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周一,多云。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我喝醉了,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呼吸急促,只想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开心。很冷,冷到瑟瑟发抖,心里很紧张,不安。只想睡觉,还有点想吐。呵呵!已经吐过了。还哭了,至于为什么哭,我自己也不知道。感觉很压抑,很难受,很想哭,也就放肆地、肆无忌惮地哭了一回。【穿】
【书】
【吧】
在厕所哭时,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眼泪很不听话,就这么掉落下来。我只想好好醉一场,哭一回,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才四瓶,还是易拉罐装的,就醉了,看来我的酒量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小。
其实我感觉自己没醉,脑子很清楚,只是很困而已。现在我谁也没想(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想你),但是我更想闭上眼睛睡觉,也不知道我醒来还能不能记得,现在的心情。
新的一年里,我要把你忘了。反正你现在也要自己的幸福生活,这样很好,谁也不想,谁也不恋,你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去过吧!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以后各归各的,各走各的。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真的很困!!!
有种感觉,我真的疯了!
冷静之中伴着疯癫,清醒之中又有点迷糊,淡然中又多了一丝苦涩不安……好想哭,但不想在别人面前哭,这才是真实的自己。不甘示弱,却弱爆了的自己,本来很脆弱却不肯承认的自己。
还有一分钟,全新的一年就到了。
醉酒症状:头晕、困、想哭、打嗝,很痛苦,但也很快乐。
新年到了。
孟夏记住,一定要忘了欧阳流光。一定要忘了欧阳流光!一定要忘了……欧阳流光!
孟夏一边看一边想像着自己当时的想法。眼泪不是不知何时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始终不肯滑落。
骤然发现最后一页被透明胶布和日记本粘连在一起,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将它写完撕下,再粘回去。想不起来!会不会是因为欧阳流光四个字,毕竟这一直都是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孟夏合上日记,撑着腮帮子按着日记里写的那样去想象。突然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酒了!喝醉之后,平时不能说,不敢说的,通通可以借着酒意一吐为快,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
酒醒之后,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全部浮现在脑海里,会比以前更加痛苦。所以醉酒本质上就是一种自我折磨。说是逃避现实,自己知道非但没有躲掉,反而更加清楚。其实骗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别人知道你醉了,不会在意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实际上醉了的是人,清醒的是心。
喝醉的过程肯定是不好受的,说白一点就是以惩罚自己来发泄心中的不快和苦楚。
宿醉之后,唯一的好处是心中郁结之气,散了不少。不能说不再痛苦,但呼吸间可以感觉到心中的忧郁,因此减轻了几分。或许是为了这一点点地减轻和舒坦,才会有这么对人喜欢喝酒,喜欢醉酒吧!
忘一个人哪是这么容易的。
清晨从睡梦中醒来,双眸氤氲滑落的泪珠,为谁而流?因念生愿,因愿生痴,因痴生忧,因忧生泣……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
缘分聚散,迟早是要分离的。他始终是不属于她的。或许他们缘分早尽,是她痴傻地不肯放弃,将玻璃渣似的缘分,一点一点地拼凑成一小块,直至鲜血淋漓,满身是伤。她以为它可以续上,实际人已经走远。
有些事不能等,等着等着成了习惯,失去了勇气,只能做过客,做旁观者,做配角,看着他快乐,祝他幸福。
有些话不能说,说着说着当了真,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能继续骗自己。
有些人不能想,想着想着放在了心上,赶不走,也留不下。
有些东西不能放,放着放着生了锈,再好的物件也有了缺憾。
想念,执念……不该有。
孟夏放寒假的第六天,距过年还有三个多星期,很巧的是今年情人节之后除夕,大年三十夜。他们约定在小吃街附近的欢乐迪K歌。ωWW.chuanyue1.coΜ
天特别冷,孟夏裹上厚厚的天蓝色棉袄和加绒加厚的黑色打底裤,戴上长长的棕色围巾,两头是一股一股的麻花状流苏,再穿着黑色的马丁靴,出门前还不忘拿上最暖的那双蓝白条纹的手套。即使是这样出门后还是冷到瑟瑟发抖。
今天很冷,会下雪么?
孟夏冷得直跺脚,想在QQ群里问他们到哪里了?读完群里的十七条消息后,了解。欧阳流光已经傻傻地冷风中等了二十分钟,吕蒙和梁月比她早到了两三分钟,现在正往欧阳流光那里走,他们约定集合的地方,欢乐迪的楼下。皇甫潇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陆离更不要说了,临出门时,他突然有事耽搁,要下午四点快五点的样子才能到欢乐迪。
孟夏发了一条:我到了。朝着约定的地方赶去。
见到大家时,孟夏乐了,不只是她一个人都把自己裹成熊,他们也是从头到脚层层包裹,层层保护。
欧阳流光看了一眼左腕,淡淡地说:“刚好一点。剩下的那两个都属于迟到,想想怎么罚他们?”
梁月接道:“就按刚才说的,让他们请我们吃绝味鸭脖、鸭架,偷偷带进去。”孟夏点头赞同。现在只等皇甫潇来了。他们简单的问了一下近况,孟夏实在是冷风吹得受不了,提议说:“我们要不先上去把包间弄好,她一来就可唱歌了。”
电梯由下至上停在五楼时,他们下了电梯走向欢乐迪的服务前台,将美团的订单凭条给前台,前台扫了一眼手机,在她面前的电脑上“嗒嗒嗒””地敲了几下,然后带领他们去定好的包间。
孟夏放下包,皇甫潇到了她找不到路,让他们去接她。她自告奋勇接了这单,说:“我去接潇潇。”她把放下了的包包拿起来,将里面的雨伞拿出来,问:“你们还想吃什么?”
三个人圆圆的眼睛互相看了看,没有说出一个字。
“算了,我看着办吧!”看他们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她老爸问她晚上买什么菜时她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一种想吃的食物。
“你现在在哪?”孟夏在电话里问,她回答:“我在小吃街,一家买抄手的店前。”“滴”的一声电话挂了。孟夏在人群中带着大大地微笑向她走来,开口却是:潇潇,你又迟到了。她捞过孟夏的手挽着说:“走走走,想吃什么,我买单。”
“哈哈,必须的。”
孟夏直到把自己的包和皇甫潇带的手提帆布包都装得鼓鼓地才算满意。买的时候没手软,拿回去的时候却有点腿软。所有的KTV都有规定,不能带吃的东西进去。但是如果悄悄地带进来,不要被他们看见,或者不要太明目张胆,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开时再把包间收拾好,那更加是无人问津。
一路上战战兢兢的没有遇到一个人。
走到包间前,正听到吕蒙在唱前段时间火爆天南地北的《前任三》中的插曲——体面。
“我敢给就敢心碎,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爱得热烈,认真付出的画面,别让执念,毁掉了昨天,我爱过你,利落干脆……”
当时电影院一片嘤嘤哭声,她带的一包纸被紫月一个人哭完了。
成长是一个很痛的词,当你成熟了,你不一定会得到什么,却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那时她就想:如果可以不长大,是不是就不会失去那些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快乐?
陆离用套一次性手套并抓着一段鸭脖的胳膊肘,杵了杵她,说:“发什么呆,快吃东西,或者,去点歌。”
孟夏回神,《体面》早唱完了。她嘿嘿一笑,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啃鸭架……
“孟夏,你中午没吃饭?”一个声音打断了嗑瓜子嗑得津津有味的她。“啊?吃了呀!”她呆了一下,继续刚才的动作,含糊不清地说。又嗑了三两颗瓜子,才反应过来,向声音的来处看去,欧阳流光在三五米开外的地方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包间昏暗、七彩的光一圈一圈地在房间里打转,映得包间流光溢彩,斑驳陆离,所以他的脸在她眼里忽闪忽闪,忽明忽暗,没有喝酒的她亦然醉了。
“又呆了,孟夏你今天没有带魂出门啊?”梁月发问。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她低头看,发现自己制造了一包垃圾。尬笑着讪讪地说:“呵呵……都看着我干么,唱歌唱歌。”避开众人的视线,此时屏幕上是梁静茹的《暖暖》,潇潇正深情演唱着这首甜蜜的小情歌。一直都知道潇潇的歌唱得好,她不轻易开口,倒也听过她几次清唱,都不如现在清澈动听。他们相对于潇潇要平凡的得多,特别是她老是跟不上节奏,总是快半拍,没有原唱她连歌的旋律都忘了,跑起调来潇潇都救不了她。
他们在小吃街转了几圈,进了一家火锅店,这个季节这个温度吃火锅是倍爽的一件事。要了个排骨火锅,再点了一份酥肉和一盘凉拌皮蛋。
G市的火锅店和H市的大不相同,H市的火锅配菜只有白菜、生菜,油麦菜寥寥几种蔬菜。在G市能当火锅菜的数不胜数,譬如,韭菜,香菜,芽苗菜,薄荷叶和许多不知名又很可口的野菜……最值得一提的是豌豆尖,火锅必选菜,孟夏的最爱。店家会将它们用一个个塑料篮子陈列在架子上,供顾客挑选。不仅如此G市的价格也要比H市低了许多,收费标准也不一样,G是按人头收钱,一般为八元到二十元不等一位。锅底更加不同,在G市只要锅底没有料,是不另外加钱的。如排骨锅底,酸汤鱼锅底诸如此类为有料的锅底,而清汤、酸汤和麻辣三种锅底是没有料的。而且所有火锅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只要是陈列出来的菜,有白菜等有叶蔬菜,还有土豆,豆腐,苕粉,宽粉等。通通都是按人头算,可以尽情吃。以前常常和景云一起找一家菜式丰富的小店,吃清汤的锅底,不加小菜,二三十来块钱就可以解决一顿饭。G市最多的是火锅店,若是找到一个好的地理位置,像学校。菜式繁多,价格公道,那小店可谓是门庭若市,天天满客,一年四季,经久不衰。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下着小雨,比来时更冷了。
雨滴落在孟夏的棉袄上幻化凝结成一朵朵霜花,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滴答滴答”一朵一朵的霜花无缝连接,凝成薄薄的冰层覆在地面。步履维艰,稍不留意便是一个趔趄。她只好身子前倾,膝盖微曲,重心下移,蜗牛漫步。
再看陆离和欧阳流光哪有艰难的模样,难道他们的鞋防滑,还是她走的道不对?
欧阳流光说:“你要不要走盲道试试?”她移步到有圆形凸起的黄色方形地砖铺成的盲道上,扬起一点幅度,说:“诶,没那么滑了。”陆离瞅了她一眼,脸上写着: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朝他小嘴一噘,别过头去,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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