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期不太好,但不知道是因为可可粉的品质本来就不错,还是因为德鲁斯手艺好,最后泡出来的成品味道很好。
费姝捧着热乎乎的杯子,掌心的温度一直传递到身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紧张感更加消弭。
其实他也没有说谎,费姝确实有些渴了,一杯热可可也能很好安抚疲惫紧张的神经。
费姝观察一下,没有马上下口。
德鲁斯当然看出了他的犹豫,并没有被冒犯或是愠怒的神色:“尝尝?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我无法伤害你。”
费姝讶异地看他一眼,见1938喝白书都没有反对,这才低下头慢慢啜饮。
不知道哪里学的,喝东西的小动作还很多。
先要用唇珠试探地碰碰,确认热可可的温度不是很高,然后红艳艳的舌头探出一点,又确认一下温度和甜度,最后才慢吞吞地抿一小口。
嗯,有点烫。
费姝小脸一皱,乖乖捧在手上,没急着喝。
德鲁斯手中也捧着一杯热饮,做的咖啡。
今天时间太晚,他只是放在面前的桌子,或端着,没有多喝。
德鲁斯换了坐的姿势,一条长腿搭在另外一条上,靠在沙发一侧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没有警惕心的小漂亮。
德鲁斯的学识和观察力当然能分辨清楚,眼前的人是在刻意勾引还是其他。
费姝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动作也丝毫不带□□。
没有表情管理,连好看的舌尖探出来也是吝啬的一点点,蜻蜓点水一样还要飞快地缩回去。
白羊足够纯洁无辜,但灰狼觊觎它鲜美多汁。
【压枪,都可以压】
【又纯又欲,昏古去】
【老婆太可爱了,猫舌头别被烫到了】
【猫舌头的自我修养】
【烫到了,我给老婆吹吹】
【我给老婆含含】
【没事,臭狗那个温度不高,不会被烫到】
【?怎么满弹幕全是苦茶子】
眼神从白净的脸上收回来,德鲁斯端起陶瓷咖啡杯喝了一口。
处理到一样的温度,对他来说刚刚好,甚至已经微低。
德鲁斯笑笑。
真是……难伺候得很。
德鲁斯说:“温度太高了?我可以再帮你调整。”
费姝摇头:“那太麻烦了,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德鲁斯耸肩,并不反对,他很享受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起的时光:“如果你不介意,当然。”
摆在桌上的白书亮了下,耳边随即出现了“嘀嗒嘀嗒”的声音,某种倒计时的声音,只有德鲁斯一个人能听见。
这是某种警告和催促。
德鲁斯微笑,但眼周却没有一点笑意,对着费姝说话依旧柔和:“当然,我们还能趁着这个时间帮助你的学习。”
费姝嘴巴微张:“学习?”
不会吧,白书把他放到这里,真的是让德鲁斯来当他老师的?
德鲁斯把手边的咖啡放到一边桌上,杯底和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突兀仿佛什么开关打开的声音。
他身体前倾,这个姿势的压迫感让费姝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捧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红红的嘴抿成一条线。
头顶的白炽光有种正在审讯犯人的错觉。
德鲁斯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因为费姝如临大敌的反应轻笑:“别这么紧张boy,我们只是谈谈。”
“有人希望我教会你如何保护自己,我们应该一起想想,你要如何做才能从种种危机当中逃脱呢?”
费姝缩在宽大椅子里,显得身形很小,不自觉地跟着德鲁斯的话题走:“那要怎么做呢?”
如果是遇到BOSS,费姝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使用道具。
嗯……还有摇人帮忙。
德鲁斯站起身,走到费姝紧绷的身体旁边,在接近费姝忍不住逃跑的距离时,恰到好处地停下了脚步。
一个安全又危险的社交距离。
看似没有接触,但德鲁斯一伸手就能碰到。
费姝后知后觉,德鲁斯站的地方挡住了他起身走动的路。
换句话说,费姝被这个高大男人困在了椅子上。
他一弯腰,两人的距离就变得过于靠近,呼吸交缠都暧昧起来。
费姝手一抖,差点把杯中的热可可这么泼出去。
德鲁斯没在意自己差点被弄脏的昂贵衬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深色的眼眸盯着对方。
男孩头皮发麻,不得不抬头,小心翼翼地觑一眼德鲁斯的视线,纤细的手指被杯子弄得泛白。
从上至下的角度,才知道椅子上的男孩多么可口。
【试图按头】
【这都能忍住不亲下去?你行吗你行吗】
【姝宝我的姝宝,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德鲁斯喉结动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最后没落在费姝白嫩的皮肤上。
而是两指夹着衬衫顶端,松了松领结,和过紧的扣子。
他结实流畅的腰下压些,随即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用这里。”
费姝缩着下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刚刚还以为……德鲁斯真的要摸摸他的头,或者亲下来。
费姝脸红得乱七八糟的,胡乱点头应答:“嗯嗯嗯。”
【这个腰,丈母娘很满意】
【这个沙哑性感的声音,丈母娘也很满意】
【希望,下次,这个声音可以用来说点dirty一点的东西,比如xx翘高一点(双手合十)】
【喜欢一些,鼻子很挺,看起来很配崽崽的野男人】Μ.chuanyue1.℃ōM
【?回收不要的裤子】
【可以宝宝根本没有脑子,要怎么用那里啊(大哭)】
【?替宝贝捶你哦】
德鲁斯直起腰,靠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双腿的长度更加可观。
拉开一点距离,仍然有意无意地挡住费姝站起来离开的路线:
“来做个小测试怎么样?”
费姝乌黑睫毛动了动,很乖:“嗯?”
德鲁斯:“如果下一秒我就要欺负你,你要如何应对呢?”
费姝:“大概……我会用道具攻击你,然后逃跑。”www.chuanyue1.com
来不及反应,德鲁斯在下一刻靠近,一只手轻易捏住费姝的两只手腕,束在他身后。
一声惊呼,然后是精致瓷杯掉在地上的动静。
里面的热可可洒了一地,部分还沾到了德鲁斯身上。
虽然之前也已经试过,知道热可可的温度并不算高,费姝还是担心地看向德鲁斯已经晕染成深色的衣服部分:“你的衣服,热可可……”
几乎不花什么大力气把费姝控制住的德鲁斯:“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这是个并不算聪明的应对,我的男孩。”
“它们只会比我更了解玩家,想要使用道具也是有条件的对吗?”
德鲁斯收拢五指,费姝试着挣扎,但始终无法挣脱,被技巧性地抵在椅子上,能够稍微活动下都是德鲁斯放了水。
费姝有点不信邪。
“Try-your-hand-at……me.(试试从我手上逃脱)”德鲁斯笑了声。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典型低音炮的嗓音让费姝耳尖都开始发热。
惯常的,这句短语后应该跟的是事情,被德鲁斯狡猾地换成了人。
费姝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费姝又尝试了一会儿,都有点喘气了,德鲁斯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未免过分损伤人的积极性了。
费姝一向是“看到南墙就回头”的理念,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自己的,很果断地服软:“我认输了。”
德鲁斯:“这点程度的反抗可没办法支持你逃走。”
德鲁斯的神情并不严肃,甚至还是笑着的,但周围的危险和压迫感就是逐渐增强,连呼吸都粘稠起来。
他空着的一只手,冰凉的手背贴在费姝脸侧滑动,如同毒蛇的亲吻:“并不是如果,下一秒我就要伤害你,男孩,你能用什么阻挡我。”
脖子上好像有无形的锁链收紧,逼得他跟着仰头,迷蒙地迎上德鲁斯逼迫的视线。
“Talk.”
费姝眉眼耷拉下来,神情有些迷茫,轻轻呼气:“可是我没力气了呀……”
空气中只有带着把手的瓷杯掉在地上,惯性左右滚动,发出的细碎动静。
还有一点衣料接触,摩擦的声音。
以及白书仅一人可听,疯狂响起的警告声。
男孩大概是真切相信自己不会受伤,雾蒙蒙地看人,也不动了。
真是搞不懂状况。
半晌,德鲁斯贴着费姝脸侧滑动的手忽然往上,把他蹭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然后从他身上起来。
他一边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除了有些汗湿的前发和弄脏衣物,又是几分钟前那个优雅有风度的绅士。
至少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想听听你的成绩吗?”
费姝一点都不想知道,不用猜都知道很差劲,于是摇头。
摸了摸自己脸,烫得像是刚刚午睡起来没清醒那样。
呼吸间依旧残留着德鲁斯身上的味道。
沉稳好闻的男士香。
德鲁斯笑,也没有一定要说,他的视线落在费姝小腹往上一点的地方。
他的角度控制得很好,热可可除了地上,去向就是男人自己的衣服。
但两人刚才的距离太近,连呼吸都快缠夹,更何况衣物。
德鲁斯意味不明:“抱歉,搞脏你了。”
费姝茫然低头,跟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嗯……这个没事。”
他也不知道在学习空间里弄脏了衣服,回去会不会跟着变成这样。但是在主世界洗衣服都非常方便,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德鲁斯简单清理了地上的污渍:“我觉得根据你的表现,需要一点更多更严苛的训练,你觉得呢?”
费姝反应慢一拍,发丝散在额头前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认真道:“可是我觉得体力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无法增长。”
德鲁斯半靠在桌子上看他,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话恼怒或是怎样,又点了点头一侧:“也许你觉得我的这个动作,是指的体力。”
费姝这个还是知道的,脑袋瓜……当然应该代表的智力。
德鲁斯好像在等着费姝的回答,但费姝已经想不出来区别于刚刚行动的回答了:“但是我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样做的。”
德鲁斯端着已经微凉的咖啡喝了一口,闻言动作一顿,看着脸蛋还红扑扑的费姝,眼眶深邃,异色的眼睛眨了下:“嗯哼?”
刚刚才过去,男人觉得现在这一刻再没有别人比他感触更深。
到底是因为才没下手。
【emmm我怎么觉得,对姝宝,智力和体力值倒过来也没什么关系】
【四个口袋一样重,喜欢一些笨蛋美女】
【两个数值一样空(bushi)】
【不许对笨蛋公主无礼!(殴打)】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老婆觉得自己每次能跑掉靠的不是□□,而是自己的才智和道具叭】
【老婆纯纯,那肯定是有臭男人见色起意所以放海】
德鲁斯说这句话的意图,其实是想让天真的小男孩认清事实:
“试着说一个谎。”
“对我。”
“一个让人分不清真假的谎言。”
费姝:“那说的内容有要求吗,什么都可以吗?”
德鲁斯笑笑,跟费姝在一起他的表情总是松动很多。
男人低头,悠闲喝咖啡的情态像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当然。”
“无论内容。”
“Show-me.”
虽然不想承认,但费姝有被现在德鲁斯张狂又不失持重的模样帅到:“你的小把戏。”
费姝的确被这手激将法激起了斗志,冥思苦想,自己要说什么,才不会像解剖一样,被面前这个真正的智者看得连心都快摸透。
德鲁斯也不催促,展现出了极好的修养,抱臂一手端着咖啡杯,只偶尔看一眼苦苦思索的费姝,低下头喝一口咖啡。
费姝面前的桌上,上面摆着的白书正在轻微发光,按照一定规律闪烁着,看样子是想吸引费姝的注意。
费姝偷看一眼,德鲁斯低垂着头正在思索着什么,像是没在注意他这边。
这光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见。
于是费姝探头,偷摸去看上面写了什么。
说一个德鲁斯无法猜出真相的谎言……听起来简单,总感觉真要做到很难,白书是要给他什么提示吗?
费姝看完书上的内容,愣一下,不解地歪下头,过了会儿才自以为很好地把自己的困惑藏了起来。
德鲁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费姝问:“不是撒谎可以吗?”
德鲁斯脸上流露出兴味:“当然。无论是虚言,还是真话。”
“只要从你的口说出来。”
费姝按照提供的流程,真的从德鲁斯那里得到了预料的答案,于是不假思索道:“喜欢你。”
德鲁斯正要把咖啡递到嘴边的动作稍止,由于太过突然,敞口杯盏里的半杯液体还在晃荡。
褐色的液体溅出来几滴,洒在男人的手背和衣袖上:“我想我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
费姝没多想地重复一遍:“喜欢你。”
跟往常一样柔软的语气,坦荡晶亮的眼睛。
男孩一旦专注看着一个人时,被注视的人会有种被爱着的错觉。
他在看着你,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德鲁斯眯眼微笑:“哇哦。”
“真是……甜蜜得让人几乎分辨不出真假的一句话。”
被德鲁斯锋锐得如同手术刀一样的目光打量着,费姝慢慢心虚,眼睛左边看看简朴的家具,右边看看整齐排列的画作,就是不跟男人的视线对上。
德鲁斯拿着咖啡杯的姿势已经重新自然:“好的,我的狡猾鬼,这次算是您赢了。”
从男人的表情无从得知,到底是这位善于观察人心的老辣猎手失手,还是明明辨别出结果,他想相信的却只有那一句话。
怎么能够是假的呢?
费姝想得没有这么多,只是觉得战胜了之前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大BOSS,他好快乐哦。
如果不是从小的修养和礼貌,费姝都想站起来绕着小房间跑一圈了。
虽然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它的功劳。
费姝好奇:【所以你怎么会知道,只要说这句话德鲁斯就答不上来呢?这是什么原因啊?】
白书刚刚就被那个疯男人暗暗冷盯了好几眼,汗都快下来了:【这大概,嗯,就是绅士的礼貌吧。】
费姝似懂非懂。
白书赶紧转移话题:【宿主,时间差不多,我们应该离开学习空间了】
费姝惊讶:【这就到时间了嘛,可是我感觉我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
白书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的封皮都要被扒没一层:【已经够了。】
而且它是真的觉得自家主人不用学。
钓都能钓死。
不信看看之前那些进入托科病院这个副本的玩家,一个一个在这个BOSS这里都死成什么样子了。
1938主动道:【建议宿主及时脱离学习空间进行休息。】
既然1938都已经说话了,费姝当然不会反驳。
德鲁斯也感觉到了什么,看向费姝:“那么,提前祝你拥有一个美梦。”
“我在期待下次见面了。”
费姝觉得不在之前副本里涉及生死的情况,其实跟德鲁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挺愉快的:“今晚我也很高兴,给您添麻烦了。”
德鲁斯笑笑。
可能是临近别离,稳重的男人难得褪去了一身贵气,和在渊博知识里不自觉沾染的清高疏离。
他靠近费姝。
眨眨眼,几乎有几分俏皮。
在他英俊的脸上倒也不违和,有种反差带来的新奇。
他凑到费姝耳边,像要分享什么重要的小秘密:
“AI这种东西的确很方便不是吗,它能做出最符合理性的判断和计划。”
“但它是否无法体会到花谢人去的悲哀,缺乏真正站在有温度领域的资格呢?”
“它们真正在为谁服务和计划呢?”
白书:【!】
1938:【……】
【哈哈哈哈,白魔法书:你直接念我的身份证好了】
【我靠,我还以为我之前刷高能boss副本合集视频的记忆出了什么错,看来除了老婆,对别人的报复心还是一如既往嘛】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1938:晦气】
【只在姝宝这里的镜头,才能觉得这些BOSS居然还挺好磕,在其他玩家那,我只能大喊救命这是什么恐怖魔头】
【双标爱了爱了】
白书试图解释:【主人!!!我们都是持证上岗,通过了高级图灵测试的好道具,我不会害你的!】
1938懒得发言:【……】
果然,费姝反而被突然蹦起来的白书吓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嗯……没关系,我相信你们】
安慰道:【本来我对德鲁斯的话,也不是全信】
即使被主人温柔地摸摸,还被这么信任,白书高兴了一下,还是被德鲁斯这一出吓得有些萎靡。
快回去这段时间都把自己当一本没有生命、已经死掉的书,在费姝怀里躺尸。
德鲁斯一直目送他。
费姝觉得,比起不舍,应该是德鲁斯良好的家教占了大部分。
在离开前最后一点时间,德鲁斯突然张口。
费姝只能从他的口型,还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中辨认出他在讲什么。
“测试做得很好,继续保持这样,男孩。”
费姝还没想起自己具体到底做了什么,就彻底消失在这片空间。
坐着人的椅子再次变空,它的主人来去都是如出一辙的匆忙,没有一点征兆。
如同每一次出现。
除了地上还残留着的、混杂着咖啡和可可的液体香气,一切都像未发生似的冰冷。
有了主人的电联允许,外面一直等着的佣人才陆续进来。
他们被训练得很好,是最趁手的工具,不会听见里面发生什么,不会打探主人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也不会关心和评价主人从那个病院回来之后,在古堡中做了一间与那一模一样的地下室,间隙还进去坐一坐,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只需要服从冰冷的指令。
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瞬间,极少,他们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冰冷的主人露出那么柔和的神情。
德鲁斯把打湿的衬衫换了,看到被可可弄脏的外套时,依稀还能嗅到上面掺杂着可可甜味的暗香。
是在两人紧贴着耳语时沾染上的。
德鲁斯挥手,把还带着两份温度的外套穿上。
深色眼眸弯了下。
如此甜蜜的一句话,怎么能是假的呢?
德鲁斯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够让它变成一句真话就足够了。
*
当费姝回到驻地的公寓时,天色已经黑完。
费姝还没放松下来,被房间里黑色的阴影吓了一跳:“!”
看到对方的表情,虽然很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这么一回事,但费姝还是莫名有点心虚。
【这是什么,出轨小妻子幽会野男人被抓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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