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长大她就越委屈,木喜明明不是亲生的,父母却对木喜比对她好得多,命运总是眷顾着木喜,她是老师眼里最拔尖的学生,父母眼里最优秀的孩子,所有人都说木喜就是她的榜样,让她向木喜学习,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平衡。
她是很任性乖张,她学习是不如木喜,但这不代表她就比木喜差在哪里。由此,她和木喜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经常说一两句就要吵起来,其实她心里对木喜是不服气的,木喜并不是她的姐姐,没有权利干涉她的生活。
也是木喜夺走了她的宠爱!
这时,白尚武和夏茗推门而入,看她们姐妹俩对峙着,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吵什么啊?
好冷,那股冷气从脚踝蔓延到头顶,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空。白木喜握紧拳头,不允许自己倒下去,她呆滞的望着白尚武,那眼神很复杂:爸,妈,我要问你们一件事。
睫毛都在颤抖,指甲嵌入肉中,那么深那么痛,她却毫无知觉的继续深入。深呼吸,轻轻闭一下眼睛,声音沙哑,强烈颤抖中能够感到白木喜哽咽着:我是谁?
白尚武和夏茗愣住,对视一眼,白尚武僵硬的笑了: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你当然是白木喜啊。
那……话语被哽咽住,白木喜感到窒息感慢慢朝她袭来,似乎就要把她吞噬,那种感觉很无助很可怕,她望着父亲,问出了一个很可悲的问题: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白尚武心里一惊,他笑得更僵硬了,走上前接近白木喜,他故作镇定的说着:怎么好端端的会想到问这个呢?你这孩子不是在说傻话吗?你当然是……当然是我和你妈亲生的,不然这还能有错吗?
只有在说谎的时候,父亲的眼神才会飘忽不定。白木喜只感觉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似乎都要看不清楚,她咬牙,身体中剩余的最后一点力气支持着她,就像从很远处飘来,她的声音那么无助:水喜是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的。
有时候,对方在躲避你的问题时,其实已经是很隐晦的告诉你,真实的答案很残忍。
指甲已经将手心刺破,鲜血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疼痛伴随着冷意蔓延到全身上下,让她的身体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见父母沉默,她极近崩溃的吼道: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就像吼破了嗓子,嗓音沙哑无力。她想更大声发泄的,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白木喜直直地盯着父母,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们看透一样,还带着点绝望的神色……
三十年来,夏茗从没见过这样的木喜,好似她的全世界都要倒塌,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依无靠。夏茗只感觉心在流血,她刚准备走上前,便被白尚武拦住,他警告般望着她。
夏茗甩开他的手,双眼坚定,却含满了泪水:老白,这件事我帮你瞒了三十年,虽然你答应过老宋,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木喜她都三十岁了,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吧?
说着,夏茗走向白木喜。她知道,说出来对木喜太残忍,但瞒着木喜,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呢?小时候不告诉木喜,是因为怕她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留下阴影,而现在木喜都快要三十岁了,她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她舍不得看到木喜伤心,但由她告诉木喜,总比别人告诉木喜的后果好得多。想着,夏茗握住白木喜的手,她能感觉到木喜在颤抖,手指那么冷:木喜,妈本来不想说的,但妈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了,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夏茗双眼满含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白木喜的手背上:你的亲生父亲叫高天水,你的亲生母亲叫宋晓雅。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父亲便为国殉职了,你母亲因为伤心,气得一病不起,所以把你托付给我们,让我们代为照顾。
白尚武跌坐到床边,他双目含痛,沉默着没说话。
他和高天水从小在一块长大,之后又一起参军,并肩作战许多年,甚至结婚后,他们两家都挨在一起住,每天来来往往,关系好得不得了,就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直到一次缉毒任务,高天水为了救他,被敌人击中心脏。穿书吧
那一枪夺走了高天水的命,他死之前的遗愿,便是让白尚武照顾好他的女儿,白尚武当时深深点头。而宋晓雅听说丈夫死后,病得在床不起,生下白木喜,便托付给了白尚武和夏茗,让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女儿。www.chuanyue1.com
就这样,瞒了整整三十年,而在今日,又再次被掀开。
孩子……夏茗轻轻抚摸白木喜的脸蛋:妈知道这对你太残忍,但你要相信我和你爸,我们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外人,一直都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来看待,之所以瞒着你,也是因为不想让你难过……说着,夏茗忍不住掩面哭泣。
越来越冷,手背上还有夏茗温热的泪水,不住地颤抖着,脸色都变得苍白如纸,唇色也在渐渐褪去。白木喜只感到一阵儿一阵儿的眩晕,接下来夏茗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全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那颗心的痛,尤为严重。
白木喜猛地捂住胸口,像是在制止那痛楚,呼吸都变得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直到那痛使她崩溃,她才甩开夏茗的手,像是看见怪物了一般看着所有人,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幸好在深夜,街上的车辆稀少。直到一阵儿熟悉的海风袭来,白木喜才知道自己跑到了海边,海浪拍打着岸边,就像拍打着她的心,一下一下那么痛,那么清晰。
白木喜张张口,她想喊出来,把心里的痛苦都发泄出来,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跌坐到岩石上,海风冷得刺骨,她缩紧了身子,反而越来越冷,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她不禁苦笑。
就算温暖了身体,整颗心也是冷的。
太残忍了,对吗?当了白家三十年的女儿,做了三十年的白木喜,结果她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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