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西南军内只知道亲卫队长叫莫忘,确实不知道这个莫忘之前还应该加一个苏字。
经过一年多的经营,莫忘在西南军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威信。因为他仗义疏财不摆架子,下层士兵都很愿意亲近他。虽然如此,莫忘却刻意和所有人都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这正是魏琼最满意的一点。一个首领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手下拉帮结派组建自己的势力,而莫忘偏偏不加入任何一个势力。正因为如此,魏琼才越来越信任他,而魏琼越信任他,则别的人就更不敢得罪他。所以莫忘在西南军里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越来越吃的开。
而此时莫忘的计划也在一步步地展开。他开始插手西南军的军政事务,但是也仅限于内城的城防。插手的理由很简单,为安巡使的安全着想。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莫忘用半年的时间把内城的防务人员全部换成了自己的手下。这些人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把这里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也就是说,没有莫忘和魏琼的的许可,任何人都难以接近城主府。
这样一来,魏琼对莫忘的信任就更深了,这样一个强大的安保系统给了魏琼极大地安全感。与此同时,莫忘还成为了魏琼手中一把利剑,他不断地接收到很多暗杀任务。每一次下手都十分干净,甚至根本不见血,就让那些应该消失的人消失掉。这无疑让魏琼非常满意。
随着计划的一步步展开,莫忘又开始对于障碍的清除。西南军里也不乏踏实肯干的人物,有些人对莫忘一直怀有怀疑和不满。对于这种人,莫忘采取了一种古老而卑鄙的方式:陷害。利用魏琼对自己的信任,莫忘开始伪造证据,逐步在西南军内排除异己。很快,莫忘变成了血腥和死亡的代名词。
历史上作为统治者利剑的人,大多都落了个身败名裂,所以西南军中人人自危的同时,也都在等着莫忘失败的那一天。然而莫忘却丝毫不在乎,凭借着信任和权利,他开始一步步地腐蚀西南军的内部。他创造出庞大的财政亏空,怂恿西南军中的贪官克扣士兵粮饷。扶持一些人进行派系纷争。站在蜀城之内他开始把整个西南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在等着,等着魏琼怀疑自己的那天到来。在此之前,他的任务就是拼命地破坏。西南军早晚要成为他的一大对头,所以趁现在,莫忘打算尽全力削弱它。
而那一天终究是来到了,和莫忘心中预料的一样。这一天来的非常快、因为他也知道,这魏琼并不是什么傻瓜。自己防守搞破坏虽然很小心,但是想一直瞒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一天的来到,正是莫忘所盼望已久的。
古人都曾说过,“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后发而制于人”。莫忘自然不会蠢到等到魏琼来找自己。于是他把定在一次向魏琼单独汇报的时候。
单独汇报是身为亲卫队长的莫忘向魏琼反馈这一阵子任务完成情况的一个形式。作为魏琼的一把剑,见不得人的任务自然不能在大厅里堂而皇之地公布。
“您安排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寒城城主一家已经永远在西南这块土地上消失了。”莫忘在魏琼身旁毕恭毕敬地说。
“很好,你的动作很快嘛,下次有任务我会再通知你的。”魏琼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m.chuanyue1.com
“大人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恩,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最近这一阵子你也够忙的。”魏琼摆了摆手,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最近你玩的有点过分了,内务府的几个废物贪得太厉害了。你打点一下他们,明白了么?”
“明白了,我回去一定注意。”
“好的,你还有别的什么事要交代么?”魏琼也看出了莫忘今天的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问一下大人您。”莫忘仍然是谦恭有礼。
“那好,赶紧问。今天我有点累了。”魏琼竟是有点不耐烦了,开始打着哈欠。
“我会尽快的,我只是想问一下,将军您可知道我姓什么?”
“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还开起来开玩笑了,你不是应该姓莫吗?”魏琼以为是莫忘在捉弄他,显得有点生气。
“非也,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名叫莫忘,家父却是姓苏。”
这一句话就让魏琼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消。他踉跄地站起来问道:“你姓苏?那你的父亲是谁?”
“苏信。”
这两个字平淡的从莫忘最里面吐出来,但是在魏琼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苏信,苏信这个名字曾经是他的噩梦啊。他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而他反映过来要开口喊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冻僵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人你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呢?怎么这么紧张?”莫忘一边玩味的看着魏琼,一边把自己的精神力化作一个牢笼将魏琼的识海控制了起来。魏琼也算是一个高手,但是一点精神修炼都没有过的他也不过是意志稍强于常人罢了。所以很快就被莫忘控制住了。
“现在你说不出来话了吧?这可不好,我有事情还想要问你呢。但是呢,我又害怕以一你开口你就大声叫喊扰我的事,所以想来想去我只有一个办法了。”莫忘拿起桌上的茶,轻笑着说:“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茶不对劲,哎,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已经想到了。没错,蛮有意思的度。味道很好,发作不快,很适合自杀。解药我手里当然有,这就需要你配合了。不要想着有人能提供给你解药哦,这可是我从西北带过来的。你手下的那群土包子谁都不可能见过。”
莫忘显得异常兴奋,兴奋得甚至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将是他得出真相的日子,他怎能不兴奋?
慢慢地他解开魏琼身上的束缚,把一身冷汗瘫软在地的魏琼拉到椅子上。自己则是一改平时恭敬小心的模样,大摇大摆地登上了主座。
“现在开始回答问题,我喜欢听实话,一听到实话我就会高兴。一高兴就会考虑放过你。”莫忘懒懒散散地说。
“来,第一个问题。我父亲的死跟你有关么?”
“没……”
“假话!”莫忘一声冷喝,魏琼的识海被精神力化成的大手狠狠一拍。瞬时间魏琼的头就像被撕裂了一样剧痛。他从椅子上翻到下来,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你以为我不能确定你的话的真假?别忘了,我可是苏信的儿子。”莫忘起身把魏琼再次拽起来。“这次,我要全部的真话。”
“有关,有关。”魏琼忙送不迭地说着,“但是里面的关系非常复杂,容我慢慢给你讲。”
“可以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但是你别指望拖延时间会管用。这整个城主府如果没有你我两人的命令,可是谁也不能进来的哦。”莫忘饶有兴致地观察者此时魏琼的表情。魏琼自然是脸色铁青,他心中现在充满了悔恨和不甘。自己养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人居然是条要吃掉自己的恶狼。但是也怪不得别人,他自己心中就先有愧的。
“好吧,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我就把真相告诉你。”魏琼也不打算隐瞒了,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打开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你父亲在京城长大,自由天资聪颖,文韬武略都是人中之杰。所以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镇守一方的大将,西南节度使。”
“节度使,节度使是什么概念?除了交纳赋税之外西南的一切事务都由他自己说了算。看看西北今天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国主对苏信有多么忌惮。”
“但是这并不是苏信会死的真正原因。苏信作为一个臣子是很小心的,他收束自己的权力,不露出一丝野心。虽然暗中有一点自保的手段,但事实上并没有碰触到什么禁忌。”
“即便如此,国主眼中还是容不下他。说实话,这一点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国主的手段,就是把我安插到了苏信的手下。苏信自然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也只能由着我来。我也只是想监视他,并没有真以为国主想除掉他。因为毕竟苏信的实力和势力都已经不小了。”
“但就在此时,国主对我下令了。他告诉我下面西南蛮族会有所动作,然后具体告知了我的做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把自己的动作调慢半拍而已。有了缺口,蛮族很容易就能完成对苏信的合围。”
“但是直到这里,我还是不会认为苏信会战败。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的部队虽然不多,但是在他的指挥下突围是完全可能的。更何况,苏信有着那个和你极为相似的能力,就是那种强大的精神威压。这样的能力更是暗杀的利器。”
“但是就在这时候,谁都想不到的变故出现了。哈哈,你肯定想不到,赤国国主竟然出手了。”
听到这里,莫忘的瞳孔陡然一缩,最终,他的猜想还是被证实了,他自然也知道赤国国主一定要杀掉父亲的原因。就是因为神门的那个传承的恩怨。不过他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听魏琼讲着。
“谁都不知道,我们的国主竟然是一个这样的高手。那天晚上,国主亲自到了苏信的大帐,两个人在帐中的交谈谁也不知道。但也是从那天起,所有的进攻命令都是由国主发出的了,苏信早就死在了国主的手下。”
“最后的决战之中,苏信的亲信几乎全部战死,这个时候尸体多一具少一具自然是没有什么区别。苏信被宣布战死,一切都合情合理。蛮族在最后一战中元气大伤,来不及扩大战果就退兵了。这场战争的最大受益者便是国主”
魏琼讲完之后,静静看着莫忘,等待着他的处置。
“这个受益者,恐怕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想必就是阁下你把。”莫忘敲打着桌面,漠然地看着魏琼。穿书吧
“我只不过是一个为国主卖命的小角色罢了,事成之后,国主给了我一个安巡使的职务。虽然有着一定的自主权,但是还是被牢牢控制在手中的。”
“所以你一死,就会立刻引起国主的注意是么?”
“没错,我只要一死。国主的目光就会立刻转移到西南大地上来。你可别忘了,那是你父亲都对付不了的人。”魏琼的最后筹码就是这个,这也是他最后的底气。
“是么,我倒是想会会他。你也别挣扎了,今天你是摆脱不了命运的。”莫忘一边说着,一边把精神力化作一把利剑,剖开了魏琼的识海,找到了他的意识。一剑狠狠地刺了下去。
魏琼在死之前经历了世界上最难挨的痛苦:魂飞魄散。
做完这一切,莫忘走到门外找到传令官。
“传安巡使大人的命令,召集所有官员将领前来议事,不得有任何人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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