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半天,秦政学低头捡起石头。
很可惜,这次的石头只是石头,并没什么能有效指点的东西。m.chuanyue1.com【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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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进行到这一步,除了头上挨了两石头外,就是到这小树林了。
不得不怀疑,这至始至终只是耍着他玩的一个计。
秦政学心中愤愤然,却是不敢再喧嚣了。
若被别人知道,他因被人算计,挨了两石头不说,又出城跑了一趟,那他脸面何在?
正当秦政学上了马车欲要离开之际,又是一石头砸了过来。
这次倒没砸在秦政学身上,而是直直砸在了马车之上。
砰的一声后,车夫跳下车,捡起落在地上夹带着纸条的石头,递给了马车里面的秦政学。
“小郎君,有人扔过了个夹带着东西的石头,不知是否是给你的。”
秦政学之所以跟着石头到这小树林,就是因对证明自身清白无计可施了。
所以,心中无论再怎么憋气,都很难不拖泥带水的掉头就走。
车夫出言,秦政学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拿来带着石头的纸条,秦政学瞅了半天都没瞧明白。
这纸条上面连字都没有,只弯弯绕绕画着些线条。
字不像字,图不像图,反正秦政学瞅了半天,终究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那车夫,等了半晌没等到秦政学的动静。
趴进车厢,只一眼,便瞧出了所以然来,惊呼一声,大喊道:“呀,这不是按照我们现在在这地绘的图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纸条也就并非没用了。
秦政学眼神疑惑,那车夫随之又仔细详解,道:“这不是我们所在这个位置吗?两棵树还一模一样,顺着这里往下走的路还和我们当下这个位置一样呢。”
反复端详,秦政学仍未能确定。
迟疑片刻之后,这才出言询问,道:“你确定?”
车夫停顿都没有,斩钉截铁应道:“当然了,这么清晰还用多想吗?”
好吧,不识字的人的确是有自己独有的交流方式的,既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死马当成活马医未尝不可。
秦政学不再多想,随之吩咐道:“那就顺着这条路往下走。”
纸条绘制的路线给了车夫,秦政学也从车厢出来,眼巴巴的瞧着周边的路况。
这纸条是在太过稀奇了,车厢闭塞,有了状况怕是很难躲闪。
直接坐在车厢外面,一旦有危险立马就能做出应对。
一路畅通无阻,大概几炷香之后,纸条之上的指示彻底消失。
“小郎君,按照这图尽头,这里便到地方了。”
林申树密,鸟不拉屎,并没什么有效的指示。
秦政学跳下马车,从车夫身上拿过斗笠戴在头上,吩咐道:“四下瞅瞅,看看周边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车夫行动,秦政学坐在马车之上寸步不移,大有一旦有突然状况,立即驾车逃跑的打算。
至于,他是否驾的了马车,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秦政学鬼鬼祟祟四下张望之际,车夫抬手招呼,道:“小郎君,这里有东西。”
听到喊声,秦政学这才上前。
只见一硕大的树下,一大片松软的土地,一看就是刚刚翻新过的,上面插着两把铁锹,铁锹之上留有一纸条。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下面,两把铁锹,能快就快着些挖吧,耽搁久,再出了什么状况,那可就两说了。
字迹歪歪扭扭,与之前以石头砸中他的,没多什么不同。
挖了,可能什么都没有。
倘若不挖,那肯定什么都没有。
秦政学权衡利弊下,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本就没什么解决当下困境的办法,既有希望,那倒不妨一试。
秦政学丢给车夫一把,自己抓了一把。
正准备开干,那车夫却是开口,道:“小人是个赶车的,又非苦力,让小人挖倒不是不行,但得加钱。”
秦政学雇的只是车夫的车,又没雇人家的力。
让人家帮忙挖东西,加钱也是无可厚非的。
秦政学被不知是什么人耍来耍去这么大半天,心中正是懊恼,车夫正常加钱,在他看来也是趁火打劫了。
愤怒之下,直接挥拳相向,发泄了环绕于胸中的怒气。
“还要加钱,想的倒美,爱挖不挖,不挖就滚蛋,没有你,我还不挖了不成?”
若论力量,那车夫肯定要比秦政学强不少的,但论身份,那车夫可就比不上秦政学了。
他若还了手,不仅一天白干,怕还得惹上官司。
为混一口饭吃,势必是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的。
车夫捂着被秦政学打了的地方,吃着痛,仍和和气气地道:“小郎君能自己挖固然好,小郎君要是不需用小人了,还请小郎君结了小人的车钱,小人立马就走,不惹小郎君的嫌。”
秦政学也是有脾气的,车夫没有再留的打算,秦政学也不挽留。
没有那车夫,他又不是回不了城了。
从怀中拿了些铜板,数来数去,扔出数枚在地上,毫不客气地道:“立马就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车夫弯腰,憨笑着一枚枚捡起铜板,驾车离开。
远处树林深处,直到车夫驾车离开,躲在一大树后面的一人才冲着旁边的王金虎,神色不快地道:“秦政学那厮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要人家帮忙挖又不给人钱,雇了人的马车又马酬金扔到地上,这也太侮辱人了,这要是我...”
话还没说完,随之被王金虎打断。
“要是你,你能怎么办?是把秦政学揍一顿,要知道秦政学可是有官身的,你要是揍了人家,告到衙门不管你有错没错你先得吃一顿板子。
你这也就是运气好碰到东家了,不仅给你的月钱是数一数二的高,不会时长刁难你不说,还处处为你们考虑,这若是在外面干活,碰到秦政学这样的,你可有不了什么脾气。”
这倒是实话,因秦政学穿越者的身份,在他手下混饭吃的那些人绝对是天下最幸福的。
家丁嘿嘿一笑,称赞了秦锋几句,这才嘟囔着道:“早知道秦政学连一个车夫都刁难,早知道就该往深挖些,再不济也该多砸他几次,让他再折腾几次了。”
秦政学都已经引过来了,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再把东西取走吧。
王金虎倒是没那么多遗憾,只道:“大局为重,不能耽误了东家的大事,秦政学他把那车夫赶走,就凭他一己之力,若想挖到想要的东西岂会是那么容易,就希望他别挖到一半中途放弃了,你留在这里,一旦秦政学放弃,你马上出面把东西取走。
几次三番折腾下来,秦政学若不能拿到东西,再以此法指点他取东西,他怕也不再相信了,想要把东西送到他手里,还得另外再想办法了,你拿了东西直接回去就行,别再继续往下折腾了。”
是他们给秦政学东西,又不是他们从秦政学那里取。
办法多得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家丁应答之后,王金虎随之离开。
王金虎是秦锋的得力干将,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没多余的精力等着秦政学挖坑。
大概一个时辰,秦政学累的像狗一样。
但好在不负众望,终于挖出了王金虎预先埋下的东西。
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箱,里面装着陈瑛的一些罪证。
包括秦政学状告陈瑛攻讦弹劾时,谋私利排除异己所制造出来的一些假消息。
也包括,授命袁家父子以自消的墨汁陷害曾棨几人之事。
袁家父子虽因此事掉了脑袋,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是做过的事情,那迟早会为之付出代价的。
握着这些东西,秦政学疯狂大笑。
之前,他虽知道陈瑛做过的那些勾当,但迟迟抓不到证据,因此才会在弹劾陈瑛的时候,少了不少底气。
现在有了这些证据,陈瑛这辈子怕都翻不了身了。
把东西揣在怀里,准备离开之时,才发现跟他一块出来的车夫被赶走了。
暗自懊恼,只能徒步回去了。
这些东西至关重要,他除了保证这些东西不落入歹人之手,也要尽快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寻最合适的时机再向上了奏章。
耽搁的太久,只会让陈瑛倒打一耙的更多。
次日一大早,应天知府便接到了报案,说是赵三娘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此案虽是陈瑛和秦政学的龙争虎斗,但既出了人命,那便必须得引起足够的重视。
才刚接到消息,应天知府便带人去了赵三娘那里。
利器伤人的案发现场,有些惨不忍睹。
仵作勘察现场,应天知府亲自走访周围百姓。
据一更夫交代,昨晚未时的时候,有一瘦瘦高高之人,从赵三娘家里跌跌撞撞逃离而走。
因赵三娘家里平日就有形形色色之人往来,对着瘦瘦高高之人,更夫倒也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而报案之人则是早上寻自家狗的时候,瞧见赵三娘家的门开着。
走进去一瞧,才发现赵三娘被人杀了。
而据仵作勘察现场所知,因是赵三娘与贼人面对面起了冲突,被贼人刺中心脏部位死亡的。
综合分析,嫌疑人就在更夫口供中瘦瘦高高之人身上。
而昨天白天,赵三娘才刚状告了秦政学。
目前嫌疑最大的,可就是秦政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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