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风云突变!

  屋里噼里啪啦的就打起来了!

  三人使得都是王八拳,他们双手开抡,正符合那句“双拳难敌四手”,陈学义瞬间落入了下风!

  出去送铁锹的陈进勇刚一进门,就听东边屋里传来了打骂声,陈进勇一愣,心想自己爹妈不是说不打姓赵那小子么?这咋又干起来了?

  这时,陈进军急匆匆地从西面屋出来,哥俩对视一眼,一起大步往东屋而去。

  他俩还以为陈学义、姜红艳携姜伟丰对战赵军、张援民呢。

  可当陈进勇推开门时,却见自己爹、妈、大舅战成了一团,巴掌撇子纷飞。

  赵军、张援民俩人都站在一旁,张援民看得目瞪口呆,而赵军双手一边往下扇呼,一边急切地喊道:“哎呀!你们快别打了!”

  陈进勇、陈进军:“……”

  哥俩连忙上前,陈进勇抱住姜伟丰、陈进军拽住姜红艳。

  这时眼前无了对手,被打的头发乱做鸡窝的陈学义一跃而起,想趁机报仇,可却被赵军拦腰抱住。

  “陈哥!”赵军急道:“拉倒吧,陈哥。”

  “是啊!”张援民上前一步,出现在双方中间,好言劝道:“都是自己家人,这是干啥呀?”

  “你装好人了!”张援民话音刚落,那陈进军冲他吼道:“刚才你咋不拉仗呢?”

  “哎?哎?”把陈学义按在炕上的赵军一听这话,当即抬手一指陈进军,道:“你咋说话呢?我们咋拉呀?我俩拉住俩人,那不拉偏仗么?”

  赵军此言一出,陈进军立马不说话了。赵军那句“我们咋拉呀”,意思是你们家自己人打仗,跟我们有啥关系?

  再者,刚才陈家兄弟进来,拉住了姜家姐弟,陈学义还要趁机出手呢。如果刚才赵军、张援民拉仗,不也只能拉住俩人么?那样的结果,就等于是拉偏仗,更遭人恨。

  “滚特么犊子!”这时陈学义怒了,但他抬手指的却是陈进军,然后就听陈学义喝道:“咋特么跟你叔说话呢?”

  陈进军闻言一缩脖,他不光是怕老子,而且他也感觉刚才自己不应该跟张援民那样。

  “陈学义!”姜红艳嘶吼一声,一只胳膊被陈进军拽着,但她抬起另一只手,指着陈学义骂道:“你个王八犊子,你特么敢打我,我说啥也不跟你过了。”

  “妈,妈。”陈进军见状,忙拉着姜红艳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咱上那屋待一会儿。”

  两口子打仗,就是在气头上。姜红艳只不过是放狠话罢了,离婚那是不可能的。

  陈进勇也把姜伟丰往门口带,并且嘴上说着:“老舅,别生气哈。”

  陈进勇这属于懂事的孩子,自己爹跟大舅打起来了,作为晚辈的不能敌视大舅,还是应该做和事老。

  姜伟丰看了自己大外甥一眼,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心想自己咋能跟姐夫动手呢?

  眼看着姜红艳、陈进军出了门,而姜伟丰、陈进勇也到了门口,赵军到炕沿边劝陈学义,道:“陈哥消消火,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天地良心呐!

  此时的赵军,真没有咕咚心眼子,他说完这句话,接下来就是要告辞了。

  可让赵军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把话往下说,陈学义就一把拉住了赵军的手腕,对他说道:“兄弟,我是发现了,你这人是真不错呀!”

  “啊?”赵军听得一愣,旁边张援民趁机插话道:“那你寻思啥呢?陈哥,咱兄弟可仁义了,在我们那边儿人称小宋江。”

  陈学义瞥了张援民一眼,他倒不认识谁是宋江,只回过头来对赵军说:“哥头一天对你那态度不咋好,昨天你还能想着给哥留点干粮……”

  说到此处,陈学义顿了一下,紧接着抬高声音,大声道:“你比我那J8小舅子强多了!”

  他一说这话,在对面屋的姜红艳、姜伟丰听得真真亮亮。

  姜伟丰仰脖大声道:“姐夫,你差不多得了哈!”

  姜伟丰的语气虽然不太好,但他都叫姐夫了,而且刚说的话,也是缓和关系的话。

  但陈学义属实不是一般人,他把脖一扬,冲着西屋骂道:“我艹你瞎妈的,姜伟丰,你特么……”穿书吧

  还没等陈学义骂完,就听对面屋噼里噗通的,站在地上的赵军、张援民就见姜家姐弟一阵风似的杀了过来!

  赵军忙抬起双手,口中喊道:“嫂子,可不行啊……”

  赵军话音刚落,姜红艳扑奔过来,一把抓住陈学义头发往下一拽,然后就见姜伟丰抡巴掌就抽!

  这不怪别人,就怪陈学义那张嘴,骂人骂的太磕碜了!而且姐夫骂小舅子那话,不挨揍才怪!

  ……

  五分钟后,赵军、张援民被陈进勇送出家门。从门口出来,赵军回身对陈进勇说:“快回去吧,看着点儿你爸、你妈哈,两口子别总吵吵。”

  “哎。”陈进勇嘴角一扯,应道:“知道了,赵叔,今天麻烦你了哈。”

  “不麻烦,走了!”赵军一扬手,跟张援民到门口解下黑虎,俩人带着狗直往村外走去。

  从桥头村出来,赵军和张援民没往远走,只想在附近山场转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头大炮卵子的踪迹了。

  说起那头大炮卵子,赵军曾数次见过它的蹄痂子印,那大蹄痂子印快赶上牛蹄子印了。再想到那天在酒桌上,黄贵提起的猪砂,赵军不禁有些意动。

  猪砂可是好东西,能安神、消炎、止咳,而且药性温和,哪怕是小孩子都能用。

  赵军马上要结婚了,到时候有了孩子,家里备上一些猪砂,省的有事还得往医院跑。

  二人进山以后,赵军就给黑虎脖上的绳子解开了。解开绳子以后,赵军对着黑虎往前一摆手,道:“去吧。”

  黑虎看了看赵军,抬手看向坡上,但它没动地方。

  “去呀。”赵军又往前一挥手,黑虎还是没动地方。

  这时,张援民在旁道:“兄弟,咱俩往前走,看看它啥样。”

  赵军按张援民说的往前走,他这一动,黑虎就跟着赵军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赵军走了几步,往下一蹲,黑虎直接把头从赵军胳膊底下钻进来,并将嘴搭在赵军大腿上。

  赵军回手摸着黑虎的支棱耳,对它说道:“你是大头狗,你得出去找啊。”

  被赵军摸着耳朵,黑虎觉得痒,随即一扑棱脑袋。这时赵军起身,抬手往前一指,道:“去。”

  黑虎闻言看了看赵军,又看了看前头,可下一秒却低下了头。

  赵军无奈地一撇嘴,回头对张援民对视一眼,张援民笑道:“要不拉倒吧,兄弟。”

  听张援民此言,赵军微微点头,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眼黑虎,正巧黑虎也抬头看他,在一人一狗四目相对之时,赵军抬脚踢在黑虎屁股上,喝道:“去!”

  “嗷嗷嗷……”屁股上了挨了一脚的黑虎,就像火燎腚一样,瞬间就蹿出去了。它一边跑,一边叫,沿着岗梁子而上。

  “呵呵。”看到这一幕的张援民,笑道:“兄弟,这狗贱皮子啊。”

  “那你寻思啥呢?”赵军笑道:“给它这一脚,它一天都不带搁我跟前地。要不然一走道儿,它都直踩我脚后跟。”

  “嗷嗷嗷……”

  这时有狗叫随风传下,赵军抬头一看,见黑虎奔岗尖子上去了。

  “你慢点跑!”赵军喊了一声,然后招呼张援民赶路。

  被赵军一喊,黑虎不叫了。赵军、张援民往上走时,赵军忽然想起一事,问张援民道:“哎呦,大哥,干粮搁你兜呢吧?”

  “嗯呐!”张援民往自己的挎兜子上一拍,道:“搁我这儿呢!”

  “那就行!”赵军说:“大哥呀,以后记住了哈,咱要跟外人出去打围,干粮一定得搁咱自己手拿着。”

  “那是!”张援民想起陈学义的遭遇,不禁呵呵一笑。

  二人翻山过岗又往下走,在临近沟塘子时,赵军看到黑虎已经到了对面山岗。

  忽然,黑虎猛地往上一蹿,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嗷嗷嗷……”

  “有东西!”赵军、张援民忙往沟塘子里下,等下到沟塘子时,黑虎的叫声不断从上头传下,只不过声音有了变化。

  赵军能从黑虎叫声的急促中分辨出来,此时黑虎应该是坐在树下,朝着树上叫唤。

  什么玩意能上树?

  赵军第一反应就是黑瞎子,虽说岭南这边的黑瞎子都已经蹲仓子了,而且就算是走驼子的黑熊,一般也不上树。

  可凡事总有例外,赵军怕黑虎有失,当即就对张援民说:“大哥,虎子不给啥玩意撵上树了,我先过去!”

  “兄弟,你注意点儿!”

  赵军摘枪在手,直往山上跑去。

  二十多分钟后,赵军来在一棵棹树前,他看到了黑虎在树下坐着,可没看见树上有东西啊!

  没有黑瞎子,树杈上也没有小松鼠。

  赵军狐疑地端枪过来,看到赵军走来,坐在雪地上的黑虎才抬起屁股,晃着尾巴走向赵军。

  黑虎一动,树背面有兽跃下,黄乎乎身子,黑色的尾巴、屁股。

  它这一动,一股骚气飘至赵军面前!

  赵军一皱眉头,下意识地端枪就打!

  “嘭!”

  两截身子落地,赵军定睛一看,不禁嘴角一扯。

  那是一只黄喉貂,被赵军一枪打折了身子。

  黑虎纵身扑了过去,使嘴拱供黄喉貂的尸体,可它对黄喉貂的肉似乎不感冒,刚才撵它上树,纯是感觉好玩儿。

  可就在这时,山北面岗梁子往右百十米外,一头大炮卵子正趴在树下。

  这头大炮卵子有七百多斤,一听枪声的它瞬间起身!

  炮卵子一起身,尿骚味自它身下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那正在扒拉黄喉貂的身体的黑虎猛地一抬头,“嗷”的一声吓了赵军一跳。

  赵军转头一看,黑虎飞快地奔跑。随着它在雪地上起纵,松软的积雪掀起,随风飞舞。

  “嗷嗷嗷……”黑虎的叫声在山间那回荡,那炮卵子一听到黑虎的叫声,庞大的猪身不禁打了个寒颤,脊背上竖着的鬃毛瞬间全倒下了。

  然后,这野猪直接把吃奶的劲儿就使出来了,拼命地往山上跑!

  野猪跑,黑虎追,赵军也动身慢慢地追赶。夶风小说

  他不着急,是因为他追了一段距离,就看着那大炮卵子脚印了。赵军知道,黑虎绝对拿不下这大野猪。不过今天能确定这猪落在什么范围里,明天再带大队人马过来就是!

  再者,赵军想等等张援民,尽量不给他落得太远。

  可让赵军没想到的是,当他上到岗尖子上的时候,忽然变天了。

  也就是一阵风,山上积雪飞卷。用当地跑山人的话说,那雪上顶天、下堵地。

  雪过,天变。

  黑云聚于天上,似往山顶压来,西北风随之而起,呼呼作响。

  赵军一眯眼睛,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子弹哨,狠狠地吹着。

  他在叫黑虎,也是在叫张援民。

  赵军在山尖上等了一会儿,既不见黑虎回来,也不见张援民上来。赵军忙朝天打了一枪,不多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赵军知道这是张援民给自己的回应,他便连吹了三声口哨,是在告诉张援民,我先往前走了。

  然后,赵军下坡沿着脚印去撵黑虎。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

  天上无光,山林里没有光线,就跟快要黑天了一样。此时赵军更加急切,又连连吹哨想将黑虎叫回来。

  等赵军下到沟塘子底下,就见野猪脚印往北去了,而此处已经没有狗的脚印。

  “坏了!”赵军刚转身再上山坡,往上走个二百来米,见一往东南的岗岔子上有狗的脚印。

  “这是又撵啥去了?”赵军一边嘀咕一边顺着岗岔子往东南上头顶,一边走,一边吹口哨。

  慢慢地赵军就快看不见东西了,他忙着找松明子、桦树皮,点着了火把举着前行。

  等赵军找到黑虎的时候,就见这狗趴在一树下,吃的满嘴是血,周围有着动物的皮毛。

  赵军扫了一眼,不是山兔子,就是山耗子,既然黑虎没给他留,赵军也没心思分辨黑虎到底抓的是啥了,他只过去一把揪住黑虎后脖子。

  “嗷!嗷!啊……”黑虎向来不吃亏,谁一动它,它就叫得跟杀狗似的。

  而此时张援民从山坡上下来,走到了岔路口前。张援民借着火光,看到赵军下坡的那行脚印,于是便举着火把往沟塘子底下走去。

  他刚过去不久,赵军便领着黑虎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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