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夫人跟着惶恐的很:“儿媳妇不敢,子孙不济,却不能累及父母,夫君真的是怕让母亲忧心。”
姜三老爷:“常喜不是外人,常乐从小跟着他姐长大的。姐俩多亲近,也是我们当父母的乐意看到的。”
在姜老夫人听来,这话就是在说,常乐小时候她这个祖母也没有怎么照看过。
她这个祖母是外人,出家的闺女才是他们家的自己人。怎么想,这话都让人生气。
姜老夫人挥挥手:“随便你们,乐哥那样的好苗子,可莫要让你们耽误了。”
姜三老爷扯扯嘴角:“儿子让母亲费心了。”
这才带着夫人一块走出老夫人的寿安堂
姜老夫人同边上的婆子叹道:“他这是同我离心了。”
老婆子就劝老太太:“您这又是何必,三爷怎么样都是您的儿子。三老爷心气高,学问好,不管如何,都不会耽误了小郎的学业。”
这点姜家老太太心里还是有数的。
姜三老爷那边对着身边的夫人说到:“说真的,常喜带着常乐,老爷我确实半点不担心的,不如咱们早早的出门吧,也能带你多转转。”
人家已经开始准备出行,带着夫人四处走走了。
姜三夫人那是亲娘,不光对儿子不放心,对成家过日子的闺女更不放心:“还是再瞧几天。”
成吧,那就再边上瞧着三个孩子几天。
周澜带着夫人小舅子从岳父家里回到庄子上,打发去给周夫人林氏请安的人也回来了。
姜常喜询问下人:“夫人那边可还好。”
给林氏送东西的下人回话:“回大奶奶话,夫人那边都好,夫人让小人回禀,大爷大奶奶只管安心过日子,不必惦记夫人。”
周澜听到这话,心里就有点难受。‘不用惦记’这是原话吗,娘亲到底什么意思。
跟着把夫人的信递给大福:“这是夫人给大爷大奶奶的信,还有舅老爷们送给大爷大奶奶的物件。”
周澜看过亲娘的信,没什么表情:“你处理吧,我带着常乐去庄子上转转。”
那就是心情不太好。亲爹没了,亲娘回了舅舅家,别管原因是什么,对于孩子来说,那都无异于抛弃。
从今儿以后自己就是当家的奶奶了。
姜常喜让人把舅老爷同夫人送回来的东西造册入库。
然后把常乐的先生安排在前院。说起来这都是老父亲的心意。穿书吧
常乐这么大,学的那点东西她还能不知道吗,请了老举人在家里坐堂,为的还是这个姑爷。
怕是一早就帮着姑爷准备着了。
至于常乐,那么大的孩子,根本就离不开自己,姜常喜直接把常乐安排在他们这进院子,周澜的东屋刚好。
周澜带着常乐在庄子上走,常乐开始是矜持的,很有小舅爷的款。
等看到了长果子的树就矜持不住了,望着姐夫眼巴巴的:“这是你家的。”
周澜也不计较他不叫自己姐夫:“我家的。”
姜常乐看着果树,自动套进去:“我姐嫁给你了,带着我呢,咱们是一家的。”
周澜的坏心情瞬间就不见了,这样算的话,自己也有家人了,还是两个,媳妇是娶进来的,小舅子是娶一个赠一个的:“可以这么说。”
姜常乐向往的看着杏树,矜持且傲娇的开口:“那这果子也就是我家的,你给我摘几个尝尝。”
好大的脸呀,指使起来姐夫半点不客气。
周澜看着眼前的杏树有点发愁,优雅的给小舅子摘杏有点难度,还要趁着机会,让小舅子知道怎么喊人:“确实是一家人,我是你什么人呀。”
姜常乐转转眼珠,不搭理周澜,只是自说自话:“我姐在的话,肯定给我摘。”Μ.chuanyue1.℃ōM
姐夫也不能比姐差了,这小子可真不好拐,扫一眼边上的顺风,顺风要上树摘果子。
姜常乐这小子,就开口了:“你还不如他吗。”
周澜抽抽嘴角,小舅子这种生物头一次接触,原来这样的。
周澜:“我若是摘下来,你知道怎么喊我吗。”
常乐抿嘴,就那么笑呵呵的看着周澜。也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一脸的看你表现。
周澜心说,这娃娃成精了。
让顺风自己玩去,他自己脱下长衫,绕着杏树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方位往上爬。
姜常乐也着急,嘴巴半点不饶人:“换成我姐,我都吃饱了。”
周澜黑着脸:“不能乱说,你姐才不会爬树呢。”
姜常乐看看周澜,什么都没说,就抬头看着杏树,指着树尖上黄澄澄的杏子:“我要那个。”
周澜扫一眼树尖,别说那个,我能摘下来一个就不错了,他好歹是一个公子哥,哪里爬过这玩意。
也不能让小舅子瞧不起,可怎么办呀。
对边上的顺风淡定的说到:“去找个斧子来。”
顺风一张脸都扭曲了,为了摘个杏子,您砍一棵树?
看看边上的小舅爷,顺风也不好给自家大爷拆台。
常乐也被镇住了:“你要斧子做什么?”
周岚肯定不能说自己不会上树:“你姐肯定也喜欢吃果子,既然是喜欢的东西,咱们全都带回家。”
姜常乐:“这庄子是你的,不带回家,也是你的。”
周澜瞅瞅小孩:“你同夫子都学了什么课程。”
才多大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好哄,这都知道。
姜常乐背着小手,抬着下巴颏子:“你问我的,我才说的。”
周澜点点头,肯定是没读过什么书,才抻着的。
跟着说到:“蒙学的书我都是能背的,先生开始给我读四书了。晚上爹给我读列传的。”
周澜脸色越来越凝重,小舅子即便是在吹牛,这么大的孩子知道这么多书名,那也绝对不少了。
想起在岳家自己说给小舅子当榜样的事情,周澜开始不着痕迹的探底:“你才多大,能读这么多。读懂了吗。”
姜常乐指着自己的小脑袋:“有的地方不懂,不过但凡先生讲过的我都能背诵。”
不等周澜开口:“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不用考,敢这么吹,至少也得有一半的本事,周澜感觉压力山大。这,这不是小舅子,这是教鞭。
关键是人家年纪比自己小多了。
周澜感觉周围的风有点凉。冷风它呼呼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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