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渊赐过菜以后,两仪殿内彻底的陷入了狂欢。
一开始只是长辈们互相请酒,小辈们频频出来献技。
小辈们的技艺出彩了,便会领到一大堆来自于长辈们的赏赐。
当李承乾拿着琵琶叮叮咚咚的引来一阵又一阵的喝彩的时候,李元吉是震惊的。
他跟李承乾相处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居然不知道李承乾还有这么一手。
有道是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想要把琵琶弹好,可是要下苦工的。
李承乾才多大?
一首琵琶曲不仅弹的流畅无比,还带着一丝韵味。
不然也不会引得殿内所有人喝彩。
更不会一举夺得今夜小辈们献技的魁首。
李渊作为一个弹琵琶的大家,对于李承乾弹琵琶的技艺表现出了充分的认可,不仅赐了李承乾不少金银珠宝,加了李承乾封户,还赏赐给了李承乾一柄据说是他小时候用的破弓。
李世民和长孙夫妇在李承乾恭敬的从李渊手里接过破弓的时候,嘴都快笑歪了。
李建成就显得很酸。
郑观音也酸。
杨妙言酸的一個劲的冲着李元吉眨眼。
“别眨了,我又不能在这种场合跟你宽衣解带的造小人。”
李元吉瞥了杨妙言一眼,无奈的小声说着。
杨妙言又可怜又委屈的低声道:“您就行行好,给臣妾一个孩子吧。”
李元吉嘴角抽搐着,不想搭理杨妙言了。
这女人已经被李承乾给刺激疯了,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杨妙言见李元吉不搭理自己,又往前凑了凑,趴在李元吉耳边,哀求的道:“算我求你了……爸爸。”
李元吉只觉得尾巴骨处生出了一道闪电,一下子窜到了天灵盖。
“你也不想我在两位嫂嫂面前抬不起头吧?”
杨妙言继续哀求的说着。
李元吉有点扛不住了,“这种事情等回到武德殿以后再说。”
杨妙言可怜巴巴的道:“你先答应我。”
李元吉没好气的道:“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说给就能给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杨妙言眨眨眼,又可怜兮兮的道:“爸爸……”
李元吉彻底扛不住了,“给给给给!回去以后就给你一窝!”
杨妙言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兴高采烈的道:“这可是你说的。”
李元吉没好气的道:“我说的。”
杨妙言更开心了,认真的说道:“我也要把儿子养的跟承乾一样出色。”
李元吉心抽搐了一下,很想说一句‘你可别’。
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他坚决不会让杨妙言把孩子培养成李承乾那种人的。
刻板不说,还容易心理变态。Μ.chuanyue1.℃ōM
万一以后跟李承乾一样欣赏起了同性之美,那他还得狠下心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元吉虽然不歧视龙阳和百合,但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也成为其中一员。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为时过早。
因为他的孩子说不定还没成为细胞呢。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你就得多向三姊请教一番为母之道了。”
李元吉下意识的说。
杨妙言一愣,不解的道:“为什么要向三姊请教?”
杨妙言更想问‘为什么不向二嫂请教’。
毕竟杨妙言所中意的李承乾,就是长孙培养出来的。
李元吉撇撇嘴道:“三姊府上有位窦嬷嬷,那才是真正培育良才的人。”
杨妙言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李元吉没有再多说。
李秀宁府上的那位窦嬷嬷,是仅存的伺候过太穆皇后的旧人。
太穆皇后是如何培养李建成、李世民、李秀宁的,她一清二楚。
甚至还帮着太穆皇后培养过李建成、李世民、李秀宁。
太穆皇后培养出的孩子有多出色,不言而喻。
若不是他突然穿越取代的前身,前身在李建成、李世民、李秀宁三个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也正是因为如此,将孩子交给太穆皇后身边的旧人培养,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名师明明就在那里,李元吉不明白为何没有一个人利用上?
难道是怕太穆皇后复活,抢走自己的孩子?!
“来来来,一起开怀!”
就在李元吉陪着杨妙言讨论生孩子的问题的时候,李渊已经招来了歌婢和舞婢,并且已经走到了殿中,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拎着一块油腻腻的肉,开始欢快的跳了起来。
手里的肉吃完了,就冲着领舞的舞婢胸膛里狠狠的抓了一把,然后挤眉弄眼的邀请李神通等一众人一起下场。
李神通大笑三声,扭着屁股就加入了进去。
其他人等到跟李渊同辈的叔伯们差不多都下场了以后,也跟着放肆了起来。
有加入进去一边扭屁股一边放声高歌的,也有激动的大喊大叫的,还有弹着仪剑、敲着编钟做歌的。
还有在那里像个僵尸一样扭来扭去也不知道干什么的。m.chuanyue1.com
还有冲着身边的宫女们猥琐的嘿嘿直笑的。
这是一场过节的盛宴,也是一场男人们放浪形骸的盛会。
病秧子、看不惯各种扭屁股行为的,以及女人们,无法加入到其中。
女人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开始了攀比大会,孩子们学着大人的模样在大们的边上开始咯咯笑着扭屁股。
李元吉只能拎着酒壶找上了病秧子闲聊。
“王叔,你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李元吉给脸色惨白,时不时会咳嗽几声的李德良斟了一杯酒,笑着问。
李德良咳嗽了两声,苦笑道:“你觉得我这身子骨,凑到人群中去合适吗?”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道:“合适,怎么不合适?你这是从小留下的恶疾,又不是什么能传给人的病。”
李德良脸上的笑容更苦,“我这病虽然不会传给别人,但是剧烈的活动一番后,就会喘不过气来。
我要是去人群中凑热闹,我怕我有命去,没命回来。”
说到此处,李德良特地看了李元吉一眼,“你小子向来是无事不登门,今夜突然找上我,恐怕没什么好事吧?”
李元吉不客气的道:“瞧您说的,就不兴我这么做侄子的跟您亲近亲近?”
李德良又咳了一下,好笑的问道:“那你跟我说说,自从我李家入主关中以后,你到我府上去过几回?”
依照前身的记忆看,貌似一次也没有。
不光是前身没去过,李建成和李世民也没去过。
毕竟,没人会放下身段,天天去拜访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病秧子。
李德良不仅是病秧子,还没有孩子。
没人能撑起新兴王一脉的门户,自然也没几个人愿意去交好李德良。
不过,谁让李元吉有求于人呢。
所以即便是被怼到了墙上,也能唾面自干。
“王叔,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们叔侄俩好不容易聚一场,您戳我心窝子干嘛?”
李元吉一边抱怨着,一边帮李德良布菜。
李德良受宠若惊,心很慌,“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还是赶紧说吧。
不然我心慌。”
李元吉见李德良说的这么直白,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当即道:“王叔,最近莪孝恭堂兄家里的三少郎恐怕要倒霉,您有没有兴趣要救救他?”
李德良明显的一愣,眼珠子微微动了几下,不动声色的道:“你是想让我将那孩子……”
李德良说到此处,没有再往下说,但意思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了。
毕竟,对于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郡王而言,能救李孝恭儿子的办法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过继到他门下。
李元吉点着头道:“不错。”
李德良忍不住叫道:“差辈份了啊。”
李德良是李孝恭的叔伯辈,是李孝恭儿子的祖父辈。
让李孝恭的儿子给他当儿子,差着一个辈分。
李德良真要是人了李孝恭的儿子当继子,那李孝恭的儿子以后见了李孝恭叫什么?
兄长?
那还不得把李孝恭给恶心死。
李渊也不可能允许这种会天打雷劈的事情出现。
“认他做您孙子就好了啊。”
李元吉给李德良出主意。
李德良都惊了,“我连儿子都没有呢,怎么能有孙子?!”
李元吉认真的道:“王叔,您难道不觉得这是您一个机会吗?”
李德良一愣。
李元吉继续道:“我孝恭堂兄如今在旁系中也算得上是顶梁柱般的人物吧?您将他的孩子过继到您名下,您府上以后有了什么麻烦,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问吧?”
李德良若有所思的眯起眼,都忘记咳嗽了。
李元吉又道:“您以后有了孩子,他也能帮您孩子一把啊。”
李德良动心了,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犹豫。
李元吉趁热打铁道:“再说了,我孝恭堂兄家的儿子过继到您府上,也不是冲着您的爵位去的。”
李德良忍不住道:“他是想借着我还没有子嗣这件事情,向你父亲讨一个便宜,为他儿子谋一个爵位?”
李元吉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原本我堂兄没这个意思,是我觉得这对王叔而言是一个机会,所以极力的劝说了一番。
如今我堂兄已经心动了。
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去帮你撮合此事。
您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李德良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此事并没有李元吉说的那么简单,李元吉在里面扮演的角色肯定也没有李元吉自己说的那么光彩。
但他还是心动了。
因为李元吉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那就是这对他而言,确实是一个机会。
他久病缠身,以后会不会有孩子很难说。
他兄弟家里的孩子,几乎全被李渊封了爵,是不可能再过继给他了。
他要是不趁着现在做一些准备,以后死了说不定都没人帮他摔纸盆了。
虽说侄子们会帮他披麻戴孝,但是摔纸盆这种事情得他名下的儿子来。
李元吉也说了,李孝恭的儿子不是冲着他的爵位来的,而是想借着他的辈分,以及他府上没有子嗣的特殊情况,向李渊讨一点便宜。
这样一来的话,他也不用担心以后他万一有了儿子,李孝恭的儿子会抢走他的爵位。
“此事你能作保吗?”
李德良思虑了良久,深吸了好几口气,突然开口。
这件事还有一个隐患,那就是他以后万一有了儿子,李孝恭的儿子容易压着他儿子,毕竟,李孝恭的儿子更年长,又有李孝恭这么一个强悍的助力。
他一个病秧子,不一定能斗得过李孝恭父子。
他死以后,李孝恭和李孝恭的儿子会吞并他儿子的一切。
所以必须找一个靠谱的保人从旁监督。
李元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元吉压得住李孝恭,年纪也小,身子骨也强壮。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比李孝恭活得长。
李元吉看出了李德良的心思,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可以。”
李德良脸上闪过一道喜色,郑重的抱拳道:“那此事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王叔必有重谢。往后你有什么用得上王叔的地方,只管开口,王叔绝不会推辞。”
李元吉回礼道:“那侄儿以后跟王叔就不客气了。”
李德良满意的笑道:“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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