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与彦佑一同在大殿下入座,锦觅的视线紧紧跟着上首的旭凤,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彦佑看向对面鼠仙时的紧张神色。
旭凤没什么表情的坐在上首,听着众仙神的阿谀奉承很是无趣的自斟自饮。无意间的一个侧眸便对上了那双刻进灵魂的眸,水雾弥漫,描绘着层层不舍与难过,每一个眼神都似在留恋。
旭凤心颤了颤,可想到他们的身份还是装作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神情淡漠,可那双手却死死的攥在了一起,带着微微的颤抖。
锦觅眼底的光逐渐变的黯淡,收回眸子失落的垂头,却一眼便看见了衣摆上的老鼠。
她毕竟做了四千多年的果子,又是个女孩子,瞧见小老鼠的刹那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惊吓,当即站起了身猛地拍打,惊声尖叫。
“啊!!老鼠!有老鼠!!有老鼠啊!!”
彦佑连忙拉着锦觅安抚,上首的旭凤更是瞬间便将注意移了过来,瞧着她与彦佑熟稔的动作,有些醋却又控制不住的担心。
锦觅这一声尖叫可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让那有心人成功达到了目的。
上首的荼姚和天帝太微一起看了过来,太微曾与锦觅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当时没太注意,但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荼姚却是第一次得见锦觅。
上来便搅了她的寿宴,荼姚怎能不恼?
且这灵力低微的小妖竟然还带着锁灵簪遮掩真颜,怎么看怎么奇怪。
荼姚本就气性小,当即一声冷哼,一道灵力便扫了过去。
“哪里来的小妖?!在这天宫之上遮遮掩掩、到底目的几何?!”
灵力扫落了锦觅的锁灵簪,受荼姚的灵力所激,先花神梓芬留在锦觅体内作封印残留的灵力突然振荡,随着锦觅的长发滑落,无数花瓣在锦觅周身盘旋,刹那间,美若天仙,不可方物。
酒席上喝得醉醺醺的酒仙看着这一幕,旧人的容颜浮现,迷蒙中酒仙说了一句:“咦?这不是梓芬吗?”
这句话或许无心,或许有意,但确实收获了无数人陡变的脸色。【穿】
【书】
【吧】
鼠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捋了捋胡子,遮盖嘴角那不易察觉的笑意。
“天后娘娘,真是对不住!小鼠顽皮,小仙一时之间没有看住,竟然让它跑到了这位仙子那去,惊扰了小仙子,还打扰了众仙友的雅兴,真是罪过罪过!”
鼠仙不走心的向着上位和众仙抱拳举了举手,弹了弹小老鼠的脑袋算是惩罚。
荼姚哼了哼,不屑于理他,现在她的注意力可都在锦觅身上。
她敢断言,她与那梓芬绝对脱不了关系!
余光瞥见太微微动的唇畔,荼姚抢先出了声,瞧着下首无措的锦觅,声音冷冽,似是含着淬了毒的冰碴:“便是这小鼠是因,可在这天宫还大喊大叫,冲撞众仙,这般没规没矩,不给点教训,还以为我天宫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嚣张的地方了!”
不待众人反应,一团火焰便熊熊的向着锦觅而去,旭凤、润玉皆是惊得站起了身,口中连呼:“母神恕罪!”
可那道火势已经发出,此时再出手早已为时已晚。
只是不说旭凤送她的寰谛凤翎,便是锦觅身前那陡然出现的寒冰罩,便不可能会让锦觅伤到一丝一毫。穿书吧
火焰在寒冰下逐渐熄灭,也露出了站在锦觅身前,一身冷肃的云宁。
瞧见云宁容貌的那一刻,大殿上响起了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若说锦觅显露真容的那一刹那,随着先花神灵力的加持,使得锦觅在那瞬间有五六分的相似,可如今的云宁却是没有任何的外力之下,便与梓芬有七八分的相似!
那模子,似是刻出来的一般!
水神更是失态的站了起来,口中喃喃着‘梓芬’的名字,和那日失态的天帝也无遑多让。
云宁捻了捻手指,没有迎上他的视线,反倒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鼠仙。
那一眼,冰冷漠然,鼠仙身子顿了顿才恢复正常,只是嘴角的笑却怎么也扬不起来了。
“你又是何人?!擅闯我天界意欲何为?!还是说,你与这小妖是一伙的?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荼姚气的不轻,险些跳脚。
身后的锦觅自知闯了祸,一脸愧疚的躲在云宁身后,伸手抓着她的衣角,咬着下唇默默不语。
听得荼姚的诘问,润玉忙见礼求情,那慌乱担忧任谁都清晰可见。
“母神,这锦觅仙子和云宁仙子乃是儿臣友人,听闻母神寿诞这才前来祝贺,只是不想一个意外惊恼了母神,云宁仙子也是救人心切,绝无意冲撞于您,还请母神仁慈宽恕!”
一向风轻云淡,置身事外的润玉,因着下首两个女子屡屡出现异样,荼姚眯了眯眼,嘴角不屑冷笑:“哦?这两人竟然是玉儿的友人吗?怎么此前不曾听你说起过?”
“真是看不出来,我们玉儿也长大了,这结交的朋友也这般不简单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凤儿百年前遭遇的那场刺杀可还没找到这幕后凶手呢,玉儿帮我回忆一下,那人使用的武器,是不是就是这寒冰剑啊?”
“母神本以为,这六界里也就只有玉儿的水系功法可勘步水神后尘,却不想玉儿的朋友们都这般卧虎藏龙!”
那场刺杀荼姚一直认为背后是润玉的手笔,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今日云宁的出现又成功勾起了她的怀疑,虽然没有正式交手,可云宁展现的实力绝不可小觑,她竟不知,何时小辈里不声不响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
而且,这人偏偏使得一手好冰术,偏偏和润玉交好。
其实,就算这人和那刺杀无关,就凭她的容貌,她今日也不可能放过她!
“还请母神明鉴,那件事决计与润玉和云宁无关!”
“是啊母神,之前的事绝对不是他们做的,而且此前旭凤受伤跌落花界,还是锦觅仙子救得儿臣,若是当真想取儿臣性命又何必这般大费周折?”
眼见锦觅、润玉、云宁受难,不提他与锦觅的感情,便是他们四人同父异母的身份,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不想偏偏荼姚听了后反而神色愈发肯定:“我儿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人心叵测,我儿是天界二殿下,得你真心相交,这好处自然源源不绝,你瞧如今,不就是哄得你为他们发声维护吗?”
“母神,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与我等无关!若母神因此误会不得欢颜,润玉愿以己身承担一切罪责!”
众目睽睽,润玉一撩衣袍便向荼姚跪了下去,只那挺直的脊背无声表达着自己的清白。
荼姚轻蔑的睨了他一眼,竟然应了润玉的话:“好啊!”
这般说着,手上也积蓄灵力,业火之焰熊熊燃烧,润玉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等待着这一击的来临,只是那攻势却绕开了他去,直奔下首的云宁。
云宁在荼姚动手的一刻,便在润玉身前撑了冰罩,虽然他有玉珠护身,可若是他这个主人心甘情愿,不到生死垂危的危急时刻,玉珠也不会主动护体。
只是没想到这位天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狡诈。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业火之力,云宁眼中冷意弥漫,既然如此,便不要怪她了。
送上门来的契机,她不要才是傻了!
云宁腾空而起,手上灵力运转,转瞬间周身便燃起了幽兰的火光,冷寂深寒。
“嘶!琉璃净火!”
云宁手上琉璃净火的出现惊呆了所有人,众所周知,这琉璃净火乃是凤族秘技,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属水的花仙身上出现?!
密密麻麻的幽兰火焰铺天盖地,可目的却只有一人,那便是天后荼姚!
旭凤大惊,忙运功抵抗,可他的力量和云宁比起来,无异于螳臂挡车,反倒是身受重伤。
旭凤吐出的鲜血唤回了太微震惊的神思,果断出手,同荼姚一起将那攻击化去。
荼姚丹田受了伤,吐血踉跄的跌坐回座椅,太微虽然还肃着脸站在原地,只是宽大龙袍下颤抖的手泄露了此时他的情况。
在场之人心下皆是掀起了滔天骇浪,所有人的心中都出现了一句话:这位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何人?!怎么可能习得琉璃净火?!”
荼姚挥开了穗禾的搀扶,手捂丹田,看向云宁的视线恨不得啖其肉,噬其血!
“天后娘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您忘了小仙,那小仙便给您提个醒,您可还记得四千年前,临渊台边?!”
荼姚面色大变,惊疑不定的大喊出声:“你是梓芬?!”
“不!不可能!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她已经跳下去了!入临渊台者神魂俱灭,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荼姚声嘶力竭,全然没有看见太微和水神陡变的神情,下首的仙家们更是瞬间便竖起了耳朵,按捺着心中激动的心情,炯炯有神的听着后续。
“她确实死了。”
云宁听着她的怒喊神色不变,点了点头,淡漠的肯定了荼姚的话。
“死在了你琉璃净火的逼迫,死在了你给她的绝望。”
“荼姚,四千年前我和娘亲奈何你不得,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大到让我娘留着一口气回了花界,不该让我娘将我生下。”
“四千年了,荼姚,你对我娘亲所做的一切,今日我全都还给你!”
云宁厉声说完,周身火焰大盛,再次向着荼姚而去,转瞬便将她包围了个严实。
说来也可笑,云宁这一抹琉璃净火还是在荼姚身上得来的,可如今的荼姚面对这火,却好似小儿搔痒一般无力。
“当年你一层一层的业火焚烧,直直烧到最后一层,对我娘极尽折磨,今日我直接给你个痛快,你倒是不必感激我!”
荼姚被业火包围,焚烧,以自身灵力和神位苦苦相抗,旭凤和穗禾想帮忙,可业火外是寒气森森的冰罩,两人便是用足全力,竟也未从撼动分毫。
太微虽然恨极这个女人杀了他最爱的人,可他是天帝,左右朝政和天下布局才是重中之重,荼姚活着比死更有用。
只是方才与云宁的交手也让太微心下没底,若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是一个小丫头的对手,那他这天帝的颜面何存?
蹙眉看向水神,可水神却铁青着脸转开了头去。
洛霖自是明白天帝的意思,可得知当年梓芬所受的苦,他没有怒而出手已经是极限了!
要他救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和梓芬的后人相对,对不起,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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