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丰修远的冥顽不化，姜羽完全没有怀疑。
但对于其忠诚，姜羽也同样不会怀疑。
其虽然反对，但圣主的吩咐还是会不折不扣完成的。
只是唠叨是少不了了。
果然不出姜羽所料。
在之后的日子里，丰修远一边做事，一边每天觐见一次。
而且每次他都要拉着其他三殿长老一起。
不过他现在也学乖了，不直接反对，只是每天动态更新一下圣地的收支数据。
今天圣地灵石收入几许，支出几许，哪哪因为灵石不足导致某事搁置。
甚至还无师自通了同比。
通过对比上月同期的灵石收入，力图说明丹鼎院还是旧制来得好。
姜羽笑了，如果长老们把这份抬杠的心思用在经营上，圣地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也没有继续为难这帮长老，懂得用数据说话是一个明显的进步。
总比张口祖宗之法不能变，闭口生死是小变法事大来的强。
而且数据会说明一切的。
随着降价政策的实施，圣地凝气丹的市场竞争力陡然上了一个台阶。
近乎形成了抢购的风潮。
每日往往丹药还没摆上架，便被排队等候的修行者迅速瓜分。
但同一件事，在姜羽眼中是资金快速回笼，提升了资金的利用率。
在三殿长老们眼中，却是圣地每日都在亏损，卖的越多，亏的越大。
也不能说长老们的认知是错的。
这2000粒凝气丹的成本摆在那，降价两成确实是跌破了成本。
不过相较于死守着成本卖不出去，毫无疑问还是回笼一些灵石来的更加实际一些。
流水线作业法出产的丹药收益完全能够覆盖掉这点小小的损失。
抓大放小。
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穿】
【书】
【吧】
几天后，积压的2000粒凝气丹售卖一空。
换来的是大批的灵药。
而丹鼎院那边，各部门间的流转也越来越顺畅。
工作效率直线提升。
良性循环正在慢慢形成。
姜羽长舒一口气，端起随侍执事奉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按执事的说法，此茶名为烟笼月，可品“烟笼寒水月笼沙”的美妙意境。
乃茶中无上珍品。夶风小说
姜羽喝完就皱起了眉头。
笼不笼的他没感受到。
唯一品出来的是，这茶没有丝毫灵气。
不过想到圣地如今的模样，他也无话可说。
放下茶杯，姜羽继续汇总着各方信息，略加计算后，心中大定！
圣地当月的收益，不仅能够完全弥补灵脉损失造成的窟窿，更有接近五万下品灵石的结余。
下个月可以喝有灵气的茶了！
……
芷真殿，三殿长老齐聚一堂。
围着一大堆陌生又熟悉的账册大眼瞪小眼。
“唉，你们看，今天的收益和上月同期相比，足足下降了五成！”
一位长老首先开团。
“贫道就说不能降价！”
降价的不可能只有上月滞销那批凝气丹，本月陆续产出的凝气丹也在一起降价。
两相比较，确实少了不少。
其他长老也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大体意思只有一个。
圣主当前的改革是错误的。
不过丰修远却意外的没有说话。
为了规劝圣主，这段日子以来，他甚至都放下了修炼。
每日对着账册看了一遍又一遍。
倒是让他看出了一些名堂。
这才有之前的同比之事。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发现。
“不对劲...”丰修远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这不对劲！”
其他长老闻声看了过来。
“丰长老，何事不对劲？”
丰修远也急于找人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你们看。”他摊开账目，指着一组数据说道：“这是今天的数字！”
众人定睛一看，亏损2000下品灵石。
“对啊！我们得找圣主说理去，圣地可没有这么财大气粗，天天亏哪吃得消！”开团长老抱怨道。
“但是你们看这里。”丰修远翻到了上一日的数字。
亏损2500下品灵石。
“昨日亏的更多！”那名长老脸色愈发不好看。
丰修远也不多说，只是继续往前翻。
越往前亏损越大，那名长老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但是长老中不乏聪明人。
很快就有人明白过来。
越往前亏损越大，反过来说也就是...越往后亏损越小？！
整个亏损一直是在缩小的！
就像之前所说，能够踏上修行之路的，智商都不会是短板。
更别说这些混成三殿长老的了。
当前的迟钝，只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账册这么...怎么说呢...具体的细节。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那名长老就是例外。
所有人基本都明白过来了，只有他还在继续口诛笔伐。
丰修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同为三殿长老，这人怎么这么蠢？
突然，他感觉眼前这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
尼玛...这不就是自己在和圣主汇报时的场景吗！
自己在那喋喋不休，圣主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了！别说了！”
丰修远心情有些不大好，粗暴的打断了那名长老的抱怨。
那名长老一楞，每日偷偷骂圣主不是咱们议事的日常吗？
怎么还急眼了呢？
有好心人解释了一句，他听完也安静了。
气氛逐渐开始诡异起来。
沉默。
继续沉默。
“那个...”丰修远憋不住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贫道是说可能，圣主的改革还是略微有一些效果的？”
凝固的气氛被打破。
长老们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
“看起来是在好转。”
“近日相较于上月应该就有超出了。”
“而且按照这个趋势，日后的超出可能会越来越多。”
“……”
众长老终于有机会发表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前瞻性言论，纷纷长舒一口气，向丰修远投去感激的目光。
只是话说完后，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沉默。
现在貌似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原本以为圣主是乱命，反对起来不仅毫无心理压力，反而彰显了自己的不惧权势。
但现在看来，好像确实要比祖制效果好啊。
那现在还要不要继续反对？
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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