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购买比例不够,要过两天才能看到最新更新内容啦,抱歉QAQ贺兰简等人都跟着她爹进了书房,才闲闲靠过来,以扇掩面,道:“我刚想起,小瓷你在青州呆过,这小子据说在青州名气大得很……该不会也是……”他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因为脸吧?”
贺兰瓷语气平淡,叙述的毫无感情:“不,因为才华。”【穿】
【书】
【吧】
贺兰简:“……?”
贺兰瓷倒真有一点惊讶:“你没看过他的文章?”
“……我应该看过?”
“你在国子监读书……去年解元的程文你总该看一眼?”
贺兰简咳嗽了两声。
贺兰瓷对她哥的不学无术有了新的认识,当下继续毫无感情道:“总之你知道他文章写得很好就是了。他以文思快著称,提笔能书,不假思索,而且熟读经史,文采风流瑰丽,字句凝练犀利。”
当初她对着陆无忧的文章想找茬,看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是确实写得好。
“你对他评价这么高?”贺兰简吃惊地转头看向自己仙女似的妹妹,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夸人,他回忆着陆无忧的相貌,“难不成你对他……”
贺兰瓷也转头看向自己亲哥,目光十分危险。
“……没、没什么,我胡说八道!”贺兰简撑开折扇,“天真热啊哈哈。”
***
贺兰谨把人带进书房,谈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只留下林章,叫其他人都出来。
走出来的四个人神色各异,但其中三个都用不乏欣羡的表情看向容貌最为出挑的少年,反倒陆无忧本人神色平常,和刚进去时没什么太大区别。
“霁安兄得总宪大人的赏识,将来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我才学不如霁安兄,恨不能多读两年书,刚才也不至于……”
他们也没想到贺兰大人把人叫来是真的在谈经论史!
鬼知道他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进士了,居然还对经史典故如数家珍。一问一答之间,好几个露了怯,只有陆无忧和林章算得上对答如流。
而后,贺兰大人再问他们有没有趁手的文章带在身边。
结果又被陆无忧出了个风头。
贺兰大人拿着他的文章爱不释手的模样,令众人都羡慕嫉妒,恨不能以身相替。
“以总宪大人对霁安兄的赏识,说不定招他做个乘龙快婿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方才都见到了,那贺兰家小姐的容貌……真的是天仙下凡不过如此,古人云‘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今日得见矣。”
“霁安兄,你……”
贺兰府院中栽了几株玉兰树,此时粉白的花开,如刻玉玲珑,一阵风过,吹得兰香馥郁,半朵雪片似的花瓣蜷曲而落,缀在陆无忧肩头,又倏忽飘远。
隔着楹窗,看枝头罅隙间长身玉立的清雅少年沿石路信步,当真是庭下芝兰玉树,如玉公子翩然。
才学比不过也就罢了,长相也输得惨了,怎么叫人不气。
就陆无忧这样貌,只要进了殿试,怕是光凭脸都能赢个探花郎。
“霁安,我可太羡慕你了……”
“我们当中若有人能得贺兰小姐的青眼,那非你莫属啊……”
陆无忧拂去身上落花,笑道:“这话说得,可真是折煞在下了。”
虽然贺兰谨是很喜欢他的文章,但今日真正相看的却并不是他,因而陆无忧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耳力远胜常人,此刻犹能听见房间内贺兰谨对林章旁敲侧击的提问,不由又勾了几分唇角,陆无忧漫不经心抬眸时,恰见少女雪色的裙裾一闪而过。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响。
众人,包括贺兰府上的门子家仆都是一怔,随后甚至还有噼里啪啦似是鞭炮的声音。
“林老爷!林老爷在此吗?”
后面哗啦啦还跟着一大群人。
门房愣道:“这是贺兰府上,哪来的林老爷?你是走错门了吧!”
“我刚从会馆过来,是说林老爷往这来了啊!我是送金花帖子的!林老爷高中了!会试第十五名!”
贺兰瓷和贺兰简对视一眼,反应过来:“应是林公子。”
她觉得林章不会来也是因为,这日子绝大多数士子都老老实实在家或者客栈要么会馆,紧张无比地等着会试成绩,没几个心大的会出门做客。
贺兰简从震惊中回神:“他还跟我说他觉得自己答得不行……”
贺兰瓷很不客气:“人家跟你谦虚罢了。”
“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不过林章高中也是意料中,他八股文写得极好,文章除了过于平和方正,并没什么问题,又兼今年会试的主考徐阁老本就是个谦和中正的人,会点他的文章也属正常。
贺兰简还没进去,林章已经闻声急匆匆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十年寒窗苦,等的便是此时。
贺兰瓷很能理解。
他步履匆忙地从她面前走过,在看见她时,出现了片刻慌乱,脸红得更胜以往。
不过很快,林章便低着头,拱了拱手,擦身而过,直奔门口,眉眼间都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殿试不会筛人,他两榜进士的出身已是稳了。
其余三名士子也跟过去,连声祝贺,至于是否语带酸涩就冷暖自知了。
陆无忧走在最后,步履平缓,脸上神色依旧看不出喜怒来。
贺兰瓷心知他绝对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报录人都说到第十五名了,前面只有十四个名额,如果再没有,那他大概率是落第了。
经纶满腹,才华横溢,最后还是落榜的也不是没有,譬如文章不得主考所喜,也因此很多考生往往会迎合当年主考的喜好,陆无忧的文章向来锋芒毕露,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这会倒是心有几分同情的。
然后便见陆无忧路过她身侧时,微微扬起唇角,对她道了声:“恭喜。”
贺兰瓷:“……?”
陆无忧眼神一瞟门外正在被众星捧月的林章。
他知道了什么!?
贺兰瓷一凛:“林公子中第,你恭喜我做什么。”
陆无忧收回视线,也没绕弯子:“令尊有意招婿林章,我以为你知道。”
贺兰瓷立刻否认:“……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陆无忧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提前恭喜贺兰小姐觅得佳婿。虽然我没想到令尊会挑上他,林少彦品行不错,就是太老实了些……也不知顶不顶得住贺兰小姐那群狂蜂乱蝶。”
贺兰瓷顿时同情心全消。
“陆公子,这么有闲心,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考得如何?”
陆无忧笑道:“不劳贺兰小姐费心。”
贺兰瓷也笑道:“若是落第,恐怕又要再过三年……”
“不会如此。”
陆无忧打断了她。
贺兰瓷一愣。
陆无忧一直是眉目温文和顺的,但或许是因为双方知根知底,此刻他的眉眼间却透出一股近乎于锋利的骄矜之气,像蛰伏的猛兽露出一抹锐利的锋芒,耀眼刺目。
他眉梢一挑,笃定道:“——我不会落第的。”
贺兰瓷有一刻的晃神。
她觉得这人虚假也在于此,明明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狂徒,却偏要披一层温文尔雅的表象,和她认知中的真君子截然相反。
贺兰瓷动了动唇,刚想说话,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陆老爷,陆老爷何在?!”
“捷报青州百江老爷,陆讳无忧,高中辛丑科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面圣!”
还在对视的两人都愣了一愣。
乡试解元,会试会元,他居然已经连中两元,只差一场殿试就有望连中三元。
贺兰瓷下意识喃喃:“……你居然又中了。”
陆无忧也下意识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很正常。”
“你会试四书题怎么答的?”
“……你要我现在给你背答卷?”
“不行吗?”仿佛回到在青州争锋相对的日子,贺兰瓷本能回嘴,“你不是过目不忘吗?”
陆无忧:“……?”
“陆老爷!会试第一名会元!陆——”
外头报录人的声音又声嘶力竭响起,适时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
贺兰瓷回神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离谱。
那边陆无忧已经舒展眉宇,整了整衣冠,恢复成温和公子的模样,方才的骄矜之气也被他慢慢敛进了眼瞳里,他低笑了一声,道:“贺兰小姐,恕在下先失陪了。”
等陆无忧走远,贺兰瓷才想起,忘记提醒他康宁侯府二小姐计划榜下捉他的事情了。
不过……也罢,他既然这么自信,想来也能摆得平吧。
贺兰瓷默默地想。
少顷,她爹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这会人都被迎走了,外头闹得街市俱响,锣鼓喧天恨不得全上京都知道会元郎在此。
贺兰谨的表情很和颜悦色,仿佛想起了自己当年登第时的模样,一捋长须道:“后生可畏啊。这位陆公子文章是当真做得不错,尤其策问,鞭辟入里,很有见地,且不像有些只知读书,不通世务之辈。此子有抚世之才,将来入朝为官,能为国为民,也是天子之幸。”
贺兰瓷没想到她爹夸得比她还离谱,很怀疑他是不是连今日叫士子上门是为了什么都忘了。
她当即咳嗽了一声。
贺兰谨:“咳,为父问过了……少彦说若你应许,他便会向家里长辈提请,等殿试后,择日上门。如今他既中了进士,配你也不算辱没。”
“……若他父母不允呢?”
贺兰谨用有些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家闺女:“林少卿是你爹的同年,应无此种可能,不过……”他目光遥望向府门口,似有遗憾道,“刚才那位陆公子,你嫁他倒也不错。”
“……”
贺兰瓷面无表情道:“绝无此种可能。”
话音一落,她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说是不起眼,可贺兰瓷一坐下,那处瞬间就跟点了七八盏灯笼似的,无比醒目,比她身份更尊贵得多的命妇皇妃都大大方方露着脸,贺兰瓷也不好遮掩,只能尽量神情坦然。
楚澜又道:“……你真的不去?”
先前楚澜对她有所误解,这会估计是想补救。
贺兰瓷可以理解,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楚小姐去就好,不用管我。”
楚澜支支吾吾了一会,到底还是走了。
只是离开时脸颊微红,还让贺兰瓷疑惑了好一会,总不能是被她气的。
趁着比试还未开始,贺兰瓷谨慎地四处张望,终于远远在官员堆里,找到了她爹。
贺兰谨绯袍犀带,清癯瘦削,官服补子上绣着锦鸡,出行前一晚他官服才又裂了个口子,还是霜枝给缝的,缝缝补补的旧衫在一众重臣中,不免就显得寒酸了些。m.chuanyue1.com
不过身子倒是站得很直。
贺兰瓷也不觉地挺直了脊背。
她刚准备收回视线,就听见身旁有人道:“咳咳……不知贺兰小姐一会可要骑马?”
贺兰瓷客气道:“不用,谢谢。”
“那……在下见贺兰小姐穿得单薄,这件狐裘……若不嫌弃便送给小姐了。”
“不用,谢谢。”
“贺兰小姐可是第一次来长雍猎苑,我对此地很是熟悉,贺兰小姐若有兴致,我可以带你在附近游览一二。”
“不用,谢谢。”
贺兰瓷脸上表情越发冷淡,但丝毫不影响围过来男子们的热情。
这就是她不喜欢出门的缘由。
周围不光有围上来献殷勤的公子哥,还有好奇这角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凑过来看的,就连骑着马也要朝这里瞅一眼,叫她觉得自己不像个人,倒像个被欣赏的漂亮物件,仿佛所有价值都在这张脸上。
至于这皮囊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无人关心。
好在,很快比试开始,她面前的男子愿是不愿,都得去执事官那登记,否则一会便无法上前比试。
贺兰瓷总算清静下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高台处萧南洵一双冷冰冰的眸子正看过来。
“……”
堪称一眼透心凉。
贺兰瓷顿觉周身一寒,连忙低头佯装咳嗽。
所幸萧南洵也只是随意一瞥,并没有一直盯着她看的意思。
高台上坐的都是皇亲国戚,萧南洵上首的便是大皇子萧南泊。
与萧南洵不同,他性子好,天生慈眉善目,肖似其父,可惜母妃不过是个被圣上意外临幸的宫女,虽母凭子贵封了妃,但没有半点圣宠,连带着他也不受重视,这年纪早该封王立储,却硬生生被圣上拖着。
外界都传这位大皇子有些过于软懦。
贺兰瓷趁萧南洵转回头时,看了一眼大皇子,确实和圣上一般,瞧着没有半点攻击性,被萧南洵衬着,越发显得低眉顺眼。
以至于她居然还生出了一点忧虑。
王朝储君素来是先立嫡再立长,皇后青灯古佛已久,膝下只有一个夭折的女儿,又和圣上多年不曾亲近,想来已不可能再有嫡子,立储可能性最大的应该就是大皇子——可偏偏圣上一心向着二皇子。
大雍成年的皇子目前就这两位。
萧南洵现在多少还顾忌点身份,若皇位真落到他手里,他想做点什么,贺兰瓷就算嫁了人只怕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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