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凤珺带着唐归去见顾珩章，她和顾珩章在书房谈话，唐归陪洛染坐在外间。
侍从沏茶时，唐归问：
“姑父，我听凤帝说，姑姑不久前曾送了她一幅画，画上男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洛染一愣后笑道：“对。”
“很多年前，我与妻主在昭国一家书斋买了这幅画，那日见你，我们都吓了一跳。”
“你与画中男子，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相像。”www.chuanyue1.com
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洛染回想起那画暗道。
“这样……”唐归垂目没再多问，洛染笑了起来好奇道：
“明日何时走？”
唐归摇了摇头。
“不知，凤帝没说。”
说着话，唐归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道：“此物还请姑父转交给小璟儿。”
小家伙还不知他要离开。
明日想必也会睡到中午。
“好。”
洛染笑着将盒子收下。
两人都不是话多之人，安静地品着茶，偶尔交谈两句。
书房里，顾珩章拍了拍凤珺的肩膀，“珺儿放心，那陵墓姑姑会派人一同看守的。”
“谢姑姑！”凤珺郑重道。
顾珩章见她有些疲困，只说了两句，就让她回去休息。
别了两位长辈，凤珺牵着唐归回到绛雪苑，她有些困，一落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唐归毫无睡意，只安静地靠着凤珺，手中握着那玉玦。
晔姐姐……
唐归至今还糊里糊涂的，唯一清楚的是，他做的那个梦，恐怕是他上辈子的记忆。
他上辈子叫姬无恙。
那个大焱战神将军。
凤帝昨日说的有些含糊，但唐归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姬无恙的妻主，也是她。
前世今生，他嫁的，都是这一个人，他唐归何其有幸。
凤帝说的，他都信。
他现在只是好奇，他是因为脚上的青铜铃才有了上辈子的记忆，那凤帝是因为什么？
找机会直接问她吧。
唐归不爱胡思乱想，听着凤帝的呼吸声，没一会儿竟也开始犯困，靠着她睡了过去。
翌日晨间，唐归还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从榻上抱上马车。
马车出了城，唐归才挣扎着爬起来，攀上凤珺的肩膀。
他睡眼朦胧的蹭了蹭凤珺的脸颊，糯糯道：“好早啊。”
“小懒猪。”
凤珺揽过唐归的腰，顺势在他腰上摩挲两下，逗弄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我不吃虫子。”唐归大脑只清醒了一瞬，嘴里嘟囔着，歪头啃了一口凤珺脖颈。
颈上一湿，凤珺没动。
唐归长了一口好牙，洁白如贝，很漂亮，有两颗虎牙。
他就这么生啃，凭他这点力气，说是挠痒痒都是夸他。
凤珺不动如山，唐归咬着一点软肉磨了磨牙，郁闷的松开手臂，推开她滚回软榻里。
凤珺哑然失笑。
人不大。
脾气挺大。【穿】
【书】
【吧】
软榻上，铺着纯白如雪的狐绒，唐归绯红的中衣外，只罩着件金丝镶边的赤色纱衣。
他躺在榻上，墨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下，白红二色相衬，他那张脸美得尤其惊心动魄。
魅惑横生，芳华绝代。
凤珺弯腰替他将脸颊上的发丝抚开，虔诚的吻了上去。
唇上一热，唐归蹙了蹙眉，正想撇过头去，谁想他刚一动，就被凤珺钳制住下颌。
唐归猛地睁开眼，伸手捂住凤珺的嘴巴，“不准你亲！”
“那你来亲我。”
凤珺好整以暇的回道，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抓过唐归的手，十指相扣将他按回榻上。
她稍一低头，再次吻上唐归，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下颌一紧，被迫张开了唇。
“唔混蛋……”
“玺郎的声音很好听。”
“……”
旭日尚未升起。
马车里热意攀升，赤色纱衣凌乱的落下软榻，一丝微光透进来，照在一旁的棋盘上。
少年满脸潮红，眼尾含着羞意，睫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很快又被温柔吻去。
“凤帝……”唐归攀着凤珺的肩膀，白皙如玉的脚趾像小猫的足垫，开花后，又缩起。
“叫我什么？”
凤影背着光，脸上神情看不分明，只一双眼暗沉黝黑。
唐归眼里含泪，忍无可忍的咬了咬唇，崩溃地唤凤珺。
“妻主。”
“你疼疼我。”
少年一向清冷的嗓音，此时此刻，变得有些低哑软糯。
“好乖……”听到想要的，凤珺满意了，她见好就收。
唐归缩到角落。
“你又欺负我。”
怕真把人惹急眼了，凤珺没再去招惹他，低声解释道：
“这马车隔音很好，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到，别怕。”
“……”
唐归转身背对她。
*
*
过了绿洲，行出垣州崖，再踏过走马川，一路慢悠悠的，半月后，车队到了边关。
秋走冬来，寒风呼啸。
凤珺给唐归系上披风，戴上面纱，同他走在小镇街上。
“烤羊肉串嘞……”
“卖虎皮，狐皮嘞……”
“糖葫芦，最好吃的糖葫芦，从京都来的糖葫芦……”
“包子，仞鞣包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仅此一家。”
唐归脚步一顿。
凤珺停下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间包子铺门口排了两条长龙队伍，生意火爆。
仞鞣包子。
仞鞣，人肉。
这老板取名鬼才啊。
凤珺偏头问：“想吃？”
闻言，唐归往后退一步。
“这家包子的名字取得如此……脱俗，她们不怕吗？”
她们？
凤珺抬头看向那两条长龙队伍，全是些老人，个个脸色涨红，时不时还会搓手跺脚。
“……”
都是托。
“假的。”凤珺低头拢了拢唐归的披风，低声与他解释这些托的目的，带他离开此地。
唐归听完眯了眯眼。
这种卖货方式可以用到别的地方，比如军中，官场上。
走了几步，凤珺问道：
“买糖葫芦好不好？”
唐归下意识地点点头。
凤珺招招手，卖糖葫芦的小贩就跑过来，凤珺给了她一两银子，只要了一串糖葫芦。
她至死不吃甜食。
小贩一走，凤珺就将糖葫芦交给跟在身后的魏暖，此时魏暖手里已经抱了一堆东西。
什么都不用拿，只需买买买，这街凤珺逛的很是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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