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多少种奇怪的感觉,就会有多少种奇怪的爱情。有时候,人类会突然讨厌这个世界,就因为这个世界给了他们突然的感觉,那感觉不曾拥有过,却很折磨人。但有时候,人类也会突然无法割舍这个世界,就因为这个世界给了他们突然的感觉,那感觉会一直延伸,延伸到你身体的每个角落里,顺着血液流淌循环,而且它还很微妙,很温柔,仿佛这个世界已经被埋没在它的流动之下,或许也已不复存在。因为这个感觉,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人的全世界,就像空气一样无法失去,正如古人的爱情“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里那样的情感。假如已经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存在,那么全世界的其他人都将只会是个过客,唯一算得上的快乐便是与你相知,而唯一能够称得起痛苦的,便是与你分离。
如果有一天,你像是在云端里骑着脚踏车,然后软软地,没有辙痕地陷了进去,而你也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反而觉得难以抗拒,甚至渴望躺倒在云的底端,不再爬起来。那么我想,这就是那奇怪的感觉之一,而此刻,你已经很幸运地遇到了它。
一转眼已经开学好久了,春天的气息也开始慢慢吐露了出来。湖边,逗留的人多了,爱说鱼的人也多了。亭子里,落叶少了,枯藤也换架了。树根下,缠绕着的稻草被剥去了,叶子也失去了黄色。石凳上,闲聊的人多了,石头的温度也升了几许。总之,东城大学里都开始有了不一样的风景,雪花纷飞的日子已经彻底离开了,它没有寒冷的离开了这里,却已经留下了一段温热的故事。
初遇时的雪,是五彩缤纷的白,只是不知道以后的白,会是什么样的白。
昨天的事情,陈久深还历历在目,那三个女生像流氓一样地似乎要对她报复,她心里实际上是害怕的,但是她却和许啸清有着一样的性格,那就是不喜欢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尤其是在同性面前,就算世界塌了下来,她也要假装只是天黑了而已。
这个学校里,陈久深几乎被爱八卦的人知道了她的存在,他们都对她各方面的信息了如指掌,至于她的外貌方面,那当然是议论最多的一个。
但其实,如果仔细地去评判,陈久深虽然是中性的装扮,没有一般女生那样的温柔和甜美,也没有一般女生那样的娇气和可爱,更没有特别女生的性感身姿,可她看来仍然有一种干净里透着秀气的味道,她虽然是超级短发,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算是一种个性,女汉子的个性,利落而又大气。她爱穿宽松的牛仔裤,肥大得显得她更加的清瘦,看过去会让人产生怜惜,有种想要扶着她的感觉。她每天素颜,几乎可以看见她脸上哪里躲着斑点,哪里藏着瑕疵,但是她的眼睛很清澈,很大,那明显的双眼皮,偶尔还会出现第三层,显得她那双眼睛更加的特别。总体看去,清秀可以形容她的一身,她算是属于长久以后的耐看型。只是很多男生不愿意多去了解,总被她第一眼的装扮就给打退,然后就否决了她,所以陈久深是可惜的,但冥冥中也是幸运的。
至于许啸清,由于张衡没有准确地反馈出陈久深的情况,所以在男生宿舍里,他们还在吵闹,从昨天到现在,话题不离陈久深半句。
“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帮我做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干不好,你还能干嘛?”
“你个许啸清,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女的,你竟然这样说我,兄弟之情还在不在!你倒是说说看!”
“你们俩够了吧,真的没完没了了,这陈久深到底什么来头,竟然会让你们吵起来,我倒是想看看她本人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可惜上次偶遇,还不认识她。”
简路坐在自己的床边,摸着长笛,看着许啸清和张衡在下面吵个不停。
“谁高兴和这家伙吵,就为了一个女的,切,不稀罕,浪费我精力!许啸清,麻烦你下次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这种事情别乱找人帮忙,省得不合你的心,挨一顿骂!”
张衡坐在简路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死劲地搓着简路的金融学书,像是要把闷气都撒在那本无辜的书上。
“那,简路,你想不想要见见她本人,我倒是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许啸清说到一半停了,他有点脸红的样子,来回地抹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帮我?”
简路偷着笑,他知道他这个借口的可信度太垃圾了,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明明就是许啸清自己想要去看她,还偏要扯上他自己,但是出于好玩,他也就顺着许啸清的这个说法接了下去。
“待会她们有课,你可以和我翘课一起去文学院,她们的班级,我也知道在哪里,这个,你还愿意去……吗?”许啸清咧嘴笑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双手抓着简路床上的护栏。
“难道你上次翘课也是为了去找她!”
简路突然跳下了床,他又一脸阴险地笑了起来,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戳穿了许啸清的一个秘密,所以心里很是兴奋,而许啸清一个害羞,赶紧收回了双手,往后撤退了几步。
“看他这德行,为了个女的,竟然翘了专业课,还让我帮他代课,早知道是这样,老子就不干了!”
张衡把简路的那本金融学书往桌上的角落一扔,然后站了起来,顺势把手臂搭在了旁边简路的肩上。
“喂喂喂!你们这都什么兄弟,看你们现在,这都什么表情,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许啸清害羞了,两只耳朵红得发火。ωWW.chuanyue1.coΜ
“要是我不愿意呢,你要怎么做?”
“你要是不愿意,许啸清会折磨死你啊!”
张衡仰天大笑,他知道他们三个人的世界里,从此以后,必不可少陈久深这个人。
“他会折磨我,怎么折磨,我倒是好奇来着,喂,许啸清,你会折磨我吗,如果我不愿意的话?”
简路抖开了张衡的手臂,他靠近许啸清,用长笛敲了两下他的胸膛,有点挑衅的意味,不过大家都知道是玩笑。
“你猜!”
许啸清忽然一个调头推开了长笛,眼神里仿佛在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打开阳台门,走了出去,没再理会他们,也似乎无所谓他们的每一句话,因为他心意已决,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做,或是帮忙,或是不帮忙,他都会决然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
风偶尔阵阵地吹来,吹着他烫烫的脸颊和耳朵。他手握着栏杆,看着楼下过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步伐,总有人的身影。气温里开始有了草的味道,除草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个不停,把草的味道弥散在每一个风飘过的地方,和每一个听见除草声音的地方。只是草的味道不解他脸上的那块月牙状的红,那里隐隐约约地还在红着,红得不愿意消散掉它最后的痕迹,似乎还不舍得给他的脸留下疤痕。www.chuanyue1.com
作为兄弟,简路怎么可能不会帮忙,他只是想要故意逗许啸清玩,耍耍他,想要让他着急,只是可惜,简路低估了他的决心。因为一个人的决心是最大的坚持,无论外界的因素是否有利或有害,只要决然,一切都很难改变,更何况是为了万物不变的爱情,那种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分文化的爱情,那种从亚当夏娃就开始有的爱情,那种世人最爱的而又经久不变的爱情话题,那是最让人有动力的东西,一种奇怪的东西,它的力量有时候可以胜过一个生命的诞生。
“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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