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晕沉沉的。
鼻翼间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脑神经,我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大片的雪白。
一时间思绪还未清晰。
这是在哪!
还是做梦吗?
一想到梦,我就想起梦里的经历,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弧度。
那温馨的家宴仿若刚刚,可是却如此的遥远。
也就是是因为那场家宴,我才幡然醒悟。
原来不过是梦魇。
可我差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是的。
我的父亲,荆有安,早些年都和母亲离婚了。
所以说那个梦是如此的荒诞。
可偏偏我却沉迷其中。
梦里的疯狂,血腥,刺激着我脑神经,而拥有着时空钥匙的我,无所不能……
“阿浩,你醒了!”
就在我沉思时,一道熟悉的语音响起。
我抬头,对上了母亲惊喜的眉宇,露出一个笑容,“妈……”
“你个臭小子!我可没你这么不孝顺的儿子!”
“妈……”
又是一巴掌呼过来,我赶紧偏头躲过。
“唔……”
我这一躲,老妈居然捂着嘴哭了起来。
我直接懵了。
不就是多这么一下吗?
有必要吗?
明明委屈的是我好吧!
“妈,好了,是我不对,我的错,您别气了,想抽哪,您接着随便抽。”
我凑上脑袋,一脸的无可奈何。
“噗呲。”
几声嘲笑声传来。
我僵着脑袋,对上了陈述怀几人戏谑的脸。
那眼里的意思很浓烈。
妥妥的看好戏呢!
“你们又来了。”母亲似乎不好意思,别过脸快速抹了眼角的泪。
“又来看阿浩了,真是有心了!快,坐吧,阿姨倒茶。”
见老妈忙碌,我赶紧接话,“妈,他们不渴,你坐着歇着。”
谁知这话又让老妈不高兴了,她朝我睨了一眼,“渴不渴你知道!难不成你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啊?”
这态度,我顿时怂了。www.chuanyue1.com
被老妈怼了,我摸了摸鼻子,不再出声。
“柳老师也坐。”
柳老师?我急切抬头,看见了坐在角落的柳思薇,没想到她也来看我了!
似乎有所察觉。
正低头喝茶的柳思薇,睫毛微颤,杏眸微睁,抬头看向我。
四目相对。
柳思薇清浅一笑,眼里似乎璀着星河,美得让我怦然心动。
陈述怀咋咋咧咧说道:“浩哥,你可终于醒了,阿姨可是很担心。”
我回神,陈述怀一张嘴利索的很,竹筒倒豆子一般就说开了我昏睡的事。
原来,那天和人干架,我怕母亲发现只是随意处理了下。
谁知道这就出了问题。
伤口发炎,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我烧的迷迷糊糊。
第二天,母亲喊我才发现我不对劲。
那时,我躺在床上已然没了神识,吓得母亲立即打电话求救。
送到医院抢救了,人虽然退了烧,可是却一直陷入昏迷,没有清醒。
问了主治医师,主治也是纳闷摇头不知。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今天是第四天。
也怪不得老妈见我醒来又是又是打骂又是哭了。
谭佳木也是一脸的担心,“浩哥,你觉得身体没什么吧?”
我直接起身大开双臂,“没事,这一觉神清气爽,好的不能再好了。”
“没事就好!”许哲笑着道。
母亲也不知想到什么,又抹了把脸,似乎怕闹笑话,扯了个笑脸,“你们先坐坐,我去打些热水来。”
陈述怀那小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阿姨,我来帮您。”
“不用这么客气!”
“哪里是客气呀……”
二人打开房门离开。
谭佳木看了我一眼,立即拉着许哲,“走,我有事和你说道。”
“等等……我也有事和浩哥说呢!”
谭佳木没有说话,冲我与柳思薇努努嘴,许哲眼睛刷的一亮,“哦,有事啊,我也有事正好和你说。”
房门被轻轻带上。
不过一会,房间里就只剩我和柳思薇。
我们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柳思薇别过脸,“你身体要赶紧好起来,已经缺了好几天的课了。”
闻言,我轻笑着,“缺课了,老师会帮我补上吗?”
病房里寂静无声。
静得只剩下二人的绵延呼吸声。
我屏气凝神,听见她软糯的声音传来,“会的,你周末,我给你补。”
我没有反应,忽的,她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掷地有声。
我听见她说。
“荆浩,赶紧好起来,我,很担心你。”
我的心,蓦的一暖。
像是像是干涸已久的树忽地有了甘泉浇灌,一瞬间绽放出鲜嫩的新叶。
一派春意盎然。
思薇她,她说她担心我。
说完这句,她立即撇开了视线。
我激动不已,还想说什么。
忽然,被带上的房门大开。
陈述怀几人一个不防,一个踉跄,差点齐齐摔倒。
我磨牙,这几个混蛋居然偷听!
陈述怀嘿嘿摸了摸脑袋,“我本来想去打水的,阿姨说不用我……”
谭佳木推了推鼻梁上欲掉的眼镜,“对了,我还有事和阿哲说的,走吧,我们继续……”
许哲还未出声,柳思薇已经放下手中的水杯,匆匆逃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双手环臂,目光阴冷,“打水?谈事?”
这几个混小子,就知道坏我的事,刚刚大好的气氛就这么被搅黄了!
“浩哥,别动气,动气伤肝哪!”陈述怀尖叫。
“是啊!伤肝!”
“这是怎么了?”母亲提着热水瓶,一脸疑惑的走了进来。
我放下手,若无其事挥动了几下,“没,没事。”
母亲眼一扫,“柳老师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哦,她说她有事就先走了。”
也不知怎的,老妈放下热水瓶,冷着脸开骂,“你说你这混小子,看看人柳老师多尽心,就你不争气……”
“我……”
“你什么你!打架打到医院,害的老师都过来探望,你有脸吗?”
我使了使眼神,那几个混球眼见情形不妙,直接撒腿就跑。
我暗自唾弃,“没良心的混蛋!”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说了半天都不吭声,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要给跪了,说也被骂,老实着听骂也是错?
千不该万不该沉迷梦境。
一想到梦,我就想起梦里我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吃晚餐的情形,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妈,爸他现在在哪?”
母亲立即没了声音,一转身给我留了个背影,收拾起东西来。
我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刮子。
他在哪也没关系了吧!
这些年都是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
而我的父亲,他几乎都没有出现。
我扯了了难看的笑容,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我的梦境就是期盼父亲归来?
开什么玩笑!
谁稀罕他!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愣着干嘛?换好衣服准备出院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接过母亲递来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换衣服时,我低头看见胸口的五角菱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它的光芒好像越发的深了。
我心里闪过疑惑,来不及等我思考,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换个衣服那么久?快点你出来拿着东西在楼下等我,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哦,知道了!”
衣服顺势而下,遮住了脖颈处的五角菱石。
也遮住了它闪烁着的诡异光芒。
我拉开门,已经不见了老妈的身影。
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包,那是母亲刚刚收拾好的。
我拎着离开了病房。
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我微微眯眼,感觉脸上温热的日光。
一时间有种隔世之感。
“愣着干嘛?回家了!”
母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嘴角微扬,“嗯,回家。”
不管什么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刻。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回到家,母亲还特意准备了柚子叶,烧水给我洗了一把。
没想到唯物主义的老妈也迷信了,不过,看见老妈眼底的留下的阴影,我心里难受的紧。
看来在我陷入昏迷的这两天,老妈肯定担心的彻夜难眠了。
以后再也不让老妈为我担忧了,我心里暗暗发誓。m.chuanyue1.com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老妈睡的很沉,估计是这几天都照顾我没有睡好。
我来到厨房,动手做起了早餐。
香芹瘦肉粥,八分熟的太阳蛋。
很简单,却美味十足。
这香芹瘦肉粥老妈可是最喜欢吃的。
随后,我留了张字条,便去了学校。
学校里的木棉开了。
一朵朵,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我嘴角含笑,对上同学的问好,一一点头回应。
来到教室,陈述怀几人看见我格外高兴的和我打招呼。
“浩哥,早啊!”
我迈着大步来到座位,“早。”
“浩哥,你来了!”
好几名同学也凑过来打招呼。
我嘴角始终挂着浅笑。
就连班里的刺头,也表现友好的向我问好。
“他怎么了?”
陈述怀凑过来低声说道:“他呀!这不敬佩着你呢!”
开什么玩笑,这个二愣子平日里最喜欢和我唱反调了。
什么时候敬佩我?我怎么不知道!
谭佳木推了推眼镜,解释道:“这不是听说你维护那几个学生,为此还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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