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收假还有十天的时候艾利西娅向斯内普请假,和父母动身去看望她在西班牙格拉纳达的祖母。她的卡门奶奶对自己儿子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不把艾利西娅小宝贝带到自己面前就杀到伦敦亲自收拾他这个不让自己见孙女的欠打儿子。
冈萨雷斯先生在放下自己母亲的越洋电话后的第一个动作是声泪俱下地揉揉耳朵,等艾利西娅从斯内普那里回来他和伊芙行李都收拾好了。艾利西娅哭笑不得地看着被那位热烈剽悍的祖母吓得当机立断定了第二天机票的父亲,于是去信向斯内普正式请假。
嗯……噩梦事件后她同斯内普的相处仿佛时不时的便会有一些尴尬,换换心情或许没什么坏处。
斯内普没有回信,艾利西娅就当他默认。第二天傍晚一家三口下了飞机,接机口一抹鲜艳的红格外抢眼。艾利西娅远远看见了卡门,当下飞奔而去——不可否认带有一点隐秘的讨好心理。
“我的Ali小宝贝!”卡门一把抱住了十一岁的金发小姑娘,五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宜,尤其曼妙的曲线让很多二十多的姑娘都嫉妒。卡门一身艳红的连衣裙,套一件厚实的大衣,肤色微黑,长发高高盘起其间插一朵红花,不见一点白发,比她儿子的黑发更刚烈也更浓郁。
若非女人脸上不可掩盖的皱纹,以及脖颈臂膀上稍显松弛的肌肉,没人认为这是位已经做了奶奶的寡居太太。
“您又去演出了吗?”艾利西娅瞧她打扮,以及鼻尖不可忽视的酒气做出判断,“是酒馆吗?”【穿】
【书】
【吧】
卡门大笑着夸她聪明,抱着金发小姑娘的脑袋又亲又啃,完全无视她站在一旁一脸畏缩的儿子,只和伊芙打了招呼。艾利西娅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嘴甜乖巧的小姑娘形象,谈笑间同情地看了看弗朗西斯科:
我尽力了,祝爹好运。
出了机场,卡门将艾利西娅抱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看着伊芙先一步拉开后座车门,也不顾自己儿子还在往后备箱安置行李,一把拉开驾驶座车门发动了车子。弗朗西斯科屁股堪堪挨上后座卡门已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他无奈地和妻子对视一眼,伊芙只是捂着嘴冲他笑。
“好了,现在,”弗拉明戈女王发音饱满,吐字有力的开口,“解释!”
“你知道的妈妈……”
“我不知道!”一脚油门,所有人都感到后脑勺狠狠撞在了椅背上。
艾利西娅默默为弗朗西斯科祈祷。
“好吧你不知道……我的错我的错,艾利西娅正式入学后肯定比较忙……”
虽然是事实,但依旧是拙劣的借口。艾利西娅安安静静做她的乖宝宝。
“你认为自己的母亲没有上过学吗,弗朗西斯科.冈萨雷斯!Ali的学校如果不按规定放假我会亲自起诉他们!”
“……是这样的奶奶,我的成绩不太理想,在教授家里接受假期辅导。”终于看不下去的艾利西娅决定帮这个可怜的男人一把。
“哦Ali,”弗朗西斯科惊悚地发现驾驶座上不好惹的女人连车速都放缓下来,“不要难过,你向来是最聪明的。”
真正的差别对待——亲儿子心底两行泪。伊芙的西班牙语不太熟练,听他们的对话稍显吃力,但仍旧对车上另外三个人的相处模式感到有趣。
“是哪所小学?你们的私立小学吗伊芙?”卡门的不待见只针对自己儿子,这从她向伊芙问话时明显降低的语速可见一斑。伊芙毫无障碍地理解后做出了否定回答:“呃……事实上,不是一所小学。”
“哈!我就知道Ali是最聪明的,当然不能和那群小蠢蛋一起读书。”
艾利西娅:……
冈萨雷斯夫妇:……
“不是啦奶奶,”艾利西娅担心这时候说出真相会不会对格兰纳达的交通造成干扰,“其实是一所……我知道很匪夷所思,但它确实是一所……”
小姑娘开始冲自己父亲使眼色。
“……魔法学校,妈妈。”弗朗西斯科确定这个家里地位最低的的确是自己。
“哦。”卡门不为所动般转过一个街角继续行进。
“……你不惊讶吗妈妈?”弗朗西斯科艰难地开口,虽然他对自己母亲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十分有信心,但这并不代表老太太不会被反科学的真相吓坏。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卡门将车停在一栋乡下小别墅前,为艾利西娅松开安全带后下车,“你爸爸就是巫师。”
艳红的女人在儿子一家三口极其惊讶的注视下独自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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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萨雷斯一家只在西班牙待了五天。五天后,在卡门感情丰沛的告别中,艾利西娅同父母搭上了回英国的飞机。
现在艾利西娅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分入斯莱特林,以及很久以前斯内普的那句“斯莱特林的确从不接受麻种巫师”——已故的老冈萨雷斯先生,她的祖父是一位巫师。
艾利西娅出生时老冈萨雷斯先生已经逝世,她从前从未对这个未谋面的祖父好奇过。回家飞机上小姑娘喋喋不休地询问父亲关于已故祖父的事。老冈萨雷斯先生在儿子十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弗朗西斯科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父亲出了什么事,痛苦归痛苦,卡门从前却拒绝告诉他。
他当年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为此和妈妈吵了不小的一架。
虽然她十分想知道自己的巫师祖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祖母这么多年都不做解释,他们也不好眼巴巴的去问。总不能让长辈伤心。m.chuanyue1.com
这边已换上居家便服、洗去艳丽妆容后终于有些老太太慈祥意韵的女人并不知道儿孙辈的计较。她卧室床头挂着一幅人像,画像内是年轻的她和丈夫冈萨雷斯先生。
卡门的少女时代并不安稳,她出生在西班牙内战最激烈的那几年,成长于二战。她瘦弱胆怯的弟弟同她意志坚强的父亲均消亡在战争的炮火里。他们不是什么大家族,更没有可以依傍的亲戚,朋友此刻以不一定靠得住,乱世里人人自危。走投无路的两个女人必须想办法活下去,她舞跳得很好,弗拉明戈的红裙子在她身上盛开得像最热烈最灿烂的花儿一样,可这并不能养活自己和带病的母亲。
少女卡门是坚强的,但她不能坚强的面对至亲的死亡。如果不是年轻的冈萨雷斯先生及时出现并伸出援手,她不是没有可能为生计被迫做出她将后悔一生的事情。
后来母亲病故,她独自一人却自由自在。张扬饱满的格拉纳达石榴花迷乱了年轻巫师的眼。他向自己说明巫师身份,她坦然接受。
他们相爱,结婚,即使是低气压的国内政局和混乱的世界局势也不能阻挡他们一天比一天更幸福。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他们的儿子聪明善良,健健康康的长到十五岁。
然后他死了。
年过半百而风韵犹存的女人一点一点抚上画框。
“亲爱的,我们的孙女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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