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边笑盈盈的她，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高兴吗？”
“高兴，特别高兴。”
毫不迟疑的回答，声音里满是雀跃，加上笑得灿烂的脸，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
突然，慕念念想到章媚儿，笑容淡了，望向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丝微妙。
“大人，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你会老实回答吗？”
察觉到她不笑了，还摆出一脸严肃，卿于怀严肃起来，认真说“除了需要保密的事情，只要是能告诉你的，我会老实回答。”
得到肯定回答的慕念念，没有丝毫犹豫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大人，章媚儿漂亮吗？你喜欢她那样的吗？”
卿于怀审视她的脸，想着她的问题。
看到她一脸严肃，他还以为问的是什么严肃问题，结果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听到章媚儿这个名字，要不是他想了一下，还真想不起这人是谁。
不过听到【章】这个姓，他算是知道。
他的迟疑让她觉得问对了“大人，你怎么不回答？很难回答吗？”
听到这话，卿于怀认真说“不难，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无聊的问题？”
慕念念重复他的话，敢情她想了又想，烦了又烦的问题，对他来说竟是无聊的问题。
“是无聊的问题，要不是姓章，我连这个名字都不记得，至于她长得漂不漂亮，我没细看，回答不了。”m.chuanyue1.com
看到她不满意他的回答，想了一下开始补充。
“要说漂亮的话，没人比我妹妹更漂亮。要说喜欢的话……你这样的就很喜欢。”
要说喜欢的话……你这样的就很喜欢！
慕念念再也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因为怕被人发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高兴了好一会儿，笑得心花怒放的她，凑过去认真又小声地说“大人，我也喜欢你这样的。”
说完，眼神丝毫不闪躲，笑盈盈望着他。
对于亲近的人，她从来不会吝啬表达。
她会抱着她娘说最喜欢娘，会挽住她爹的胳膊说想他，会跟弟弟妹妹说夸奖的话。
会跟爷爷、二叔、二婶还有堂兄妹说亲近的话。
如今，信任且亲近的人多了一个他。
自从他认真严肃请她好好考虑【嫁给他】时，她就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只是那时他心情很不好，还在为萧楠出事而难过。现在，想见他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他过来。
又听到他说【你这样的就很喜欢】，她再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窗户边，她在屋里，他在屋外，气氛却因为她一句【大人，我也喜欢你这样的】而变得微妙。
他父亲十年有八九年在外征战，他娘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一个人养大两个孩子。
他妹妹小时候跟他娘一样，被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妹妹却在十岁那年被劫，之后性子大变，变成京城悍女。
因为环境和性格问题，他们一家很和睦，感情是不用说，可一家人的性格都不太会表达。
所以从未直白说过【我喜欢你】这种话。
而眼前的她怎么就能这样真诚且自然地说出这种难为情的话？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眼神闪烁，嘴笨又难为情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她那张模糊的笑脸，跟着勾起嘴角。
两人隔着窗没说话，就那样傻站着，最后还是卿于怀先开口。
“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卿于怀准备离开。
刚迈开腿，衣袖就被拉住。
“大人，你多久能来看我一次？我怕你要是来了的话，我睡着了，或是我想见你的话，却找不到你。”
听到这话，卿于怀愣了一下，随即回头，小声问“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大晚上说想见他。
这话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招来数不尽的骂名。
慕念念点点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这样说不好，可我就是想见你，看到你好好的就行。”
语气中带着亲昵，目光直直望着他，满脸都在写着【不要拒绝我】
他突然发现自己最受不了这种自然而然的撒娇。
可是，经常来见她对她不好，会给她带来危险。
在她的注视下，卿于怀想了一个办法。
“我不方便经常来找你，这样好不好，我会每天在你上工和下工的时间段出现在你去布庄的路上。”
慕念念连连点头“就照大人说的，时间不早了，大人路上小心。”ωＷＷ.chuanyue1.coΜ
蒙蒙夜色，慕念念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关上窗。
每天上工下工路上能见他，这样既能天天见面，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最重要的是能在白日看到他，不至于大晚上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慕念念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她不是非他跟他说话，也不是非要和他腻腻乎乎。
她只是害怕，怕山匪报复他，怕他有一天会像萧楠一样突然出事，会再也见不到他。
这样的不安时刻缠着她，总感觉有一把刀悬在头上，随时可以落下。
甚至会觉得这样的好日子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就像之前山匪一直安安静静，结果突然袭击萧楠。
感觉现在过的每一天都像是恩赐，她无比珍惜每一天。
每天和家人一起用膳，和她爹一起上工。
现在更好了，从明天开始，她不仅能每天和家人一起，还能每天看到他。
多好，只要每天出门能见到他，回家能看见他，就知道他这一天都是安全的。
知道家人平安，知道他平安，便能安心。
她要的，仅此而已。
……
压抑又平静的一晚上就这样过去。
只不过家里人的气氛并没有好转，不只是慕家，整个永城都变成这样，每个人都不敢随意走动，就怕碰到前来报复的山匪。
吃过早膳，父女俩在慕母担心的目光下，走出家门。
街上的人看起来没有昨日的惬意，闲聊的人少了，大家走路都急促起来，逗留街上的人开始变少。
走过半条街，慕念念在一家早点铺看到正在用膳的卿于怀。
他面对着街，她能清楚看到他那张脸。
比之前黑了，不知道是太忙还是懒得打理自己，拉碴的胡子就挂在下巴，看起来……真像山匪。
就是因为太像山匪了，早点铺子的老板正战战兢兢待在灶头边，目光颤颤地瞧着他。
那模样像极了敢怒不敢言的可怜老板，而他像极了过来吃霸王餐的恶霸。
更好笑的是因为他像土匪，早点铺子只有他一位客人，其他人本来过来吃的，却在看到他后立马吓跑了。
虽说早点铺子的生意本来就不算好，有时候用的食材不新鲜，她去吃过一次后就再也不吃了，还有人因为吃了早点开始闹肚子。
可看到铺子因为卿于怀一个人造成生意更差，还是有点同情铺子老板。
不过她更担心他，那么多铺子怎么就选了这一家？
要是吃坏肚子可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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