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市中心往西三公里有一片住宅区。
与其说是住宅区,倒不如说是南浦市的贫民窟更为妥切。
墙壁破皮残裂,仿佛一阵风就能倒塌。
多数家里因生活拮据并未安装窗户,仅仅只是用一张膜糊上。
这里,人们基本以拾荒为生,散发恶臭的垃圾被随意堆放。
纵横交错地巷子常年不干净,走上去很是粘腻。那几盏早已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地散发出昏黄的光,显得非常吃力。
这时,一条巷子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身材有些清瘦,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不多会,从两条巷子交错点拐了进去。
往前不过百米,一户居民的灯光还亮着。
从被膜蒙罩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人正来回挪动。
男子立在那户门前,稍有停顿。
随即,推开门。
“你还知道回来!”年轻男子刚进门,父亲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我们很着急?!”穿书吧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不久印出鲜红的五根手指痕迹,触目惊心。
他任由父亲抓着自己,脸上不见波澜。
“不说话是吧?我让你不说话!”
咚!
或许已经气到失去理智,父亲一脚踹中他的肚子,他踉跄着一头栽到地上。
“好了好了,你别打了,孩子这不是回来了嘛。”
一旁的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想要拉走父亲。
而他的哥哥们站在一旁,脸上尽显害怕。
父亲的脾性他们清楚,现在贸然上去,自己也得挨一顿打。
“回来?”父亲一把推开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不死在外面!”
话音刚落,父亲从地上猛地拽起他,严厉的呵斥道:“要钱不给你,你准备离家出走是吧!
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回报我是吧!
你觉得这个家穷,那你滚,滚去跟别人家过去!”
啪!!!
又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脸上的血印更深。
“你别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母亲觉得如果继续让气急败坏地父亲打下去,说不准真的会出人命,她赶紧用力掰开父亲抓住他的手。
经过母亲的劝解,父亲看了眼儿子脸上的手掌印,心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他重重坐在椅子上,哀叹道:“造孽啊,这都是造孽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而整个过程,他不说话也未反抗,脸上的僵硬表情依旧,犹如一具毫无知觉的人偶慢慢走向自己房间。
嘭!!!
声如重钟的关门声将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
母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轻轻推了推坐在椅子上还在生闷气的父亲:
“儿子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平常肯定跟你大吵一架,今天怎么闷声不吭的?”
“不死就行!”父亲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他躺在床上,极为平静的沉睡过去。
半个钟头后,一阵黑雾从窗户缝隙而入,落入一个黑色的袋子。
他被惊醒,打开,他看到了钱,很多的钱……
…………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卧室,温暖颇有生机。
第一次夜里工作,茅三道感觉有些吃不消,从密室回来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直到肚子被饿醒。
他看了下时间,已是上午10点多。
补个哈欠,伸个懒腰。
慢悠悠起床。
凌晨到家时,茅三道用冰水敷了脸,所以肿胀的脸此时已经恢复。
脸上的指印也消失的看不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茅三道打开大门让阳光直射。
阴雨连绵,家里看起来有些潮湿。
“三道哥!”
章淑燕从门一边突然跳出来。
看到章淑燕,脑袋还有些昏沉的茅三道瞬间清醒:“淑燕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躲在门后面?吓我一跳。”
章淑燕双手负于背后,身体左右晃动:“其实我早就来了,猜你还在睡觉,所以一直在外面等。”Μ.chuanyue1.℃ōM
根据跟章淑燕相处这么长时间来看,她来自己家一般都是直接暴力敲门,然后再用一种跟自身长相背道而驰地嗓音叫着自己。
而在外面安静等待,在茅三道印象里,这是首例。
“找我有事?”茅三道问道。
“我明天就要回公司了,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
此前已经明确拒绝了章淑燕,现在听闻她的邀请,茅三道再次为难。
“这次走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章淑燕眼中带有不舍的看着茅三道,“就当朋友聚聚也不行吗?”
听着章淑燕祈求的语气,茅三道最终心有不忍。
他想了下,回道:“嗯……那行吧。”
“行,一会咱们就在华严街的大兴餐厅吃饭吧。”得到茅三道的同意,章淑燕仿佛像个孩子兴奋起来,“我先去准备,一会不见不散哦。”
茅三道内心还是想拒绝,可章淑燕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推诿的话终究无法开口。
正好,午饭时间也快到了,而家里好像只有泡面。
吃过期泡面对肠胃似乎不太友好。
然而,想到就他跟章淑燕两个人就餐的场面,茅三道全身不由得起鸡皮疙瘩。
忽然间,他狡黠一笑。
他准备叫上焦球儿。
随即,一个不要脸的计划开始在脑海里诞生……
…………
“焦总,这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秘书小文拿着本季度报表走进焦球儿办公室。
“好,你放这儿吧。”焦球儿随便看了眼就让小文放在办公桌上。
咚…咚…咚…
秘书小文刚走,门口三记敲门声。
“进。”焦球儿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球儿~”
一个极其令人肉麻的声音穿透焦球儿耳膜。
像是故意扯着嗓子,将尾音拖的很长。
焦球儿抬头,只见茅三道脸上挂着猥琐的欠揍笑容正靠在门口看着他。
“三帅,你咋来了?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尊大佛怎么想起我这个小庙了?”
这茅三道可是很少来焦球儿公司的,今天突然造访倒是让他很意外。
茅三道两手负于身后,慢悠悠的晃进办公室,四周看了看,满脸羡慕道:
“渍!渍!渍!不错,我这应该好长时间没来你这里了吧?没想到你公司现在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啊。
还有你这办公室装修的也蛮有格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一间合格的娱乐场所。”
接着他又指着焦球儿身后墙壁挂着的一副墨竹点评道:“不错不错,品味提升了不少,一看你这幅画就是你从仿货市场淘回来的,你看这边上都还有一坨红色污迹。”
说完将食指送进嘴里沾了点口水使劲在上面擦了起来。
“不懂别乱擦,这是印章,只是受潮了有点模糊而已!这幅墨竹可是我从水云先生那里得来的,花了大价钱。”
前面听着焦球儿还是一脸骄傲,可听到后面他表情逐渐僵化,这家伙又在埋汰自己。
看到茅三道在摸画,焦球儿一脸黑线的赶紧将他的手挑开,强拉他到座位上。
“哦,原来是咱们南浦著名画家水云先生的佳作啊。”茅三道赶紧起身走到画跟前,深深作揖,“恕在下眼拙不懂画,水云先生,跟您道个歉。”
焦球儿抽出一支烟丢给茅三道,问道:“怎么?想通啦?准备来我这里上班了?”
茅三道摇了摇头坐在焦球儿对面,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今天来呢,是有其他事找你帮忙。”
“你说。”焦球儿端正身子,“能帮的我肯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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