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的舌尖抵在水伯寅耳廓处,水仲卿眼中流出诡异的兴奋。
他掰过水伯寅的脑袋,将自己脸贴上去,鼻尖与鼻尖相对,视线相视。
一双慌张闪躲,一双偏执疯狂
鼻息之间灼热流转
嫣红的舌头探出舔过紧抿成线的唇瓣。
水伯寅只觉大脑轰然爆炸,惊骇之下顶膝将水仲卿直接踹下了床。
“水伯寅,你干什么?”水仲卿猝不及防掉下去后,倒也没急着站起来,只是单手撑着坐起,捂着肚子抱怨道“反应这么激烈。”ωWW.chuanyue1.coΜ
水伯寅沉默几秒后,起了身,走到水仲卿面前,垂眸深深的看着一脸无辜的人,问道“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和你上床”水仲卿直白回答。
“为什么?”水伯寅闭了闭眼又问。
“因为你想呀”水仲卿理所当然道。
“很好,看来你现在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水伯寅抓住水仲卿手臂将人一把拉起来,扯着就往房外走。
“怎么,你现在你房间?那也可以,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哥哥你总得让让我,让我做一吧。”
水仲卿说话时,人已经被扯到了走廊,在发现呆傻立在自己房门口的鹤开霁后,也只是对他勾了勾唇角。
而鹤开霁双目无神,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雕像一般的站立。
他已经被水仲卿的虎狼之词给震傻了。
水伯寅带水仲卿到了供奉父母牌位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押着水仲卿跪了下去。
“来,你当着爸妈的面,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水伯寅语气中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
“和你上床?”水仲卿疑惑道,“这句话有问题吗?”
他隐隐感觉到水伯寅的情绪不对劲。
“我是谁?”水伯寅问。
“…哥哥?”水仲卿十分有求生欲的说出了一个更加亲昵的称呼。
“继续”水伯寅道。
“哥哥”
“继续”
“哥哥”
“……”
一来一回十余次,水伯寅似终于冷静下来。
他看着神色疑惑的水仲卿,心中哽塞的石头最终还是无奈放下。
他在这里较什么劲。
水仲卿是什么情况他明明是最清楚的,七情六欲少的可怜,公序良俗一点不通。
与其让他明白为什么不应该乱伦,还不如直接命令他不允许再有这样的行为。
毕竟,前者就算说一千道一万,水仲卿都不会听。
后者,却可以让水仲卿从命令下达的那一刻起永远遵守。
如同机器的指令代码一般,成为机器运行的一部分。
这就是引导者对迷失者拥有的绝对掌控权。
在讲明法治推崇道德的国家里,水仲卿便是从根子里坏掉的失格者。
‘极致的理智和极致的疯狂彼此碰撞,
推崇着强大亦致力于推翻强大’
无数次的诊断结果都将这些归纳为反社会人格。
但水伯寅隐隐觉得那更像一种生存法则。
一种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文明与野蛮并存的世界才会有的生存法则。
“水仲卿,我对你有期许”
这是让水仲卿沉入深度意识的启令。
“我希望你永远将他牢记,将他刻入你的血肉,渗入你的灵魂。”
水伯寅说到第二句祈令的时候,心也跟着一颤。
他蹲下身,平视着目光空洞的水仲卿,透过那黝黑的眸子,他似乎看到了灵魂之中的困兽。
那本就张牙舞爪,那本就伤痕累累的困兽,瑟缩在角落里,被一道道枷锁束缚在角落,蜷缩起身子,不敢超出限制之地半分。
每下一道指令,困兽身边便会新增一道束缚。
现在已经密密麻麻一片。如果他再次下达指令,那么新的束缚会从哪里出现。
脚趾的缝隙里,脖颈两侧的留白,亦或者头顶仅剩的那片可以远望的视窗…
不能再增加了。
水伯寅最后的指令卡在喉咙之间。最后化成心疼的叹息。
他抬手揉着水仲卿毛绒绒的脑袋,将人从深度意识中唤醒。
“哥?”水仲卿语气迷茫。
“仲卿,哥哥确实喜欢你,准确的说是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我对你的爱如同父母对我们的爱一样。他不需要进行交换,考虑舍取。”水伯寅将水仲卿原本温顺的头发揉的燥乱后,才满意的收回手,然后抓起水仲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爱有很多种,父母对子女,子女对父母,兄弟姐妹之间,亲戚朋友之间,恋人之间,甚至人与宠物之间。”
“而这之中,能进行性行为的只能存在于恋人之间。当然,你可以任意定义你爱人的性别,也可以自己决定对后代繁衍的有无。但是唯有一点,就是辨别出哪种是对恋人的爱,这样才是对双方的负责。”
“所以你明白吗?”
水仲卿表情眨了眨眼,点头“懂了”
“那你现在还想和我那样做吗?”水伯寅问道。
“不做了”水仲卿摇头。
“给爸妈上根香,然后去睡吧。”水伯寅这才满意道。
“好”水仲卿照做。
等离开前关门的时候,水仲卿瞥了眼挺直身体站在原地的水伯寅,不解的嘟囔了一句“水伯寅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总不能是我又惹他生气了吧?大不了明天去道个歉。”
打定主意,水仲卿就将这一茬揭过。慵懒着迈着步子朝自己房间走去。
此时,房门口还站着真人立牌鹤开霁。
水仲卿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
“你,他,你和伯寅,你们…”鹤开霁真实的反应了脑袋的混乱情况。
“你站在这里也可以,不过得保持安静。晚安。”水仲卿无视鹤开霁的发癫,叮嘱了一声后,便关上了房门。
鹤开霁:……
鹤开霁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水伯寅。
水伯寅还是在水父水母那里。
“伯寅,水仲卿的病情是不是又严重了?”鹤开霁一找到人就担忧询问。
“没有,这次是我的问题,我的一时疏忽,让他发现我对他的情感。”水伯寅面容淡漠的吐出将鹤开霁震得外焦里嫩的话语。
“等等?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的是,仲卿他发现、你对他的感情?”鹤开霁将发现两字咬的极重。
“嗯”水伯寅面色不变的点头。
“你,你对他真的有那种情感了?”鹤开霁不敢相信道。
“嗯,这是正常情况,不是吗?成为引导者,就意味着放弃自己的部分人格,容纳整个失迷者,共情他的喜怒、哀乐。然后成为另一个他。最终爱上他,爱上自己。”
水伯寅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语气淡然到像是在谈论窗外天气,桌上的花草。而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对血骨之亲的弟弟产生的畸形爱恋。
“引导者明明也分等级,我当时就劝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鹤开霁有些焦急道“那你现在该怎么办,还能摆脱这种情感吗?”
“我没有后悔,毕竟深入引导者这个身份太特殊了,换谁来做我都不放心,哪怕是爸妈。他们深爱彼此,没办法全心全意为水仲卿着想。只有我是最合适。而且我也庆幸,他们只是浅层引导者,否则在他们出事的时候,仲卿也会随他们一起去了。”
“被按照模具挖空的情感虽然没办法被完美填补,但是至少可以让我清醒,我现在需要一个恋人。”
鹤开霁的神色被震撼取代。
他震撼于水伯寅的清醒的痴醉,理智的疯狂。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亲兄弟。
………
水仲卿这几天异常忙碌。
他先后狙击掉曾经联手给东流做局的凉生、美奈、何琪三大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
使得这三家华国内有名的中高端食品企业深陷内部动荡和外部舆论的沼泽之中。
东流也趁此机会扩大了中端市场的板块。
至于水流面对的凤氏的封锁,水仲卿倒不着急,毕竟等凤氏当家人出意外了,这次针对性的封锁自然便可以突破了。
剩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完成他预计的生态链雏形。
他有预感,一旦自己参加诸神之战,便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所以,在离开前,他必须得尽可能准备一切身后事。
水仲卿搬回了自己住的公寓,季萧傲拍节目还没回来,非也被带走。
水仲卿正好省心,每日就躺在乌瑞赫咒之种的模拟仓内,链接着精神力,用最快的速度编写着最适合水东流当做基层逻辑的生态圈。
一套独属于水氏,兼具向下兼容和无限升级方向的生态圈。
等水氏的自研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个生态圈会成为水氏牢不可摧屹立不倒的屏障。
也会是水伯寅坚固的后盾。
一连半个月的耗费心神,以至于水仲卿堪堪完成雏形,在检查试运行状态的时候,因为精神不济时不时链接中断。
无法,水仲卿只能回到自己工作室,躺在他之前挑选时认为的最华丽舒适的游戏躺椅上,用当初购买的时下最新品的四台液晶显示屏检查生态圈的运行。
这些设备他之前还觉得不错。现在用起来就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吧。
一连盯了几个小时,水仲卿按着太阳穴,给自己点了根烟提神。
此时的水仲卿,已经陷入了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无心无念。
他的大脑完全成为一台高度精密运行飞速的机器,危险的徘徊在红线边缘,等待着在某个瞬间超过红线,然后嘭的一声宣告结束。
不过,水仲卿这种状态最后还是被打断了。
因为季萧傲的五连电话。www.chuanyue1.com
水仲卿缓了一会后,在电话第六次打来的时候接听了。
季萧傲打的是视频电话,一接通,首先出现的便是季萧傲那张憨傻的大脸。
水仲卿微微后仰了下身子,嘴上叼着烟,口齿不清的问道“怎么了?”
“水仲卿,快救救我,我马上就要因为吃霸王餐被人给送去派出所了!”季萧傲看着很焦急,紧接着水仲卿的问话急吼吼的求救。
水仲卿一听,喉咙里发出一道轻呵,他弹了弹烟灰,说道:“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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