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斜眯了眯眼睛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站起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刚才是不是还呕血了?”
江牧瞪大了眼睛。
他刚才撒谎被戳穿,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被自己徒弟这么公主抱着,耳根子都红了一片:“你……放我下来!”
闻斜声音很轻,像是不自觉地带了点轻哄:“别闹。”
“……”
这兔崽子!!
这下江牧整个耳朵都红透了,他心里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下意识地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在脑海里翻搅了一番又实在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好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嘀咕了一声:“眼不见心不烦。”
闻斜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再次低声笑了笑,“师尊。”
他喊了这句之后就没再说话,江牧听着不舒服,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他:“干什么?”
闻斜带着轻叹道:“我骗你的,没放盐。”
怎么这么好骗啊这个人。
江牧:“……”
江牧:“…………”
他心平气和:“点苍,召来”
另一边,林衣锦趁着夜色回了家。
她去客栈是背着人悄悄地去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得隐藏踪迹,于是就找了个后门,没想到她刚翻墙翻进去呢,一落地就对上了容辰平淡无波的眼睛。
“……”
林衣锦硬生生地憋出了一抹笑:“……巧,巧啊,阿辰,爹。”
容辰语气平淡:“刚才去哪儿了?”
林衣锦抿了抿唇,悄悄地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林家主,谁料她爹就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
林衣锦一边心里暗骂这个坑女儿的爹,一边状似无辜地回:“晚上睡不着,刚才出去逛了逛,诶阿辰,你怎么晚上来我家了?”
容辰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扭头看向了林家主:“我和小锦聊聊,您先去休息吧。”
林家主心里暗暗叫苦,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自家女儿,这才对着容辰行了个下属礼,走了:“是。”
他一走,这儿周围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容辰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看她眼眶还微微带着些许红肿,半晌之后,像是对着谁妥协了一样,叹了口气:“我不想你因为我”
“没有!”林衣锦打断他,漂亮的眼睛里很快又有了湿意:“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未来的……夫君。”
容辰还是静静地看着她,把自己刚才的话说完:“这些天我什么都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因为我放弃尊严,卑微地去恳求别人。”
“小锦,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以后的妻子,是我现在的……心上人,我就是死,也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林衣锦咬了咬下唇,刚准备说话,就又被他打断了:“就应该是我保护你的。”
“我今晚来,是为了跟你爹商量退婚的事,退婚之后,我会对外说,我们本来就没有感情,我之前是因为我……爹娘才同意了这门婚事,是我不要脸耽误了你,现在我当了城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悔婚。”
林衣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扬起了声音:“容辰,你在说什么?!”
容辰语气平静:“我明日会把你的庚贴还回来。”
“我不!”林衣锦咬紧了牙关:“你把我林衣锦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
“是我放心不下你,”容辰微微垂眸看着她,眼眸颜色很深,却很轻易地就能看出那份爱慕:“也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林衣锦捏紧了手指,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同意的!!”
容辰极有耐心地轻声道:“小锦,你听话。”
“我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林衣锦的眼泪倏地滑了下来。
这一声吼完,她又委屈地伸出手拉了拉容辰的袖子:“你要干什么啊容辰?我今晚去见了江叔,他说一定会帮你的。”
容辰默了默:“我……”
“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林衣锦拧着眉看着他,明明已经急得眼睛里满是泪了,却还按捺着自己问:“从容叔叔和伯母去世,你就开始疏远江叔,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说到这儿,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容叔和伯母的死,是因为”
“不是,”容辰移开了视线:“不是江……江前辈的问题,是我……是我没办法接受。”
“是我自己的原因。”
林衣锦又委屈又急地继续问:“是为什么啊?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也想保护你容辰,我们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啊?”
容辰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用指腹给她拭去了脸上的泪:“别哭了,小锦。”
林衣锦一脸倔强地看着他。
容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她的房间走:“你别哭了,我都告诉你,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缓声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了之后,语气里带了几分迷茫:“我知道我这样对江……江前辈不对,我知道不是他的错,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我的好友做了这种……令人恶心的事,我也一定会不顾情面,但是,我就是……就是感觉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他了。”
月色下,少年搭耸着的眉眼像极了一条丧气的大狗:“小锦,我觉得人真的很奇怪,我明明知道,我娘亲是被容钰骗了才嫁给了他,她一生的不幸都是来源于容钰,我也知道赤逍这件事,他做得确实不对,他害了很多人的性命,他也破坏了很多人的家庭,可是我……”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哽咽:“可是他是我爹啊。”
“他有时候会因为我娘,因为徐星放苛责我,但是他是我爹啊。”
“我小的时候,他也会把我放在他的肩头哄我高兴,他也会很温柔地教我修炼,教我做人的道理,告诉我江叔很厉害,我以后要成为他一样的人,做一个合格的城主,保护天衍城。”
“我每次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他都只是嘴上说着要惩罚我,可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把我关几天,我之前一直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是总也不至于做出用人来喂养赤逍的事……”
林衣锦默了默,带着女性特有的包容转身抱住了他:“阿辰……”
她感觉到少年滚烫的泪慢慢滑落下来,滴在她的肩膀上变得冰凉。
“我知道他是不对的,可是……”少年轻轻地把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可是小锦,我没有爹了。”【穿】
【书】
【吧】
“我有时候都在想,他怎么那么坏啊,我都没有脸为他的死亡伤心,我知道这是他应得的,可是我……”
“小锦,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不是不配当天衍城的城主……”m.chuanyue1.com
林衣锦极有耐心地轻拍着他的背:“不是你的错,容辰。”
“我知道,他是天衍城城主,但也是你的父亲,我懂的。”
“但是容辰,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疏远江叔呢?”
容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林衣锦轻声安抚着他:“阿辰,你跟我讲,你是因为觉得容叔和伯母的死有江叔的原因吗?”
容辰呆了一瞬:“我……”
“可是你知道的,容叔的死,是因为他自己喂养了赤逍,他说他是为了天衍城,阿辰,我问你,你相信这句话吗?”
容辰呆愣着摇了摇头。
林衣锦抿着唇微微笑了笑:“所以说你心里也是知道的,他的这个结局,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还有伯母,你跟我说她是为了救容叔,但是她冲过去的时候,江叔已经尽力了,你很清楚地明白江叔现在的实力只是在筑基期,他已经尽力了,不是故意没有救他。”
容辰点了点头。
林衣锦轻抚着他的背部:“阿辰,所以,你是因为什么和江叔心有芥蒂呢?”
容辰的声音很小:“要是他当时不在”
他说到这儿就没说了,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阿辰,”林衣锦听懂了他的意思,声音轻柔地说:“江叔是为了天衍城的众多修士才着手调查这件事的。”
“……我知道。”
林衣锦摇了摇头:“阿辰,你应该知道当初江叔和容叔的关系挺好的吧?”
“嗯。”
“那你想想,你觉得难受,你觉得你的父亲不应该是那样的人,那江叔呢?他怎么想的?”
“他离开百年,再回来的时候,好友不再是好友,物还是人已非,他心里……又有多难受?”
容辰神情恍惚了一瞬,隔了好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林衣锦笑了笑:“别哭了,也不嫌丢人。”
“等找个时间,你去向江叔道个歉吧。”
容辰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说完了,他又有些害怕地看向了林衣锦:“小锦,你会不会认为我……”
“不会,”林衣锦轻轻地笑了笑:“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能改正就好了,更何况,我以后会看着你的,把庚贴还给我,解除婚约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嗯,”容辰默了默,又问:“江叔会不会不原谅我?”
林衣锦笑:“他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小辈计较。”
“再说了,”她歪了歪头,“阿辰,这件事是你做错了,就算是江叔不原谅你,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容辰皱起了眉头:“那我……”
林衣锦温柔地看着他:“你只要认真诚恳地道歉就可以了,你为你做错的表达了歉意,做出了补偿,就算是江叔不原谅你,那你也可以问心无愧了。”
容辰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他的脑袋在林衣锦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小锦,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提解除婚约的事。”
林衣锦笑:“原谅你啦,明天记得给我带两串糖葫芦。”
南符子第二天就跟江牧回了信,说已经派了人来,让他先别走,那人还带来了拂衣花的下落。
很快,那人就到了。
他到的时候江牧正被他那个大逆不道的徒弟逼着吃药,那混账东西这几天天天给他熬一碗乳白色的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东西让他喝。
那玩意儿用白瓷碗盛着,看着倒是挺好看,就是吃着让人恨不得把胃都挖出来。
太苦了。
江牧本来尝不出来味道的,但是可能真的是这药有点用,他喝了两次就尝到了味道,当时差点没让他把前天晚上喝下去的粥给吐出来。
闻斜都无奈了:“师尊,你听话,把药喝了没那么难受。”
江牧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角里,一边咳一边骂:“我踏马咳咳咳……吃了这玩意儿才难受!你他娘的都不知道煎这玩意儿的时候放点糖!!”
“放糖会影响药效。”闻斜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放在这儿了,好声好气地哄:“师尊,你乖点。”
江牧丝毫没留情面:“不吃!”
闻斜默了默,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笑:“那我喂你。”
“说了不吃,喂也不……”江牧感受到这混账东西的视线从他的唇上划过,他才隐约意识到这个“喂”跟他理解得不太一样:“……”
“你他娘的……咳咳咳!”
闻斜见他懂了,把碗递给了他:“师尊乖,自己吃。”
就在江牧都要妥协了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江客官,下面有人找您。”
“!!!”
救命恩人!
江牧直接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闻斜拿他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捡了件披风给他披上:“慢点。”
江牧随口应了一声,他现在的身体是真的挺弱,下床的时候刚站在地上身形就晃了晃,还是旁边的闻斜快了一步过来扶住了他。
闻斜微微拧了拧眉:“师尊。”
江牧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开了个玩笑:“拉丧着一张脸干什么,又不是死了媳妇儿。”
闻斜:“……”
确实不是死了媳妇儿。
他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系着的发带。
就是他媳妇儿确实重病得已经不太健康的样子了。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伸手去扶着他师尊下楼。
江牧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坐在一楼的窗边。
那人是一身青衣的打扮,头顶上带了帷帽,举着茶杯喝茶的模样还看得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江牧一扬眉:“小师兄!”
来的这人,正是他小师兄沈霜白。
沈霜白听见他的声音,掀开了帷帽微微露出了一个笑,然后就看着他小师弟脚步快了几分,差点一脚从楼梯上踩空摔下来。
他心跳都漏了一拍,看着一身黑衣的闻斜伸手把人稳住了才松了口气。
不过等着江牧走上前来,看到这人的脸色,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沈霜白差点儿没有跳起来。
他厉声道:“你来天衍城这几日是干了什么?!”
江牧心里发虚,表面上却还稳得一批:“啊……没干什么。”
他说着,视线飘向了旁边的徒弟。
谁料他徒弟直接无视了他,反而把他干的事抖了个清楚:“前段时间遇到了赤逍,师尊当时准备自散神魂。”
江牧:“到也没有自散神魂这么严重吧……”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就不过只是想把神魂从桃花枝里面分离出来而已……”
说完了,他又理直气壮道:“我就是试试,说不定还能塞回去呢。”
沈霜白面无表情地冷笑:“你倒是塞回去一下试试!”
江牧小声嘀咕:“我这不是还没分出来吗?”
“要是等你分出来了,那你这句师兄我也听不到了!”沈霜白差点没被他气死。
他也懒得跟这不怕死的玩意儿计较,沉声道:“我不想跟你争,你马上回凛剑,让你师姐给你看看,后面拂衣花我去给你取。”
江牧拧眉:“师兄”
“要干嘛?”沈霜白打断他:“你自己想想,你这具身体就跟筛子似的,到处都在漏灵气,你还想浪到哪儿去?!”
江牧:“……”
他淡定地转移话题:“师兄,我们还是说说天衍城的事吧。”
沈霜白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听你宗主师兄说了。”但是他想着想着都觉得魔幻,忍不住地再出言确认:“那只赤逍真的是容钰拿人命喂养的啊?”
江牧默了默:“嗯。”
沈霜白一阵唏嘘:“当初你和他关系近的时候,我也觉得他这人看着虽然娇纵,但是也是良善之辈,没想到……”
他说到这儿,抬眼看了一眼江牧,出身安慰:“小师弟你也别乱想,人各有命,这件事也是容钰自己的选择,他就应该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对了,你不是说之前抓到的是汪锐吗?”
江牧神色平淡:“我推测……他可能是宋剪月推出来给容钰遮挡视线的。”
听闻斜后来说,他跟着追踪咒去找他的时候,宋剪月用尽了全力想要阻挡他,他这才抓了宋剪月去了地牢。
“宋剪月?”沈霜白愣了愣:“是观星楼的大小姐?”
江牧微微颔首。
沈霜白感慨了一声:“我见过她几次,是个面善的人。”
江牧没说话。
他想,可能这就是他那群狐朋狗友说的恋爱脑吧。
沈霜白说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当宋剪月知道赤逍的存在选择帮容钰隐瞒的时候,可能她就注定了会葬于赤逍之口。
沈霜白又喝了口茶:“对联了,听宗主师兄说,你让我来,是想给容钰留下的那崽子撑腰?”
江牧笑了笑:“差不多吧。”
“在地牢的时候,我应了徐星放一件事,答应他帮容辰坐稳城主的位置。”
“哦对了,还有一个,容辰身体里的魔气是从赤逍身上来的?”
江牧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未曾接触过赤逍,汪锐堕了魔,应该是汪锐那儿来的。”
沈霜白了然地点了点头,但是又想到了什么,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那你怎么住在客栈?那么大的城主府住不下你了?!”
江牧脸色不变,从容地换了个话题:“小师兄,宗主师兄说你们打听到了拂衣花的消息?”
沈霜白点了点头:“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你知道我们凛剑的剑令吧?”
剑令?
江牧眼眸里略带诧异,挑了挑眉。
这是凛剑宗的信物,只赠予对凛剑有重大恩情的人,执剑令者可以对凛剑宗提出不违背道义的任何一个要求,凛剑宗都会竭尽全力做到。
剑令交出去的都没有几个,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能听到剑令的消息?
“这个剑令在昌梁国皇帝手里,当初我们凛剑受到魔族重创,昌梁皇帝的祖上带着凛剑藏书楼的典籍左躲右藏,好不容易勉强保住了凛剑的根基,先祖感念他们的恩德,便留下了一枚剑令。”
“就在你传来消息的前不久,昌梁传来消息,说需要拜托凛剑一件事,愿意用拂衣花交换。”
江牧抬眸,有些诧异:“他们知道凛剑在找拂衣花?”
昌梁是凡城组成的一个国家,修者都没有几个,按理说修仙界的消息应该不会传得这么快才对。
沈霜白失笑:“应该不知道,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
“所以要是你不来信,我可能已经起身去昌梁了。江牧我跟你说,你别想着扯开话题,你现在就收拾收拾,给我滚回去让你师姐看看你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别师兄……咳咳咳!”江牧说快了一点,呛得他咳了好一会儿。
闻斜这几天听得多了,虽然也担心他,但是没那么大惊小怪了,倒是沈霜白才吓了一跳:“小师弟你……”
江牧咳了之后,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无事。”
沈霜白快吓死了:“你可千万别出事,我当初可是最先劝你宗主师兄让你出门的,要是你一出来身体就出了事,我回去南符子不得弄死我啊。”
江牧失笑:“不至于。”
沈霜白不以为然,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我说真的,你快给我滚回去。”
江牧没说话,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沈霜白觉得自己要被气得气血倒流了,没想到在他师尊死了三四百年的今日,他竟然终于感受到了当初他师尊对他上小师弟的那种感觉。
“那你是要”
“小师兄,”江牧缓声道:“我总觉得,我应该去。”
沈霜白猛地皱起了眉。
修真界有一个说法,修士受上天眷顾,所以当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修士是能感受到一些东西的。
他小师弟现在虽然表面上来看只是个筑基期,但是神魂却实打实的是大乘期,要是他说能感受到一些东西,那他是信的。
毕竟他宗主师兄这百年来说过很多次,很后悔当初听到江牧拜托他照顾闻斜时没有阻止他代表凛剑去战场,因为可能当时他小师弟就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感觉到了什么?”
江牧坦然地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三样东西,都必须得我自己才能拿得到。”
“师兄,你别担心了,我虽然是个这样子,这不是你还在吗?你不跟我一起去?”
“闭嘴,我当然得看着你!”沈霜白拧着眉,见他又咳了两声担忧道:“不是,你这真的没问题?”
江牧笑:“死不了。”
“……”
沈霜白:“行吧,你上楼去休息,我马上去城主府,把这事儿弄完我们就启程去昌梁。”
江牧点了点头。
走之前,沈霜白又拉着闻斜给了他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聚灵固魂的药:“你把这些药给你师尊先煎着,好歹养着命。”
闻斜看了一眼,认出里面还有一两株这几日他给他师尊吃的一元草,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下来。
他之前让魔族那边送过来的一元草已经没剩多少了,他师尊这个样子,能多点也聊胜于无。
不过……
他的唇角微微浮起了一点笑。
他倒是没想到,他师尊竟然那么娇气,一点苦都吃不得。
这样的师尊,就应该在他手心里好好地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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