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下牛车,就这样坐牛车上,居高临下的望向了林老太。
“五十两银子,娘愿意给了?”冷漠的问道。
林老太眼里闪过一抹恨意,随后又迅速隐藏了起来。
接着点了点头。
林老四面色这才好了些。
“行。那娘就上牛车来吧。”淡淡道。
林老太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林老四。
“你不拉我起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林老四皱眉。
“娘要上牛车,就请快点。”沉声道。
又是这种态度,凭什么他就得帮忙?
来自很远的地方,反正
林老太面上闪过一抹惧意,想起四儿子刚才对自己做的事,没敢再多说什么。
撑起身子,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之后又一瘸一拐的到了牛车边。
随后,费劲儿的,一个人爬上了牛车。
从头到尾,林老四就那么冷漠的看着,半点儿没搭手。
等到林老太进了车厢,林老四才赶着牛车离去。
接下来的路上,林老四将林老太银子的来源搞清楚了。
原来林老太手里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那玉佩自然不是林老太自己的,而是柳氏当初来林家的时候带来的。
林老四一听林老太的叙述,就想起来了情况。
柳氏是他三哥从外头带回来的,据说不是他们南安县,甚至不是安阳郡的人。
柳氏来林家的时候,虽然没带什么东西,却有一块精致的玉佩。
不过,没几天,那玉佩就不见了。
当时为这事,三哥还在家里闹得很大。最后却被娘给镇压了下来。
娘当时训斥三哥,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丢了就丢了。
还责怪柳氏,说她是故意在家里挑事,要闹得林家家宅不宁。
柳氏为了平息娘的怒火,才劝说三哥没再追究这事。
这事过去十几年了,要不是那块玉佩太过华美,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他怕是都忘了这事了。
现在真相大白,没想到那玉佩,竟然是被他娘偷走了。而且一藏,就藏了十几年。
“一块玉佩,能值二百两?”压下心里的一些情绪,林老四冲林老太问道。
林老太立即戒备的望向了林老四。
林老四撇了撇嘴。
“放心吧,玉佩我没兴趣。我只要五十两。”
“娘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明儿个,我还能帮着,把玉佩当个好价钱。”
林老太心头一动。
“当然不止值二百两!”随后开口道。
“当年,我捡到玉佩后,就跟你爹去镇上的店铺里问过。”
“当时掌柜的就喊死当,出价二百五十两。”林老太带着些得意的道。
“我和你爹后来合计,那玉佩当个三百两不成问题。”
林老四眼神一亮。
三百两?
家里有这样的宝贝,他爹娘竟然一直藏着。
这次要不是老五出事要用银子,怕是还不会拿出来。
“那到时候按五百两的死当价喊,最低当三百两银子。”林老四道。
林老太眸色一亮。
“成!事情办好了,你的五十两银子,不会少。”开口道。
林老太说这话,其实有些讨好林老四的成分。
希望林老四接下来办事,能尽心一些。
现在,她可不敢再把四儿子,当任劳任怨的牛使了。
林老四瞧了一眼林老太,扭头继续赶车。
该他的,当然得给他。
不是要多分他一些,说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意义。夶风小说
一路风雪,牛车终于回到了大石村林家。
林老四没进上房,就在院子里等林老太。
等了没多久,林老太就拿着一个木盒子出来了。
随后,仿佛身子都灵活了一些,很快爬上了牛车。
想到各房住得近,林老四也没多问。
跟着上了牛车,载着林老太又朝着村口方向而去。
一直到出了大石村,林老四才提出要看玉佩。
林老太本来不想答应,可又不敢违背林老四,只能把盒子给了他。
林老四打开木盒,又拆开盖住玉佩上的手绢,这才看清了玉佩的模样。
依旧如记忆中的那般华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触感极好……
“行了,快收起来,当心摔了。”林老太很快催促道。
林老四看了林老太一眼。
这才重新将玉佩盖好,接着又盖上了盒子,将盒子还给了林老太。
接下来一路无言,两人到了青石镇,之后又去了回春堂。
林大锤得知,林老四竟然要求分走五十两银子时,差点儿冲林老四动手。
还是被林远山叫住,为林老四说了话,最终,林大锤才同意了分银子给林老四。
可尽管如此,林老四对林远山却没一点感激。
对林大锤和林老太,也再了之前的恭敬之情。
这一夜,就这么过了。
次日。
天刚明,林老四便带着林老太,去了青石镇最大的那家当铺。
两人还特意戴了帽子,用巾布遮住了自己鼻子以下的部位,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掌柜的得到通报,亲自来掌眼。
看到玉佩后,眼神都亮了。
“你们想当多少钱?”随后,冲林老四问道。
林老四眸子里滑过一抹波动,随后伸出了一只手。
“五百两!”按照之前想好的说了。
一旁的林老太,则望着自家四儿子和掌柜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听罢,却是皱起了眉来。
随后将手里的玉佩放到了桌上。
“我这儿,最多只能出二百两。”望向了两人。
林老四面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拿玉佩。
掌柜的却赶忙按住了林老四的手。
“死当的话,加五十两!”又道。
见到林老四面色依旧不好,掌柜的又道:“这玉佩材质极好,的确不是凡品。”
“可这东西来历不明的。我们拿出去,也要担风险。这东西,不是你们的吧?”说着望向了两人。
林老四下意识将头低了低。
玉佩是柳氏的。
他們卖玉佩的事,要被柳氏的女儿和女婿知道。按那两人的性子,肯定得收拾他们。
“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了?!这就是我们老林家的祖传玉佩!”林老太却开口道。
听得林老四感觉牙疼。
他遮住脸,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娘倒好,自己自报了家门。
掌柜的却笑了。
“可这玉佩上,写的是‘柳姓’啊。”
说完,看林老太和林老四的目光,染上了些味道。
“二百五十两太少,给三百两!不成,我们就换一家当铺。”林老四迅速道。
不想再在这里多做停留。
当铺掌柜,眼睛毒着呢。
他娘又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在这里留得越久,他们暴露的只会越多。
掌柜的收起了面上的笑意。
“二百六十两。”沉声道。
“三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掌柜的愿意,这玉佩就死当给您。不愿意,咱就别相互耽误时间了。”说着,林老四再次冲玉佩伸出了手。
掌柜的赶紧再次护住玉佩。
一咬牙,“好!那我就冒一回险,这玉佩,我三百两收了!”
林老四霎时松了口气。
一旁的林老太看了四儿子一眼,头回觉得,自家四儿子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随后,掌柜的便让人去准备了契书。
之后,让林老四和林老太签字画押。
接着,才让伙计去取银子。
“其中五十两,麻烦安排成五个十两的银锭子。剩下的,给银票就成。”见到伙计要走,林老四赶紧道。
伙计望向了掌柜的。
见掌柜的点头,这才应了一声,离开。
随后,没多久,伙计就端着一盘银子出来了。
正是五个十两的银锭子,以及二百五十两银票。
林老四面色一喜,赶紧取下包袱。
将自己的五十两银子,检查了一番,装进了包袱里。
随后才去查看,那二百五十两银票。
他虽然不认识几个字,可数字还是认识的。
看到面额没错,才将银票给了,站一旁急不可耐的林老太。
“钱货两讫,我送二位出去。”掌柜的见二人收了银钱,这才起身来,冲二人道。ωWW.chuanyue1.coΜ
随后,将二人送出了门。
出了当铺门,林老四搀扶林老太,将她扶上了牛车。
随后,将林老太送去了回春堂。
林老太下牛车后,发现四儿子没跟来,正准备问情况呢。
却见林老四竟然调转了牛车方向。
面色当下就是一变。
“老四,你要去哪儿?”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便冲了过去,拦住了牛车。
林老四皱眉。
“我回大石村。”开口道。
见林老太要说话,林老四又道:“娘现在手里有银子了,拿去给大夫,救治老五就成。后面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才得了五十两银子,背上沉甸甸的,他现在只想赶紧把银子拿回家去。
刚才,他都忍不住想了好几回了。
想到媳妇见到这么多银子后,高兴的模样。
有了这些银子,家里能过个好年了。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五这边——”林老太有些气。觉得林老四是过河拆桥,拿了钱就不办事了。
“老五这边不是有爹娘照看么?我留下,也帮不上啥忙。”
“牛车是找村长借的,这都一晚上,我得还回去。”
“老五这边如果治好了,需要回去。”
“到时候,娘你可以让爹,去西城门的歪脖子树下雇牛车。要不了几个钱。”林老四道。
心想着,他娘现在手里可还有二百五十两银子呢。
就算给老五治了腿,也还有的剩。
林老太迟疑。
林老四趁机赶着牛避开了林老太,走了。
林老太想要去追,可她脚很疼。
再加上,想着林大锤和林远山,还在回春堂里等她,想了想,放弃了。
收拾了下心情,林老太又赶紧拖着受伤的脚,进了回春堂。
林大锤和林远山很快得知了情况。
然后,林远山便激动的,让林大锤去找大夫来。
大夫见三人果真有了银子,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很快准备好,帮林远山治伤。
先是清洗伤口,之后是正骨归位。
结果却出现了大出血。
大夫赶紧让药童去取了人参来,给林远山吊气。
尝试许久,却发现仍旧无法止血。
之后,无奈之下,只好告知三人,治疗失败。
并且,告知三人,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截掉林远山废掉的腿。
听到大夫这话,林老太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林大锤则扶着林老太,颤颤巍巍,几乎站不住身子。
林远山此时还没陷入昏迷,面色却已经惨白如纸。
“赶紧决断吧,晚了,命也保不住了!”大夫催促道。
“怎……怎么会这样呢?不行啊,不能截,截了腿,老五就不能考功名了!”林大锤心乱如麻,下意识道。
“到底是考功名重要,要是命重要?!”大夫沉声道。
同时,视线望向了疼得满脸冷汗的林远山。
“你这种情况,腿无论如何是保不住了。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冲林远山问道。
他是想敲诈这几个乡巴佬,一笔银子,可却没想弄出人命来。
眼下这情况,再不让他截腿,后续怕可能真会死人。
林远山几近昏厥,巨大的痛疼,让他感觉到了死神的接近。
“截——截了!我——想活!”拼着最后一口气,林远山开口道。
大夫松了口气。
“准备——”冲身旁的助手大夫和药童道。
两人赶紧将工具拿了过来。
当大夫拿着工具,准备冲林远山动手时,林大锤却忽然动了。
“不行!老五的腿不能废!”还嚷嚷着扑了上来。
大夫面色一变,赶紧让药童去挡住了林大锤。
“不是你说的,能治好吗?!还收了我们二百两银子!”
“不能截腿!我不准你截老五的腿!”林大锤虽然被阻拦住了,却还想往前冲,嘴里大叫着。
大夫皱眉,面色十分难看。
“在下,从来没承诺过,一定能将你儿子治好。他的伤势如此凶险,别说是我,就是京都的太医,都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
“现在情况已然如此,救不救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
“不救的话,在场这么多人作证,你儿子是因为你干扰本大夫诊治而致死。跟本大夫,和我们回春堂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大夫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冷漠。
林大锤瞬间慌了。
老泪横流,不敢再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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