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这事儿靠的是爆发力,吵起来快,吵完也是很快的,当然要赶时间啦,当下陈小凡就拉着彦子青偷偷摸摸地跑到了院子里的桃树边躲着听墙角。
就听见江二公子的声音激动说道:“我说过不是我!大哥你怎么竟然疑心于我!”
陈小凡一听就咧嘴笑了,你这货还真是运气不好呀,先是遇上了我,现在家里也出事了,哎,都怪你老爹平时做事不积德。
彦子青被陈小凡的笑搞得莫名其妙,背心发凉,耳边又是传来江大公子冷笑的声音:“是吗?爹死前可就只有你进过爹的房间!你当我是瞎的么!”
那江二公子江寿此时已经是十分激动,声音颤抖地说道:“不想大哥竟将我想成是这样的人……那日我确实是去找过爹,不过却是为了我的婚事。”
江大公子江禄听了依旧是冷笑:“只是为了婚事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接手咱们江府的生意么?你心知爹一定是会将家业传给我的,之前你仗着能与万贯家财的陆家结亲,便得爹的看重,如今陆家出事,爹不让你与陆家再往来,你自然要着急了。”
陈小凡听到江禄一席话,虽明知事不关己,心下仍是很不高兴,只觉得这江老爷被人杀害,焉知不是平时为人太过功利的缘故。
耳边又传来江寿一声长叹,声音凄凉:“我与陆小姐原是情投意合,我自是真心相待,只是她自含冤入狱后便性情大变,早已于我无意,我本已死心,谁知爹是又要我与陆小姐成亲了,那日我去找爹便是表明我决计不为陆府钱财而接近陆小姐。”
陈小凡听了默然摇了摇头,却是看到彦子青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当即狠狠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关我屁事,我又不是陆轻灵!
“你如今要怎样说都是可以的了,反正爹他老人家已经再也开不了口了!”那边又传来江禄冷漠的话音,“再说了,你当我蠢么,那陆老爷子一死,陆家大小姐一人持家,整个陆家的财富都是她一人的,你若此时与她成婚,自然是整个陆家堡都要成了你的,你会有那么好去和爹说不娶陆家大小姐么!”
江寿听了已是气愤之极:“我在你眼中便是这样的人么!我自小便视钱财为身外之物,怎会为了钱财去追求陆家大小姐,更不可能为了钱财杀掉生身父亲!”
江禄听了只是冷笑:“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你只小心别被官府查出来了,我可是听说此次前来相助查案的,正是当初帮助陆家大小姐洗脱冤情的医仙弟子彦子青!”
这话说完,竟是没了动静,陈小凡偷瞧了一眼,发现江禄已经走了,只剩下江寿一人还在原地气得直发抖。
陈小凡见没什么墙角好听了,侧头发现彦子青正认真地看着江寿,顿时十分不悦,一把抓过彦子青的胳膊,拖着他就往院外走。
彦子青只觉得莫名其妙,生怕惊动了那边的江寿,不过好在江寿正在纠结,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ωWW.chuanyue1.coΜ
出了院子,就看见陈小凡马上又变得没事人似的,语气不正经地说道:“当着我的面,不准色眯眯地看别的男人!”
彦子青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不过偏偏心下还是有些受用的,不由得脸上有些含蓄的笑意,再看向等在院外的衙差和星期天时,才发现衙差正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们,星期天倒是已经习惯了,正一边掏耳朵一边看着自己。彦子青顿时僵住了笑脸,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还请差大哥继续带路……”
那衙差仍然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当即缓缓道了声是,又转身在前面带路了。
这边的彦子青一脸的不自然,那边的陈小凡倒是丝毫没有发觉什么的样子,当下星期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拍拍彦子青的肩膀,大步跟在了衙差身后。
就这么走着走着,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堂门前,领班的衙差正站在大堂门外,看见彦子青为首的四人,立时恭敬说道:“彦公子来了。”说罢又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白纸双手呈上:“公子之前要的江府地图已经准备好了。”
彦子青去过图纸口中连连道谢。便将那地图站看看了许久。陈小凡在一旁探头探脑,彦子青一笑将地图移向她许多,无奈陈小凡本身就是个路痴,地图上标的无比明显的方位,在她眼里也是一团一团的天书。
对付不懂的东西,不被嘲笑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出声,陈小凡深谙此道,随便看了两眼之后就拍了拍彦子青的肩走了。
彦子青看了一会儿,便将图纸给了星期天,然后便走在了前面,后面则是很自然地跟了一位衙差,毕竟这是查案,总是要有衙门的人跟在后面做公证的。
陈小凡很少见地没有说话,一心跟着彦子青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池塘,彦子青也不知道从哪摸了把捞鱼的网杆,二话不说便开始在池塘里搅起来,陈小凡在一边觉得甚是好玩,不过碍于旁边还有个衙差,自己也不好怎么胡闹,当即撑在池塘边认真看着,满心希望彦子青能捞个鱼什么的上来。
彦子青捞了一会儿,便将网杆收了回来,小心将网杆里的水草之类的东西分出来,每一片每一片地仔细分辨着。陈小凡在旁看着心里满是崇拜,觉得彦子青这样的人放现代,不但是医科生,还能顺便搞搞植物学。
末了彦子青将水草都看过后,又捞了一边看了看,终于是摇了头,说道:“竟然不是这里,咱们去下一处吧。”
陈小凡听着乖乖点了点头,心想你这“竟然”两字到底是从何而来。
就这么试了两三处池塘,陈小凡终于是人忍不住无聊了,剩下的太阳又大,照的人汗留一背地,采茶不住跟在陈小凡身后扇风都是无济于事。于是在去向下一个池塘的时候,陈小凡试探地开口了:“小白,要不你先在这儿继续研究案发现场的事情,我呢,去和江府的丫鬟什么的聊聊天,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听出些什么风声。”
彦子青听了倒是没有犹豫,反而很贴心地说道:“去吧,找点阴凉的地方聊天,别晒得中了暑。”见陈小凡兴奋点头的样子像个小孩,他又回头对星期天说道:“小天把地图给她吧,免得走丢了。”
星期天心道你彦子青果然不简单,只看了一会儿地图就记下了。于是便将地图给了陈小凡,陈小凡有些无奈,只觉得拿了地图也是没有用的,转头瞥了一眼采茶,心里有些放宽了,反正迷路了也不是一个人。
说走就走,陈小凡将地图甩给了采茶,便本着往阴凉的位子走,走到哪算哪的原则开始在江府乱转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的采茶拿着地图煞有介事地说道:“小姐,咱们绕到丫鬟住的地方了,小姐真是神了。”
陈小凡听了倒是一愣,不想今天火气这样好,随便一走就到了。当即摆了摆手谦虚道:“只是随便记记,你家小姐我本来就是才女嘛!”
说完怕采茶再说什么,便当前一步走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两个丫鬟在洗衣服,见了陈小凡都是一愣,待到看清她额头上的红印时,便都心下确定了九分是陆府的大小姐,当下连忙都是起身行礼道:“陆小姐大驾光临,奴婢等不能远迎,实在失礼。”
陈小凡心想你们江府的丫头倒都还是调教得挺有礼节的,不像我们府上,想到这里不由得斜眼看了看一边拿着地图碎碎念着的采茶,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的,我不过是来这里看看。你们府上出了这样的大事,我心中也不好受。”穿书吧
一边的两个丫头听陈小凡这样说,都是十分地受宠若惊,只觉得江府在陆府遇难时不闻不问的,如今江府出了事,陆家大小姐却是亲自来了,实在是大度。
当下都是连连行礼。陈小凡还在想,自己若说是来查案的,不免就把距离拉开了,说是来看看的又显得有点假了,谁知这江府的丫鬟还偏就吃这一套。
当下陈小凡也不多客套,摆了摆手说道:“本来就是应该的,咱们府上关系原本就挺好的。”
那江府的丫鬟当真会看眼色,见陈小凡好像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其中一个连忙端了凳子出来,连采茶的凳子都不忘。陈小凡坐下后也是招手说道:“你们也坐着嘛,原本干什么就还是干什么,我就是跟你们聊聊。”
那两个丫鬟见陈小凡这样说,都知道是要打听江老爷的事情,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陆府原本就是要和江府结亲的。于是也没什么警惕,叹了口气说道:“陆小姐是想知道老爷的事情吧。”
陈小凡心说你们倒是真聪明,不过见她们神色自然,也知道自己不用遮掩什么,说道:“是啊,江伯伯他……哎,果真是世事难料呢。”说罢便做出无限伤感的样子来。
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叫做金盏的,是比较能说会道的,当即便安慰陈小凡道:“陆小姐可不要伤心坏了身子。其实何止是小姐觉得突然,咱们都是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呢。”
陈小凡听了便很自然地道:“是啊,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人给害了。”
金盏听了向四下里看了看说道:“咱们原先还以为老爷是被人杀害,后来都觉得事有蹊跷呢,说不定不是人也未可知。”
采茶听了顿时来了精神,陈小凡亦是疑惑问道:“不是人为,难道还有鬼怪不成?”
金盏似是有些余悸地说道:“是啊,老爷之前都还好好的,这府中也没有什么人与老爷有深仇大恨的,而且那天老爷院子都已经关门了,按理说是可能有人能够进院子将老爷悄无声息地害死又带出院子的。”
陈小凡听了也觉得有些慎人,小心翼翼又问道:“说不定是江伯伯自己出来的呢。”
金盏见陈小凡不信,更是压低了声音有板有眼地说道:“陆小姐不知道,老爷遇害的那天下午,流香看到中间院子外面的池塘里漂了好些鱼呢!本来以为是死了,还叫了人来处理,结果等人来的时候,鱼又全部都不见了!”
陈小凡听了心下有些联想,按照彦子青之前验尸的发现,江老爷正好是中了迷药后在池塘里溺死的,那么那一池塘的鱼说不定就是被迷药给迷晕的!
陈小凡想到这里心下激动不已,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地佯装惊讶说道:“这可真是奇了,难不成这是预兆么?”
金盏旁边的另一个丫鬟就是看到死鱼的流香,只见流香煞有介事地继续说道:“咱们老爷先前害过一次病,少夫人还请过高人来看,那高人说老爷命里缺水,是要像鱼一样依赖着水才能转运的,当时还特意为了老爷的病将咱们江府重新布置了一番,中央和其余的好几个小池塘都是后来修的呢,位子都是按照老爷的房子的方位来定的,说是最利老爷发达的。”
陈小凡听了只觉得果然不管什么时代,总是要搞搞封建迷信的,勉强点了点头。
那金盏见陈小凡不是很信服的样子,当即又接过流香的话说道:“陆小姐您说,咱们老爷当命似的池塘,下午才出了怪事,咱们老爷晚上就没了性命,这不是预兆是什么。”
陈小凡心知还是装作信服一下比较好的,于是连忙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这样一说我才发觉事情有蹊跷。”
心下却有些奇怪,总觉得这池塘建造得有些突兀,当即又是转而问道:“那池塘又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呢?”
想来这建造池塘的事还是很大的,金盏连想都没想就给了答案——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也就是说才建好两个月就出事了,怎么想都觉得像是为了埋葬江老爷才建的。
陈小凡不由得问道:“那么那位高人是何方神圣呢?”
这回却是流水答话了:“那位高人的长相我们也看不清,她总是带着面纱呢。”
面纱!陈小凡听到面纱两个字顿时愣住。难道又是那个脸上有红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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