多人等着买你的包子,不卖了吗?”
那伙计神色大喜,松了一口气,惊喜反问道:“小人能走了?”
那汉子倒是不解了,反问道:“走啊,不走还留着干什么。”
伙计如蒙大赦,汉子自鸣得意,有了做好事的沾沾自喜。
之后横着勾栏小曲,继续开始下一件好事。
另一边,一妇人背着筐子,前面裹着孩子,手中还牵着一个,亦步亦趋往前。
“大姐,我帮你。”
又一汉子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容,不由分说,先从妇人手中拉过手中的孩子,还没接下背后的筐子。
那妇人随之大呼小叫,喊道:“抢劫啊,抢孩子啦!”
心有正义的热心之人还是很多的,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做这事,那简直是不要命了。
一声呼喊,周围的人瞬间便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关你们什么事,我不就是想帮个忙吗。”
谁会帮人忙不经人同意就去帮。
那汉子才一句辩解,人群中便有人反驳道:“拍花子抢孩子就是用这些伎俩打掩护的,看他面相就不是好人,他一定是拍花子。”
拍花子拆散别人家庭,一贯最为人所痛恨。
不知谁先动手,那汉子眨眼的功夫便被路人围殴了。
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哪会乖乖任人宰割,被人围殴不还手。
顷刻之间,一个好人好事便便变成了街头斗殴。
过路的路人得知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后,毫不犹豫便加入了进来。
双拳难敌四手,没多大功夫,那汉子便被路人制服,扭送到了五城兵马司了。
也许是因太丢人,一路上那汉子并未报出自己身份,只解释自己是看他妇人太累了,才出手帮忙的。
这理由明显不足以被取信。
直到被扭送进五城兵马司,那汉子见逃不过了,这才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是朱高煦的人,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往朱高煦那里送。
这人说的话不好辩驳,朱高煦的身份总是没问题的。
经过朱高煦确认,算是给了朱高煦的面子,同时也增添了保证。夶风小说
朱高煦喝了些酒,酒还没醒,便收到了五城兵马司送来的人。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安排出去的人,况且这汉子所为虽有些不恰当,但初心总归是好的。
只凭他的一股义气,他的人他都不能不要。
承认了汉子的身份,五城兵马司直接放人。
人们只看最后结果,哪怕这汉子一再解释他所为是为了帮那妇人的忙,但众口铄金,没人会听那汉子怎么说。
发展到现在,外面怕没有一人相信那汉子是为真心帮忙的。
除此之外,用不了多久,怕还会传出相反流言,说是朱高煦在充当拍花子了。
那汉子略显颓废,道歉道:“对不起殿下,属下搞砸了。”
事情都已发生了,过多责怪起不到什么作用。ωWW.chuanyue1.coΜ
朱高煦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算了,下次注意就是,别再搞这些小事了,哪里有需要捐助,要那种人尽皆知的,你去协商这个去吧。”
汉子应了一声,随之离开。
这汉子包括之前没问清楚就把老翁背会家的行为并非个例,一时之间城中类似这两件之事不胜枚举。
光是五城兵马司,上元等县衙往他这里送人没有十件也已经有八件了。
短短几天时间,朱高煦名气轰动于整个应天府。
弄得这么大,不仅是朱棣那里,就连朱高炽也收到了消息。
才听得身边亲信说了些消息,解缙便匆匆出现了。
解缙在立储的问题上绝对支持与朱高炽,算是朱高炽的一党中的铁杆盟友了。
“殿下想必知晓二皇子这些时日在外面所做之事了吧?”
朱高炽胖乎乎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不知是因肥胖遮盖了脸上的表情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朱高炽怎么想从来就很难看透。
“嗯,倒是听说了。”
解缙不再停顿,随之问道:“二皇子如此做的缘由殿下应该并不难猜出,不知殿下对此有何应对?”
文人说话,很多时候不用说的太明白,大致做些提点便能够心领神会了。
朱高炽微微一笑,胖乎乎的脸上的好像有得意闪过。
“高煦做事莽撞了些,总归是一片好心,好心办了坏事,没必要太苛责了,他既有这个心,但也不妨让他去历练一下,好让他知晓不同事情是需要不用的力度的。”
没有直接回答解缙,但话里话外是有弦外之音的。
解缙听明白与否不得而知,连停顿都没有,随之开口道:“殿下说的对,是臣愚笨,那臣告退了,文渊阁新入学的二十八宿虽是进士出身,学识渊博,思维敏捷,但总归是刚进仕途,少了些经验,还得多加培养才能派上大用。”
该说的说明白之后,解缙随之离开。
直到解缙离开,朱高炽才坐回了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挂着兴奋自得的微笑,道:“二弟啊,二弟,咱爹面前太莽撞,太急功近利了是要吃大亏的啊。”
朱高煦的所要达到的目的,朱高炽怕早就看出来了。
不仅如此,朱高炽对朱高煦所做特别不认可。
同为竞争对手,朱高煦出的错误越多,于朱高炽越有利。
另一边,经朱高煦接连几日的闹腾,朱棣不想知道都难。
满朝文武,朱棣最信任的一直都只有姚广孝。
在心中郁闷,总是要找姚广孝说说,哪怕姚广孝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但姚广孝之言总是常让他心神宁静的。
“那小子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是要干什么?”
到底干什么朱棣不见得想不到,他只是想听听别人的答案。
可惜人若太聪明了,自己提前就能把该想明白的都想到了,是很难从别人口中听到不同答案的。
“陛下不必自欺欺人了,陛下即位两年,是时候立储了,储君之位若是不能解决,搞出的事情只会比现在更大。”
之所以迟迟不立储,最主要的还是因朱棣对储君之位上的纠结。
朱棣不回应,姚广孝继续点题,直往人心窝子插道:“陈瑛与二皇子有些私交,陛下提前查出了对曾棨等科学门生墨汁做手脚的袁永年,安抚了秦锋,让他主动取消了与陈瑛的赌注,保住了陈瑛的颜面。
这未免会让二皇子觉着,陛下是因要立储了,这才搞出这些事情想要收买人心,收取民心没自己助力,若是做的好,不出差错的话,接下来便会有人冲陛下提立储的问题了。
陛下不管立谁,都必须得做出抉择了,断了该断之人的念想,该当储君的当储君,该就藩的就就藩,尘归尘土归土,所有的一切都回自己该回的轨道之上。”
片刻后,朱棣问道:“那谁该去就藩?”
就藩就意味着这辈子与储君无缘了,想要有缘那只能是再走朱棣的老路。
其实,朱高煦所欠缺的东西朱棣已经有所觉察了。
若非如此,惧朱棣对朱高煦的欣赏,早就以雷霆之势立了朱高煦了。
今日朱高煦所为,幼稚的很,让朱棣的失望更甚。
就朱高煦这样,有朝一日做了皇帝,怕是连朝臣都驾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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