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名黑发吊梢眼的贵族,狠狠的扇了送甜汤的女仆一巴掌。
“这是公主殿下,你平常做事马虎就算了,当着殿下的面,怎么也能这么玩忽职守。”她狠狠的斥责女仆。
“小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女仆哭着跪在地上磕头。
米乐上扬眼尾,怒瞪女仆,跪着的奴仆绝望的埋头。
“三王子殿下,她是泰尔家的人,我会好好处理她的,这件事泰尔家族会着手调查,请你相信我的能力。”
奥尔莫斯极为冷淡的对待她:“从一开始,你就在擅自主张,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冰锥般的眼神,扎到米乐的脏肉,她愤恨的掐着掌心。
三王子总是这种眼神,国王单独召见他们时,她稍微靠近奥尔莫斯,男人就像看到一条臭虫,离得她很远,还拒绝过她发送的无数封邀请函。
即便如此,她,米乐一定要得到三王子,获得第一幅王妻画像,闻名全世界,都怪瑞雪公主这个花瓶,公主殿下真是的,死掉算了。
黑发女人咬碎怒火,一瞬间的嫉妒闪过,瑞雪敏锐的捕捉到那抹情绪。
“王子殿下,我能帮帮你。”米乐纠缠不休。
“听不懂话?所有人出去。”奥尔莫斯背过身,抗拒与她交流。
他戴好手套,亲自换好被套,清扫地面,一名天才画家做着仆人的活,众人惊呆的落荒而逃。
米乐定着不走,奥尔莫斯徐徐走过去,湛蓝的眼里疏离、毫不客气:“我的圣骑士,带走这个不相干的人。”
女人狼狈的转身逃走,不甘心的咬手指。
“哥、哥,她喜欢你。”瑞雪好笑的捂嘴。
男人撩起唇边,刮了刮她的鼻尖,“她是谁,没见过。”
奥尔莫斯脱下夹克衫,欣长的身躯倾下,包裹住公主,夹克衫披上她的雪肩,他冷白色的长指紧了紧夹克衫,两人的距离很近,鼻尖几乎与鼻尖相抵,少女望着他微微抖动的指尖,感受着他羽扇长的睫毛擦过她的肌肤。
雪松的香味侵占她所有的空间,她缓缓放下环抱双肩的手,陌生的依赖感破土而出。
瑞雪缩了缩娇小的身躯,苍白的脸浮上一层红、晕。
复杂的情愫折磨着少女。
“哥、哥,这就是我会在病房的原因吗?有人伤害我...”她干脆演戏,虚假的情感掩盖羞意。
少女的蓝眸抬起,小鸟受惊的易碎感,充盈在她水盈盈的眼里。
奥尔莫斯深深呼吸,无条件的相信瑞雪,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粉颊,常年拿画笔的虎口有点粗糙,揉红她的下颌。
“殿下,没事的,我会一直在。”男人将昨夜的绝望捏碎,吞到肚里。
在妹、妹的甜品汤里下毒,是一个将死之人会做的愚蠢行为。
瑞雪回拥奥尔莫斯,绽放花一样的笑,“最喜欢您了。”
轻飘飘的坠落感侵蚀奥尔莫斯,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有多久了...自从妹、妹和艾德希结婚后,他再也得不到她亲密的接触。
等男人想再感受一下,瑞雪借口累了要休息,疏远了他。
奥尔莫斯怅然若失,冷静了下,拎起收集好的毒物出去,瑞雪在他出门之际,轻手轻脚的聆听门外的声音。
男人语气寒森:“带回去,查清楚,从材料、人员等,有谁接触过它,都送到我的画室。”
“这...”画室..传闻是..三王子剥解人体结构的地狱。
“罗蕾的尸体不见了,国家警卫局不知道吗?”王子打断警长,调转话题。
“也许有的事我该通知父皇,让审判机关的人去做。”
无形的威压施加给警长,审判机关和警卫局本来就是对立面,警长苦恼地揉太阳穴。
三王子看似是个温柔的人,实则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殿下,相信我局,我这就去办。”警长想起阿娜,顿时充满自信。
瑞雪听完躺回病床,打狗还得看主人,下毒的事肯定和米乐脱不了干系,至于罗蕾的尸体不翼而飞...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杀害她的凶手仅有吸血的嗜好,从那人的动机看,如今只是对她偏执。
恍惚间,奥尔莫斯走了进来,拎着她最喜欢吃的蛋糕,一口口的喂着瑞雪。
“沾到了。”
“诶,没关系啦。”瑞雪想舔、掉那甜甜的残留品。
“病还没好,少吃点,我不放心。”
他细心地拿出丝巾,擦拭少女的唇瓣,柔软的触觉使他为之一颤。
多么来之不易的借口,他的指尖才能感受到亲、吻的欢愉。
瑞雪不自然地撩过耳鬓的银丝,她发觉他有点奇怪,娇躯缩成一团,一股脑睡下,而奥尔莫斯就守在她身边,男人坐在并不舒适的木椅,随着月光的舞动,彻夜地守着他的天使。
第二天,即便瑞雪能够下地了,奥尔莫斯也二话不说打横抱着她回城堡。
男人的手掌像羽毛,柔柔地放她躺好,美丽的少女像个精美的娃娃,安静的凝望着他。
“午安。”瑞雪轻轻的说着,垂着美眸,掩盖被控制的不适。
奥尔莫斯犹犹豫豫的回复:“嗯...好。”
没借口触碰她了,如果艾德希回来了,他该如何是好?他只有妹、妹了。
瑞雪默默地凝视男人寂寥的身影,呼唤小恶魔:“要拿到我的记忆,我需要付出什么?”
“拿到它干嘛,有利于你办案么?”粉发小恶魔,坐到她怀里,酸溜溜的道。
“可能。”
瑞雪摇摆不定。
小恶魔叹息一声,好看的男人会蛊惑人类。
他坏笑道:“代价嘛,你的哥哥们,在你取到神牌后会陆续出现在你的视线,而你童年的记忆,我们不可能给你。”要是恶魔大人知晓堕落神的恶作剧,得骂骂他小肚鸡肠。
小恶魔伸出白嫩嫩的爪子,拍拍瑞雪,奶声奶气的道:“活着是最大的幸运哦,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嘛。”
公主殿下抱起小恶魔,闻着它身上香甜的奶味,汲取温暖,堕落神小脸绯红,但身体很诚实,他怕戳到瑞雪,还笨手笨脚地收起小翅膀。
一群小子馋公主殿下,他可是很有危机感的,她童年的回忆被他吃进肚子里就行,毕竟,他们和她的经历,真是令他嫉妒。
啪嗒。
瑞雪丢掉小恶魔,“手感还行,但有点扎脸。”
“明明我都捏软它了呀。”他粉嘟嘟的手指戳戳小翅膀,飞动着的翅膀反打上他的小脸蛋。
小恶魔捂着蛋疼的脸,跟着瑞雪进暗室,“你藏了个男人呀,你的丈夫会吃醋的吧。”夶风小说
“艾德希都被我软禁了,他没资格吃醋。”
公主殿下燃起火烛,举着油灯,寻觅着塞缪尔。
储藏水果的冰块融化,叮咚、叮咚的滴水声很清晰,这里安静的不寻常,漆黑的甬道里已经盖上一层细小的灰,现在的暗室看起来没有人生活过。
如果塞缪尔不见了...那么答案就在他身上。
瑞雪扣住手里的钢枪,钢枪冰凉的触觉不寒而栗,但她却感受不到。
“小奴隶,昨晚,你去哪了,时间、地点、当时你的身份。”她内心想的是这么问。
“小奴隶。”少女沉住气,仅是低沉着嗓呼唤他,她的眼底流逝过一丝血气,钢枪的扣板按下。
叮铃--
瑞雪绷紧神经,背后感受着声源,凶手能再杀她一次,就不能再给他可乘之机。
叮铃铃--
束缚奴仆的项圈,圈上的铃铛震出幽幽的声音。
少女如鬼魅般疾步,玄黑的枪口抵上制造声源的罪魁祸首,“好玩吗?”
忽然,她定睛一看,仅是一具没血肉的人形骨架,戴上她捆塞缪尔的项圈,瑞雪的掌心浸湿了冷汗。
通道凉飕飕的风吹来,瑞雪立即转过身,警惕的持着枪。
一阵缥缈的声线传来,冰冰的手扣住少女的手骨:“殿下......”
蟒蛇般的黏腻感,从手腕窜到头颅,瑞雪的心脏好似被蛇牙叼紧,她呼吸一窒,当时男人也在身后,他散漫地举起刀杀了她。
“砰---”
瑞雪的冷汗浸湿眼角,她的手一松,子弹不慎脱出,白腻的手掌血肉模糊。
“殿下!你的手,我必须带你出去接受治疗。”熟悉的少年音焦急的大喊。
塞缪尔握着纤细的手腕,纤瘦的腕口不堪一握,少年生怕折断了她的骨头。
瑞雪定着不走,血淋淋的手指重新紧着枪,“你的左下角有一把刀,你想拿它做什么。”
尖利的刀锋,在漆黑的空间内亮的吓人。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殿下,你需要包扎伤口!”塞缪尔在四周翻箱倒柜,不停地找绑带和止血膏。Μ.chuanyue1.℃ōM
瑞雪璀璨一笑,她不需要,根本没有痛感,恶魔说过,得到什么便会失去什么,五感,第一个消失的是触觉。
从见到塞缪尔的这一刻,它消失了。
瑞雪举起受伤的手,捏起少年的下巴,盯着血珠从他滚动的喉结,流淌到迷人的锁骨,冷淡的望向少年霏、迷的凄美感。
“你要是想杀我,会在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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