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卿,恭喜!”
“恭喜!”
“位列团案第一,接下来不出意外,这次的生员稳妥了。”
“……”
平复心绪。
书院之人皆近前恭贺,鲸卿这般年岁就有如此才学,举业之路不会艰难。
更别说鲸卿的身份在那里,而今见礼交好,日后好处多多。
“天字第九号!”
“团案第一,兄台,你们认识?”
“是谁?”
书院之人旁侧的参考读书人有觉,也是将视线落过来,更有主动之人近前相问。
“兄台!”
“我们是白石书院的学员,这一次团案第一,是我们书院上舍的学员。”
“这位就是!”
内舍一位学员含笑一礼。
这般好事自然要好好说说,也是为白石书院扬名,身为京城附近的有名书院。
出了一位名列团案第一的学员,也是值得夸耀之事。
话语间,手臂一指。
“团案第一!”
“团案第一!”
“兄台,在下大兴孙豪!”
“兄台,在下大兴韩雪松!”
“白石书院上舍学员,怪不得,怪不得,兄台,在下大兴仲立轩!”
“……”
消息传来,此间云动。
位列团案第一,已然才学,接下来不出意外,已然是生员,已经快了他们一步了。
而他们都不为确定结果的。
一位位认识、不认识的人皆拥上前来,希望可以认识认识这次县试的团案第一。
“这……,怎么会!”
“怎么没有我的座位号。”
“怎么会!”
“怎么会!”
豁然,秦钟身侧传来一语万分不可置信之声。
“晋臣兄,怎么了?”
秦钟惊讶。
连忙询问。
出了什么事了?
“晋臣兄,怎么了?”
温巨也是惊疑。
“晋臣兄!”
“……”
书院之人皆狐疑,皆不明白发生何事。
“我……。”
“我的座位号不在上面,怎么会……。”
“怎么会不在上面。”
吕赉神色难看至极。
手臂无力的抬起,指着已经张贴好的第一幅团案,内外层五十个座位号,自己刚才都看两遍了。
唯独没有自己的座位号。
而书院其他人的座位号都有了,独自己的没有。
“没有你的座号?”
“怎么会!”
温巨惊愕。
自己和吕赉的经义文章水准相仿,自己的座号已经找到了,在第一幅图内层。
在三十名靠后,却也在意料之中。
而吕赉的座号不在第一幅团案?
没道理啊。
“难道在其它三幅团案上?”
一位内舍学员将视线落于另外三幅团案。
“并无……。”
“我已经全部看过了。”
“都没有了。”
吕赉形容难看的面上挤出一丝苦笑。
“没有晋臣兄你的座号?”
“莫不是被遗漏了?”
秦钟也是惊奇。
没有道理的,吕赉的成绩在上舍属于中等,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被取中的。
四幅团案都没有?
更没道理了。
“晋臣兄,按照规矩……团案取中之人,要前往县府,给于留名造册,以备接下来府试!”
“以你之才,不应该团案无名,当有缘故。”
“我们一起入县署,找知县大人询问清楚。”
同出书院上舍的学员包库提议。
“当如此。”
秦钟认可。
当即,没有在告板旁继续停留,一行人皆前往不远处的大兴县府之内,寻找知县。
……
……
“小秦大人!”
“具体缘由已经查清楚了,请看……。”
“这份试卷就是你们书院吕赉的,论文章,还是不错的,足可位列第一幅团案。”夶风小说
“但……文章中却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有一个字没有避讳!”
“按照规矩,触碰当避讳的文字,无论文章好坏,一应不予取中出案。”
“唉,想来是一时大意的缘故。”
“若是乡试、会试,就更加令人遗憾了,好在现在还是县试,吃一堑,长一智。”
“下一次考试不要再犯就好了。”
“小秦大人,这一次您位列团案第一,真是令人敬佩,以您的身份,其实无需参考的。”
“但现在竟是位列团案第一,您做的文章在下读过,做的极好,就算接下来参加乡试,都有不小的机会。”
“尤其是那首五言六韵的排律诗,可为这次县试正场第一!”
片刻之后。
大兴县府的知县孙有才应所请,将白石书院吕赉的试卷找出来,亲自察看。
结果……出来了。
原因也出来了。
不为座号名列团案的缘由也为清晰。
——犯讳了。
这个错误……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够有的,也就是如今国朝对于犯讳没有严重惩处。
否则,以大罪论处都有可能。
犯讳之后,无论文章做得如何,一应不予取中。
虽然可惜,也是无奈,因为那本该是不能够犯的错误,孙有才摇摇头,顺而,拱手一礼看向某人。
小秦大人。
小秦大人为二等子爵,又是陛下赞誉之人,又有恒王府赞赏官职在身。
虽然虚职,却也爵位更重。
礼仪而落,京城之内,一品之下,都要见礼。
自己一个大兴知县,纵有特殊,也就是正六品,距离一品差的很远很远。
对于小秦大人,不为陌生,去岁因水事之故,打过交道,也有相谈数次。
这次小秦大人来这里参考,自己能做的也不多。
毕竟,自己这里只是县试,能做的就是将文字通顺之人,尽皆取中。
却也不能太多。
有闻去岁小秦大人在如今军机处刘延顷大人面前受教,其才学定然不虚。
故而,似乎也不需要自己特别照顾。
谁料……竟是团案第一!
团案前十的文章、诗文自己都有阅览,天字第九号的文章和诗文足以取中那个位置。
“哈哈。”
“孙大人赞誉,只是相应的题目和诗文有些熟悉,取巧罢了。”
秦钟谦逊。
也是回礼,自己的爵位是高,真正按照礼仪,京城之内,能得自己行礼的不多。
然……在礼仪之中,还有长幼之故,还有学年之故。
“小秦大人过谦也。”
“小秦大人,您接下来准备如何?”
“按照惯例,正场取中者,皆可参加顺天府府试,然……因团案之故,团案靠后取中之人,往往很少参加后续覆试。”
“小秦大人,您如今座号位列团案第一,以您之才,接下来参加覆试,县案首当不难。”
“而县案首,只要经过提督学政等人面试考校之后,便可直接取得生员之名,无需参加后续府试、院试。”
“当然,往年也有县案首继续参考,希冀小三元之名!”
孙有才询问道。
这也是正常的程序,因为正场就有名了,取中的人有的选择继续参加覆试,有些直接走了。
一般而言,参加覆试之人以前两幅团案座号之人居多,后两幅团案不显。
一一询问,方可知晓具体数目,方可安排后续的试卷和考棚之物。
“覆试!”
“县案首!”
“若是接下来覆试,要考几次?”
“三次?”
秦钟纠结。
自己参考之前,其实没有想太多,真的没有想太多,只要能够取中就行了。
现在,座号位列团案第一。
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是直接走人,参加后续的府试、院试。
还是准备接下来的覆试,以求县案首之位,省去府试、院试的准备。
话语间,看向旁侧吕赉等人,他们正待在一旁,汇聚一处,悄声细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吕赉犯讳!
这个错误,谁也没办法。
“三场、四场都可能。”
“除了县案首之位,还要确定前十之位,人一多,有时候名次不好判定。”
“便是需要连覆!”
“若是三次覆试之后,名次比较清晰,可能就结束了,若是不清晰,还需要再覆!”
孙有才应道。
“小秦大人,以在下之见,以您之才,接下来参加覆试可以省却很多时间和精力。”
“这也是兵家上毕其功于一役之策!”
“以小秦大人正场所做的文章和诗文,县案首……机会极大!”
接着前言,孙有才深深道。
“毕其功于一役,倒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理由。”
“若是取中,接下来几个月都轻松了。”
“哈哈,不瞒孙大人,如若我非团案第一,接下来就准备回书院准备府试了。”
“既如此,那就覆试吧。”
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要好好体验一下县试、府试、院试的,而今……很有可能在县试就大结局了!
“哈哈,以小秦大人之才,接下来取中县案首,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月就可准备乡试。”
“历来县案首之经义水准,都可尝试乡试。”
“小秦大人又是白石书院之人,取中举人也有不小可能!”
孙有才大笑。
“多谢吉言!”
秦钟一礼。
“哈哈,小秦大人。”
“诸位。”
“请……这边来留名造册,以备明日覆试。”
孙有才点点头。
旋即,招呼与列的考试之人,前往另外一处区域,若非小秦大人,自己也无需出面。穿书吧
然……小秦大人非寻常人。
“鲸卿,看来我们书院接下来要出现一位县案首了。”
孙有才行在前方,温巨、秦钟等人在后,至于吕赉,已是无比懊悔的黯然离去。
“结果未出,一切未知。”
秦钟摇摇头。
“非也,根据二十年来的书院统计,顺天府内,名列团案第一之人,超过六成都为县案首了。”
“至于那些取中的县案首,其中有一半人没有继续参考。”
“还有一些人继续府试、院试,以求小三元!”
“鲸卿,你接下来若是真的取中县案首,可有兴趣小三元?”
闻厚有问。
“小三元,兴趣不大。”
“希望接下来覆试有成,若为县案首,接下来几个月就轻松了。”
秦钟直接摇摇头。
若成县案首,便是达成目标了,还要继续考试?脑子有毛病?小三元虽好?
浪费时间。
接下来几个月,上舍学员空虚,书院的学长、经长正好可以细细请教,开乡试题海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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