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完了后,叶胜倒是消停了两天。
第三天,他又开始行动了。
他从前天开始就在攒尿。
这在大热天的,尿放久了,里面的尿素水解成氨气挥发,臭得要命。
但为了整蛊大业,他忍了。
后世的门上面是没有气窗,但那时的门上,是有气窗的。
很多人气窗是打开的,特别是夏天,霍玉珠家也不例外。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叶胜才攒尿的。
他先到收破烂那花毛把钱买了一个跟霍玉珠家门漆颜色相仿的小脸盆。
他不敢要大的,目标太多容易被人发现。
然后用牙膏皮粘上粘性好的胶水,将破脸盆补好。
今天晚上,他才把破脸盆用大袋子装好,从办公室带到家里来。
他算好了,今天晚上又是两口子上下午班,晚上十二点才下班。
他先将攒好的尿倒入小脸盆,这个过程真是受罪,鼻子捂住都没用。
十二点一过,他就端着装满尿的脸盆,提溜着一把凳子,忍着不适,悄悄潜到霍玉珠门口。
每当这时候,他都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
还好,大家都睡得死死的。
他放下凳子,然后站了上去。
将装满尿的小脸盆小心地放在气窗上,再把小脸盆上绳子的一端用图钉固定在门上端。
这样,只要一推门,就会扯动固定在门上方的绳子,绳子再扯动另一端的小脸盆。
小脸盆就会从气窗上掉下来,当中的尿液也会撒下。
让霍玉珠夫妇好好享受,“天降甘露的幸运”。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赶紧收了凳子,悄悄溜回家,上床躺下。
没多久,就听到了霍玉珠他们推自行车的声音。
片刻后,就传来钥匙声互撞声。
叶胜正准备享受他成果的时候,忽听霍玉珠叫道:“等等!”
“怎么了?”李光阳问。
“看看门把手上有没有胶水?”
“我用废钥匙试了一下,没有。”
“那就好。”
“人家没那么傻,知道我们有了防备,这一招不会再用第二次了。”
“难说,别把那混蛋想得那么聪明。”
接着,开锁的声音终于传来了!
几秒后,只听“砰”的一声,大概是脸盆碰到门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传来了霍玉珠的惊叫:“啊!这是什么!……好臭!”
只听李光阳骂道:“刚消停两天,那混蛋又来了!……玉珠,你要去哪里?”
“找那混蛋算账!”
“你等等我!”
叶胜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后院走来。
很快,他窗前人影一闪,砸门声立刻响了起来。
“叶胜,你出来!”
“叶胜,你这混蛋!有胆子你给我出来!”
叶胜故意等他们敲了片刻,这才不高兴地叫道:“谁啊?大晚上的!”
叶胜还没出来呢,邻居许大茂倒是出门了:“谁啊,大晚上的乱喊乱叫,影响人家好梦。”
“我去!什么味这么臭,你们俩是不是掉茅坑里了?”许大茂惊叫。
接着传来娄晓娥的声音:“大茂,快把门关上,这味太冲了。”
马上关门声响了起来,而且从屋里传来许大茂的声音:“我说你们两个,赶紧回家洗洗别站在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霍玉珠一点都没听他的,继续在那叫门。
叶胜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叫道:“快停手,敲什么敲?!”
霍玉珠停手向窗户里的叶胜看过来:“叶胜,我给我出来,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你做我做,又怎么了?”
“在门上放尿盆,是不是你做的?!”霍玉珠指着叶胜,怒气冲冲的说道。
“得了,又来诬告我,你们真是记吃不记打……今天你们太臭了,我在屋里都闻得到,本大爷懒得打你们,快滚!”
“你混蛋!敢做不敢当,你给我出来!”霍玉珠依旧不依不挠。
叶胜脸一板,阴森森地说道:“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明天不要让我看到你!”
叶胜并没有开屋里的灯,在窗外李光阳的手电筒光下,叶胜的脸看起来很是怕人。
霍玉珠吓得后退一步。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当场翻脸,那就不能退缩。
“你出来。”霍玉珠叫道,口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硬了。
叶胜不理她,直接窗帘一拉,上床睡觉了。
霍玉珠气极,正想再敲门,刘海中出现了:“你们别吵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能解决非得现在大吵大闹?你们这样搞得街坊邻居都睡不好。”
“二大爷,你也闻到了,我们被弄成这样了,我们哪睡得着?!”
“你们就确定是小叶干的?有证据吗?如果有,我就是拼着不睡觉,也要陪他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二大爷,这种事,哪有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明天再说,赶紧睡觉!”刘海中摆摆手,皱着鼻子进屋,六门。
“玉珠,走吧,听二大爷的,明天再说。”李光阳劝道。
“不,不能就这样算了!”霍玉珠也真够犟的。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那东西,我撒得比你多,实在是受不了了。”
说完,李光阳将手电筒往霍玉珠手里一塞,自个走了。
刚才霍玉珠只顾着找叶胜算账,心情激荡之下,嗅觉好像有些失灵。
现在冷静了一点,又被李光阳一提,连忙拿手电筒一照,见头发和胸前湿了有一小片,白衬衣差点成黄衬衣了。
特别是从那上面散发出的那味,真的是又臭又刺鼻。
平时的她就挺爱干净,这时实在忍不住,“呃”了一声吐了出来。
本来就够臭了,再加上这呕吐物……她简直一刻都呆不了,赶紧往中院跑。
……
第二天一早,叶胜正在院子里的水槽边洗漱,娄晓娥从她家出来,指了指叶胜门口:“叶胜,你家门口那一滩太臭了,赶紧处理一下。”
“会有人处理的,但不是我。”
叶胜说完,将脸盆一放,就往中院走去。
娄晓娥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热闹的闲心占了上风,跟在了叶胜后面。
叶胜直接往中院霍玉珠家走去。
一到她家门口,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就冲鼻而来。
叶胜忍不住捏了一下鼻子,还是硬忍着上前,拍响了门。
“谁啊?”屋里传来了李光阳不耐烦的声音。
瞧那情况,应该还在床上睡觉。
“你爷爷!快开门!”
“我爷爷……?”李光阳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马上,骂声就从屋里传了出来:“叶胜,大清早的,你抽什么风,在这冒充长辈?”
“快开门,我们来算算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昨晚我们才是倒大霉的一方好不好?”
“你们倒不倒霉我不管,但你们诬陷我了,就要向我道歉!”
说着,叶胜继续敲门,而且力度是越来越大。
他这么一闹,院里很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叶胜,你心也太坏了,大清早敲人家的门。”傻柱在那说道。
“傻柱,你不用上班,在这说风凉话来了。”阎解成笑道。
“早餐简单,由我徒弟顶着,我晚一点去也没关系……哎,别说我,你这新郎官,怎么也起这么早啊?”
“过了一个月就不新了。”
“是新郎不新,还是新娘不新?”另一位邻居打趣道。
“一边去!别说我,说这夫妻两呢!”阎解成顶了一下邻居,再用嘴朝前努了努。
“他们也是结婚没多久,人家身体可比你好,到现在还舍不得起床。”
“得了,求求你们别说了,这边单着的还好几个呢!”傻柱叫道。
“那你赶紧找一个,你也老大不小了,傻柱。”一邻居笑道。
“没合适的啊!要不,您受累,给我介绍一个?”
“乡下的?要不?”
“俊不?”傻柱眼时顿时冒光。
“一般般,跟秦淮茹那是没得比。”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养不起。”傻柱撇撇嘴,看了秦淮茹屋一眼。
这时,霍玉珠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光阳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霍玉珠。
“叶胜,你刚才要我们做什么?”霍玉珠脸色不善地问。
“我不想重复,没耳朵问你老公。”叶胜也正眼都不瞧她。
“你……”霍玉珠被叶胜一顶,气得说不出话来,小胸脯起伏了快了起来。
“他要我们道歉。”李光阳小声说道。
“什么!道歉!”霍玉珠两眼圆睁,“叶胜,该道歉的是你,你别倒打一耙!”
“我为什么要道歉?你只要说说理由,拿出证据,我不仅道歉,我还认打认罚。”
“要证据,怎么会没有,你等着!”
可大伙等了挺长时间了,霍玉珠一个屁都说不出来。
“证据呢?我可没功夫在这跟你耗!”叶胜冷冷道。
“你怪我们占了你装修好的房子,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就是证据!”霍玉珠表面上说得振振有词,其实是色厉内荏了。
“噢,原来还是嘴巴上的证据。”叶胜笑道,“那傻柱跟许大茂也不对付,那能不能说许大茂生不出儿子,是傻柱报复的呢?”
大家听了,哄笑起来。
“叶胜,少拿我们家说事!”娄晓娥不高兴道。
“对不起,娄姐,我道歉。”叶胜面向娄晓娥道歉完,转向霍玉珠时,脸马上变了。
他冷冷地说道:“没有证据的事就是诬陷,诬陷人就是错了,错了就是要道歉,这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懂。”
“叶胜,你别一直抓着人家道歉,你门口的那滩呕吐物怎么办?”娄晓娥又插嘴道。
“噢,差点忘了。”叶胜盯着霍玉珠,“我门口那滩是你吐的吧,都放了一晚上了,赶紧去处理了!”
“在你门口,关我什么事!”霍玉珠跟叶胜,算是硬杠上了。
“我是无所谓,我白天都在单位,晚上回家把门一关,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他指了一个娄晓娥,“可她们就不一样了,还有聋老太太,她们天天在那进进出出的,要是他们知道是你吐的不打扫,不知道会怎么想你们。”
被叶胜这么一说,霍玉珠和李光阳脸色微微一变。
李光阳不忿地瞪了叶胜一眼:“我去打扫冲洗。”
说完,就返身拿桶和扫把。
李光阳之所以不忿,主要是这事从叶胜这个“仇人”口里说出来的,给他感觉就是很不一样,像是被逼的。
如果是别人提一嘴,他是乐意是处理的,毕竟确实是他们的错。
霍玉珠破例没有拦李光阳,让他去了。
主要是叶胜提到了聋老太太,他们可听说,她可是这院的的老祖宗,轻易得罪不得。
“这事了了,道歉的事还没完。”叶胜冷冰冰地相着霍玉珠,上前逼进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霍玉珠吓得后退了一步。
“没干什么,就是要求你道个歉而已。”
“我……死也不道歉!”霍玉珠抿紧了嘴。
傻柱在一旁又看不下去了:“小媳妇,你就道个歉,说一声对不起,这有什么难的。”
“是啊,昨晚的事我们都听到了,确实是你的错。”娄晓娥也附和道。
“不就是道个歉吗,上下嘴唇一碰,‘对不起’这三个字蹦出来,都不要一秒钟。”傻柱再一次劝道。
霍玉珠看了一下围观的众人,又见叶胜一副不道歉又不罢休的样子,知道她不道这个歉,天知道叶胜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就是说三个字“对不起”吗,我嘴上说对不起,心里直骂这小子是大混蛋,我有口无心,这总可以了吧。
想到这,她觉得道这个歉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一咬牙,问叶胜:“我就三个字,行吗?”
“可以,哪三个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就是对不起这三字。”
霍玉珠见叶胜本来冷冰冰的脸上,竟然笑了一下,给她的感觉,越发捉摸不透了。
好再一咬牙,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说完,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想着赶快转身回家,离开这让她尴尬……不,让她丢脸的地方。
她刚想准备转身,忽然见叶胜手挥了一下,她赶紧用手去挡,可已经迟了。
不用说她根本没有准备,就是有准备,也挡不住叶胜的巴掌。
对,就是叶胜又给了霍玉珠一个巴掌!
霍玉珠被打懵了,但叶胜嚣张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钻入她耳朵,使她终身都忘不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什么警察、法院!”
……
当天晚上,叶胜吃完饭后,去了一趟周家。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周母今天买西瓜的时候,多买了一个,是为他买的。
叶胜也不客气,在周家坐了一会儿后,提上西瓜就回家了。
回到四合院才八点多,见秦淮茹、傻柱、易中海和一大妈坐在那乘凉,还特意搬了一张桌子出来,上面摆了些瓜子和茶。
秦淮茹眼尖,一眼就发现他了:“弟,你后座上是什么,圆圆的,是篮球吗?”
“你猜。”叶胜没直接回答。
“我猜什么猜,你如果没事的话,过来坐会儿。”秦淮茹招呼道。
叶胜想了想,时间还早,一个人闷屋里也没意思。
又见今晚的月色不错,虽然不是满月,大概是渐亏凸月,农历二十左右。
但由于天空清朗,月光受遮挡较少,月色还是很亮的。
索性把车推到秦淮茹家窗下放好,将西瓜抱出来:“姐,把它切了,给大伙尝尝。”
秦淮茹早已经看见叶胜抱出了一个大西瓜,此时问道:“都切了?”
“都切了,放明天就不好吃了。”
“那成,你坐一下。”
傻柱这时笑道:“这天天喝茶,我嘴巴正没味呢,你就送来这么一个大西瓜。”
一大妈则问道:“这么大的西瓜,不便宜吧……话说,我怎么没碰到这么大的西瓜?”
“一大妈,这你不知道了,这么大的西瓜,一眼看上去就是特供的。”
“特供的?傻柱,你这个大厨也知道特供?”
“一大妈,你别小瞧我……就上个星期,我们厂领导请重要的客人,全部菜上完后,领导还特意提溜一个大西瓜过来,叫我切了端上去。”
“可惜了了,领导盯得太紧,我就偷尝了那么一小块。”
“叶胜,你这西瓜哪来的,不可能是你自己买的吧。”一大爷看了叶胜一眼,一副懂哥的样子。
“还是一大爷门清,我哪有地方买特供瓜,是上次来的那个侨领家属送的。”
被叶胜小拍一下马屁,一大爷挺受用,他客气道:“别人给你的,却让我们享受了,怎么好意思。”
“切开了,我一个人也吃不掉,这大热天的,又不经放……大家不用客气,帮忙消灭年它!”
话刚落音,秦淮茹端着一个脸盆出来。
“姐,怎么用脸盆?”
“放心,干净的,不是洗脸用的,是和面用的。”
说着,他把脸盆往桌上一放:“大家吃……不知为什么,这西瓜冰得很。”
“淮茹,这你就不懂了,这西瓜肯定在冰箱里冰过。”傻柱边拿西瓜边说道。
“冰箱?那玩意我有听说过,但从没见过。”说完,她也拿起了一块西瓜。
叶胜见易中海和一大妈比较客气,还坐那不动,遂拿了两块,一人一块西瓜给他们,自己也拿了一块。
秦淮茹吃了两口,露出一脸的惬意:“什么时候,我能过上有冰箱,有大西瓜吃的好日子啊!”
“噢,这可说不准。”傻柱说到。
“别听他的!”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我相信,在政府的英明领导下,这个目标很快就能实现!”
叶胜撇了一下嘴,很想告诉易中海,秦淮茹的目标有望实现,只是花的时间可不短。【穿】
【书】
【吧】
他们正边吃边聊,月亮门那边传来了动静,叶胜一看,见是霍玉珠两口子。
他们今晚上晚班,大概想早点休息一下再去上。
他们这边这么热闹,自然吸引了霍玉珠的目光。
不过,当她看见叶胜也在当中,马上把头一甩,正眼再也没瞧过一眼。
他们没马上开门,而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们的行为,把傻柱看乐了:“我说小媳妇,你们门上没机关,尽管放心进家门。”
“别听他的,还是小心点为好。”
霍玉珠说这句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大家都听到了。
傻柱把西瓜咽下去,这才说道:“得,说了也白说,倒显得我们多管闲事了。”
大家把西瓜吃完,又坐了一会儿,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就散了。
叶胜回后院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霍玉珠他们家。
见黑灯瞎火的,大概是睡了。
叶胜洗漱后,就躺在床上看书。
临睡前,他又在想怎么整蛊那一对夫妻。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书也看不下去,正想合上书本睡觉。
忽然,他无意中扫到书页中有骷髅二字。Μ.chuanyue1.℃ōM
由这两个字,又联想到,今晚他经过一所学校的时候,看见垃圾桶里有一具教学用的骷髅标本,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想到这,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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