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经历的这一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容家。
被容琛带上车的时候,她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
容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他囚她,不过囚了一段时间便放她离开了。
他仿佛是笃定了她不敢逃一样。
而她确实也不敢。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拍下了照片,还发给了娱乐杂志。
要知道,容家的掌权人和他的亲侄女纠缠不清,可谓是天大的丑闻。
整个容氏的股都会收到动荡。
老爷子生气倒也是应该的。
也不知道容琛单独跟老爷子谈了什么,就这么轻易的将她从容家带了出来……
额头上的伤口被人触碰,传来轻微的刺痛感。m.chuanyue1.com
容颜抬眸,就看见容琛正紧锁着眉头,帮她处理着额头上的伤口。
他的身边是车上的医疗箱。
她还真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凝重的表情。
他不是一直风轻云淡,万事不萦于心的样子么。
想到这,容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笑了出来。
额头上的伤口被人用力的按压,立刻传来强烈的刺痛感,让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疼疼疼疼!”
她抬头,对着容琛怒目而视。
他绝对是故意的!
容琛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涂药的力度又重了几分,“现在知道疼了?被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躲都不会躲了?傻了?”
他冷淡的问话一连串的砸下来,容颜被他问的有点蒙。
她吃痛的应了一声,咬住下嘴唇,辩解道:“那不是爷爷丢过来的嘛……我看他当时正在气头上……”
她哪敢躲啊。
而且她为什么被打,还不是旁边这个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强迫她,她怎么可能被狗仔拍到?
容颜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眼眶渐渐红了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逐渐蒙上一层水汽。
容琛看着她眼眶中逐渐聚起的水珠,迟疑了一下,询问道:“疼吗?那我下手轻点。”
容颜用力的瞪了他一眼。
容琛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大概就明白她是为什么哭了。
“你还委屈上了?”
他凉凉的嘲讽。
容颜鼓着脸瞪他,她怎么就不能委屈了?
都是他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容颜越说越止不住哽咽,最后干脆大声的哭了出来。
像是要把这一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容琛知道她一向脾气倔,又好强,以往他那么折腾她的时候都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今天哭的这么惨,应该委屈的情绪积蓄到了一个顶点了吧。
他叹了口气,将她圈进怀抱。
“是我的错,不哭了,乖?”
他的尾音上扬,有种独特的温柔。
容颜再也忍受不住,不顾之前的那些怨恨,扑到他的怀中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也是,她也不过18。
确实还是个孩子。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裴向晨说她是时颜的时候季修年基本上就知道她来找他是想做什么了。
一直叫人暗中跟踪,回报洛盛夏情况,直到她有了未婚夫为止才停止的季修年当然知道时颜是洛盛夏的挚友。
虽然不知道时颜是怎么查到的是他带走的夏夏,但是夏夏的事情他都不打算告诉她。
没有能力保护好夏夏的人,没有资格再拥有她。
季修年对洛盛夏的偏执已经达到了一种地步。
有的时候,连季修年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我知道是你把盛夏从医院带走的。”
季修年不置可否,只是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示意她怀中的洛盛夏到自己这里来。
洛盛夏爬在时颜的怀中,又看了看季修年朝它伸过来的手,偏着小脑袋有些纠结。
它好想和颜颜再呆一会儿……
但是它抬眸瞅瞅季修年的脸色,又感觉自己如果现在不过去的话,大概回家后会很惨。
比如说——晚上的小黄鱼泡汤。
权衡利弊之后,它还是慢慢的,极不情愿的挪到了季修年那里。
季修年看着它慢吞吞的样子,抬手就朝着它毛绒绒的小脑袋来了个脑瓜崩。
“怎么了,舍不得吗?”
听着季修年平淡却暗含威胁的声音,洛盛夏用两只小绒爪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只能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喵……”
没有……
“小骗子。”季修年轻笑,眸子却暗沉一片没有情绪。
明明就是舍不得。
洛盛夏不满的趴在它的怀中。
它也想说舍不得嘛!
只是看着他的样子,它哪里敢说出口!
明明是他逼着它,最后还要说它是骗子……
哼!
洛盛夏干脆直接跳下他的怀抱,从虚掩的休息室的门冲进了休息室。
季修年看着它圆滚滚的身子,唇边溢出一声低低的笑。
蠢猫。
时颜看着季修年的这副样子,不由得诧异的挑眉。
传闻中季修年不是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一个人吗?
没想到会因为一直猫,脸上出现这么柔和的表情。
更准确的说,季修年和【猫】这种柔弱的生物就十分不搭。夶风小说
时颜双手环抱,“我知道你能够在当时赶到,就说明你对盛夏并没有什么恶意,并且对盛夏现在的生活很了解,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和盛夏是最好的朋友。她现在生死未卜,我也很担心。所以,可以告诉盛夏现在在哪里吗?”
“最好的朋友?”
季修年闻言,眼眸中忽然略过极深的嘲讽。
“她被渣男和亲妹妹背叛、被父母合谋杀害取心脏给她先天性心脏病的妹妹的时候,你在你的美国逍遥快活。现在人被我救走了,你来质问我了,问我夏夏在哪。这就是你所谓的‘最好的朋友’?”
时颜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情绪,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对盛夏确实关注不够。
盛夏说她自己过得很好,就相信她过的很好。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之前有一些问题,但是现在可以把盛夏交给我吗?”
“不可以。”季修年直戳了当的拒绝了她。
“时小姐,我不相信你。”
他不相信她,能够保护住夏夏。
虽然现在明面上是洛家那一家想要夏夏的命,区区一个洛家,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是在调查夏夏的资料的时候,他还发现了一股极为隐秘的势力也在追查夏夏的过去以及夏夏的下落。
季修年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时小姐,请问你是从哪里得知是我把夏夏带走的?”
他毕竟让裴向晨封锁了消息。
而且还让世界黑客的乔桥抹去了夏夏的信息,删掉了医院的监控。
按说时颜但凭着时家的势力,是不可能查到的。
时颜怔了一下,回道:“我请了私家侦探,这是他给我的资料。”
说着,她从包中掏出了一叠资料放到了季修年的办公桌上,其中混杂着几张照片。
季修年从中抽出来了一张,有一张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半昏迷的女人进医院的照片。
是从监控中截下来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截得位置也很巧妙。
只有一个模糊的侧颜。
确实很像他和夏夏。
可惜并不是。
季修年的眸子微眯,冷淡的甩出一句:“假的。”
“什么?”时颜错愕的翻着这几张照片,然后将照片上的人和面前的人细细比对,“怎么可能,明明这么……”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时颜的神情有些愕然。
她拿着手上的那几张照片,“这……”
有一张照片上拍到了男人的耳朵上坠一颗耳钉,并不是很显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可是季修年分明是没有耳洞的!
“很明显时小姐,你被人耍了。”男人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只是这个时候,时颜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她有些无力,手中捏着的照片滑落到地上,“所以,盛夏不是你带走的吗?”
“时小姐。”季修年忽然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他的身躯笔挺修长,眼眸漆黑如墨,带来一种浓重的压迫感。
突然间,他伸手穿过她散落的发丝,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耳垂,将她耳垂上的那颗耳钉摘了下来。
他的动作并不是很温柔,耳垂上传来阵阵刺痛。
时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季修年将手中的耳钉扔到地上,皮鞋踩上去,将它碾碎。
“窃听器。”
他淡淡的解释。
说完之后,就坐回了办公桌前,再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了。
窃听器?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装了这个东西!
她看着季修年淡漠毫无波动的脸庞,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个东西?
她咬住下唇,心中万般情绪闪过,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奈。
他说的对。
她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去保护住盛夏,甚至有可能还会害了她。
“那么,可以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夏夏她——还活着吗?”
“……”
良久,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还活着,但是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
“shit!”
一个棕色,发尾带一点微卷的男人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脸色难看。
他回头,朝着身形隐没在阴影中的男子汇报说:
“Boss,窃听器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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