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唐归猛地一巴掌甩向小福子，清脆的掌掴声响彻大殿。
“你胆敢背叛我！”
“殿下饶命！”小福子摔在地上后迅速爬到唐归腿边哭。
“殿下你只吃了一口，不会伤及性命，你忍忍很快就会好的，奴也不想背叛你……”
“滚开！”全身都开始泛疼的唐归愤怒的将小福子踹开，对殿外大喊：“来人，小满！”
小福子狼狈的摔在一旁，破罐子破摔道：“来不及了。”
“那糕点里加了鬼腐草，只要一口，不出三日，殿下的身体就会腐烂，再无转圜。”
“……”唐归眼前一黑。
小福子自顾自的说：“就算没了这副皮囊，但陛下如此宠爱你，她不会抛弃你的。”
“你闭嘴！”
唐归想捂住耳朵，想逃离这个地方，可他稍一有动作，身上的刺痛感就会更加强烈。
小满和几个宫侍跑进来，一看这场景，他们立刻就明白过来，小满当机立断道：
“速去凤鸣宫禀报陛下！”
“是！”一宫侍快速离开。
“把小福子拖下去！”小满厉声吩咐道，他走到唐归身边焦急询问：“殿下吃了什么？”
“好疼……”唐归喉咙里也刺疼难忍，眼泪哗哗掉，他抽噎着吐出几个字：“鬼腐草。”
鬼腐草？
那可是天下第一毒草！
“背主的贱人！”小满脸色铁青的大骂道，骂完他又忙哄唐归，“陛下马上来，别怕。”
贵君平日里，莫说是哭，就是扁扁嘴，陛下都要哄着。
他何时受过这般罪。
少顷，
凤珺踏入凤鸾殿，她面无表情的扫过小福子：“拖下去凌迟，将他全族发配边关。”
“是！”东方晏应道。
“不！”小福子嚎哭，“陛下，奴的族人是无辜啊——”
惨叫声尖锐刺耳。
东方晏一剑刺穿了小福子的大腿，她拔出剑后冲小福子微微一笑，“要同甘共苦啊。”
*
*
殿内。
“凤……”
“别说话，我在。”
凤珺小心翼翼的将唐归抱到榻上，短短几步路，唐归疼得浑身抽搐，四肢痉挛不止。
将人轻轻放在榻上，凤珺红了眼，“我会救你，别怕。”
唐归一落入软榻，就立刻蜷缩起，他什么也听不清楚。
身体已然麻木，密密麻麻的刺痛却又从五脏六腑蔓延。
可是都这么疼了，他却还醒着，他想让凤帝打晕自己，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快要疼死了。
若死了就不疼了。
唐归恍惚想起，枕下有匕首，玄铁打造，还未见过血。
凤珺注视着蜷缩成一团的少年，除了呼吸，他再没发出任何响动，想必疼到了极致。
鬼腐草毒就毒在它会让你三天三夜清醒着受尽折磨，即便是打晕了，也还是会清醒。
“再忍忍。”凤珺不敢碰唐归，她的碰触只会让他更痛。
来时，凤珺已经传书给东方炽，可即便如此，东方炽也是半个时辰后才赶到凤鸾殿。
“鬼腐草之毒无解。”
话音一落，东方炽隔着重重帷幔，也仍旧被凤珺身上的寒意压得喘不过气，她忙道：
“但可以以毒攻毒！”
“说！”
“要不先用蛊毒一试？”
凤珺想起那颗“彩虹豆”，立刻否决了东方炽这个提议。
东方炽走了两圈，眉头越皱越紧，她想不出其他办法。
“罢了。”
凤珺不耐道：“除了蛊，可有能减轻他痛感的法子？”
“有是有，”东方炽纠结道，“但若是用了，一日不解毒，贵君就一日没法动弹。”
“……”凤珺回头看了一眼蜷缩的唐归，心里闪过好些念头，随即让东方炽立刻动手。
半柱香后，东方炽离开。
唐归已经沉沉睡去，凤珺摸出他藏在怀里的匕首，脸色难看，随即，她传书给顾瑭。
这天下的毒，没有顾瑭不能解的，刚好能把尚赫送走。
*
*
内宫刑法司。
东方晏大刀阔斧的坐在阴暗处，不远处的刑架上，小福子一丝不挂，身上血肉模糊。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谁指使你对玉衡贵君下毒的。”
小福子垂着头，声音小得要屏息去听才能听见，他说：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嫉妒贵君，才会，才会下毒。”
“嘴真硬。”m.chuanyue1.com
东方晏起身用剑挑起小福子的下巴，“鬼腐草生长于尸山白骨，你是怎么得到的？”
小福子垂着眼皮不动。
东方晏继续道：“你原本是陛下的人，后来是贵君的人，陛下和贵君都待你不薄。”
“……”小福子掀了掀眼皮，努力地睁大眼望向角落。
那里堆放着青色宫装，宫装下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
小福子恍惚回到了那日。
神仙似的贵君将白玉放到他手中，说：小福子，送你。
他那样干净的人，怎么就进了后宫这不干不净的地方。
如今还被他亲手毁了。
幽暗的刑房里，小福子沉浸在回忆中，东方晏还在说。
“背叛主子，不但要受凌迟之痛，还要受车裂之刑。”
“众目睽睽下将毒药递到贵君嘴边，你显然是个弃子，不怕死，但你是为了什么？”
小福子闭上了眼睛。
瞧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东方晏阴恻恻的笑道：
“你不说，没关系的，你就等着看陛下诛你九族吧。”
小福子睁眼，“她不会。”
一人之错，陛下不会降罪于全族，也因此，他才敢叛。
东方晏眼中划过精光，嘴上冷笑道：“你以为你今日伤害的是谁，是陛下的心肝儿。”
“……”
东方晏恶意的笑着回到椅子上，拍了拍手唤来下属。
“继续削，撒点盐。”
“是，大人。”
“啊——”
惨叫声一声又一声。
*
*
凤鸾殿，夜。
唐归睁眼就看到凤珺。
“醒了，不疼吧？”
“唔……”唐归一张嘴就发现嗓子不疼了，他尝试着想抬手臂，果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恩人好厉害啊！
“玺郎做我的傀儡吧。”
凤珺笑着将软绵绵的唐归抱到怀里，“这感觉挺新鲜。”ωＷＷ.chuanyue1.coΜ
唐归眨了眨眼，“好。”
凤珺笑起来，“小傀儡。”
唐归闭上眼睛，“睡。”
“遵命！”凤珺应道，他盯着唐归脖颈的皮肤看了看，发现有些地方已经变得青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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