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马车固然浪漫,但湖中升起的大船同样惹眼。布斯巴顿的漂亮姑娘们掀起了欢迎热潮,魁地奇明星克鲁姆也备受关注。
卡蓝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当勇士的美梦。赫敏和莉莎一脸不爽,听卢娜说,布斯巴顿的美人们很有跟霍格沃茨进行决斗交流的意思,而克鲁姆带领的德姆斯特朗也时有鄙视霍格沃茨魁地奇球队的意思,可还没等小巫师们一分高下,火焰杯的选拔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另外两所学校的代表到达之后,整个霍格沃茨彻底沸腾起来,万圣节当晚邓布利多宣布了参选规则,摆在大厅正中的火焰杯跳跃着蓝白色的光芒,尽管有很多人不能跨过年龄线,但每个人走过的时候都会上去围观一番。
小巫师们围着火焰杯,看着杯子里飞出一张张纸条。
“维克多·克鲁姆!”
欢呼声和嘘声——
“芙蓉·德拉库尔!”
欢呼声和口哨声——
“塞德里克•迪戈里!”
欢呼声和掌声——
哈利在欢呼的赫奇帕奇们中间笑着鼓掌,格兰芬多们鼓噪着抗议,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惊讶地交换着意见。
“好了,现在三位勇士已经选出,我相信——”邓布利多下意识地接住从火焰杯里跳出的另一张羊皮纸,瞪着它发了会呆,才用上挑的尾音表达出疑惑。
“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惊讶地转头,看着铂金短发的德拉科容光焕发地站起来,似乎并非不知。
“梅林啊,德拉科是怎么做到的?”卡蓝敬佩地低语。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都完了!”哈利捏了捏手指关节,看着对自己抛来得意眼神的某只很想咬牙。
三位校长中的两位几乎立刻表示了强烈反对,在邓布利多劝说下,其他两位才勉强同意带当事人德拉科去选手预备室继续协调。
“麦格教授,我想去看看。”哈利从侧面走到预备室门前,扬起可靠的笑脸。
严肃的女士想了想,“好吧,哈利。”作为邓布利多校长最信赖的手下,麦格多少知道点哈利的实力,不至于只把他当作普通的四年级生。
屋子里的争吵正热烈。
“两位勇士?霍格沃茨如果这么想赢,起码也要找个合格的人选。四年级的小男孩跑来参加三强争霸赛,这太荒唐了!”马克西姆夫人高傲地说。ωWW.chuanyue1.coΜ
“邓布利多,你的年龄限制似乎不怎么有效,难道那条线是为我们两个学校特设的吗?”卡卡洛夫嘲弄地摸了摸自己的魔杖。
“两位,请听我……”邓布利多温和的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站在他身边的德拉科蹙着淡色的眉,脸色苍白。
“咳,”哈利轻咳一声从阴影中走出,每一步都踏出同样的长度。自然地拉起德拉科的右手,才抬起从容微笑的脸,翡翠色的眼睛倒映着真诚。
“很抱歉,各位。也许我没什么地位参与你们之间的谈话,但我只想提醒大家,学生们还在外面的大厅等待你们的讨论结果。既然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被火焰杯认定已成事实,那么最紧要的就不是寻找原因而是如何解决。”
“你是谁?”马克西姆夫人用看垃圾的眼光瞥了他一眼。
这个用高傲掩饰自卑的半巨人女士啊!哈利笑容温雅,声音温和不失气度,“我是哈利·波特,有一个不算好听但很流行的外号——活下来的男孩。以及,我是波特家现任家主。”
握在手心的手忽然一紧,哈利表情未变,心里却好奇起来。难道小龙还不知道?霍尔明明说,马尔福家必然接到讯息的!少年也有知情权的孔雀爸!
怀疑的目光从四周射过来。邓布利多淡笑着摸摸胡子,“我可以保证,波特先生说的正是事实。”
大家的态度都微妙起来,拥有这样身份的四年级生,由不得他们轻忽。
哈利却忽然柔了表情,笑容也变得无辜纯真,“很抱歉突然插入谈话,德拉科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刚才太焦虑了。”
有波特家主的大虎皮,卢多·巴格曼首先表示了理解,其他人表情虽然不平和,但也都勉强点点头。于是讨论向理智方向继续。
“凡是名字被火焰杯选中的就必须参赛,这是魔法规定的!”巴格曼看了眼身边的同事。
因为克劳奇先生新近丧子、无意公事(某哈水袖遮面,笑而不语)而接替其工作的克里先生点头,“嗯,没错,法律上是这样规定的。”
“也就是说,从法律上来看,德拉科必须参赛对吗?”哈利嘲讽地微笑了一下,“各位校长,你们也认同这说法对吗?”
“霍格沃茨怎么能有两位勇士?这不公平!”芙蓉生气地说。
“但我们似乎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德拉库尔小姐,”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但哈利从他眼底发现一抹沉重。
校长也不知道?虫尾巴早就送去阿兹卡班,穆迪还在戒备着他的生命安全,小巴蒂·克劳奇死于阿兹卡班,克劳奇先生正在家里修养,还有谁会刻意争取勇士资格,甚至把受益者定为德拉科而不是我?
哈利戒心大作,脸上却丝毫不显,“不,办法有的。”
“什么办法?”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黑发男孩的身上,有怀疑有好奇有戒备,让哈利心下一突的是,那双美丽的灰蓝色眸子力居然也不是全然的信任,反而有些排斥。
德拉科?哈利眨了眨眼,想再看清对方的神情,铂金发色的少年却把头扭到一边。
“哈利?”
“哦,抱歉校长,我——刚才走神了。各位,你们所要的无非是公平,即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的参赛勇士人数一致,是吗?”
马克西姆夫人昂了昂下巴,卡卡洛夫轻哼了一声,两双眼睛都露出同意。
“那就简单了,把德拉科和塞德里克学长的得分取平均值,那就是霍格沃茨的最终水平,不是吗?”
黑发少年随意地耸肩,双手合拍,漫不经心的动作却透出潇洒,好像大家困扰已久、争论不休的问题相当易解似的——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
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皱眉去看看德拉科。仍带稚气的少年努力瞪了瞪眼睛,挺直腰板,但只高度只勉强达到塞德里克的肩头,完全与“可靠”二字不沾边。
“我以为,我们可以给有勇气的孩子一点机会,卡卡洛夫校长,您说呢?”马克西姆夫人抬了抬下巴。
“当然,宽容是长者的美德,”伊戈尔·卡卡洛夫肃容回道。
德拉科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矜持,“非常感谢你们的仁慈,我想你们不会失望的。”德拉科脸上充满信心,右手忽然一抽,从哈利手中挣脱出来。
哈利挑了挑眉毛,回味了下某人小嫩手的光滑触感。怎么感觉像在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小龙啊,你又闹什么别扭?
与校长和官员们交谈完毕,铂金少年和黑发救世主在霍格沃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动。有别于平常的并肩而行,小马尔福先生一路走在前边,每次察觉哈利靠近就走得更快,一追一逃的架势根本毫不掩饰。
“德拉科,你又怎么了?”哈利正为火焰杯苦恼,看他这样更加烦躁。“火焰杯的事一定有阴谋,如果可以你最好弃赛。”
“弃赛?我绝不会那么做!”
“那就好好保护自己!我总觉得会有危险,”哈利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喃喃地说,“就算有人超标成为勇士,那也应该是我,怎么会突然落到你头上……”
“哈利,你什么意思?”德拉科突然停下,拽起他的衣领,燃着熊熊怒火地灰蓝色眸子直逼到对方眼前,“凭什么应该是你?难道就因为你是活下来的男孩,还有什么破波特家的家主,一切的机会就都应该属于你,所有人都应该以你为中心吗?我做够了你的陪衬,我是骄傲的天龙星,我也该有自己的光芒!”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说了!我今天才算认清你,”德拉科忽然放开手,低笑了一下后退一步,银缎一样的铂金头发随着人一起微微摇晃,“总认为所有荣耀都是你理所应当,不能容忍别人站在光环之下,但是你却又不喜欢比自己差太多的人。所以你才会喜欢我的,是吗?一个身份相当、能力稍弱、却超出其他同龄人的马尔福继承人,恰好符合你的喜好和要求。你要的根本不是我,只是一个姓马尔福、魔法出色又不至于超越你、总是以你为先的人罢了。所以你才不愿意看到我站在比你更光彩夺目的位置!”
哈利扶住他的胳膊,下一秒被狠狠甩开,刚好撞到墙上一块小凸起,立刻从右手肘麻到指尖,“嘶,小龙你别那么情绪化好吗。”
傲娇可以,骄傲就不好了。
“情绪化?OK,那我冷静一下!很晚了回宿舍去吧!”看到哈利揪起的眉,灰蓝色眸子里流露出瞬间的关怀,又很快掩饰住。铂金少年转身就要走。
“小龙——”
“请别这么称呼我波特。好了,真得很晚了,明天见吧!”德拉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走到拐角停了一下,“哈利,火焰杯是我自己搞定的,我只是想试试,天龙星座的光芒能照亮多远。请不要太疑神疑鬼,也别总把自己当做世界的中心,认为这世界除了你的伙伴就是你的死敌。”
“究竟是谁疑神疑鬼,”哈利揉着手肘,无奈望天,“家长见过了,戒指也收了,小龙你怎么还这么别扭?难道非逼我出绝招?”
当众捧玫瑰跪下求婚,和驾驶独角兽马车去马尔福庄园提亲,这两个哪一个更有诚意呢……
“哈利,你的胳膊怎么了?”塞德里克关怀地靠近,“是哪里受伤了吗?我送你去医疗翼吧。”
“啊,学长,我没事,”哈利关切地看着他,“倒是学长你要小心,三强争霸赛似乎很残酷,想为赫奇帕奇和霍格沃兹争光,也要先保护好自己,嗯,和同伴。”m.chuanyue1.com
尤其是别扭的某只,能毫发无伤就最好了。
“放心吧,高年级的课程里有许多自我保护和战斗的知识,”塞德里克忍不住拍了下哈利的头,“你呀,担心别人总比担心自己多,刚才怎么了?是跟马尔福吵架了吗?说起来我真是好奇,他是怎么骗过火焰杯的?”
哈利完全忽略了前两个问题,胳膊枕在脑后吹了声口哨,“谁知道呢,也许是纯血家族的某些特殊魔法吧。”
“你跟他不是很熟吗,难道你也不知道?”塞德里克目光里的八卦根本不加掩饰,哪有半点忠厚诚恳的赫奇帕奇特质。
“学长,这里不是公共休息室,不要把你本性暴露出来啊!这会破坏我们赫奇帕奇的形象的!”哈利义正词严。
塞德里克嘴角抽搐,“拜托,不要装得那么纯洁吧。面具下的真实斯莱特林,这个主题所有的资料都是你搜集整理的吧。”
“……呃,我那是用学术的态度探讨人性,”哈利底气不足了。
黄与黑的校服组合远去了,附近一间教室探出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刻意压低的声音仍然听得出咬牙切齿,“该死的哈利,这次我绝不会再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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