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计划得很好,这一回他说什么都要让裴之涣见识到他的厉害,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想他堂堂的合欢宫弟子,修道上百载,什么场面没见识过,难道还玩不过一个刚及弱冠的年轻仙修吗?他凭什么这么怕之涣?
桃卿坐在裴之涣的大腿上,在四周布下结界,防止有宫人进来,又抹掉易容露出娇艳的眉眼。
他回忆着过去自己曾经学过的合欢秘术,为自己增添一点信心,抬手抚摸裴之涣的脸,恫吓他道:“你现在就把玉章给我还来得及。”
裴之涣微微抬眼望着他,默不作声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他力道不重,只是虚虚环着,桃卿却同样能感受到他的双臂相当有力,轻易就能将他的腰勒得发疼。
他曾亲眼见过雪白道袍下的身体有多么结实而完美,每当用力的时候,肌肉就会微微隆起,绷起漂亮的线条。
想起自己还曾经亲手碰过,桃卿的脸微微发热,眼看着裴之涣俯身向前,与他亲密地贴在一起。
裴之涣取下口中玉章,嗓音微哑地回应他:“我不会就这么给你,你尽管来。”
说完他又将玉章衔住,目光落在桃卿的脸上,轻轻地扫了过去,一寸寸向下。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手指,桃卿能够感觉到一股暖意顺着他的脊骨往上滑动,在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惹得他忍不住呜咽一声,后背跟着颤了颤。
“你别太得意!”
他更生气了,眼眸微湿地瞪了裴之涣一眼,下定决心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便直接在他的额前点下一道秘术。
这个秘术通常都是合欢宫弟子用在炉鼎身上的,中术之人的五感将会被十倍放大,若是掐一下皮肉,会感觉到刀割似的疼痛,反之则是……
他也将手搭在裴之涣的后背上,轻柔地抚摸起来,就像是抚弄家猫一般,从上到下的,一遍又一遍,很快他就觉察到裴之涣挺拔的脊背绷得更直了。
“感觉到了?”
桃卿敏锐地听见裴之涣平稳的呼吸声变快了一点,不由心里一酥,既害羞又得意,故作镇定朝着他一笑,贴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说道:“这就是我们合欢宫的手段。”
他轻轻吻上裴之涣的耳朵,裴之涣皮肤生得白,耳朵也白,此刻连带着脖颈的肌肤一同染上了淡红色,分外惹眼。
“我在你身上施了秘术,这只是我千百种手段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若是你再缠着我讨要什么一夕之欢,我就全都用到你身上……”
桃卿一边恐吓裴之涣,一边如品尝荔枝般,时不时舔一下,再轻轻地咬一口。
裴之涣的呼吸越发不稳,额角沁出薄汗,桃卿攀着他的肩头,将吻落在他的面孔上,顺着眉骨与眼梢啄吻下去,用甜如蜜的嗓音对他耳语道。
“之涣……裴郎,若是我想作弄你,你以为你能受得住吗?”
“嘶啦——”
伴随着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桃卿身后一轻,险些趴伏到裴之涣身上。原来是裴之涣扣在他腰间的手太用力,不慎将他的道破撕坏了。
撕坏了道袍,裴之涣索性将道袍的下摆全扯了下来,只隔着里衣握住桃卿纤细的腰肢。
他掌心热得滚烫,烫得桃卿也跟着面红耳赤的,他知道裴之涣有多渴望他,因为他的反应和他们初见那一夜全然不同了。
那时无论他如何撩动裴之涣,裴之涣对他也只有满心厌恶,哪怕情动,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得如同利剑,若非被情毒缠身,桃卿相信便是自己用上最顶级的媚术,裴之涣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如今他只不过是随便亲了几下,之涣就忍不住了……
桃卿没法在裴之涣腿上坐着了,赶紧起身后退,后退时还不忘记使坏,顺手拉开裴之涣的衣带,飞快地摸了一把他的腰腹。
裴之涣衣襟大敞,微微低着头,呼吸很沉,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如玉的面容遍布红晕。
他再也衔不住玉章了,“啪嗒”一声,红玉章落到了地上。
桃卿飞快地捡起玉章,沟通神念进行感应,发现依旧不是他要找的那枚。
但他一点也不失落,因为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是脸红心跳地望着裴之涣,裴之涣被他诱惑,他又何尝不会动念,他们初见时,正是他先看上了裴之涣的英俊,他们后来才会有了那些牵扯。
望着年轻道君惊人的美色,桃卿有点目眩神迷的,丝毫没有察觉到裴之涣已经起身,而后毫无挣扎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回他用的力道极重,桃卿又肌肤娇嫩,很快就将手腕勒出了一圈红痕,桃卿试着甩了几下未能甩脱,期期艾艾地说道:“你要做什么?玉章你都给我了,我不奉陪了。”
裴之涣垂眸看他,纤长的睫毛都被沁了几分湿润:“你打算丢下我就走?”
“不然呢?”
桃卿心跳如鼓,将视线移到一旁:“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以后怕了我,谁知道这样你就受不了了,我才不管你,你自己解决……”
“帮我,卿卿。”
裴之涣突然将桃卿打横抱起,嗓音沙哑,带着他向屋内走去:“既然我帮了你,你也理应帮我。”
“不帮,我不帮!之涣,你放开我……”
桃卿胡乱在他怀中挣扎,却根本挣不开他有力的双臂。裴之涣将他放在榻上,将敞开的道袍全脱了下来,扔到一边。
他扣住桃卿的双手,俯身吻了下去。
“你别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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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窗户被人从屋中打开,露出了裴之涣的身影。
他黑发披散,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单薄的亵裤,胸膛上依稀可见发红的齿痕,在洁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穿】
【书】
【吧】
随着窗户被打开,屋中散发出一些味道,有着淡淡的道家焚香,素雅的青莲香,以及清甜的桃花香气。
远处有宫人洒扫,大扫帚扫地的刷刷声传进屋中,榻上一团鼓鼓的被子里立刻发出带着哭腔的一声:“快关上!”
裴之涣唇角微弯,露出一点笑意,照他所说的将窗户关上了。
他跨过散落在地上的道袍和里衣布料的碎片,来到榻边碰了碰被子团,只是稍微一动,被子团就瑟瑟发抖起来,甜腻的啜泣声也颤得更厉害了:“别碰我……”
裴之涣动作一顿,贴近被子团问他:“你不去洗手,是想一直留着吗?”
听闻此言,被子团刷地打开了,露出了桃卿遍布绯红的泣颜,他眼尾满含泪水,既羞又怨地骂道:“你还敢说,都怪你!”
“嗯,都怪我。”
裴之涣低头吻桃卿,被他气呼呼地推开了,他泄愤地在被子上抹手,但掌心通红的,隐隐发着疼,他又不敢抹了,只好踹了裴之涣一脚:“给我弄水。”
裴之涣穿好道袍去给他要水,趁他不在,桃卿连忙从须弥戒指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了,这禽兽不如的王八蛋,竟然把他的衣服全撕坏了,呜,腿根也疼……
桃卿在心里把裴之涣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有点怕,忍不住走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隙。
只见窗外天朗气清,他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天道也觉得不是他的错,没打算降下一道天雷把他劈死,哪怕他和裴之涣是白日宣……那个。
裴之涣端着水盆进来,桃卿连忙把手洗了好几遍,又连用几道除尘诀,裴之涣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在他打算第十遍用除尘诀时将他的手按住了:“用太多遍对你的手不好。”
“那我该怪谁?”桃卿不客气地将湿漉漉的手往他的道袍上抹。
裴之涣拢住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替他擦好:“你就这么嫌弃?”
他垂着眼睫,道袍干净整洁,拢好的黑发一丝不乱,人如琳琅珠玉般,清隽又俊美,桃卿看着看着就消了气,既唾弃自己没出息,却又忍不住放软语调:“也没有……”
只是第一次弄,难免太害羞了,又怕留下什么气味被人发现。
偏偏裴之涣就是有惹怒他的本事:“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我能不能去司天斋找你?”
桃卿面红耳赤,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要不要脸!”
“卿卿前辈说要教训我,”裴之涣缓缓地说,“但晚辈愚钝,只觉得道理未尽,还需向前辈讨教。”
他以前也称桃卿为“前辈”,如今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味,桃卿羞得真是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他承认他玩不过裴之涣,他给宗门丢人了,他不是裴之涣的对手,呜呜……
裴之涣替他擦好手,重新拾起那枚被他衔过的红玉章,将它洗净了,对桃卿说:“这是送给你的。”
这枚玉章尚未被好好雕琢过,裴之涣化形出一把刻刀,将玉章的章钮刻成了一枚玲珑可爱的桃子,又在章上刻了四个字:卿卿之印。
他将桃子玉章递给桃卿,桃卿表面一副生气的样子,板着脸接过玉章,实则对这枚玉章喜欢得紧,只觉得裴之涣真是手巧,刻出了这么好看的印章。
裴之涣打开一盒鲜红的印泥,递到桃卿手边:“试一试。”
桃卿看他几眼,还是忍不住将玉章扣在印泥上按了按:“没有纸吗?”
“往这里试。”
裴之涣解开衣带,拉开衣襟,露出锁骨与胸膛,握住桃卿的手腕,将玉章往自己的胸前一盖,便完完整整地落下了“卿卿之印”四个字。
他低头看了看,露出清浅的笑意。
“我是你的了,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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