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你一点也不清楚。”白君挑眉笑，说不尽的狡猾眼神，将离终于转过头去正视他，白君又道：“如今就算是不该看到的，一定也看到了。”
虽然这么说，白君却没有一点害怕或者是退缩的意味，反而像是在期待一场好戏。
将离其实有点惊讶于他的镇定，小小的惊讶而已：“你就那么相信你自己？阿九一定会掘地三尺将白枫找出来的。如果白枫也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你的命就走到尽头了。”
白君笑，带着客气：“本来就该用一生去赌的。”
“不过是些荣华富贵，天下就那么重要？”
白君摇头：“不，天下根本不重要，可是得到天下很重要，我一定要得到天下。”眼神狠厉起来，带着下定决心的痛和决绝。
将离摇头叹气：“执迷不悟。”
“你凭什么说我执迷不悟，你不也是一样？”
将离看了他一眼，白君说：“方九只不过是一只魅，魂魄都已经不全，你却还是拼劲全力给她续着命，哪怕变不成人形，你也让她以别人的形式站在你面前，不惜为她的杀人揽罪，你这样非要她活着，难道就不是执迷不悟？”夶风小说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将离轻笑，倒也不怕。
“我养鬼养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什么看不出来。”
将离看着远处最后一缕烟：“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可你也不懂我，我们都不懂彼此。将离，”他完完整整叫出他的名字，“我们都有心里执着的事情，我们都不懂彼此，所以就不要互相干涉吧。我不会拆穿方九的事情，也请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阿九会很想他回来的。”
“她就要被送去和亲了，没有那个时间了。”
“她不会的。”
“会的。”白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将离大人，她会不会，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白君终于不笑了，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碧风楼养了十年鬼，早已经是个阴气集聚的地方，就连城中大大小小的一众修士都不敢来，将离大人，养着一只魅很辛苦吧，很耗力吧。”
将离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想干什么？”
“你是掀不翻碧风楼的，最好别插手，不然的话……”
一只乌鸦受了惊吓，从草丛中飞起来，呱呱叫着飞远了，天色暗沉沉的，废墟一片的碧风楼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方九将灵位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她的视线落到了那副卷轴上。
白日匆匆忙忙，来不及好好看一眼，她莫名觉得，这个卷轴是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跟灵位放在一起。
“清儿，掌灯。”
原本桌子上就有一支蜡烛，灵巧又点了一盏过来，方寸之地打亮，就连卷轴旁边有些磨损的毛刺都看得一清二楚，方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
破了一个洞，但是不是破在了重要位置，里面画的是一个仕女，大殷的画师大多喜欢画女人，千姿百态，千姿百媚，画上的这一个女子，很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梳着团子发髻，手执团扇，遮住了尖巧的下巴，笑得很美。穿书吧
方九对着亮看了又看，终于觉察出有哪一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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