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张二小和小姜都成了预备役军官,韩向柠再也坐不住了,强烈要求服预备役,并且理由非常之充分。
首先,真要是发生去年那样的台风、洪涝灾害,上级就算真调陵海预备营役去执行抢险任务,营里的预备役官兵也不可能全去,要有人留守。
换言之,服预备役不会影响她的本职工作。
再就是营区离港监处那么近,而营里的官兵大多有本职工作,不训练和不执行任务时营部没几个人。如果有上级来检查,她可以就近去营里帮着接待甚至讲解。穿书吧
韩渝觉得有一定道理,再想到都已经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参军入伍”了,不多学姐这一个。
至于将来会不会有人说预备役营成了“韩家军”就让人家说去吧,毕竟上级除了番号别的什么都没给,能凑足人数并且具有一定战斗力已经很不错了,要求不能太高。
谁要是不服气,就让谁来做这个营长。
韩向柠得偿所愿很高兴,立马给韩向檬打电话,告诉妹妹她也是预备役军官了,并且跟妹妹一样是中尉!
由于营区没建好,营里的第一次拟任副连级以上军官会议,只能跟军民共建集中签约仪式一样在港监处六楼会议室召开。
韩渝主持会议,请营部书记先介绍经费使用情况,请管理员老刘通报被装上级解决不了,考虑到营里的经费比较紧张,现阶段只能给全体官兵配发两套迷彩服。
迷彩服有什么好稀罕的,批发市场的劳保摊位就有得卖。
不但张二小和小姜很失落,连小鱼、马金涛等人都很失望。他们想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戴大檐帽、穿春秋常服。
“同志们,困难只是暂时的,等将来有经费再采购配发。”
韩渝能理解大家伙的心情,毕竟当时答应沉副市长组建预备役营,首先想到的就是混身军装穿穿。
刘德贵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见杨建波欲言又止不方便开口,干脆敲敲桌子:“同志们,做预任军官不只是荣誉更是责任!我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动机接受征召的,但只要服了预备役就要以预任军官的标准要求自己。
现在条件是艰苦点,但再艰苦能有革命先烈艰苦?预备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家应该知道解放军是从小米加步枪发展起来的。况且营长说的很明确,困难只是暂时的!”
这些道理小鱼懂,但没军装算什么预备役军官。
他忍不住举起手,小心翼翼地问:“咸鱼干,刘叔,既然上级不给配发,营里的经费又紧张,我们能不能自己掏钱买?”
“是啊,我们可以自己买!”张二小深以为然,也跟着举起了手。
吴恒等冲着军装来的见小鱼和张二小带了头,一个个跃跃欲试。
韩渝脸色一正,冷冷地问:“你们有钱,有钱就可以搞特殊化?”
“咸鱼干,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韩渝反问了一句,敲着桌子说:“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副连以上干部,不就是一顶大檐帽和一套常服么,我知道大家都买得起。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营不只是我们这些预任军官,还有两百多个战士。我们如果穿烫得笔挺的常服,让战士们穿迷彩服,战士们会怎么想?”
小鱼很想说再找老板赞助点经费,但话到嘴边没敢说出来,生怕咸鱼干去找玉珍。
张二小见郝总、许明远和长余船舶修造厂的王老板都没开口,意识到不能当出头鸟,连忙道:“咸鱼哥,我们错了,当我们没说。”
“知错就改是好同志,但要注意会场纪律。管理员刚才说的很清楚,既然来了就要以军官的标准要求自己。我让你发言你才能发言,我没让你发言就给我把嘴闭上。”
“是。”
“好,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研究营部机关、营部直属分队和各连的编组。”
韩渝等营部书记邱学良和营部“讲解员”韩向柠把早准备好的花名册分发到众人面前,打开笔记本不缓不慢地说:“我先说营部机关干部的配置和营直属分队的设置。
今天是第一次开会,有些同志对我们不熟悉,正好借这个机会介绍下,点到名的站起来跟大家打个招呼。至于在编组上如果有不同意见或者需要补充的,请大家及时提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小鱼见刘德贵拿了笔,赶紧打开面前的笔记本。
张二小意识到正在开的是军事会议,连忙有样学样。
“营部机关一共九个人,我是营长,正式介绍下,我姓韩,单名渝,本职工作是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委员、政法W书记、人武部长兼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党委委员。”
韩渝以身作则,说完之后站起来给大家伙敬礼。
韩向柠、许明远、小鱼和马金涛等人带头鼓掌,热烈的掌声顿时在会议室里响起。
“杨建波同志是我营的教导员。”
杨建波立马站起身,先给大家伙敬礼,然后在韩渝的示意下作起自我介绍。
紧接着是副营长郝秋生,管理员刘德贵,副教导员许明远,来自航道工程局的工程师陆伟,来自陵海水利局的水利工程师姚立荣,书记邱学良,以及超编的营部“第二书记”韩向柠。
等众人鼓完掌,韩渝接着道:“同志们,我营是按上级要求组建的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鉴于我营将来要执行抢险任务的特殊性,为方便指挥只设连不设排。营部也不设卫生所、修理所,而是设防汛技术、抢险施工技术和卫生防疫三个分队。
营部水利工程师姚立荣同志兼防汛技术分队的分队长,营部土建工程师陆伟同志兼防汛抢险施工技术分队的分队长,军医梁晓军同志担任卫生防疫分队的分队长。姚工,从你开始,请你先向大家介绍下工程技术分队的情况。”
“好的,同志们好。”
姚工早有准备,扶着眼镜笑道:“在抢险施工方面,郝副营长和陆工都是专家。遇到决口溃坝那样的险情,我们这些搞水利的能做的并不多。但大险情往往都是因为忽视小险情或发现小险情却抢护不当引发的,并且在决口溃坝两侧往往都存在各种会导致决口溃坝的小险情。
比如江堤海堤发生渗水、管涌、流土、漏洞、滑坡、脱坡、崩岸、裂缝、漫溢等等险情,如果不巡堤查险及时发现并及时抢护,就会导致这边封堵住了那边却坍塌决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无用功。
我们防汛技术分队的主要工作就是组织、指导大家巡堤查险,及时发现险情,并及时进行抢护。江堤很长,很多险情在杂草里甚至在水面以下,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够。
根据营长、教导员和管理员的要求,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我会组织大家进行相应的培训。这几天我正在编防汛抢险手册,到时候人手一本,希望大家认真学习,也要组织各自的部下学习。”
这很重要!
韩渝抬头道:“同志们,我们是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我们必须掌握最基本的防汛常识。我们这些预任军官是一起训练的,但接下来的战士要分批训练。到时候也要学习防汛知识,训练结束之后营里会组织考试,考试不及格的参加下一期训练,直到学会为止。”
姚工见韩渝朝看了过来,接着道:“我不是光杆司令,我们分队不只是我一个人。为加强分队的技术力量,经营长、教导员同意,我从沿江沿海各乡镇征召了六名村干部和村民小组长,他们防汛抢险经验丰富,都是土专家,连我都要向他们学习。”
不但请了“土专家”,而且全营官兵都要学习掌握防汛抢险知识,这才叫专业!
杨建波相信兄弟地市的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肯定做不到,暗暗感慨自己确实只能做教导员,真胜任不了营长职务。
这时候,土建工程师陆伟在韩渝示意下介绍起抢险施工技术分队的情况,他这边以施工技术为主,简单介绍了下遇到什么样的大险情应该怎么施工。
他们分队的技术人员主要来自航道工程局和陵海路桥工程公司。
梁晓军接过话茬,介绍起卫生防疫分队的情况。
“各位,我们的分队主要分医疗急救和防疫两部分,我和我爱人韩向檬同志负责医疗急救,陵海卫生防疫站的蔡汉忠同志和开发区自来水厂的白莉同志负责卫生防疫。”
“同志们,不是生了大病或受了重伤才可以找梁队,手磨出泡或患上脚气也可以找。”
见妹夫有点放不开,韩渝又笑道:“梁队以前是长州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现在是滨江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生,附院的医疗水平大家是知道的,我们全滨江最好,平时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梁队。”
人是吃五谷杂粮的,谁不会生病。
就算自己不生病,亲朋好友也会生病。
听韩渝这么一介绍,梁晓军顿时成了陵海预备役营最受欢迎的预任军官,连路桥公司的郝总和长余船舶修造厂的王老板都微笑着跟梁晓军点头。
韩渝不由想起跟妹夫一起回思岗老家的情景,暗暗感慨医生这个职业很神圣,不管在哪儿都受欢迎。
……
由于职务发生了变化,韩渝不再兼一连长,而是由副营长郝秋生兼任。
郝总不愧是当国营施工企业领导的,先环视了下众人,这才打开笔记本不缓不慢地说:“同志们,我们一连是抢险施工连,下设土石方、土方运输和辅助施工三个分队。
土石方分队有施工机械三台,分别是挖掘机、装载机和推土机。其中挖掘机是原装进口的卡特350,为进口这台挖机我们公司花了四百多万。考虑到抢险救灾讲究的是效率,每台施工机械配两个司机,可以二十四小时连续作业……”
难怪咸鱼把他们编入一连呢。
也难怪咸鱼让他当副营长兼一连长。
人家不是一般的带资源入股,人家的一台挖掘机就价值四百多万,让他们当主力完全是应该的。真要是执行抢险任务,人家能发挥出的作用也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
包括许明远在内的所有人,对郝总当副营长兼主力连的连长心服口服。
郝秋生看着众人被震撼到的样子,回头看向韩渝:“营长,对于土方运输分队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是有两辆大型自卸车,营里是有三辆解放军车。但我们有可能执行的是抢险任务,江堤上的路况条件很可能不允许这五辆大车运输封堵决口溃坝所需的土方。”
术业有专攻。
在施工方面眼前这位“哥哥”是专家。
韩渝低声问:“那怎么办?”
“以我这些年的施工经验,我们要组建两个土方运输分队,一分队由这五台大车组成,二分队全部用拖拉机,就是带货厢的拖拉机。”
“用拖拉机?”
“我们修路的时候,主要靠拖拉机运输砂石和搅拌好的混凝土。别看拖拉机的柴油机是单缸的,功率也不大,但变速箱设计的好,扭矩大,拖两三吨完全没问题。并且适应各种路况,调头什么的很灵活。”
只要是农村的青年,谁没开过拖拉机。
韩渝眼前一亮,不禁笑道:“还真是,可我们去哪儿找那么多拖拉机?”
“不难找。”郝秋生喝了一小口水,胸有成竹地说:“长期给我们路桥公司干的拖拉机运输个体户有三十几个,他们每人每年都要从我们公司拿走好几万运费。真要是有抢险任务,我只要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肯定会来。”
“用不着那么多吧。”
“这一点我考虑过,挑选征召十五个相对年轻的、驾驶技术好的、身家清白的入伍。”
“行,就这么定!”
拖拉机开起来很拉风的。
尤其拉货的拖拉机,如果十几台一起开出来,真能开出万马奔腾的气势。
韩渝正脑补着拖拉机运输分队一车一车拉土方的震撼场面,来自海关的军转干部董茂升举起手。
“董科,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营长,郝总刚才说挖掘机我想起件事。”
“什么事?”
“我们海关刚查获一台走私的二手挖掘机,日本日立生产的,虽然是二手的,但保养的挺好,看着有七八成新。”
挖掘机不只是在预备役营是宝贝中的宝贝,在陵海乃至滨江都是。
如果郝秋生刚才不是吹牛,像他们那台二十吨级的大挖机,全滨江加起来只有三台!
包括开发区的那些工地在内,想找挖掘机过来干活都要提前约。
挖掘机司机到了工地,工地负责人都把司机当爷爷伺候,又是请吃饭又是给香烟的。就在此时此刻,路桥公司的挖掘机仍在外面赚大钱。
董科提供的这个情报太及时了。
韩渝越想越激动,急切地问:“你们海关打算怎么处理那台挖机?”
“肯定拍卖,不过要等桉子办结。”
“那台挖机现在在哪儿?”
“那么大的设备,我们单位放不下,只能拉到交警队的停车场,请停车场的人帮着看管。”
郝秋生对那台挖机比韩渝这个“弟弟”更感兴趣,忍不住问:“董科,桉子什么时候才能办结,你估计什么时候拍卖?”
董科笑问道:“郝总,你想买?”
“我们公司一台挖机忙不过来,早就想再买一台。”
“那台是二手的。”
“二手的有什么关系,你们海关专门查走私的,东广那边一年走私进来多少挖机你肯定比我清楚。我这是没门路的,要是有门路,我早去买了。”
“郝总,你是国营企业领导,你是党员干部,现在也是我们营的副营长,你怎么能走私?”韩渝哭笑不得地问。
郝秋生意识到太激动说错话了,连忙道:“我是开个玩笑。”
挖掘机是防汛抢险的杀手锏!
韩渝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回头笑道:“董科,回头帮我问问,能不能存放到我们营区。我们这儿是军营,停放在我们这儿比停放在交警队停车场安全。”
三连副指导员郭维涛见顶头上司对那台挖掘机势在必得,不失时机地来了句:“董科,我是从交警队调到水上分局的,我对停车场太了解了,那边管理松懈,挖掘机那么金贵,停放在那儿不安全。”
董茂升笑了笑,转身看向韩渝:“营长,只是换个停放的地方,这点事用得着我去求领导吗?你给曾关长打个电话,他肯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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