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靠山屯一派热火朝天农忙景象。村子里男女老少全都挽着裤腿,弯着腰在水田里插秧。这些秧苗必须赶着在月底前移栽到水田里,否则今年的晚稻就会大大影响收成了。
嫩绿禾苗栽种下去,整整齐齐好像排队阅兵。可惜农人们,都弯腰撅腚无暇欣赏。李思恬挽着裤腿踩在烂泥里,头皮被晒得发麻,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汗水顺着脸颊流到眼睛里,可是两手污泥没法擦拭,只能闭闭眼忍过那阵酸涩。终于插完手上的最后一株秧苗,将就在水田里洗了洗手。微风吹过田野,李思恬直起身子锤了锤酸疼的小腰,看着这好一派田园锦绣风光。
分给梁氏兄弟和李思恬的这一片责任田里,两兄弟分别包圆了李思恬左右两边的九成田地。看着别人栽种的秧苗整齐划一,可自己脚下这才几路秧苗全都歪歪扭扭,不堪对比。这就是老农民说得很轻松很容易的活计,梁思恬内心泪流成河……
李思恬不记得是第几次上岸休息,扭了扭僵硬的小蛮腰,拿起水壶就吨吨吨。
梁文泽插完水田的秧苗,走上岸来提起几捆翠绿的秧苗用力甩向水田。投递位置精准落在李思恬剩下的那一块田里,“任谁第一次干农活都是这个样子,我要是告诉爸妈自己插秧的成果,他们得夸我很能干了。”李思恬暗自思量着放下水壶,准备跟着梁文泽插秧。
尖叫声和跳脚声扑面而来,梁文泽没时间考虑就被李思恬撞了满怀。“蚂蟥蚂蟥”,李思恬尖叫着一头扎进梁文泽胸前,好似鹌鹑样闭着眼睛不敢看。
梁文泽想推开李思恬,被失去理智惊惧尖叫的李思恬反压倒在了地上。梁文泽身下压着不小心踢散开的几捆秧苗,身上趴着馨香柔软的娇躯。大脑一片空白,过往的生活经历中,梁文泽从未有过与女子身体亲密接触的记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冲击而来,李思恬还在颤抖着拼命挤在男人怀里。梁文泽向后撑起身体,想扶起李思恬离开自己。可是李思恬不管不顾抱着唯一的依靠不肯撒手起来,这么胡乱推据拉扯中梁文泽的手不小心推到了一团不可思议的柔软处。无法形容的绵软又有弹力,梁文泽和李思恬同时触电般停止了动作。终于回过神来,梁文泽脑子瞬间充血。李思恬急急忙忙想从梁文泽身上爬起来,手软脚软又跌倒在了梁文泽身上,屁股还不小心坐在非常敏感的位置。李思恬干脆光棍地指着小腿给梁文泽看罪魁祸首。梁文泽无法思考,像接到领导指令般马上抄起李思恬混乱时踢掉的鞋子,啪啪打在李思恬的小腿上。蚂蟥应声而落,李思恬雪白的小腿上,几个醒目的血洞流出一条条蜿蜒的血色痕迹。夶风小说
警报解除,两人终于爬了起来。梁文泽脸红的滴血,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思恬虽然是始作俑者,但是又惊又怕又感觉到腿上火辣辣地疼,兵荒马乱地反而掩饰了那个瞬间的尴尬。
梁文泽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着李思恬低声道歉:“对不起,李知青。刚才,刚才我不是故意碰你的,我没有耍流氓。”低下头等着挨巴掌的梁文泽,这时特别认真严肃。
李思恬胡乱擦了把惊惧的眼泪,清了清嗓子哑声说:“那是个意外,我们都别当回事吧。我也不会去告你耍流氓,你忘记刚才的事就好了”。毕竟被一个男人袭胸了,李思恬还是挺害羞的。慌忙捡起散落四周的秧苗,以此掩饰尴尬。
剩下那点秧苗,梁文泽不知疲倦般快速地栽种下去。只是被娇软身躯扑满怀时的馨香还萦绕在周身挥散不去,柔软弹绵的手感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闭了闭眼,梁文泽内心告诫自己,快点忘记。
李思恬继续在岸上休息,坐在地上用水杯里的水冲洗腿上的伤口。快中午饭点了,李思恬脸上热度终于下去了,对着田里喊着哥俩“泽哥斌哥,我先回去做饭啦。”梁文斌也看到了刚刚岸上那幕,但是年纪小没什么歪心思。善意地摆了摆手说:“你回去吧,活儿只剩下一点儿了,我和哥哥很快就干完了”。
梁文泽看了眼李思恬没出声,脸上刚下去的红色又爬上了面颊。
粉色身影亭亭玉立,似乎是开在稻田里的芙蓉花。李思恬用手挡着太阳,颤巍巍地走在狭窄的田坎上。
刚刚李思恬的尖叫声不少人都听到了,隔壁几个汉子盯着李思恬白生生的小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梁家宝色眯眯地望着李思恬心有不甘地说:“便宜这地主家的狼崽子了”。张玲子瞟了眼远去的那朵芙蓉花般的少女,嫉恨地甩了自家男人一身泥水。恶声恶气咒骂着:“狐狸精,专勾野男人”。用力地插下手里的秧苗,好像是对待仇人般。
在远处田里的范程程,也早已经又累又饿了。看见李思恬回家的身影,也心痒痒对马家闺女说:“招娣姐,剩下这点秧苗马大婶手快不用多长时间就插完了。我们回去给大家做饭吧。”马招娣对一切比自己好看的姑娘都没有好脸色,要不是看在每月能从知青身上赚点钱票,才不会好相与。
“快点干活吧,你那秧苗都浮起来了。还要再补种一回,插队的知青啥活都干不好,净耽误事儿。”马招娣也看见了远处那个美丽的身影,愤愤不平地说:“文泽哥真倒霉,结对子找了那么个人。这么早就跑了,还不是把活丢给文泽哥了。”范程程自诩为李思恬的好闺蜜,这会儿却没有为李思恬出头的意思:“甜甜从小就长得好看,在家不光爸妈宠爱,连两个哥哥也是处处让着她。家务活都重来没干过,更不要说干农活了。估计梁家两兄弟和他哥哥一样愿意帮甜甜干活吧。”马招娣听到这样的话,内心都要炸了。梁家两兄弟和那女知青又没关系为什么帮她,还不是狐狸精会哄人。高颧骨、刻薄相的马大婶不管那么多,只盯着范程程:“废话那么多,一上午才插了那么点秧苗。挣得工分都不够你自己吃的,还想回去做饭吃。”即使对自家闺女也没有好话,大嗓门骂道:“马招娣,你个死妮子。说过多少遍了,少管地主家的事儿,和你没关系”。www.chuanyue1.com
马招娣眼睛红红的低下头,满是雀斑的脸上一脸哀伤。即伤心自己和文泽哥被家里棒打鸳鸯,又担心文泽哥被城里来的漂亮女知青勾引。
范程程在马家住了一个多星期,对马招娣的浅白心思了如指掌。时不时地架秧子点火,撺掇的马招娣对李思恬满心怨怼。干农活又辛苦又赚不到工分,快累死了。回去用箱子里那块红布吊着马婶子和马招娣帮忙干活,应该可以撑过这两个月双抢了。范程程在心里算计着逃避劳动,一边和马招娣聊着这个月适合游京市的后海,再吃一条老燕京雪糕清凉舒爽。勾得马招娣心生向往。
京市向阳服装厂职工小区里,李浩民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看小女儿寄回来的信。看到甜甜已经和村长的闺女交上朋友,被安排住在村里房子最好最干净的家庭,还认识了很多人。
李厂长唰唰地扬着信,欣慰的对老婆赵海燕说:“看看,甜甜不愧是我的种,天生到哪都吃得开。”赵海燕戴上眼镜,一把夺过来信纸仔细看起来。一边看一边红了眼眶:“我们甜甜受苦了,刚去就淋了雨感冒了。”看完信就马上收拾了一包感冒药发烧药,还有外伤和蚊虫叮咬各种应急药品,念叨着还有什么需要给甜甜寄过去。李爸爸也在包里翻了翻什么稀罕的票,准备再补贴给宝贝闺女。
终于轮到两个哥哥看信了,看到信中写着梁爷爷和他两个孙子很照顾甜甜时。思瀚思进两兄弟互相对望,恨不能长了翅膀飞过去保护妹妹,谨防妹妹这一朵娇花别被男孩子骗了。从小到大,两兄弟为了赶走妹妹身边的大小竹马,打遍厂区无敌手。
下午李浩民去到厂里上班时,脸上还挂着笑。几个办公室同事互相和他打招呼:“领导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让大家乐呵乐呵。”李浩民是向阳纺织厂副厂长,主管销售。平时几个办公室属下也很熟悉,大家关系都不错。李浩民端着茶缸子,周围聊天:“我闺女下乡那地方还不错,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我闺女写信说适应挺好的”。大家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
“咱甜甜插队那地方是吃辣多吧”
“甜甜从小嘴不挑,也能吃辣。”
“甜甜乖巧懂事,当知青那也是优秀知青代表。”
“咱甜甜有啥需要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的,只管吱声。我家可惜没闺女,就稀罕甜甜了。”
大家也是从小看着甜甜长大的,都喜欢长得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姑娘。领导不作妖,对下属和气,众人拾柴火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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